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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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挑唆的一片心亂如麻,任由著兩個人滾到床上。 唇舌間一片濕漉, 司徒鄞的眼睛亮得懾人,正如離宮前一晚的狂熱。 我心悸如焚地眨眼,呼吸頃刻亂了,念及他的身子,不該這樣放任, 可他的眼睛分毫不讓, 染著黑色的火焰蔓延無邊—— 突而他動作一滯, 我只覺腰間一緊, 腰帶上的鵝黃五絡蝴蝶結打成個死結。 一瞬的茫然,猛地想起身上所穿乃是秋娘的衣服! 明月樓雖與一般青樓不同, 但畢竟是風月之地, 女子身上招徠客人的本事一樣不少, 這衣裳正是其中一件武器。特意把腰帶設計得如九連環(huán)一樣復雜, 就是為了挑起男人的…… 耳邊回響采云錦吐出那個詞的嫵媚,我不知如何自持。 牧舟的俊顏微微扭曲, 一聲不耐的低哼, 撕扯衣服的動作明顯粗暴起來,越是急, 扣節(jié)越死,他眼里的熱欲越是濃烈。 我不明所以的心慌,忘了自己身在明月樓,想開口說“我自己來”, 可這種話哪里出得口?更況身子被他死死地壓著。 “牧舟……”肩背半露狼狽,我軟怯地叫了一聲。 一聲輕響,腰帶斷了,隨著衣襟敞開,褻衣的帶子也散開來,一片春光袒露無遺。 我連羞死的心都有了,這里的衣服真真要命! 肌膚貼上牧舟涼潤的衣料,他低頭一吻,喘息一陣緊似一陣,卻突然萬分克制地停下。 “這里不行、絕對不行……”他的聲如緊繃到極限的弦。 我不解又慌神,不自知地帶了一分哭腔:“怎么……” “這地方不行,鐘了、我等你回宮……” 他是心氣高傲之人,且愛重于我,所以不愿在此風塵之地唐突我。體察到這層意思,我心海激蕩,沒有多想,伸手向下探去。 一聲抑不住顫音的悶呻,司徒鄞雙眸復又染紅。 “你在勾引我……” “我想……幫你……”我臉面低埋,盈握于手的熱度燒光了所有矜持。 “……那就快點!” 待他滿足地長嘆一聲,我身上也有了汗意。下床去整理外裙,才發(fā)現(xiàn)那條害死人的腰帶從中裂斷,敞著的外衫怎樣也系不上。 我又是恨又是羞,跺腳道:“你、你讓我怎么見人?” 明月樓里都是風塵中摸爬久了的女子,是何等毒辣目光,搭眼一瞧必知怎么回事。 再說外面還有個楚三派,若是被他發(fā)現(xiàn)…… 司徒鄞只是散漫地笑,斜倚床頭定定地瞅著。 我臉上發(fā)燒。剛剛做的那樣不知羞的事,不會被他笑話一輩子吧? 一聲咳音打破了幽靜,接著又是連串的咳嗽。開始司徒鄞還極力抑著,到后來壓不住,咳出連番的空頓之聲。 我心下一涼,什么歡喜都沒了。少時閑翻醫(yī)書,記得這種咳聲可是……如冰水兜頭澆下,趕過去輕拍他的背,眼淚沒知覺地掉下來,“怎么樣?要不要請大夫?” 他吃不住力,孱弱地倒在枕上,慍聲道:“這副殘破的身子,還真不中用!” 說著,頃刻又白一層的臉向我看來,薄薄道:“哭什么,又不是死了?!?/br> “不許胡說!”我將他扶好,忙手忙腳地沏了壺茶。司徒鄞從隨身的香囊中倒出一粒白色藥丸,和著茶水咽下,臉色才慢慢好轉(zhuǎn)過來。 “怎么樣?” 他捏住我的手指,柔如柳絲的細發(fā)散在藤枕上,對著我安安靜靜的笑。 越是這般,我心頭越是打顫,“到底怎樣!” 司徒鄞虛應一聲:“無礙?!?/br> 這笑容令我心上一錐,忍淚拿帕子擦他鬢角淺薄的汗珠。剛剛實該收斂一些,明明知道他趕了這么遠的路,明明知道他身子弱…… “嫌我么?” 三個字,有千鈞重量,讓人聽了荒涼。 如果聲音亦有顏色,那這一句話,必是黯淡無光吧。 我心中凄惻,恨不能代他受罪,不知該如何回答,勉強笑道:“只有你嫌別人的份兒,哪有人敢嫌你。” “可我……” 話未說完,他涼薄地笑起來,伸手來勾衣角,我順勢躺到他身側,抱住他的腰,“你是我的牧舟?!?/br> 司徒鄞眼中有了真正的笑意,我臉微紅,扯過帕子掩在面上。 便這樣陪著司徒鄞一直閑話到午后,屋中更漏不緊不慢,給人歲月長存的錯覺。 一片閑謐中,司徒鄞突然坐起身,隨即門被拍響,“喂,小丫頭,在里面么?” 三哥! 司徒鄞略一皺眉,我如驚弓之鳥跳下床,身上披的仍是那件系不上腰帶的衫裙,不免顯得狎褻。 這卻已不是當務之急,急的是司徒鄞仍好整以暇地倚在床榻,不急不移,連一點兒躲藏的意思都沒有。 我瞪他一眼,極盡聲音之低:“少爺,祖宗,麻煩您動動尊駕藏一藏!被人看出身份來,豈不天下大亂了!” 更何況是在這樣的地方,更何況敲門的又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楚三派! “怕什么?!彼就桔此捷刚梗瑢櫲璨惑@地笑,甚至支起長腿打開折扇,悠閑地扇起來。 “鐘了?里面有其他人么?”