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第二天,白若風高燒39度,暈頭暈?zāi)X地被送進了醫(yī)院,于是被臨時標記的明明是荊興替,最后住院的反倒成了白若風本人。 白易站在病床邊笑得前仰后合:“這個教訓(xùn)他肯定能記一輩子?!?/br> 說完,發(fā)現(xiàn)荊興替拎著保暖壺跑進病房,就坐在病床邊努努嘴:“他還沒清醒呢?!?/br> “我去買了骨頭湯?!鼻G興替也坐過去,伸手摸了摸小a的額頭,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哥哥什么時候能好?” “燒退了就好了?!?/br> “哎呀……” “茶葉片子,你準備好成結(jié)了嗎?”白易冷不丁問,“成結(jié)可是很疼的哦?!?/br> 荊興替的臉隨著白易的話一點一點漲紅,他差點拿不住保溫壺,團在椅子上摳手指。 白易老神在在地蹺著二郎腿,淡定地叮囑:“若風沒什么經(jīng)驗?zāi)闶侵赖?,而且第一次成結(jié)沒辦法戴套,你們想好未來怎么辦了嗎?” 荊興替臉紅得快要冒煙了,繼續(xù)扒拉手指。 “你們啊……”白易憂愁地嘆了口氣,沒再繼續(xù)說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順手把什么東西塞進了他的口袋,然后吹著口哨離開了病房。 寂靜的病房里一瞬間只剩小a粗重的喘息聲。荊興替乖乖坐在床邊,把保暖壺放在了一旁,一邊幫他掖被角,一邊想著白易離開前說過的話。 成結(jié)的時候的確沒辦法戴套,懷孕的概率也會隨之增高,白易擔心的事情荊興替也在擔心,畢竟他還要上大學,總不能高中還沒畢業(yè)或者剛畢業(yè)就休學吧? 但是荊興替現(xiàn)在滿心都是病床上的白若風。 小a難得有這么安靜的時候,荊興替托著下巴坐在床邊,點了點白若風的鼻尖。 白若風在睡夢中皺了皺眉。 他又去戳小a的嘴唇。 有點干燥。 荊興替戳完,忍不住慢慢地貼過去。陽光在白若風的臉頰上鍍了一層金邊,看得他心癢,嘴唇眼看就要貼到小a的唇角,白若風竟然睜開了眼睛。 偷親被抓包,荊興替唰一下站起來,扭頭要往病房外跑,結(jié)果沒跑兩步就被白若風逮了回去,反抱在懷里咬住了腺體。 沒第一次那么疼,他哆嗦兩下就不動了。 “片片?”白若風剛睡醒,沒那么清醒,感受到唇齒間柔軟的觸感,慌忙松口,“真是你啊。” “不是我是誰?” 白若風啞著嗓子笑:“我做夢夢見你因為我提前標記你生氣了,直接回去上學了。” “……沒有。” “我知道沒有,”白若風將他抱得更緊,額頭貼在omega的后頸邊,還是有些燙,“可是我擔心啊。” 荊興替擔心白若風的身體,掙扎著要去叫醫(yī)生來給他測體溫:“松手。” “等等。”白若風拉著他面對面坐在病床上,額頭相抵,聲音低低的,“不怪哥哥?” “什么呀?” “不僅誤會你,還提前標記你。” “沒事。”荊興替想到之前白若風氣得整張臉緊繃的樣子,嘴角勾了起來,“我已經(jīng)不生氣了?!?/br> 換句話說,荊興替就沒真的生氣過。 但是他故意作出為難的模樣:“可我的發(fā)情期不穩(wěn)定了怎么辦?” “你爸爸剛剛來找我,問我對未來有什么打算呢。” 白若風在荊興替身后心虛地抖了抖:“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只要你發(fā)情了,哥哥就突突你?!?/br> “哦對了,他還給我了一個……”荊興替忽然想起白易走的時候往自己的口袋里塞了東西,連忙拿出來,“一個……套。” 白若風默默地把套搶走,塞到枕頭底下,強行當作無事發(fā)生:“放心吧,我陪著你呢?!?/br> “那哥哥的訓(xùn)練怎么辦?”荊興替憋笑反問。 “我爸給我放了三天假……這是第二天。”白若風撓著頭思索,“你的知識競賽呢?” “半個月呢,”荊興替比白若風輕松多了,“而且老師允許我在帝都待到期中考試再回去?!?