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繆子奇又掙扎著發(fā)出一串省略號。 白易睜眼瞎似的當沒看見。 [白易]:傻兒子,你應該像追求男朋友那樣追求茶葉片子。 此時的小a完全忘記問omega爸爸到底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喜歡上荊興替的。所以說和白易比起來,白若風依舊是個懵懵懂懂的傻白甜。 白若風擱下手機,如獲新生。 對啊,把片片當成男朋友去追求,而不是一個需要時時刻刻護在身邊的弟弟,雖然男朋友應該護得更緊……總歸是不一樣的。 他之前的思維太死板了,就算意識到自己想談戀愛,也是以“哥哥”的身份出發(fā)去考慮的。 可是這是愛情! 愛情應該從“荊興替的男朋友”的角度出發(fā),哪怕被拒絕,被拒絕的也是這份追求的心意,而不是陪伴了片片十幾年的白若風。 想通以后,一切煩憂迎刃而解,白若風深吸了一口早晨涼爽的空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迎著朝霞揮了揮手臂,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換衣服。 片片還團在被子里睡覺,半張臉藏在枕頭里,睫毛隨著呼吸顫動。 白若風越看越是歡喜,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了好一會兒,心不在焉地把籃球衣和短褲從衣柜里拿出來,還順手把發(fā)帶戴上了。 片片在小a換完衣服后,翻了個身,囈語里叫著“哥哥”。 “哥哥的小寶貝。”白若風走過去,趁著荊興替沒醒,肆無忌憚地打量他,“還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有多險惡啊……” 白若風自動忽略自己也是個未成年的事實:“你根本不知道哥哥看上去人模狗樣,實際上想對你醬醬釀釀?!?/br> 片片繼續(xù)翻身。 白若風好笑地彎腰,將荊興替從床上抱起來。小o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嗅著薄荷味往白若風懷里拱。 “醒醒,哥哥帶你出去玩兒?!?/br> 荊興替在聽見這句話時,清醒了大半,眼里的依戀如潮水般退去,變成了克制的乖順。 “我們怎么去,還是騎車嗎?” “打車吧,騎車太不方便了?!卑兹麸L從抽屜里摸出口罩,站在鏡子前撓了撓腦袋上半黃不黃的毛。 荊興替打了個哈欠,走到書桌邊,拉開抽屜,把開學時從小a那里沒收來的耳夾拿了出來。 “片片?”白若風差點把這對小東西忘了。 “哥哥之前的耳夾?!鼻G興替睜眼說瞎話,踮起腳尖幫白若風戴耳夾,“特別酷?!?/br> 片片說酷,白若風就覺得自己酷到爆炸,站在鏡子前臭美了好一會兒,連荊興替換衣服都沒看見。 荊興替不比白若風身體好,天涼以后穿得多,白若風一套籃球服外加一件運動外套就能往外跑,他得穿好多件,最后還套上了風衣。 白若風替片片拿了條圍巾:“走,約的十點,咱們別遲到了。” 荊興替追上去抓住白若風的手:“還有誰?。俊?/br> “徐帆肯定要去,籃球隊的也會去,具體有幾個人,我沒問?!?/br> 荊興替歪著腦袋想想,沒再說什么。 白若風帶著片片打車去了時代超市,那里以前算是市中心,離他們學校也很近,旁邊有個由地下車庫改造的運動場,很多人在那里打籃球,也有人打桌球。 白若風坐上車的時候,拿出手機和徐帆說了聲。 徐帆回得很快,說自己已經(jīng)到了,把具體位置一發(fā),就不見了。 “片片,中午想吃什么?”白若風也懶得再問,把手機往兜里一揣,湊到荊興替身邊,“哥哥帶你去吃?!?/br> 荊興替也捧著手機,長長的袖子遮住手背,只露出圓圓的指甲蓋,安安靜靜地打字。 