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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們家沒有錢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所謂的修羅場,不過就是如此了吧。

    既然那少女不愿意開口,那他就做個順水人情,幫她出面,揭穿渣男。

    晚宴上的賓客看著這四人迎頭碰上,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尋常,電光火石的場景,不約而同地住了嘴,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個方向。

    一瞬間,場上就安靜了下來,就這么看著四人交匯之后停下了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吭聲。

    在這令人窒息的沉寂之中,錢富選擇最先開口,他看了一眼青年,又看了一眼尤一:“這是?”

    之前說了,他記人能力很差,基本上記得的也只記個姓氏,還得是經(jīng)常來往的合作伙伴。

    而合作伙伴的下一輩,他不太認得全,即便他們之前過來給自己敬過酒。

    他看著站在自己小棉襖身后亦步亦趨的青年,輕輕皺了皺眉,突然覺得站在尤一身邊的男人,似乎還是身后的混小子要更加順眼一些。

    青年卻以為他是在問尤一是誰,主動上前一步,點頭微笑:“這是賀少的女朋友,我在洗手間恰好撞見她,就跟著一起回來了?!?/br>
    話音落下,現(xiàn)場再次陷入了沉默,青年看著被點名的男人面色不虞的模樣,心中得意一笑。

    被當場戳穿腳踏兩條船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等了一會,男人沉著一張臉開口。

    “你們怎么會在洗手間遇見?你進了女廁?”

    那陰測測的聲音,仿佛他只要點上一下頭,他今天就別想豎著出這個宴會場的門一樣。

    青年:“……”

    錢富鋒銳的小眼神也立即瞪了過來:“你竟然進女廁??!”

    他太陽xue跳了跳,有些無力地解釋著:“您誤會了,我沒有進女廁……”

    今晚遇見的人,怎么腦回路都有點不太正常?

    錢富這才哼了一聲,又問道:“那你們倆怎么會湊一起去了?”

    尤一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道出真相:“爸爸,他是想跟著我過來,問問阿喻喜不喜歡他這樣的?!?/br>
    錢富:“…………”

    賀涼喻:“…………”

    青年:“…………”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對著那眼里匯聚起了狂風(fēng)暴雨的男人喃喃重復(fù)了一遍:“爸爸……???”

    尤一不可思議地抬眼望了他一下,又嫌棄地皺了皺小臉:“你好重口啊?!?/br>
    第51章 五十一塊都不給我 ...

    尤一話剛說出口, 不僅僅是那個青年,連帶著場上聽見這句話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何止是震驚, 他們簡直是太傷心難過啦。

    雖然看那錢董事長和賀太子爺聊得起勁, 但這不是沒有什么表態(tài)嘛。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夢想還是要有的, 雖然大多數(shù)都不會實現(xiàn)。

    但在千金沒出場之前,那都是未知數(shù)不是嗎?

    結(jié)果這千金居然早就出現(xiàn)了,而且居然是那個之前被賀太子爺一直陪同,并鞍前馬后伺候著的小姑娘。

    本來懷揣夢想,眼里的光只熄滅了大半的青年才俊, 這下全都耷拉著耳朵, 蔫兒巴巴的如同喪家之犬。

    其中以場地中央的青年最盛。

    他蒼白了面孔, 看著對面那微瞇起眼, 劍眉橫豎,一張俊臉上寫滿了“你他媽想怎么死是否要留全尸”的男人,虛弱地咽了咽口水。

    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半步。

    然后轉(zhuǎn)過身子,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 幾秒鐘就跑得沒影。

    “……”

    賀涼喻將右手的指骨捏得嘎嘣作響, 心道你走慢半步老子要把你兩條腿給打折了。

    同樣大動肝火的還有錢富,他雖然很佛系, 但并不傻, 稍稍反應(yīng)兩秒就知道那青年是什么意思。

    也正是因為想明白了,他才覺得更加惱火,怎么看起來年紀輕輕的, 心機這么重,凈想些有的沒的,在那覬覦著他家的小棉襖,企圖挑撥離間。

    還有周圍那些人,一聽到說尤一是他的女兒之后,眼里迸發(fā)出的光匯聚起來最遠可以照到冥王星去,蠢蠢欲動地拿著手中的酒杯,如同窺見了目標的猛虎一樣,伺機而動。

    之前怎么就不見他們過去跟自己小棉襖說上半句話呢

    本來還有些高興于能把尤一公諸于世的他頓時沉下了臉色,冷哼一聲,招手將沈知非給叫了過來。

    “我要回家啦,你在這撐一下場子吧。”他一臉不快地跟男人交代著,不虞的面色倒是嚇跑了不少想要上來恭維的人。

    沈知非:“……席都沒開,蛋糕也還沒上呢,您怎么就要回去了?”

    他揉了揉漲痛的腦袋,有些服了這個越活越老,越老越調(diào)皮的老頑童了。

    “你幫我切就好啦,在這里面呆久了,什么金玉滿堂我都沒胃口了,走了走了,我要回家?!卞X富不耐地揮了揮手,拉起沈知是和尤一就往外走。

    沈知非:“…………”

    他切算是怎么回事,這到底是誰的生日宴會????

    還有那跟在后面的姓賀的,人家叫你一起回家了嗎?是不是有點太自覺了??