/br> “為什么?” “因為我考了年級第一啊?!鼻G興替笑瞇瞇地挺了挺腰,“而且我還想?yún)⒓幼灾髡猩荚??!?/br> 哦,白若風因為生病而遲鈍的大腦總算想明白了,人家片片不僅僅是要留下來等發(fā)情期,還要參加自主招生的考試,如果能過,高考的時候就可以加分,甚至能被提前錄取。 “喝湯吧?!鼻G興替從床上爬下來,擰開帶來的保溫壺,給小a倒了一碗,“你別瞎想了,這幾個月我肯定都在帝都?!?/br> 白若風湊過去,就著他的手喝了小半碗,又想親親。 “別鬧。”荊興替把白若風毛茸茸的腦袋推開,“快點把身體養(yǎng)好,你還要參加訓(xùn)練呢。” 白若風怎么可能想一直生???但是小a當著他的面說了實話:“我病好了,外公還要教訓(xùn)我,因為我把軍車開到酒吧門口去了。” “你呀……那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問問多好?” “我這不是失去理智了嘛?!卑兹麸L哼哼唧唧地喝完湯,倒在床上等醫(yī)生來測體溫,同時捏著荊興替的手輕輕揉著,“咱們這算是徹底見過家長了?” “算吧?”荊興替也不太確定,“可是咱們不是從小就見過家長嗎?” “那不能算?!卑兹麸L卻不贊同他的看法,“小時候見面時,咱倆又不是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 “現(xiàn)在什么關(guān)系?”荊興替明知故問。 “戀愛關(guān)系?!卑兹麸L說得坦坦蕩蕩,“之前你管我爸叫‘叔叔’,現(xiàn)在也得叫‘爸’啦。” 荊興替把小a的話顛過來倒過去思索了幾遍,覺得是這么個理,等再看見白易和繆子奇的時候,就紅著臉叫“爸”了。 這聲“爸”直接把繆子奇緊繃著的臉叫得柔和了幾分,連帶著面對白若風時,都稍微溫和了那么一丁點。 “顧一梁特地打電話到我這兒,說是他拉你去的酒吧?!卑滓装扬埡兴ぴ诖策吷希鶅鹤哟策呉蛔?,“你的朋友還挺夠義氣?!?/br> 白若風在心里默默地說了聲“謝謝”,然后承認:“其實不算,是我以為片片要和我分手,那幾天的狀態(tài)不對,他才想著要拉我去喝酒的?!?/br> “你喝了嗎?” “一開始喝了,后來喝的就是黑加侖汁了?!?/br> 白易撲哧笑了一聲,起身拉著繆子奇往病房外走:“你瞧他那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今天晚上就能出院,明天絕對準時出現(xiàn)在訓(xùn)練場上?!?/br> “我擔心的是他能不能訓(xùn)練嗎?”繆子奇懊惱地看了看時間,“要不是若雨快放學了,他今天少不了一頓揍!” 白易拖長了嗓音勸:“你這話都說了好幾天了,沒見你真的動手???” “白易!”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人家茶葉片子還在呢?!卑滓装補lpha的情緒摸得那叫一個一清二楚,“我在警校里申請了個雙人宿舍,這幾個月就讓他們住在那里。我查了下地圖,警校距離茶葉片子參加知識競賽的地方也挺近的,就讓咱兒子每天車接車送?!?/br> “你還允許他開車?” “摩托車。” 爸爸們的說話聲飄著飄著就遠了,白若風模模糊糊聽了個大概,只知道片片要和自己住在一個宿舍,精神登時好了不少,甚至想立刻辦理出院手續(xù)。 好在旁邊還有個荊興替看著,硬壓著小a做了個全身檢查,外加得到醫(yī)生的允許,才回家?guī)桶兹麸L收拾了行李,連夜趕到了警校。 這還是荊興替頭一回進警校,而且是住在宿舍樓里,他好奇地東張西望,看著白若風熟稔地跟路過的學員打招呼,有點羨慕。 都是男孩子,誰沒點端槍保家衛(wèi)國的憧憬? 只是荊興替的身體條件不允許,而且他也有別的理想。 另一邊,白若風牽著荊興替的手招搖過市地在宿舍樓里晃了兩圈,逢人就說“這是我的o”,差點激動得大半夜闖進廣播室,對著喇叭宣布自己帶著omega來參加訓(xùn)練了。 