打的是“時代超市附近美食攻略”。 白若風看得好笑:“你都在這兒住了這么久了,還要用嗶度搜?” 荊興替眨了一下眼,淡淡道:“哥哥不在,我不常出來玩。” 白若風的心上瞬間被扎了一刀,疼得死去活來的同時,掙扎著問:“片片沒有別的朋友嗎?” 他繼續(xù)道:“有倒是有,可也只是在學校里能說得上話而已?!?/br> “不過沒關系?!鼻G興替抬起頭,露出一個天真的微笑,“現(xiàn)在哥哥回來了。” 白若風的心嗖嗖嗖又插進來好幾把刀,忍不住把片片摟住,悶聲悶氣地道歉:“對不起?!?/br> “哥哥為什么道歉?”荊興替按在屏幕上的手頓住了,片刻后,無所謂地笑笑,“你現(xiàn)在不是回來了嗎?” 可我還是要先走,白若風心想,我還是要讓你孤零零地待在學校里,待上一年。 不過小a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因為出租車停在了時代超市門前。 白若風胡亂蹭蹭荊興替的頸窩,拉著他往地下運動場跑。 分別的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耍酷。 白若風神神道道地攥住荊興替的手腕:“片片,你記住啊,哥哥是最酷的?!?/br> “比別的alpha酷?!卑兹麸L不放心地嘀咕,“不許看別人?!?/br> 小a又想起下周的高二籃球賽,愈發(fā)郁卒:“你們那什么籃球比賽的時候也不許看,更不許送水,聽到?jīng)]有?” 荊興替暗暗好笑,扯著嘴角裝傻:“為什么呀?” 這有什么為什么的…… 因為老子最酷?。?/br> 白若風急得直蹙眉,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荊興替,殊不知,不久以前,荊興替也是這么瞪著自己的。小a覺得暗戀的心情簡直像是吞了個檸檬,酸得鼻子都疼了,還得強顏歡笑,否則一張口就會酸溜溜地吸氣,半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荊興替看著面前垂頭喪氣的大金毛,又有點于心不忍,遂踮起腳尖揉揉白若風的腦袋:“好,我只看你?!?/br> 白若風立刻滿血復活。 “風哥!”徐帆從遠處跑來,抱著籃球蹦蹦跳跳,“快點快點,就差你了?!?/br> 來籃球場的除了他們仨,還有校隊的大部分隊員,其中校隊的隊長一見到白若風,瞬間沖上來,握著小a的雙手,來了段聲情并茂的贊揚。 白若風聽得太陽xue直突突,義正詞嚴地表示自己肯定不會加入校隊。 “為什么啊?”校隊的隊長叫郝清朗,快一米九的大漢如遭雷擊,一屁股坐在地上,“為什么??!” 白若風拉著荊興替的手,認認真真地回答:“因為我沒空參加訓練?!彼€要接送片片上學呢,哪有時間訓練? 郝清朗郁郁地爬起來,覺得白若風是因為高三課業(yè)繁重才拒絕的自己,倒也不再說什么,只伸手從徐帆懷里搶了球:“算了,先打再說?!?/br> 白若風也不含糊,脫了外套丟給片片,上場前笑嘻嘻地揉他的頭發(fā):“別忘了答應過哥哥什么。” “好?!鼻G興替乖巧地點頭,啪嗒啪嗒跑到場邊坐下,津津有味地看著alpha們打籃球。 白若風說過不少大話,但是他打籃球很酷這一點的的確確是真的,荊興替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辦法移開視線,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場上那道跳躍的身影上。 戴著發(fā)帶的少年撩起衣擺,隨意擦著下巴上滴落的汗水,露出來的麥色腹肌上,水珠拖成幾條曖昧的曲線,荷爾蒙爆棚的同時,不忘對著荊興替拋飛吻。于是運動場三分之一的omega瞬間被吸引,荊興替身邊不知不覺就擠滿了激動的觀眾。 已經(jīng)有人打聽清楚了白若風的身份,還有大膽的直接對著場上喊加油。 