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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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還是沒有言語。 孟璟這才試探著問了句,“阿辭,真生氣了?” 楚辭冷哼,孟璟擰了擰眉,又道,“那你不會因為生氣就在三日后拒絕本王罷!” 楚辭看著他冷笑,“怎么,王爺現(xiàn)在后悔了?” 孟璟挑了挑眉,“是有些后悔,后悔早上那般威脅你!” “可惜已經(jīng)遲了!”楚辭冷冷道,“我這個人最是記仇了!你今日怎么對我,我明日肯定怎么對待你,所以王爺,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第164章 重生少年時4 字?jǐn)?shù):5186 孟璟用完早膳離開后,楚辭便下樓去了回春館大堂。 許是孟璟在買下回春館的時候就交代過,掌柜的直接將楚辭領(lǐng)到了藥堂后面的一個隔間,陪著笑臉道,“姑娘畢竟是王府女眷,總不好一直在外頭拋頭露面,小的便為您在大堂后面辟了個隔間,外頭有了幾位坐堂大夫拿不準(zhǔn)的病癥,再將人帶過請你出手,您看可行?” 楚辭對這個倒是沒有異議,點頭道了聲謝,便將掌柜的送出了隔間。 許是萬事開頭難的緣故,這第一個早上,她一個病人都沒等到。后來還是掌柜的看不下去,暗箱cao作了一番,才帶了個腹瀉不止的病人,讓楚辭幫忙看看。 腹瀉一癥,原本就不是什么難治的,楚辭給那婦人把完脈后,隨意問了幾句,心下便了然,這位應(yīng)該是吃壞了腸胃。她看向?qū)γ婺樕烖S,明顯脫水的病患,柔聲道,“你這病癥不算急癥,還得七八日的調(diào)養(yǎng),我現(xiàn)在先幫你針灸止了腹瀉你看如何?” 婦人見楚辭面嫩,有些懷疑的朝她看去,挑眉道,“看你年紀(jì)輕輕的,你真會看診?不會將我扎得半身不遂吧?” 楚辭無聲的嘆了口氣,停頓片刻后,看著她的眼睛,反問道,“除了腹瀉不止,你平日里是不是還有行經(jīng)不暢,葵水期間小腹墜痛陰寒的毛病,且至今沒有生出個一兒半女來?” 婦人聽楚辭這般說著,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你到底是大夫,還是算命的?”她身上的確有這些毛病,這么多年了也一直沒有為夫家生育子嗣,甚至前兩個月后還忍痛將家里最后一個丫頭開了臉,送到丈夫房里,就為了給夫家開枝散葉。 想起這些事,婦人臉上又露出一抹心酸來。 楚辭將她的變化看在眼里,沖她溫和一笑,道,“我先幫你將腹瀉止了罷,你的宮寒,只要好好調(diào)理,也是有望治愈的。” “真的,你不騙我?”婦人睜大眼睛,看著楚辭反問。 楚辭微微頷首,示意她去簾子后面解了衣裳躺下。婦人又激動了一會兒,這才照做,扎針的過程中,還不停地與楚辭交談著,問她的宮寒到底多久才會治愈。 楚辭一邊行針,一邊柔聲安撫她,最后給了她一個還算能接受的期限。 針灸完后,婦人提著藥包,腳步輕松的離開。 而楚辭接診完這例病癥后,就再沒第二個病人了。 直到晚間,孟璟來接她。 “怎么了,垂頭喪氣的?”上車時,她看著她有些慘淡的表情,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 楚辭便將今日只有一個病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孟璟聽完后,卻是在她頭上揉了一把,道,“這不是好事嗎?” “嗯?”楚辭一臉不解的轉(zhuǎn)向他。 孟璟眼底蘊著淡淡的笑意,嗓音低醇道,“沒病人不正是好事嗎?難道你要為了讓回春館紅紅火火,客似云來而盼著全京城的人都患重疾,給你造勢?” 