要不是荊興替機智地喊了兩聲累,白若風還想去cao場上逛逛。 “我明天陪你去拿行李?!?/br> 荊興替的行李還放在學校的大巴車上,今天帶來的換洗衣物都是現(xiàn)買的,不過他也不是很著急,反正能和男朋友在一起,什么都不算是事兒了。 警校的宿舍條件很好,兩張單人床,外加嶄新的書柜。這幾天暖氣還沒停,白若風進屋把衣服脫掉,又幫荊興替把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后迫不及待地沖進浴室放熱水。 荊興替以為白若風急著洗澡,便坐在床邊拿出手機給爸爸們報平安,哪曉得白若風水放了一半,把他拉進去了。 作者有話說:繆子奇當然不可能這么輕易原諒兒子,只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成結(jié),所以……風哥勉強逃過一劫!以及不會出現(xiàn)白易當初的情況的,放心看。 第75章 “一起洗澡吧?!?/br> “片片,”白若風已經(jīng)脫得只剩下內(nèi)褲了,精壯的身體上沾著晶瑩的水珠,“一起洗吧。” 荊興替原本想拒絕,但是被臨時標記的后遺癥在這個時候顯現(xiàn)了出來,他聞到小a雞尾酒味兒的信息素,腿軟了,紅著臉背過身去,窸窸窣窣地脫掉衣服,迅速躲到花灑下,羞澀地望著白若風。 白若風想sao一sao的心在看見荊興替雪白的肌膚時,轟的一聲炸沒了,他像個沒見過世面的alpha,莽莽撞撞地沖過去,抱著他在花灑下轉(zhuǎn)圈圈。 貼那么緊,互相觸碰是不可避免的。白若風和荊興替在浴室里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小o還是被白若風打橫抱出來的,露在浴巾外的皮膚泛起淡淡的潮紅,有些地方還有未消退的吻痕。 他倆沒羞沒臊地過了十天半個月,白若風的訓(xùn)練都要結(jié)束了,荊興替還是沒發(fā)情。 白若風從激動、到緊張、再到不可思議,最后拉著片片去看醫(yī)生。 醫(yī)生拿著荊興替之前的病歷掃了兩眼,先把alpha罵了個狗血噴頭,再說:“每個omega對提前標記的反應(yīng)都是不一樣的,有些可能剛被標記就發(fā)情了,有些可能反過來,到了發(fā)情期還不發(fā)情的情況也是有的。” 白若風聽得傻了眼,他還以為所有的omega被提前標記,都會跟自己的omega爸爸一樣,提前發(fā)情呢。 荊興替接受度良好,不顧白若風的碎碎念,從醫(yī)院出來就去參加知識競賽了。 這些天白若風因為提前標記了片片,在家里不受待見,所以都沒回去住,反正小o也在宿舍里,白若風就安安心心地住了下來,訓(xùn)練也逐漸走上了正軌。 顧一梁找了個天氣好的下午來看過他倆一次,確認白若風沒有缺胳膊少腿,頗為遺憾:“讓你秀恩愛,秀出事情了吧。” 白若風當著顧一梁的面自然不會抱怨自己有多慘,反而攬著荊興替的肩膀笑瞇瞇地說:“秀自己的o能出什么事兒?” “顧一梁,你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和你討論討論愛情,給你講講我和荊興替的故事?!?/br> 顧一梁愣是被惡心得當晚沒吃得下飯,在朋友圈里感慨“某些alpha好了傷疤忘了疼”。 佟似俠看見了,不知道顧一梁說的是誰,還在下面叫好,說這句話是自己的人生座右銘—— “當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a,得過且過。” 顧一梁氣得半死,把佟似俠拉黑了半天。 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白若風的訓(xùn)練終于告一段落,沒發(fā)情的荊興替也要回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