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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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shù):6029 楚辭稱病不出后,皇貴妃那邊很快就沉寂下來,不過慈寧宮那邊卻是日日有人來候著,就等著楚辭風(fēng)寒痊愈,進宮為任太后看診。 楚辭估摸著時間,應(yīng)該是她回京初見太后那次,在她身上中下的病根開始顯現(xiàn)了。 到第七日,景明親自帶李忠登門時,她知道自己再也推脫不下去,便收拾了藥箱,帶著折錦、折夏進宮去了。 慈寧宮寢殿,跪了一地的太醫(yī)。 近旁侍疾的是菊蕊姑姑和皇貴妃。 兩人看著景明帝陪著楚辭進來,同時起身,叫了聲“世子妃”。 楚辭向皇貴妃還禮,然后徑直朝太后床邊走去,在杌子上落座后,捏起太后的脈搏。 她診了有一刻鐘的功夫,然后抬起頭,看向菊蕊問道,“太后這樣,有多久了?” 菊蕊姑姑忙福身道,“回世子妃的話,已經(jīng)有八九日了,剛開始,請梁醫(yī)正施針,還能醒過來幾個時辰,但是到這兩日,已經(jīng)完全沒有效果了,不管梁醫(yī)正用什么法子,娘娘就是醒不過來……其他太醫(yī)也沒有辦法?!?/br> “我知道了。”楚辭點了點頭。 景明帝心中雖然記恨任太后只顧著任家,不顧著他,不過在此生死關(guān)頭,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看向楚辭道,“世子妃,你有辦法讓母后醒過來嗎?” 楚辭起身,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景明帝行了一禮,然后才開口道,“有!” “那請世子妃快替母后診治!”景明帝連忙說道。 楚辭聽他催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皇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br> “沒說完?”景明帝愣住了。 他以為楚辭是要獅子大張口,要什么好處,忙一甩袖子道,“你先替母后診治,有什么條件,等母后醒過來再說。” 楚辭眼角微微地顫了顫,然后一垂眸,道,“皇上,我不是要提什么條件,我只是想告訴皇上,太后就算醒過來,也如中風(fēng)的老人一般……言語不便,行動不便。” “你、你說什么!”景明帝震驚了,他抬手指向楚辭,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給朕再說一遍,母后醒來后會怎么樣?” “……”楚辭只好按他的吩咐,又重復(fù)了一遍,“回皇上的話,我是說——太后就算醒過來,也會如中風(fēng)的老人一般,言語不便,行動不便?!?/br> “怎么會這樣!”景明帝聽她說完,面色頓時煞白起來,死死地瞪著她質(zhì)問,“母后怎么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你……是不是記恨母后,故意這么說的?!” 楚辭淡淡地搖了搖頭,頓頓,又道,“若是皇上不信我,那也可以讓太醫(yī)來為太后診治!”說著,她朝跪在地上,為首的梁醫(yī)正看去。 梁醫(yī)正忙道,“皇上,臣等無能,若是讓臣等來治,說不定還不如南郡王府世子妃!” “你、你們……”景明帝聽梁醫(yī)正說完,徹底地怒了,慌了! 他本身就是個草包,這么多年,多虧了太后,才堪堪坐上大位,又浮浮沉沉地過了這么多年。 他現(xiàn)在,根本就不敢想象,要是沒了太后,他以后要怎么辦! 別說攝政王孟璟了,就是朝中以鎮(zhèn)國公,承恩侯府為首的兩派大臣他都收拾不利索! 太后……太后他不能有事?。?/br> 這般想著,他眼睛都猩紅起來,瞪向楚辭,瞪向那些太醫(yī)道,“朕不管太后的病因是什么,病的有多重,朕命令你們,必須醫(yī)治好太后,要讓她和以前一模一樣!要是做不到,你、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慈寧宮!” 楚辭一直注意著景明帝,如何看不出他百轉(zhuǎn)千回的心思。 她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淡漠地看向他道,“皇上如何對待太醫(yī),那是皇上的事??沙寂噬现慌聼o權(quán)禁錮……臣女并非皇家的奴才,而是南郡王府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回來的世子妃!