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我送你?!彼麍猿?。 說完就抬腿往前走,沈亦歡原地站了兩秒,只好跟上。 一路無言,到單元樓下。 沈亦歡:“我到了?!?/br> 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拉到了漆黑的樓道底下,手腕被箍得發(fā)疼,陸舟身上的煙味鋪天蓋地的籠罩她。 “他剛才碰你哪了?” 他嗓音低沉,讓人一聽就頭皮發(fā)麻,磁性感與沙啞質地。 像是正在竭力克制洶涌的情緒。 兩人挨得極近,沈亦歡不敢看他,停頓一會,回答:“……腰?!?/br> 放在她腰間的手驟然用力。 沈亦歡皺眉:“放開!陸舟!你弄疼我了!” 欺身壓著她的男人絲毫不為所動,沈亦歡幾乎覺得自己的腰下一秒就會被折斷,灼熱的氣息全數(shù)噴在她身上。 她蹙眉,壓抑一天的煩躁都燃燒釋放:“你給我滾啊!別碰我!給我放開!” 只有沈亦歡能讓陸舟失控,激發(fā)他的偏執(zhí)與執(zhí)擰。 也只有陸舟能輕而易舉的讓沈亦歡成為從前那個嬌氣狂妄的沈亦歡。 他周身氣場驟冷。 “沈亦歡?!彼麕缀跏且а狼旋X,“我放開你三年了,你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 沈亦歡不知道自己哪招惹了他,只知道再不掙脫自己的腰上都要紫了。 她騰出手就往陸舟臉上砸,結果被捏住手腕扣住,怎么也掙不開。 中午發(fā)現(xiàn)被陸舟刪除好友的委屈漫上來,她惡狠狠瞪著他:“那你現(xiàn)在又算怎么回事,誰他媽要跟你藕斷絲連啊!找你現(xiàn)在的女朋友去??!快滾!” 她口不擇言,慌不擇路卻被禁錮。 “我滾。”陸舟說。 動作卻完全相反。 他忽然俯下身,咬住了沈亦歡的脖頸。 牙尖重重磕上細膩的皮rou,根本不懂得收力。 呼吸急促。 不知道是在拼命壓制自己的失控,還是在放縱自己的羈念。 —— 沈亦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皮膚破皮了,殷紅一片,泛著血絲。 她其實對這樣的陸舟并不陌生。 陸舟對她很好,幾乎百依百順,滿足她所有的壞和鬧,但這是在她乖的前提下。 陸舟對她的占有欲太強,對她的欲念幾近偏執(zhí)。 他們的第一次之后,沈亦歡幾天沒敢出門,同樣是夏天,她根本不能穿短袖吊帶,密密麻麻的吻痕和青紫的掐痕。 沈亦歡都覺得自己成了一只快尸變的小喪尸。 她一邊討厭陸舟對她的束縛與禁錮,一邊貪戀陸舟對她百分之百的愛。 分開三年,她差點動搖,今天就鬧這檔子事。 沈亦歡憤憤地將熱毛巾往洗手臺上一丟。 動搖個屁! 陸舟就他媽是個渣男! 都被咬出血了! —— 陸舟回到家,開燈。 鼻間還縈繞小姑娘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跟高中時一模一樣,魂牽夢縈,勾得他太陽xue一抽一抽得疼。 洗完澡出來。 他拉開抽屜,里面干干凈凈,只有一本厚重的本子。 用皮革包裹,打磨光滑,可見一直被主人精心保養(yǎng)。 這是日記本,陸舟記錄了五年,他和沈亦歡在一起五年,高二到大三。 原先他并沒有寫日記的習慣,會記錄這一本也僅僅是因為讀書時流行寫情侶日記,沈亦歡便纏著他寫,說兩個人都要寫,幾年后可以交換給對方看。 小姑娘做什么都沒恒心,才半個月就懶得再記錄。 