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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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芫……”孟璟聽祈心這般說著,表情開始變得痛苦難當(dāng),他嘶啞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沖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對不起!” 他話落同時,楚辭的聲音再一次撕破這片空間,冷厲的傳了進(jìn)來——“孟璟,你要是敢跟祈心走,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孟璟,你快給我回來啊!” 孟璟聽著這道嵌入他靈魂的聲音,再不猶豫,轉(zhuǎn)過身,朝著另一邊的黑暗決然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反正每一次在他想要停下的時候,楚辭的聲音都會突然的響起,那冷厲卻飽含焦急的聲音就像他的指路明燈一般,讓他離夢的出口越來越近。 直到,他跌進(jìn)一個深坑,意識徹底消失。 等他再清醒的時候,睜眼就看見床邊坐著的楚辭,她的形容凌亂,臉色蒼白,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只用發(fā)帶松松的綁了一圈。瞧著凌亂而又狼狽,不過卻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阿辭……”他強(qiáng)忍嗓間干澀灼痛,低低的叫了他一聲。 楚辭聽著他的呼喚,眼眶又是一紅,微微低下頭去,又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王爺醒了就好,你已經(jīng)昏迷整整三天三夜了。” “三天三夜?”孟璟臉色一變,頓頓,又望著她泛紅的眼圈,追問,“那這三天里,可是你一直在跟本王說話,讓本王不要跟阿芫走,一定要回來?” “沒有,不是我。”楚辭毫不猶豫的搖頭否認(rèn),“我什么都沒有跟你說,我只是替你把了下脈,然后便在外面調(diào)制藥丸?!?/br> “不,是你!”孟璟堅定的看著她,不容置疑道,“本王在夢里都聽見了,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本王都聽見了,本王知道……在你心里,還有本王……” “喝藥!”楚辭假裝沒有聽到孟璟的話,沒有看到他的眼神,直接將藥往前一推,冷冷道,“快喝,不喝我就倒了喂狗!” “既是阿辭讓我喝,我喝就是了!”孟璟抬起頭又看了楚辭一會兒,然后才張口,含住她遞過來的勺子。 因為孟璟的配合,這一碗藥喂得無比順利,喂完藥后,楚辭又從一旁的藥箱中數(shù)出七八種,二十來丸的補(bǔ)藥來,遞給他道,“把這些也吃了,你的身子太虛了,若是不好好將養(yǎng),以后祈心可能會經(jīng)常來接你!” 孟璟透過楚辭的冷言冷語,看透了她對自己的關(guān)心。眼角微微揚起,看著面無表情的她道,“本王記下了!”說著,他便接過她給的藥丸,全部吞了下去。 楚辭看他還算聽話,臉色微霽。 稍微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看著他的臉,又說了句,“我?guī)煾敢糙s過來了,既然王爺已經(jīng)醒了,那以后你的身子就交給我?guī)煾竵碚疹櫫T!” 孟璟聽她這般說著,神色一急,下意識的就要反駁。 楚辭卻在他開口之前,先一步抬手,打斷了他,道,“我知道王爺想說什么,可你別忘了,我到底是南郡王府的世子妃,我得對自己的身份和家族負(fù)責(zé),也請王爺尊重我?!?/br> 孟璟聞言,目光幽深的沉默了很久。 最后,還是被她說服了,他將自己心中的滿腹深情悉數(shù)壓下,然后沖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那本王就不送你了,回城路上,你一路小心?!?/br> “嗯,多謝王爺提醒,這些我都省得!”楚辭起身,沖著他微微一福身,然后便拎著藥箱朝外走去…… 外面,袁晗正坐在廳里吃茶。 看見楚辭背著藥箱出來,他忙放下手中茶盞,抬起頭問了句,“王爺醒了?” 楚辭點了點頭,停了片刻,又道,“已經(jīng)醒了。今日的藥我也給他都吃了,以后便勞煩師父了……還請師父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他,王爺他……也不容易的?!?/br> “嗯,這些師父都知道的!”袁晗深深的看了楚辭一眼,沖著她保證道,“你就放心吧,你的這個救命恩人,師父一定幫你守好了!” “那阿辭就多謝師父了!”楚辭說著,又屈身向袁晗行了一禮。 