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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娘斂財手冊在線閱讀 - 第146節(jié)

第146節(jié)

    仿佛只是數息,又仿佛過了天長地久,蕭礪終于松開她,雙眼亮晶晶地盯著她瞧, 目光里幾多歡喜幾多繾綣, “萱萱,咱們再來?!?/br>
    “不!”楊萱尚未從適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聽他要再來, 忙縮進他懷里, 抱怨道:“一股子酒氣, 你喝酒了嗎?”

    蕭礪的唇便落在她額頭上,蜿蜒而下,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的,“……義父不許多喝,只開了一小壇……每人至多喝一兩……你嘗嘗是什么酒?”

    順理成章地啟開她的唇。

    楊萱嘗不出來,只覺得酒勁兒大,不飲亦醉,且醉得厲害,臉熱心跳渾身無力,兩條腿軟得根本站不起來,只能攀附著他順應著他。

    良久,才聽到蕭礪暗啞的聲音,“是梨花白,春天時候小六孝敬的……你喜歡喝什么酒,咱們也買幾壇子存著,過年的時候喝,好不好?”

    前后兩世,楊萱只在成親時候喝過合巹酒,味道有些苦,有些辣。

    遂道:“我沒喝過酒,會不會醉人?”

    話出口,猛然意識到不知何時,自己已經坐在蕭礪腿上,身體緊緊靠著他的臂彎,而手卻是牢牢地環(huán)在他腰間。

    這個動作何其曖昧,卻又何其舒服,她不想動。

    蕭礪低笑,“不醉人,口味很清淡。還有桃花釀、桂花酒都是姑娘家可以喝的,回頭我每樣買幾壇,你嘗嘗哪種最好喝?!边呎f邊撥開楊萱鬢邊發(fā)絲,柔聲問,“你剛洗頭了,摸著有些潮?!?/br>
    楊萱“嗯”一聲,“以為大人會晚歸,就洗了,免得明天再洗?!?/br>
    其實,應該是沐浴更衣的,可楊萱正在經期,小日子沒過不方便洗浴,只能把頭發(fā)洗了。

    所以才垂著,沒有結成辮子。

    蕭礪便道:“你拿梳子過來,我?guī)湍阃ㄍ^?!?/br>
    楊萱不愿動,仰頭問道:“前年大人補送的梳篦,去年是送的梳子,今年大人送我什么生辰禮?”

    “你猜,”蕭礪凝望著她,臉上帶著動人的笑。

    “肯定是發(fā)簪。” 楊萱迎視著他的目光,不閃不避。

    她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除了敦倫之外,還會有這般親密的時候。

    可以親吻,可以擁抱,可以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頸,甚至就只是默默地看著彼此。

    只要視野里能夠看到他,只要伸手能夠觸及他,心便是滿滿當當踏踏實實的。

    是不是,這就叫做耳鬢廝磨?

    楊萱滿足地低嘆聲,更緊地靠在蕭礪胸前,他的心跳強壯有力,就響在她耳畔,他身體的熱度透過衣衫源源不斷地向她襲來。

    蕭礪把帶回來的匣子給她看,“原本覺得金簪俗氣,沒想到鑲上青金石會很好看,還配著耳墜子,你喜歡嗎?”

    楊萱彎了唇角笑。

    他這么大喇喇地問,她自然說喜歡,難不成要說不喜歡?

    她喜歡他為自己花銀子。

    她可沒有忘記,之前蕭礪可是“勒索”過辛氏好幾次銀子,而且得了銀元寶都要咬一口已驗真假。

    現(xiàn)在卻三五不時地給她買釵買簪,上百兩的銀子,絲毫不心疼。

    蕭礪瞧見她的笑容,輕輕在她腮邊啄一下,“這對瑪瑙珠子是義父給的禮,說是先太后原本用來串手串的。”

    瑪瑙石很平常,可打磨得這么漂亮,個頭又這么大的卻少。

    因為要串手串,上面還給打了孔。

    楊萱仔細端量著,有些為難,“要是鑲簪子得重新切割,太可惜了;要是串手串,沒有另外差不多個頭的石頭來配;要不系根紅繩掛在脖子上?”