無論治不治得好太后,臣女天黑前都是一定要回府的?!?/br> “你!”景明帝沒想到楚辭竟然敢反駁他,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青黑。 站在一旁的皇貴妃見狀,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忙提著裙擺上前道,“皇上息怒!世子妃的話雖然生硬了一些,可她到底也沒說錯,她既不是太醫(yī)院太醫(yī),也不是奉詔入宮的江湖游醫(yī),她只是京中貴眷……若是皇上真的因為太后的事處置了南郡王府世子妃,那讓滿朝文武百官,讓那些內(nèi)眷怎么想?” 景明帝聽著皇貴妃輕輕柔柔的勸解,心中的火氣微微降了一些。 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對楚辭的態(tài)度有些生硬。 不過他作為一國之君,服軟可不是他的風(fēng)格,到最后也只是向楚辭解釋了一句,剛才那番話是對著太醫(yī)說的,而不是沖著她。 楚辭進宮一趟,就是為了確認自己之前埋下的病根有沒有發(fā)作。 眼下得了結(jié)果,自然沒有久留的意思。 她向景明帝微微地福了下身,清清淡淡地說道,“臣女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過了,眼下也幫不上什么忙,就先告退了,若是皇上隨后改了主意,就讓梁醫(yī)正來城東楚宅尋臣女!”說完,她不等景明帝答應(yīng),就直接朝外退去。 景明帝看著她大大方方地離開,氣的是牙癢癢。但偏偏,想到她的身份又不敢阻攔,只能看著她離開了。 “皇上,要不臣妾出去送送世子妃,再勸勸她,看能不能想想別的法子,救救太后?”皇貴妃無聲地靠近景明帝,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景明帝回頭看了她一眼,片刻后,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你與她有舊,說不定還真能說的動她再想想別的法子?!?/br> 皇貴妃聞言,又行了一禮,然后才朝外走去。 外面,阿橘正攔著楚辭在說話。 眼角余光看到自家主子出來,她忙轉(zhuǎn)過身,隔老遠就行了一禮。 皇貴妃見楚辭沒走遠,忙加快腳步朝兩人走了過去。 “皇貴妃娘娘!”楚辭看情況也知道今日這一面避無可避,干脆上前,主動行禮,叫了一聲。 皇貴妃聞言,伸手便要去扶楚辭。 楚辭看到她的動作,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絲嘲諷,然后避過她,徑直站直了身子,道,“皇貴妃娘娘不必再試探我了,在你當(dāng)初決意助紂為虐,幫人拆散我們夫妻時,我們之間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情分了!” “你對我造成的那些傷害,你永遠也彌補不了,也補償不了!” “所以,以后我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我走我的陽關(guān)道,你走你的獨木橋罷!” “我走了,娘娘不必相送!” 說完,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皇貴妃,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皇貴妃看著楚辭帶人,一步一步的走遠。 許久后,她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回不去了!” 阿橘沒有言語,剛才再和楚辭的交談中,她也察覺到了楚辭的冷淡。 現(xiàn)在的她,跟當(dāng)初那個她,就像兩個人一樣。 “對了,你當(dāng)才攔住她,她跟你說了什么?”主仆兩人掉回頭,往廊下走時,皇貴妃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看向阿橘問道。 阿橘聽自家主子詢問,猶豫了片刻,才道,“世子妃說……她知道奴婢為什么攔住她,她還說,上次救大皇子,是她最后一次為奴婢停下!” “以后,不管奴婢再為什么事,什么人求她,她都不會再停下了。” “本宮知道了!”皇貴妃說著,眼眸中,有不甘和暗色在層層集聚。 直到回了慈寧宮寢殿,她眼中那抹別樣的情緒,才收了起來。 出宮后,楚辭上了馬車。 等車子行駛平穩(wěn)后,折夏從袖中取出一團紙條,交給楚辭,道,“姑娘,這是慈寧宮中一個叫嫣紅的小宮女給奴婢的?!?