袁晗見狀,忙站起身,向前疾走兩步,將她扶了起來,嗔怪道,“你跟別人客氣便也罷了,我是你的師父,你還要跟我客氣嗎?” “這不是禮多人不怪嘛!”楚辭微微一笑,替自己找了個借口。 之后,師徒兩個又說了些別的話,然后楚辭才帶著青苗離開,四兒則是留給了袁晗打下手,順便跟他學(xué)習(xí)一些補(bǔ)養(yǎng)身子的毒術(shù)。 回到楚宅,楚辭做的第一事件事情就是先好好的洗了個澡。 洗完澡后,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才回了寢房去看兩個小寶貝。 悠床里,蕓娘正在教兩個小孩喊娘,但兩個小寶貝卻一聲不吭的,只是滴溜溜的轉(zhuǎn)著眼珠子,笑瞇瞇的看著她,就像是看什么熱鬧一般。 楚辭瞧著,唇角不由揚起一抹笑弧。 她朝兩個小寶貝走去,將小爾提起來,抱在懷里,逗他道,“小寶貝,叫娘親……你叫一聲娘就親親你……” 小爾對于她的條件,像是聽不懂,又像是不屑,不一會兒就像團(tuán)子一樣的扭了起來,然后伸長脖子,吧嗒一下親在了她的臉上,順便糊了她一臉的口水。 楚辭背著小寶貝親的簡直目瞪口呆了! 她睜大眼睛望了他一眼,笑盈盈的反問,“你這是跟娘做對嗎?好讓娘知道自己根本威脅不了你,就算娘不主動親你,你也會主動親娘?” 小爾聽她說了這么長一段話,白嫩的小臉上笑容更加深了。 接著又伸了下脖子,啪嗒一聲親在她另一只臉上。 楚辭被懷里的小寶貝連親了兩下,再也忍不住,低下頭也在他嫩嫩的額頭上親了兩下,口中還柔聲的哄著,“小爾真乖,午膳娘給你加餐哦……” 這邊,母子兩互動的親親熱熱,另一邊,悠床里的辛兒也焦急起來,不停的撲騰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還連著翻了好幾下身…… 蕓娘看著,眉頭一皺,忽然計上心來,她站起身子,將辛兒抱了出來,看著他烏溜溜的大眼睛,誘哄道,“辛兒小公子,你要學(xué)會叫娘親——娘親——姑娘才會抱你,來叫一聲!” 辛兒被蕓娘這般哄著,眼珠子轉(zhuǎn)的更快了。 楚辭看著,也是一臉的好整以暇。 說實在的,她還真想知道,到底哪個小寶貝會先學(xué)會叫人。 “娘親——娘親——辛兒公子快叫啊,你叫了,姑娘就會抱你了!”蕓娘極有耐心的引導(dǎo)著懷里的小奶娃。 可辛兒去只轉(zhuǎn)眼珠子,并不開口。 反倒是楚辭懷中的小爾,在楚辭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抓著她的耳環(huán),高高的叫了聲“涼”! 楚辭聽到這個發(fā)音,下意識的低頭,一臉驚喜,溢于言表的朝自己懷里的小爾看去,“小爾,你剛剛叫什么,你再叫一遍!” “涼!”小爾開開心心的又叫了一聲。 這下楚辭聽清楚了,眼里也有淚花開始滾動,她低下頭,用力的在他兩個小臉蛋上親了兩下,夸贊道,“娘的小爾真乖!” “娘!” “娘!” “娘!” 楚辭剛夸完小爾小寶貝,耳邊一下子又響起了三聲發(fā)音標(biāo)準(zhǔn)的“娘”。 她聽到后,立刻心有靈犀的朝蕓娘懷中的辛兒看去。 此時此刻,只見自家小寶貝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焦急的看著她呢!一副求娘抱,求娘蹭,求娘疼愛的模樣。 楚辭看著,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忙哄哄松松的將小爾放回到悠床里,又將辛兒接了過來,柔情滿滿的抱著他親了起來,鬧到最后,母子兩個臉上都是一臉的口水。 不過屋子里的氣氛,卻是前所未有的溫馨融洽。 這樣的日子,楚辭連著過了好幾天。 第三天的時候,楚宅又有人登門了。 是之前的常客,薛尚書。 和楚辭猜的一樣,他為了自己女兒以后的幸福,到底還是想盡一切辦法說服了她。 “世子妃若是方便的話,今日便可以開始替小女治傷!”前廳,薛尚書將家中情況稟明后,一臉鄭重的說道。 話落,又從衣袖中取出一只錦匣,推給她道,“另外,這是給世子妃預(yù)付的診金,一共十萬兩!自然,若是后續(xù)治療不夠的話,下官肯定是會提前補(bǔ)足的!要是夠了的話,那就當(dāng)下官給世子妃的辛苦費了!” “這倒是不必!”楚辭知道薛尚書心里那些拐著彎的小心思,也知道他現(xiàn)在的這個做法跟現(xiàn)代給主刀大夫塞紅包的病人家屬沒什么兩樣,不過就是怕她動刀子的時候不用盡全力。 可她心里清楚,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首先是個救死扶傷的大夫,然后才是一個商人。她的診費可能定的很高,但是她絕對不會在治療的過程中跟病人家屬耍什么小心眼,搞什么敲詐。 不過這一點,她并沒有跟薛尚書解釋,因為就算解釋了,薛尚書也不一定會信。 能考上科舉的,能做到一品尚書的,又怎么會是一個別人說什么,他就信什么的人呢! 所以這種情況下,解釋了也是白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凹热贿@樣的話,那我就先替世子妃保存著?!