楚三派不再敲門,聲音變得凝重。 我急了,又不敢跟他強,壓著音討?zhàn)垼骸斑@個時候能不能不開玩笑?” 司徒鄞不為所動,好像打定主意要會會三哥。我知道這是發(fā)燒那次遺下的公案,百般無法,只好沖門外低應:“三、三哥,我在呢?!?/br> “你開門,不然我進去了?!?/br> “別!”我喊出半個音,“我在——換衣服,別進來!” 話音甫落,門板從外踢開。 煙塵里飄逸的身影現(xiàn)出輪廓,突有一件薄衫落在肩頭,司徒鄞已在我身前。 清冷的聲音幾近凝滯:“在姑娘換衣服的時候闖進來,閣下真不愧是混蛋?!?/br> “閣下”和“混蛋”兩個詞落在楚三派身上,平心而論……都不為過。我的心思剛剛流轉(zhuǎn),楚三派青衣如電,點足攻了過來! 我大驚失色:“不可!” 第51章 別后清宵 司徒鄞一動未動, 盜圣的兩根手指懸頓于司徒鄞膻中xue前,指不沾衣。 “不可無禮?!蔽翌澏兜貕合鲁傻母觳? 對他使眼色,“他是——皇上?!焙髢蓚€字未出口,是嘴型說出。 楚三派的眉頭足足皺了一刻,才緩緩舒展開。他不再看司徒鄞一眼,對我似笑非笑: “我道是皇宮侯門里的人個個薄情寡義, 委實為你這傻丫頭惋惜了一番, 沒想到這其中, 竟是另有文章?!?/br> 三哥的腦筋夠快, 可天子御前,他的語氣也未免太不敬了。這還沒完, 三哥接著瞥司徒鄞一眼, 不屑笑道:“如此看來, 閣下倒不似我想的那么混蛋。” 一陣寒氣直透背骨, 不消回頭,也知司徒鄞臉色如何。 我伸腳向楚三派狠狠跺去, 被他靈巧地躲開, 順便白了我一眼,“看你沒下樓吃午飯, 好心來看看,怎么著,恩將仇報啊。” 司徒鄞面無表情地冷哼,“雞鳴狗盜, 不過如此?!?/br> 楚三派一皺眉,我也是愣了。 高冷如斯,竟對楚三派肯啟尊口,還毫不吝惜地鄙視一番? 楚三派轉(zhuǎn)瞬忽笑,挑起拇指對著自己,語聲倨傲:“我進皇宮盜寶時,閣下還是個弱病纏身的小娃娃。我不過如此,你有何長進?” 司徒鄞面露詫異之色,“你是那個夜盜!” 我聽得頭都大了兩圈,這兩人居然有過宿怨?搞不清楚情況,先側身擋在二人中間,一面怕司徒鄞氣傷身體,一面對楚三派生氣,“你不要命了!” 楚三派此人的性情,狂狷不足語其怪,在該退避的時候,偏要逞一逞威風才算過癮。他絕傲一笑: “皇城三軍,何止千軍萬馬,若說一夫當關,我是不敢自居;但若憑他一人,哼,連武功都不會,也扣得住我么?”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我又怒又急,看司徒鄞表面不動聲色,但該記仇的時候他絕不落下,三哥又是個天上下刀子也不避諱的主兒,這一來不是要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了么? 一只手穩(wěn)穩(wěn)搭在我肩上,指尖蒼白無色。 我一皺眉,臉上也慢慢褪去血色,轉(zhuǎn)眸,定定看著三哥。 三哥見我臉色難看,終究讓了一步,轉(zhuǎn)身生硬道:“不打擾二位?!?/br> “我晚飯也不吃了,你也別叫旁人來打擾?!毖韵轮獠蛔屗堰@件事告訴別人。 三哥沒答言,漠然走出門去。 司徒鄞聲音冷漠,氣勢絲毫不弱于人,“若敢說出去,他的死期就到了?!?/br> 我轉(zhuǎn)身,可憐巴巴地拉他衣袖,“三哥就這樣子,你千萬別跟他計較呀。你、你沒事吧?” 正在氣頭之人賞我一個白眼,“瘦成這樣子不吃晚飯,餓死么?” 我心中哀嘆,得,被連坐了。 傍晚時到底被趕出來吃東西,楚三派上菜時沒給我好臉色,把盤子摔得叮當直響。一心惦記樓上的人,我不免吃得匆忙,等到溜回屋里,居然停不住地打起飽嗝。 司徒鄞一邊拍背一邊往我口中送水,著實無奈:“我又不會跑,急的是什么?” 我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拿出兩個饅頭,“今日有蝦荷煎餃,也藏不了——別嫌臟?!?/br> “說得我都餓了?!彼就桔葱α艘宦暎舆^來毫不在意地送進嘴里,兩三口消滅掉一個。 他的吃相沒有一絲一國之君的樣子,卻憨厚得可愛。我只顧呆呆看他,等他吃完,懊悔地嘟囔:“應該多拿幾個,反正也沒人看見?!?/br> 司徒鄞眼睛水亮地盯著我,“今日我黎明時分出宮,一天沒吃東西了。” “嗝!”我出其不意地打了個響嗝,他可憐裝不下去,捂腹大笑。 這當真是不雅,我尷尬地灌下一大口茶水,轉(zhuǎn)移話題,“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偷跑出來的?” “是啊?!彼\笑著,神情不僅理所當然,簡直引以為豪?!安贿^要趕在明日早朝前回去,算去路程,咱們只剩兩個時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