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繼而猛地搖晃了一下,失去意識前,喃喃:“對不起,我……我不該騙你?!?/br> 第51章 “哥哥就是一個想要嗶你的禽獸!” 荊興替是被救護車直接送到醫(yī)院急診的。 他在半路上醒了,蜷縮在病床上,伸手抓小a的手。 白若風陪護在一旁,鐵青著臉,見荊興替服軟,恨鐵不成鋼地捏住他的后頸,直接把他帶進懷里。 醫(yī)生又把他們拉開。 “短時間休克,不排除胃出血的可能,需要盡快通知家屬?!?/br> 白若風連忙掏出手機給荊叔叔打電話,打的同時一直看著荊興替蒼白的小臉,又氣又急。 小a問:“你到底要干什么?” 荊興替揪著白若風的手指頭打了個寒戰(zhàn)。 白若風又把外套脫下搭在他肩頭,怒火源源不斷,一波又一波涌上心頭:“哥哥以前就和你說過,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鬧別扭,咱們談戀愛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冷戰(zhàn)?!?/br> “你知道為什么嗎?”白若風捏著荊興替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就是怕你瞎想!” 小a這么一捏,又感受到了片片的顫抖,于是怒火被憐惜澆滅,整個a都散發(fā)著頹喪的氣息。 “我今天見到你爸爸了,還說了咱們早戀的事情?!卑兹麸L兇了幾分鐘,就蔫蔫地趴在了病床邊上,“你爸爸很好,沒有反對,但是他說你想要我搬走。” “片片,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荊興替頭昏腦漲,淋雨的后遺癥開始顯現(xiàn),他呻吟著喊冷,試圖鉆進小a的懷抱。 白若風在咨詢完醫(yī)生后,把他攏在身前,用體溫溫暖他的身體。 “哥哥……”荊興替的牙齒不停地打戰(zhàn),人其實已經(jīng)不是很清醒了,但還記得道歉,“對不起?!?/br> “對不起什么?。俊卑兹麸L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輕聲呢喃:“我……我騙了你?!?/br> “我打人……童禹改我的成績……” 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白若風勉強聽出了個大概,覺得荊興替想要表達的是自己打了童禹,因為這個alpha改了他的月考成績。 這有什么好道歉的? 白若風不明白,如果事實真如荊興替所說,那么他生氣完全合乎情理。 老師們常說,對于他們這個年紀的學生而言,成績就是生命,現(xiàn)在有人在“生命”上動了手腳,荊興替就算真的動手打了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白若風換位思考了一下,換作是自己,絕對會把童禹打到爬不起來。 “這算什么?”風哥想了一圈,直覺事情并沒有荊興替說出來的這么簡單,再次逼問,“片片,你別怕,跟哥哥說實話?!?/br> 荊興替茫然地睜著眼睛,漸漸清醒了,看了看身邊的白若風,再次垂下了眼簾。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白若風莫名其妙地回答:“當然啊?!?/br> “就算我騙了你?” “嗯,就算你騙了我,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會繼續(xù)喜歡你,一直喜歡到不喜歡為止。”白若風毫不猶豫地點頭,幫片片把肩頭的衣服拉得更緊,“但是我想象不出來不喜歡你的自己。” 不喜歡荊興替的白若風根本不是白若風,那只是一具活著的軀殼罷了。 荊興替歪著腦袋在小a嘴角落下一個啾啾,冰涼的觸感仿佛一朵轉(zhuǎn)瞬即逝的雪花,白若風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見他說話。 “哥哥,我和你想的不太一樣?!鼻G興替吻完,死死咬住了嘴唇,“我……不是你喜歡的那種o?!?/br> “我會翻墻、會打架、會罵人……會做一切你覺得我不會做的事情?!?/br> “我平時在你面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鼻G興替說到最后,反而詭異地冷靜下來,他抱著alpha的脖子,輕聲細語,“你喜歡的只是一個并不真實的我。如果你看見真實的我是什么樣子,肯定不會喜歡的?!?/br> 救護車的車廂里一時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白若風表情怪異,說不上來是要笑還是要發(fā)火,那雙眼睛瞪得有些圓,半晌又無奈地瞇起,眼下的臥蠶也跟著清晰起來,對他的愛意從眼角細細的紋路里溢出來。 怎么說呢? 現(xiàn)在的小a帥得一塌糊涂。 “笨蛋?!卑兹麸L屈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戳荊興替的腦門,“你以為……我會因為這么點小事生氣?” “哥哥?”荊興替因為小a的話,猛地抬起頭,濕漉漉的發(fā)絲黏在額角,上半身往前躥,露出一截又白又細的腰。 腰上沾著水,又被濕透的衣服遮住,帶著點欲蓋彌彰的春色。 真是好看極了。 他倆這么一親近,信息素就有井噴的趨勢。 結(jié)果小a深情的表白還沒醞釀好,就被劈頭蓋臉噴了一身的阻隔劑。 白若風:“……” 醫(yī)生面無表情地將他趕下救護車:“到了。家屬請控制一下情緒和信息素。” 