白若風聽見了,不免得意揚揚,和郝清朗擦肩而過的時候,囂張地揚起下巴:“聽見沒?老子最酷?!?/br> alpha的好勝心就體現(xiàn)在這個時候。郝清朗笑罵了幾句,欺身上來搶白若風手里的球,白若風瀟灑地轉(zhuǎn)身,帶球三步上籃,再一次引燃了場邊的omega。 白若風忍不住去看片片,對上視線后故意撩起頭發(fā)扮帥,繼而隨著哨聲響起向隊友跑去。 與白若風的斗志昂揚不同,荊興替坐在地上有點煩躁,等小a轉(zhuǎn)身,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地上爬起來擠開人群,跑到場外吹風。 刺耳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從他現(xiàn)在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是誰進了球,可是他能猜到白若風又投了個漂亮的三分,或是來了個瀟灑的搶斷。 這樣是不對的,荊興替想,白若風從來沒向他保證過什么,再說了,受歡迎也不是小a的錯。 可荊興替心里就是涌起了酸澀的感覺,插在口袋里的雙手也攥成了拳頭。 好想和哥哥在一起。 好想肆無忌憚地站在場邊給哥哥加油。 好想…… 下一秒,荊興替猝不及防地落入了散發(fā)著薄荷味的guntang懷抱:“片片,不是說好了就看哥哥一個人的嗎?” 白若風委屈巴巴地掛在荊興替的后背上,順著小o的視線,看見幾個打桌球的男生,難受得快瘋了:“你騙哥哥?!?/br> 荊興替愣愣地低下頭,看著纏在腰間的手,有點哭笑不得,也不嫌棄白若風身上有汗,轉(zhuǎn)身扎進小a的懷抱:“哥哥?!?/br> “哼?!卑兹麸L還是很生氣。 他拱了兩下:“我沒看別人。場邊人太多,我出來透透氣?!?/br> 白若風這才反應過來場邊好像圍了不少圍觀的omega,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這樣啊,那哥哥帶你出去?” “你不繼續(xù)打球了嗎?” “換徐帆上場了?!?/br> “不了吧,我吹吹風就好,哥哥肯定沒打過癮。”荊興替雖然很想拉著白若風溜走,但是他看得出來小a的不舍,“提前走了,校隊的學長們會為難的。” 白若風不在乎校隊的人怎么想,單純覺得沒打夠。他往片片身邊毫無形象地一坐,揉揉沾了汗水的頭發(fā),忽然發(fā)現(xiàn)耳夾沒了一只。 “算了算了?!憋L哥毫不在意,反正他在荊興替身邊已經(jīng)“從良”了,沒有耳夾也罷,“片片,哥哥剛剛帥不帥?” “帥?!鼻G興替也坐了下來,抱著膝蓋偏頭看白若風。 白若風雙手撐在身側(cè),仰著頭看場上的戰(zhàn)況,高挺的鼻梁上黏著薄薄的汗,更多的汗水順著臉頰,淌過喉結(jié),滾落進領口。荊興替的視線不受控制地下移,一不小心看見了alpha因為運動而微微鼓起的褲襠。 哎呀。 荊興替垂下眼簾,手有一點抖。 他昨晚睡前好像干了不得了的事情呢。 白若風全然不知道荊興替的內(nèi)心活動,小a看著比賽,順手把他抱在了身前。 荊興替毫無防備地被熟悉的信息素包裹,猛地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掙扎,片小片就羞答答地抬起了頭。 淡定如荊興替也不可避免地慌了一瞬。 偏偏白若風還把下巴擱在了他的肩頭:“哎,片片你說,徐帆厲害嗎?” alpha說話的時候,熱風一波接著一波吹著小o粉紅的耳垂,荊興替已經(jīng)在白若風的懷里蜷縮了起來,等對方說完,再也控制不住,狠狠掙開白若風的雙手,埋頭往洗手間沖。 白若風嚇了一跳:“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