    **

    四人穿的光鮮亮麗的,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裙擺輕揚,尤一本以為他們是要回去那河邊的小別墅的。

    畢竟什么馬配什么鞍。

    誰知道,幾人坐著車子,在晚高峰稍顯擁堵的車水馬龍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半天,居然回到了城中村里。

    一下車,尤一看著路燈映照下的斑斕流光,兩側(cè)熟悉的矮層建筑,以及——

    設(shè)計的非常寬敞的空寂沉默的街道,有些怔忪,木訥開口:“怎么村里都沒人?。俊?/br>
    她才離開幾天而已,怎么一回來,這個村像是變成了一座空城。

    沈知是哦了一聲:“這村里住的基本上都是你爸公司的員工,今天應(yīng)該大部分都帶著家屬一起去分會場吃壽席了吧?!?/br>
    她抬手看了看表:“現(xiàn)在應(yīng)該剛開席,也就你爸這腦子不太同常人的,才會這么早回來?!?/br>
    尤一:“……”

    所以從小到大她叫的那些叔叔阿姨伯伯嬸嬸,以為從事各行各業(yè)的老街坊們,其實都是自己家公司的人?

    她愣愣地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呆呆地抬起腳步,提著裙擺跟在錢富后面,上到了二樓。

    屋子里的擺設(shè)依舊如故,進門的時候沈知是直接兩腳一蹬,把腳上的高跟鞋給甩到了鞋柜旁,赤著腳走進了客廳里,往沙發(fā)上摔了進去。

    “累死我了,我本來想找個機會去休息間脫鞋子放松一下的,誰知道趙錢孫李各種太太也跟著進了去,我這老腰啊,坐在沙發(fā)上直得幾乎要僵了……”

    錢富樂呵呵地一笑,也坐到她旁邊,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按了起來。

    尤一站在門口,看著把蛋糕放到餐桌上,折返回來玄關(guān)處,垂眼看她的男人。

    那是塞車的時候,路過一家蛋糕店,賀涼喻下車去買的一個現(xiàn)成的,只有一磅的蛋糕。

    而她聽說,壽宴上的蛋糕,從下到上足足有十層,每層都有不同的設(shè)計,把富得留尤集團的所有商業(yè)版塊諸如地產(chǎn)、酒店、礦業(yè)等等等等都畫到了上面。

    她靜靜地看著男人半蹲在地上,拉起她的一只手搭上他寬實的肩膀扶好,然后低著頭認真地給她解起了高跟鞋的帶子。

    系帶的設(shè)計有點復(fù)雜,他骨節(jié)分明的十指在其間來回穿梭著,碎發(fā)落了一些在額前,擋住了大半的黑瞳,目光認真而又專注。

    腳底板踩到松軟的拖鞋上的時候,她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由著男人拉著自己的手,慢慢走進了飯廳里。

    圍在飯桌旁的兩人正在插蠟燭,錢富看著沈知是挑出了五根大的九根小的,立即不滿意了:“一大八小!以前都是這樣的,你今年怎么就耍無賴???”

    沈知是偷偷翻了個白眼,嘴上還在埋汰著:“都多大歲數(shù)的人了,還總是催眠自己還是二八年華……”

    手上卻還是把四大一小五根蠟燭收了回去。

    錢富見狀又笑開了,本就不大的眼睛樂得瞇成了一條縫:“我臉上還長青春痘呢,怎么就不二八年華了?我就是少年肥,等我減了肥,哼哼,你不要驚訝于你老公原來這么英俊哦!”

    說完之后,他又指揮著走進來的兩個年輕人:“等會,關(guān)了燈再過來?!?/br>
    沒開燈的屋子里,四人圍站在桌旁,尤一跟著其他兩人拍著手,輕聲哼起了生日歌,微笑看著那越活越回去的男人閉上了眼,雙手合握在胸前,靜靜地許著愿。

    幾簇暖黃色的燭光被透過落地窗吹進來的風(fēng)吹得輕輕搖曳著,掩映在少女閃著幽光的眸里,照出了一片瑩亮。

    一只大手抬起,將溫熱的指腹在她眼角輕輕摩挲了起來,她也不躲,只抬頭看著他淺淺笑著,邊唱著歌,邊露出唇邊兩個小梨渦。

    恢復(fù)到滿室光輝之后,看起來心情大好的錢富到廚房里拿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出來,哼哧哼哧地往里面倒了滿,然后拿起一杯摜到男人面前:“喝!”

    “……”賀涼喻看著在酒宴上喝了不少,現(xiàn)在才開始上頭的錢富,微笑著頷首,拿起杯子湊到唇邊,仰頭而盡。

    杯子剛放回到桌面上,立即又被斟滿,錢富朗聲大笑:“不錯不錯,敬你是條漢子,喝!”

    賀涼喻:“……”

    看著突然就拼起了酒,下酒菜居然還是那個一磅的生日蛋糕的兩個男人,尤一微啟著紅唇,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甚至于沈知是也加入到了戰(zhàn)場里,自己拿了個杯子出來自顧自倒?jié)M,喝的很是痛快。

    她只覺得心里那微妙的感傷都被他們仨一下弄得消散了,接下來的時間里,只托著腮幫子看著三人你來我往地在那里敬酒,就跟喝白開水一樣唰唰唰,一瓶酒很快就干沒了。

    隨著最后一聲“咚”,扛到最后的錢富也終于陣亡,紅著臉趴在餐桌上打起了呼嚕。

    尤一虛虛吐了口氣,無奈地搖頭一笑,正想起身去把這三個酒鬼一個個安排好。

    那最先倒下的男人卻咻地一下抬起了頭,按住了她的手腕:“我來吧。”

    尤一:“……”

    她鼓了鼓臉頰:“合著你沒醉?。俊?/br>
    她還想著心上人原來酒量這么差,居然喝兩杯就倒了下去。

    原來是騙人的。

    男人面上清俊如常,一點紅暈都見不到,除了眼神要比平時更幽暗一些以外,根本就看不出來喝了酒的模樣。

    他微微一笑,暗藏功與名:“適當?shù)氖救?,是翁婿關(guān)系得以可持續(xù)發(fā)展的三十六計之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