毖ι袝姵o拒絕,也只好又將錦匣收了回去。 隨后兩人約定,次日午時,楚辭登門,親自替薛靈治臉。 一天漫漫而過。 很快就到了次日,楚辭因為要給人動手術(shù),所以一大早就起來了,四兒不在,她只能自己一個人完成這項面目手術(shù)。 秉持著對病人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她將等會兒可能會用到的工具、藥品,一遍一遍的檢查著,直到確定全部沒有問題,才一一裝進(jìn)了藥箱。 午時初,她帶著青苗離開楚宅,往薛尚書府而去。 到薛尚書府的時候,正好午時正,也是一天之中光照最強(qiáng),最亮堂的時候。 “世子妃請!”許是因為今天真的是個很要緊的日子,薛尚書還特意換了一件嶄新的外袍,她沒來時,他便端立在府外等著她,她一來,他立刻躬著身子領(lǐng)著她往里走去。 風(fēng)鈴居,大體布置還是以前的樣子,不過細(xì)節(jié)處,卻干凈了不少,不管哪里,都看不出一點積塵的樣子,足可以稱得上窗明幾凈。 “靈兒見過世子妃!”她到的時候,薛靈正站在床邊看一盆蘭花,聽到她的腳步聲,她立刻轉(zhuǎn)過頭來,緩步走到她面前后,有幾分沉重的行了一禮。 楚辭離得她近了,自然看得出她臉上的惶恐。心里幽幽的嘆了口氣,她突然伸手,擒住她的手腕,道,“薛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薛靈聞言一怔,片刻后,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聲音悲戚道,“可是我爹……我爹他替我做了決定,他希望我能治好自己的臉……” “那你自己呢!”楚辭皺著眉打斷了她,“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是寧愿在刀尖上忍著痛苦重生,再次長出色彩斑斕的翅膀,飛翔碧藍(lán)的天空自由自在,還是永遠(yuǎn)的陷在淤泥里,守著這風(fēng)鈴居的三寸天空,日復(fù)一日的怨天尤人,做噩夢?” 薛靈被楚辭形容中的兩種人生問的一怔。 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般的說道,“我當(dāng)然是想擁有五彩斑斕的翅膀,一輩子自由自在,幸幸福福的……可,可我真的怕疼??!” “若是我盡量幫你止疼,將疼痛的范圍控制在你可以承受的尺幅內(nèi)呢?”楚辭沉吟片刻后,又反問了一句。 這一次,薛靈終于沒有再猶豫,她向楚辭點了點頭,道,“世子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愿意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楚辭為這場手術(shù)準(zhǔn)備了這么久,也不想再耽擱時間了。她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吩咐,“你去那邊屏風(fēng)后的錦榻上坐下。” 薛靈半天沒動,她帶著幾分擔(dān)憂、害怕的朝楚辭看去,“世子妃,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要開始嗎?” “怎么,你不愿意?”楚辭皺著眉頭反問了一句、薛靈深深的吸了口氣,攥緊了拳頭,咬牙道,“不是……我這就去躺著!”她說著,朝房中的婢女招了下手,在婢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朝屏風(fēng)后的錦榻走去。 楚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屏風(fēng)之后,才繼續(xù)下一步動作,她轉(zhuǎn)身打開放在桌上的藥箱,從里面取出一瓶提前調(diào)制好的麻沸散來,交給青苗道,“把這瓶藥給薛小姐送過去,讓她全部喝了,等下我動手的時候,她就不會覺得痛了!” “是,姑娘!”青苗接過瓷瓶,轉(zhuǎn)身朝屏風(fēng)后的薛靈走去。 此時,薛靈已經(jīng)躺在錦榻上,不過因為恐懼,她的渾身都是顫抖,青苗離老遠(yuǎn)都能聽到她牙齒碰撞,打顫的聲音。 “薛小姐,這是我們姑娘特意為你調(diào)制的藥,喝下去后,等下你就不會覺得疼了!”她將瓷瓶打開后,遞給薛靈。 薛靈哆嗦著伸出手,半晌才將她手中的瓷瓶接過去。 不過只喝了一小口,她就死死的皺起眉來,“這什么藥啊,這么苦!” “止疼的藥!”楚辭清冷的聲音透過屏風(fēng)傳了進(jìn)來,“這藥又叫麻沸散,我手里也不多,要不是看你年紀(jì)小,傷又在臉上,你以為我會給你用?快喝吧,不然等下疼起來受不了,可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