只陸舟這一本,一天不落的,被記錄了整整五年。 他握筆,寫下今天的日期。 又寫下三個字。 ——沈亦歡。 筆鋒流暢,漂亮剛勁,骨力練達。 窗戶開了條縫,晚風吹過,紙張嘩啦啦翻動,到第一頁。 首行寫著: 你千萬不要后悔,我不會讓你逃走。 作者有話要說: 從前的陸舟:我是全天下最乖的崽(裝的) 現(xiàn)在的陸舟:家有惡犬,請勿靠近。 第6章 演唱會(捉蟲) 過兩天,就是楊軼的演唱會。 一大早,體育館周圍都被粉絲圍滿了,鮮花海報手幅燈牌無數(shù)。 楊軼如今也已經三十好幾的年紀,選秀出道,不過從剛出道起就不是走小鮮rou路線,而是實力派歌手。 沈亦歡從那時候就喜歡他了,他的每一張專輯都買了。 不過現(xiàn)在沒有那時候那么狂熱,只能算是佛系追星。 邱茹茹如今做新聞類工作,有時能拿到一些活動的入場券,這次楊軼出道十年的巡回演唱會門票簡直一票難求,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的。 既然沒人一塊兒去看,沈亦歡也不想找工作上關系普通的朋友,于是便一個人去,多的那張票被夾在最新專輯中,算是收藏了。 傍晚下班,沈亦歡回家沖了個澡,重新化妝,脖子上的咬痕只剩兩個隱約的牙印,貼著一個創(chuàng)口貼。 等她出門已經天色將晚。 體育館外都是人,浩浩攘攘。 這次演唱會門票開售一分鐘就售罄,許多人沒搶到票,于是只能在外面聽看不到人的免費演唱會。 沈亦歡在外面買了一個紅色的小惡魔發(fā)箍戴在頭頂,紅色是應援色,場地周圍都是一片紅海。 檢票入場。 找到自己的座位。 邱茹茹給的票位置特別好,靠前排的中間。 坐在她旁邊兩個女生還穿著校服,藍白間隔,今天是周五,大概是從學校放假后直接趕過來的。 正拿著手機不聽自拍,嘟嘴剪刀手wink,青春的模樣。 沈亦歡從前也有許多這樣的照片,少女做出那些故作可愛的動作絲毫不臉紅,一套一套的非常流暢,甚至那時候還要拉著陸舟一塊兒拍,可惜悶葫蘆只會擺張臭臉。 全場燈光關閉,只映出一片燈牌與熒光棒鋪就的紅海。 一束追光燈落在舞臺上亂晃,楊軼還沒出來,底下已經尖叫一片。 沈亦歡跟著大家一起喊楊軼的名字。 在一片山呼海嘯中,她忽然想起來了從前的舊事,她以前也聽過一個楊軼的演唱會,和陸舟一起,在高一的時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脦洶。。?!” “哥哥我愛你?。。?!” “楊軼?。。。〕龅朗苣昕鞓罚。。?!” 到這時候,沈亦歡才深覺自己真是老了,都喊不動了,她在人群的吶喊聲中抬眼朝臺上望去。 這么多年,楊軼都沒老,一身燕尾服出場,坐在鋼琴前。 開場是一首抒情歌,大家一起合唱。 沈亦歡晃著熒光棒一起唱,手機忽然震了下,她拿出來。 高爾基:寶貝兒,你也在看演唱會嗎,我好像看到你了。 沈亦歡微怔,扭頭張望一圈,便看到坐在他斜前方戴著口罩的林開歌。 林開歌很快跟她旁邊的姑娘商量好換座位,他座位給前排靠中,再加上那一張帥氣的臉,小姑娘紅著臉忙答應了。 換完座位,林開歌打量沈亦歡頭頂戴的紅色小惡魔,笑了笑。 “這個發(fā)箍很適合你啊。” 她臉本就瘦削可愛,一雙清澈鹿眼,戴上小惡魔發(fā)箍顯出反差萌,像是墮入地獄的一個天使,干凈純粹。 讓人很想剖開來看一看,她的內里是不是也如表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