/br> 楚辭接過紙條,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菊蕊的筆跡。 上面寫的是前些日子給她下蠱的南疆蠱師的行蹤——那個蠱師在云朝的名字叫常三,他還精通易容之術(shù),經(jīng)常偽裝成其他人,有時候頻繁起來,甚至每一天的身份都不同。在她醒來前,常三一直藏在慈寧宮里,不過在她醒來后,常三覺得宮里不甚安全,就去了承恩侯府。 菊蕊還說,那個常三的手里,有一種能延續(xù)性命的蠱蟲,叫長壽蠱。他之前在宮里時,跟任太后說起過,不過最后價格沒談攏,就不了了之了! 楚辭看到長壽蠱三個字,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不是宜嬰一直追查的他爺爺?shù)倪z物嗎? 竟還真是在這個常三的手里。 等她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她,她應(yīng)該會很開心罷? 這般想著,因為進宮而帶來的憋悶感一下子一掃而空。 一個時辰后,馬車在楚宅門口停下。 楚辭踩著車梯下車后,發(fā)現(xiàn)巷子那頭,竟然還停著一輛馬車,一匹馬。 莫不是,家中來客人了? 這般想著,她揣著一肚子的狐疑往楚宅走去。 進門后,一問吳管家,得知家中果然是來了客人,而且還是在金陵時候的熟人——定南侯蕭鎮(zhèn)云,和他的表妹牛鮮花兒。 他們來干什么? 楚辭暗暗揣測著,繼續(xù)往廳里走去。 廳堂間,兩兩對面地坐著四個人,宜嬰對蕭鎮(zhèn)云,陸小郡王對牛鮮花兒。 “娘子,你回來了?”陸小郡王正對著大廳屏風(fēng),第一個看見楚辭回來,忙起身叫了一聲,臉上帶著幾分歡喜。 楚辭進得門來,沖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然后看向定南侯蕭鎮(zhèn)云,福身道,“侯爺,許久不見?!?/br> 定南侯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楚辭了,此時那道想念已久的聲音,立刻起身道,“世子妃,許久不見?!?/br> 牛鮮花兒是蹭著自家表哥來的,此刻見自家表哥眉里眼里都只有楚辭,當(dāng)即就醋了起來,用力一扯自家表哥的袖子,咬牙切齒道,“表哥,你還沒有跟世子妃介紹我呢!” 蕭鎮(zhèn)云對他這個……表妹也是無語的很,聞言,側(cè)過頭,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轉(zhuǎn)向楚辭,開口道,“世子妃,這就是本侯的表妹——牛氏鮮花?!?/br> 楚辭聞言,眸光淡淡地掃了那女子一眼,“哦?你就是當(dāng)初在金陵時,害我驚馬的那個牛表妹?” 牛鮮花兒:“……” 那事都過去那么久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楚辭會再提起。 尤其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就毫不避諱地提起。 只能狠恨恨地又扯了下自家表哥的手,百轉(zhuǎn)千回地叫了聲“表哥”。 蕭鎮(zhèn)云卻沒有為她描補的意思,而是直接看向楚辭,道,“敢問世子妃,府上有沒有荊條,竹條什么的?” 楚辭聽蕭鎮(zhèn)云這般說,雖然不甚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點頭道,“有!” 說著,她微微轉(zhuǎn)頭,看向身邊跟著的折夏道,“既然侯爺有需要,你就去給侯爺拿幾根荊條過來吧!” 折夏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廳里面,牛鮮花兒還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家表哥,故作嬌羞地小聲問,“表哥,我讓你替我跟世子妃解釋,你讓人去拿荊條竹條的做什么?” 蕭鎮(zhèn)云回頭,看了眼自己表妹狀若“驢屎粑粑上白霜”一般的臉蛋,然后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袖子,一字一句道,“負荊請罪!” “負荊請罪?!”牛鮮花自個兒是沒有讀過書的,不過在混了幾年的金陵閨秀圈后,到底還是耳濡目染了一些文化常識。 此刻,她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家表哥,疑聲詢問,“誰要負荊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