楚辭聽孟璟這般說著,頓時變了臉色,一臉委屈的看著他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本王明白!”孟璟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本王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你只是一個人坐在隔間里有些悶,你想醫(yī)治更多的人,也只是希望減輕他們的痛苦。可阿辭,這世上很少有事情是能一蹴而就的,都是要慢慢來的。本王相信你的醫(yī)術(shù),只要碰上合適的時機(jī),你一定會成為云朝最厲害的女神醫(yī),可在這個時機(jī)到來之前,你要多點耐心好嗎?” “嗯,我知道了!”楚辭甕聲甕氣的說著。 孟璟看她明白過來,也不再多勸,而是輕輕的捏著她柔弱無骨的手,問道,“晚膳想吃什么?” 楚辭抿唇,仔細(xì)的想了想,道,“城南的牛rou粉絲湯?” “好!”孟璟答應(yīng)了一聲,便吩咐車夫轉(zhuǎn)道去城南。 兩人到城南的時候,湯餅店的客人正多,棚子底下支著兩口熱氣騰騰的大鍋,大鍋旁,是排出很遠(yuǎn)的兩排客人。 孟璟看了一眼,挑起眉問楚辭,“讓韓赭排隊去買來在車上吃?還是去下面吃?” “我們自己去排隊吧!”楚辭說著便下了車,孟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一下車,楚辭只覺得牛rou湯的香味更加誘人撲鼻,她餓了很久的肚子也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兩人派了小半個時辰的隊,才到他們。 楚辭捧著一碗熱乎乎的牛rou粉絲湯,坐在露天的棚子下,吃的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孟璟在宮里政事堂處理政務(wù)時,用了幾塊點心,半壺茶,倒是不餓,他面前的牛rou湯只簡單動了幾筷子,隨后便只顧著看身邊的楚辭了。 楚辭不會喝酒,但是卻很能吃辣。 這個攤主的辣油熬的又香,楚辭每次來喝湯,都會放好幾勺辣油,刺激的嘴唇又紅又潤。尤其是在燭光的映襯下,嬌嫩的好像宮里西域玫瑰盛放時的花蕾,又嬌又艷。 孟璟看著,好想親。 他喉結(jié)滾動,忍不咽了口口水。 楚辭只顧著戰(zhàn)斗面前這一海碗的牛rou湯,根本沒有注意孟璟的變化。 直到一碗湯喝完,擦了嘴,她才滿足的喟嘆了聲,“牛老伯做的牛rou湯實在是太美味了!” “是嗎?”孟璟嗓音沙啞的問了一句。 楚辭看向他,目光一偏,又落在他面前拿碗只用了幾口的牛rou湯,道,“你不喜歡這味道?” 孟璟頓了一下,解釋,“出宮前吃了幾塊點心,現(xiàn)在并不太餓?!?/br> 楚辭“哦”了一聲,有點可惜的嘆氣,“那就這么浪費了嗎?” “不過一碗牛rou湯。” “那我們走吧!”楚辭收起惋惜的表情,起身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兩人上車后,孟璟放在升騰起的欲念還在作祟。眸光閃了閃,他轉(zhuǎn)向楚辭,別有深意的問道,“就這么喜歡牛老伯的牛rou湯?” 楚辭笑瞇瞇道,“好吃嗎?” “真有那么好吃?” “自然?!?/br> “那,本王嘗嘗……”孟璟說著,一把將楚辭勾進(jìn)懷中,低頭咬住了她過分嬌軟的唇,輕輕的吮了吮。那滋味,果然和他心里想的一般好吃。沒有一點唇脂香膏之類的怪味,有的只是女兒家輕輕潤潤的沁甜,以及秘制辣油的醇香。 楚辭被他抱在懷里親著,開始是懵,后來是天旋地轉(zhuǎn),最后才想起生氣,用力的推了他一下,含含糊糊道,“孟璟,你要點臉!” 孟璟聽她嬌嬌嗔嗔的罵著,悶笑了一聲,越發(fā)靠近她,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低低道,“本王要你就夠了,要臉做什么?