白若風連忙收斂心神,目送荊興替被推進急診室,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在急診室門前的走廊里漫無目的地兜圈子。他聯(lián)系不上還在回來的飛機上的爸爸們,也聯(lián)系不上驅(qū)車往醫(yī)院趕的荊叔叔,最后靠著墻蹲下,攥著手機一條一條地看之前發(fā)給荊興替的消息。 要是早點跟片片說他不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好了。 片片就不會冒雨來學校找他,更不會暈倒被送到醫(yī)院來。 他正糾結(jié)著,荊戈拽著范小田沖了進來。 范小田看著是哭過的模樣,眼睛紅紅的,逮到醫(yī)生就哭喊著要見兒子,還好荊戈比較冷靜,把他護在身邊,走到了白若風面前。 白若風從地上站起來,盯著腳尖搖了搖頭,輕聲說:“應該沒有問題,剛剛醫(yī)生出來說只是發(fā)高燒,沒有胃出血,也沒有別的癥狀?!?/br> 范小田瞬間癱軟在荊戈的懷里,捂著臉抽泣:“我……我還以為他像初中時那樣又鉆牛角尖了呢!” “看見一條朋友圈就想……就想跑到帝都去,嗚嗚?!?/br> 白若風聞言,怔住,心里頭靈光一現(xiàn),仿佛抓住了什么被忽略許久的線索。 荊興替的身體就是從初中的時候開始不好的,爸爸們都說他是因為淋雨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可是十四五歲的片片已經(jīng)是個有主見的小o了,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地淋雨呢? “荊叔叔?!卑兹麸L隱約覺得自己覺察出了荊興替的心結(jié)所在,硬著頭皮拉住了荊戈的衣袖,“片片……片片當時到底是為什么跑出去淋雨的?” 荊戈摟著自己的omega,深深地看了白若風一眼:“來,我們坐下來說?!?/br> ………… 荊興替在急診室里清醒的時間大于昏迷的時間。 做胃鏡的時候他睡了十來分鐘,醒來醫(yī)生很溫柔地問他以前是不是生過病。 他如實回答:“淋過雨,發(fā)高燒,還休學了?!?/br> “怪不得?!贬t(yī)生拍拍荊興替的肩膀,“身體有點弱,不過這回就醫(yī)及時,除了發(fā)燒,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問題?!?/br> 荊興替松了口氣,躺在病床上望著一旁刺眼的無影燈發(fā)呆。 他身邊的病床上似乎也躺著病人,幾個醫(yī)生圍著他忙碌,房間里氤氳著淡淡的血腥氣。 生命在這里毫無高低貴賤之分,死亡也褪去了那層神秘的外衣。 荊興替的心徹底靜下來,被推出病房,看見爸爸們的時候,歉意地抿住唇。 他淋雨的時候魔怔了,一門心思想和白若風說清楚,卻又在聽見秦雙雙的話后,陷入了猶豫。 說到底還是年紀小、心智不成熟,平日里心里頭的彎彎繞繞多得不得了,關(guān)鍵時刻就不行了。 白若風站在荊戈身旁,面色蒼白,沒有主動和荊興替講話,而是和醫(yī)生一起推著病床,將小o送到了住院區(qū)。 “叔叔,我想和荊興替單獨聊兩句?!卑兹麸L進門以后,攔住了荊戈和范小田。 范小田急吼吼地要往里沖:“不行,我要看茶葉片子!” “小田。”荊戈卻把他按住了,“讓他去吧。” “荊哥!” “你能管得住茶葉片子?”荊戈頭疼地抱著omega,雖然心里不愿意承認,也不得不實話實說,“現(xiàn)在我們說的話根本沒有小青梅說的管用,讓他進去說吧?!?/br> 范小田愣了一下,明知荊戈的話有幾分道理,還是不放心地盯著病房里面。 “又不是不讓你進去了?!鼻G戈哭笑不得,“小青梅說完話,教育完咱家茶葉片子,咱們再進去。” 范小田這才好一點,抱著alpha的胳膊心神不寧地守在病房門口。 荊興替的病房是單人病房,病床邊有一扇半開的窗。 白若風走過去將窗戶關(guān)上,然后站在了床尾,盯著床上的小o一言不發(fā)。 荊興替沒來由地心慌。 風在窗外咆哮,alpha俯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 “為什么不說?”白若風見荊興替蜷縮在床上,心尖一痛,“片片,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當初你生病的原因!” “你是想要去找我才淋的雨!” 初中發(fā)生的事情荊興替早已不在乎了,當初看起來宛若晴天霹靂的朋友圈,如今不過是茶余飯后的笑談,他哪里會因為alpha在初中的中二時期和別人綁定了幾分鐘的企鵝情侶空間就記恨到現(xiàn)在呢? 所以荊興替聽見了白若風的質(zhì)問,只是虛弱地笑了一下:“你說什么呢?” “不是因為你?!彼驯蛔庸o,“是我自己年紀小,不懂事……” omega話沒說完,就被白若風從被子里拖了出來。 小a黑著臉扒他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一邊罵“你傻嗎?濕透了還往被子里鉆!”,一邊動手打他的屁股。 啪啪啪。 聲音清脆,毫不留情,雪白的丘峰上登時多了好幾道手印子。 發(fā)燒的荊興替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抱著枕頭掉眼淚:“哥哥……” “哥哥打你,不是因為你的隱瞞,也不是因為你的欺騙,而是因為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白若風打完,迅速將光溜溜的小o塞進被子,“還因為你不信任我?!?/br> 白若風眸色深沉,里面跳躍著兩簇小火苗:“你為什么覺得哥哥會因為這么點小事就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