    蕭礪出主意,“做對耳墜好了,我另外給你買差不多成色的簪。”

    楊萱白他一眼,“這么大的石頭,得把我耳垂拉斷了吧?”

    蕭礪忍俊不禁,低頭尋到她的唇含住了,呢喃不清地喚她,“萱萱,我的萱萱……你怎么這么有趣?”

    楊萱溫順在他臂彎里,任他予取予求。

    未幾,蕭礪嘆道:“要不咱們早點成親,改成三月?”

    楊萱俏臉生霞,眉梢眼底蘊著素日難得一見的嫵媚,聲音柔得似水,“都是合算出來的吉日,哪里能隨便改動?”

    蕭礪梗一下。

    兩人八字沒合成,吉日自然也沒定下來,是他自己翻黃歷覺得六月初八不錯,而且楊萱就是滿了整三年的孝。

    其實,只要除服,一應喜事完全可以cao辦起來。

    早知道……早知道定在三月,或者四月也好,六月實在太久了,他想早點跟她蓋同一床被子。

    兩人唧唧喳喳又聊片刻,蕭礪見楊萱眉間已略有倦意,輕笑道:“去睡吧,明兒還要早起,睡遲了沒精神……我看這件大紅褙子很好看,明天就換這件?!?/br>
    楊萱恍然記起先前的話,連忙站起身,褙子已經被揉搓得起了褶子,需要重新熨過才行,明天肯定穿不得了。

    不由嘟起嘴,“都怪大人!”

    雖是嗔怪,可眉眼里全是溫柔。

    蕭礪微笑著目送她撩起門簾走進內室,悵然地嘆了口氣。

    雖然已經三天沒有睡個囫圇覺了,蕭礪躺在暄軟的被窩里,大睜著眼毫無睡意,滿腦子盡是楊萱的氣息與味道。

    甘甜、柔美,像是記憶深處巷子口的棉花糖,嘗過一口便想著下一口。

    嘗過這一處便想著被肚兜包裹著的另一處。

    翻來覆去,直到街上傳來三更天的梆子聲,才迷迷糊糊地合了眼。

    夢里是一片山巒起伏,他肆意地馳騁其上,奮力地開疆拓土。

    忽而腦中白光一閃,蕭礪猛地自夢中醒來,低低咒罵聲,起身,輕手輕腳地打開衣柜尋到中衣中褲,把身上的換下來胡亂擦了擦,到后罩房提桶井水搓洗干凈,趁著天色朦朧搭在竹竿上。

    再過些時候,天光逐漸亮起來,蕭礪疊好被褥放到炕柜里,打開窗子。

    初秋的風帶著絲絲沁涼直撲過來,散去了那股令人尷尬的氣味。

    蕙心小跑著進來回稟道:“大人,誠平說外頭來了位女客,說是姓辛,從揚州過來的。”

    姓辛的女眷,十有八~九是辛三太太。

    蕭礪掃一眼門口垂著的棉布簾子,低聲道:“先請進來,我隨后就去。”

    蕙心猜想楊萱尚未起身,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蕭礪緊跟著過去。

    來人果然是辛三太太,正吩咐隨身帶的婆子小廝從馬車往下搬東西。

    看到蕭礪,辛三太太立刻笑著招呼,“蕭兄弟?!?/br>
    蕭礪眼角抽了抽,隨著楊萱的稱呼道:“舅母屋里請,東西交給下人?!狈愿勒\平、誠安和邵南他們幫著搭把手,將辛三太太讓進正院廳堂。

