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嘶。”沈亦歡皺眉,雙手撐在他胸口,疼的瞇著眼,張口就要罵,“你沒長眼……” 話說一半,她看清了底下人的臉,雖然戴著口罩,可也非常好看,劉海打在額間,眉間微蹙,鼻子很挺。 眼神冷冰冰的,像夏日里一塊難得的冰塊。 是個帥哥。 沈亦歡立馬彎了眉眼,湊過去,嘴唇幾乎貼上他口罩下的唇。 “小哥哥,對不起啊,撞疼你了吧?!?/br> 陸舟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一雙鹿眼朦朦朧朧,清澈的無以復加,卻掛著那樣嬌肆的笑,像是故意勾人的秘密武器,聲音放的軟又甜。 如果陸舟前面沒聽到那句脫口而出的臟話,他真是要相信她這副假象皮囊了。 “沒事,你起來?!彼f。 沈亦歡的朋友聽到后面的聲音,也紛紛踏著滑板趕過來。 “欸你怎么回事啊,怎么還撞到人了,人沒事兒吧?”她的朋友們問。 沈亦歡一點都不嫌臊,就這么趴在陸舟身上,抬頭對他們就喊:“滾滾滾,沒看到辦正事呢嗎!” 他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罵了幾句,先走了。 “我起不來?!鄙蛞鄽g又換上蠱惑人的聲調,“我腿磕傷了,你得負責。” 陸舟看著眼前這張臉微微失神,那樣的矯揉造作,他應該是討厭的,卻又覺得新奇,覺得吸引。 他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孩。 因為父親的身份,他從小在軍區(qū)大院生活,需要達到的要求很高,日子過的枯燥無味,他以為這就是所有人的生活的樣子,直到遇到了沈亦歡。 她像一場暴雨,狂風暴雨席卷他生活,陸舟從此淋的一病不起。 他不知道一見鐘情該是怎樣的,只覺得沈亦歡像一把刀刺進了他暴露在外的傷口。 殺伐果斷。 最后女孩指著自己只是蹭紅的膝蓋,無理取鬧說有內傷,一定要陸舟給個聯(lián)系方式。 他沉默。 沈亦歡沒辦法,從包里取出一支筆,粉色外殼,在陸舟手心上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叮囑他一定要給她回個電話。 …… 后來再見到就是高一開學。 陸舟坐在靠窗的位置,班主任在上面講校規(guī)班規(guī),他倦怠的半闔眼,看著窗外。 直到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報告?!?/br> 他扭頭看去。 便看著女孩沖他走過來,對他說:“同學你好,以后我就是你同桌啦!” 她沒認出他來,那天他還戴了口罩。 晚上回去,陸舟第一次打通那個電話。 接通后,他許久沒說話,聽著對面的那個聲音熱熱鬧鬧的說話:“誰啊,不說話我掛咯。” 陸舟不緊不慢的開口。 “腿好了嗎?” 那頭愣了愣:“你打錯電話啦。”說完便掛斷。 她早已經忘了兩個月前撞倒的男生,又有了新的獵物。 多巧,都是陸舟。 —— 何粲把資料填完打印出來遞給陸舟,最后一頁還需要一個他的簽名。 陸舟接過,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筆,粉色外殼,在上面簽上自己名字。 這支筆,是他們第一次遇見沈亦歡在他手心寫下電話號碼后留下的。 —— 因為愛你所以俯首稱臣,而你卻遲遲不賜我平身。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句來源網絡,找了一下沒找到出處。 中國軍人不能紋身,舟舟的這個有原因,算是伏筆,后面會講 第13章 情侶頭像 那天之后好幾天,沈亦歡都沒有再見到過陸舟。 工作室交給她一個新工作,需要去臨市的薰衣草花海公園拍一組照片,包括夜景,也就是說要住一晚。 沈亦歡整理完東西下樓,卻在門口看到一輛熟悉的路虎。 她過去敲了敲車窗,搖下來后果不其然看到了顧明輝的臉,車內涼爽的空調風吹出來。 顧明輝沖她一笑:“上車。” “……”沈亦歡愣了兩秒,“那個拍照工作是你要求的?” “是啊,家里老爺子剛買下的地,好好利用前總要好好拍組漂亮照片才能宣傳出去提高知名度吧。” 沈亦歡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扔進車后座,上車:“怪不得我老板一定點名要我去,我說你就不能找別人嗎,我實在不想出差?!?/br> “這不是不放心別人嗎,放心吧,吃住行都是五星級水平,累不著你?!鳖櫭鬏x笑著發(fā)動汽車。 沈亦歡雖然從小到大學習成績都吊車尾,可對拍攝方面的確有天賦,甚至許多雜志都會特聘她來拍攝。 車開上高速公路。 昨晚沒睡好,沈亦歡很快就睡過去。 等再醒來時忽然被眼前放大的臉嚇了一跳,她瞳孔一縮,下意識猛的一推。 “cao啊……”顧明輝后腦勺狠狠撞上車壁,當即痛的低罵一聲。 “你離我這么近干什么,嚇死我了。”沈亦歡不管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掀了他一眼,“你剛干嘛呢!” “吻醒睡美人啊?!彼嘀竽X勺,插科打諢。 “你別惡心人了,我說你這樣風流又不要臉的,你以后女朋友可就倒霉了?!彼f完就下車,拎出行李箱。 “你放著我來拿吧。” “沒事,不重?!彼f。 顧明輝關上車門,又回她前一句話:“我風流,你就不風流了?社會我歡姐,從前禍害了多少純情小男生?” 沈亦歡白了他一眼:“我已經金盆洗手了?!?/br> 她又想起陸舟。 剛在一起的時候……陸舟也算是個純情小男生。 初戀初吻都給了她。 他們第一次接吻,還是沈亦歡教他的。 “張嘴啊……” “舌頭?!?/br> “別咬,輕一點?!?/br> …… 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臉紅。 只不過也就那一次,陸舟學東西非??欤游且彩?,后來都不需要沈亦歡教他,輕輕松松就能把人吻的氣喘腿軟。 不過他的吻總是非常重。 像一頭壓抑自己的野獸。 呼吸粗重,舔舐啃噬,仿佛是要把人徹底拆吃入腹,很多時候都讓沈亦歡招架無力。 不管她怎么教他輕一點都不管用。 “你臉怎么這么紅?”顧明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沈亦歡不理他,架起三腳架,往拍攝場地內看了一眼。 這一片的薰衣草花期比較晚,浩浩蕩蕩一大片,顧氏企業(yè)剛批下這塊地,準備開發(fā)成一片高檔度假村。 “有什么拍攝要求嗎?”沈亦歡調好相機各項指數(shù)。 顧明輝倚在后面樹上:“讓人一眼感覺很牛逼就行?!?/br> “浮夸?!?/br> 沈亦歡懟了他一句,還是按照他要求進行拍攝。 花海想要拍出牛逼感覺挺容易的,不過需要一直換位置尋找新角度。 他們一整天都在各處跑,到傍晚時已經精疲力盡,沈亦歡拍了幾張日暮時分的花海照,陽光將中間一汪水池照的金燦燦,泛著粼粼波光。 “櫻桃,好了沒啊餓死我了。”顧明輝催她。 “快了?!?/br> 沈亦歡又拍了幾張,捧著相機檢查一番剛才拍的照片,還算滿意。 “走吧,吃飯去?” “你想吃什么?“顧明輝拍拍褲子從草垛起來,看到沈亦歡轉過來時忽然愣了愣,“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