……阿辭,你知不知道日日看著你,陪著你,卻不能動你有多難熬……” 楚辭悄咪咪的紅了臉,小聲囁嚅,“我不知道!” 孟璟將她抱得越發(fā)緊,聞著她身上清淡的藥香,嗓音越發(fā)低沉,道,“是,你不知道,你不會知道……女人跟男人啊,不一樣,你們女人若是喜歡一個男人,只會想著長相廝守,一輩子跟他在一起,可男人,若是看中了一個女人,那他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得到她!尤其那個女人對著他笑的時候……” “孟璟,你放開我!”楚辭只覺得耳邊傳來的氣息越來越guntang,她心里羞窘的厲害,更加用力的推起孟璟。 孟璟卻不放手,他緊緊的摟著她,咬著她的耳朵道,“答應(yīng)我,跟我在一起,以結(jié)婚為目的的談戀愛,不然……你今晚別想下馬車,明年今天,我讓你當(dāng)娘!” 楚辭:“……” 靠,這簡直就是無賴啊! 聽著孟璟的威脅,她恨不得用流星錘打爆他的頭。 她重重的呼吸著,牙齒磨得生生作響。 孟璟感覺到她的惱怒,眼底笑意卻越發(fā)深,他的唇舌又不安分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她的耳垂。 楚辭只覺得一陣哆嗦。 心里又將孟璟罵了一千遍。 可偏偏,她又逃不開他。 被折磨到最后,她終于忍不住跟他妥協(xié)。 孟璟聽到楚辭肯妥協(xié),一低頭,又在她額心輕輕的碰了一下,握著她的手道,“蓋了章就是本王的人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同行、侯爺、小郡王都不許多看他們一眼,知道嗎?” “知道了……”楚辭屈辱又不耐煩的答應(yīng)。 孟璟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來。 沒多久,馬車在攝政王府外停下。 孟璟扶楚辭下了車,又親自將她送回神農(nóng)堂,看著她歇下,才回了云階院。 第二日,楚辭用過早膳后,就被韓赭送去了回春館。 本來她以為,今天也是坐冷板凳的一天,可沒想到,她剛坐下不久,就來了一撥人,指名道姓的要她看診。 又等她將那些人一一請了進(jìn)來,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是昨日那個腹瀉不止的婦人介紹來的,有的是婦人的鄰居,有的是婦人親戚,有的則是生意上的往來伙伴。 楚辭替那些人一一把了脈,有些病癥輕的,例如不停打嗝,眼皮狂跳數(shù)日,她針灸一次就解決了,有些重的,如風(fēng)濕、不孕、消渴、咯血,便先針灸,再開藥,又定了復(fù)診的時間…… 這些人得了楚辭的診治,回去之后又是一番宣傳。 漸漸的,楚辭的名聲便起來了。 之前在福壽堂、妙手軒、濟(jì)世閣看診的官宦高門,也轉(zhuǎn)向回春館! 甚至外地的病人也會慕名而來。 眼看著楚辭越來越忙,孟璟干脆從太醫(yī)院請了幾個太醫(yī)過來給她幫忙。 這晚,又是過了戌正楚辭才忙完。 孟璟一面在馬車上陪她用膳,一面道,“看你這么累,要不要再從太醫(yī)院調(diào)幾個太醫(yī)過來?” 楚辭搖頭,將口中的飯吞了下去,慢慢道,“不用,我打算從回春館里挑幾個根骨不錯的親自帶著,等他們能獨當(dāng)一面,我就輕松多了?!?/br> 孟璟沒說話。 楚辭停了片刻,又道,“對了,我打算再開辦一家專門授醫(yī)的學(xué)院,王爺能否替我找?guī)讉€致世的老太醫(yī),請他們來作夫子,最好兒科、婦科、內(nèi)科、外科……都能請上一人?!?/br> 孟璟:“……” 她話都說出來了,他還能拒絕嗎? 自己癡戀兩世,追上的媳婦,跪著也要寵下去…… 半年后,孟璟終于找夠了楚辭要的幾個老太醫(yī),而回春館那條街上,最里端的那座宅子則被充作了授課的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