    春桃連忙沏了茶過來,屈膝行個禮,“舅太太稍坐片刻,姑娘還沒起身,我去叫她?!?/br>
    蕭礪淡淡道:“我去叫?!?/br>
    撩簾走進東次間。

    辛三太太大吃一驚,又想起進門時他喚的一聲“舅母”,頓時坐立難安,連手里茶也顧不得喝,豎起耳朵聽里面動靜,卻是什么也聽不到。

    有心想問問春桃,又怕落了楊萱面子,只佯作平靜地問了問近些日子的天氣情況。

    外頭,辛三太太心急如焚,屋里楊萱睡得正香,許是做了什么好夢,腮邊帶著淺淺笑意,唇角也微微翹著,安詳而寧靜。

    蕭礪不舍得喚她起身,可又不好讓辛三太太久等,遂俯低身子,輕輕吻在她額頭,“萱萱,醒來了?!?/br>
    楊萱不情愿地皺眉,“大人,不想起。”

    蕭礪忍不住笑,繼續(xù)親她鼻尖,“萱萱,醒了……再不醒,接著親了?!?/br>
    楊萱睜開眼,嘟噥道:“什么時辰了?”

    蕭礪親昵地蹭蹭她臉頰,“時辰還早著,不過三舅母來了,正在廳堂里等?!?/br>
    “三舅母?”楊萱低喃聲,“騰”地坐起身,“大人怎么不早叫我?”急匆匆地尋衣裳。

    蕭礪一件件遞給她,“你慢慢穿,不用急,春桃在跟前伺候著?!?/br>
    楊萱扶額。

    她怎可能不急,長輩都已經上門了,她還躺著呼呼大睡,這根本全沒有半點禮數啊。

    可現(xiàn)在卻非發(fā)火的時候。

    楊萱將蕭礪攆出去,飛速地穿好衣裳,去凈房換過行經用品,洗手洗臉,然后極快地把頭發(fā)梳成一對雙環(huán)髻,連釵簪都來不及戴,便走出門外。

    聽到門簾響,辛三太太急忙轉過頭,心驟然松了下來。

    楊萱穿縹色襖子,湖水綠的羅裙,亭亭玉立,眉眼雖見開闊但稚氣猶存,很顯然依舊是個姑娘家。

    并沒有被人欺負了去。

    辛三太太臉上露出由衷的歡喜,“阿萱!”

    楊萱已然跪在地上給辛三太太磕頭,“三舅母。”

    “快起來,”辛三太太忙伸手拉她,“你這孩子,行這么大禮干什么?”

    楊萱唇角含笑,眸中卻淚光盈盈,“我想舅母了,舅母是幾時進京的?”

    辛三太太掏帕子替她拭了淚,又摁摁自己眼角,含淚笑道:“……過了中秋節(jié)走的,路上緊趕慢趕,昨天晚上趕到時已經關了城門,在驛站歇了一晚,一大早進的城……先去了椿樹胡同見門鎖著。幸好想起你寫信說要回祖屋,又掉頭往這邊來,還好沒誤了你的吉時。你定在幾時行禮?”

    “因為我,讓舅母辛苦了,”楊萱起身給辛三太太續(xù)上茶,“選了辰正三刻,還早著。不知三舅舅一向可好,平哥兒也可好,怎么沒帶著一起來?”

    辛三太太道:“都好著,我著急趕路,帶著平哥兒不方便,你舅舅忙完除服禮也動身了,這會兒正在路上,估摸再有個七八天就能到?!?/br>
    “真的?”楊萱粲然笑道,“三舅舅也來了?”

    辛三太太點頭,“看不見你,他時不時惦記著,跑上這一趟看到你好好的,他也就放心了?!?/br>
    兩人正說著話,里屋的蕭礪整理好楊萱的床鋪大步走出來,溫聲道:“我去吩咐早飯?!?/br>
    辛三太太看著蕭礪高大的身影,開口問道:“阿萱,你跟這蕭兄弟是怎么回事……”

    第151章

    楊萱愣一下, 忽地想到,蕭礪在水井胡同住的時候,三舅舅曾經傷了手, 得過蕭礪的傷藥。兩人從此便稱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