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吳思大夫說，吳柳先生應該是在找某種契機?！贝蠓虻男木w他們不懂。

    “是嗎？”話是這樣講，其實沐澈現在已經放松了很多，起碼不管怎么說心里的石頭算是落下了。

    “還有就是，最近三皇子的人常常出現在季府附近，似乎是有什么動作?！焙延性俅握f道，之前因為二爺傳來消息，他們就在季府周圍派了人，但一直沒有動靜。這幾日因為太后千秋和萬壽節(jié)的到來，各方祝壽的人齊聚京師，京中亂的很，沒想到就開始有動作了。

    “把這件事先透給季子期，咱們的人再加上一些，如論如何，季府的人都不能出意外。”沐澈說道，他大概能猜出老三只是想出口氣，自從他那位父皇要給他升爵的消息傳來，就有人開始注意到他了。想來暫時動不了他和季皇后，就想拿季府開刀？沐澈嗤笑，老三啊，這手段還真是低劣。

    “是。”貉領命。

    “對了，老三最近不是老是去‘櫞閣’，我看他是為了備壽禮，就把藏品都拿出來，狠狠宰他一筆唄。”沐澈說的輕松，好似‘櫞閣’是他們家開的似的，不過這樣說也差不多。

    “順便把門口盆栽拉去‘櫞閣’，讓嘉和給我拾掇拾掇，等萬壽節(jié)的時候，送給父皇當壽禮?！便宄弘S意的說道，要問他太后千秋送什么，書房不是還有個沒用的花瓶，送出去就是了，全看心意，反正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沒錢。

    貉的嘴角撇了撇，這樣真的好嗎？主子，府里萬年青的盆栽這么多，你卻偏偏那門口的那一盆，前些天還差一點就枯死了，拿這樣的東西去，就是嘉和公子的修養(yǎng)再好，恐怕也得氣趴下。心里這樣想著，貉并沒有說出來，他得先去讓嘉和公子看看，要是嘉和公子萬一腦抽覺得那樣的形狀更好發(fā)揮他的技藝呢。

    沐澈無所謂的下了幾個命令，就揮揮手讓貉下去了。

    安慶

    縣試發(fā)案是在縣試結束后的第十日，也就是明日。

    顧擎安排好的去吉城等著放榜的人已經出發(fā)了，但是作為正主的顧啟珪卻一點都不著急，主要是別人不清楚，他自己卻很清楚，這次縣試他取得好名次的可能幾乎沒有，他沒有必要抓著它不放。

    所以他現在一點都沒在乎什么縣試放榜，這幾日除了李維和周康過來，他會在廳堂內和他們談論一些經商的事情。但大部分時候，顧啟珪也只是聽著，間或才會插一句話。其余沒客人到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書房里呆著，看書練字忙的不亦樂乎。

    “主子，二少爺過來了?！蹦ナ钤跁块T口稟告。

    “請二哥去廳堂吧，我這就過去?！鳖檰晫︻檰h的觀感還不錯，聽說他過來，他就放下手里的書，直接站起來說道。

    “二哥，”顧啟珪走進廳堂。

    “七弟，是不是耽擱你什么事兒了？”顧啟鋒溫和的問道，看顧啟珪搖了搖頭，才接著說道：“這次我是來答謝你的，阿娘用了吳大夫的藥，這兩日睡得踏實了很多?！?/br>
    其實在顧啟珪給了他那顆金豆子，他就想去試試。奈何阿娘不喜出門，他只能問了諸多娘親癥狀的問題，又請了大夫診脈，問知了何氏的脈象，如此一一復述給吳大夫。吳大夫聽后給開了兩幅安神的藥，倒是有效果。

    “阿兄客氣了，實在不用因為這事兒來道謝，只要三嬸的身子能好轉些，什么都值當的?！鳖檰曅χf道，他是真的沒放在心上。

    “我知道七弟必是什么都不缺的，這事我娘閑來無事曬的花茶，味道還可以，阿娘讓我拿來給七弟你嘗嘗?！鳖檰h遞過一個陶瓷罐子。

    顧啟珪接過，打開罐子，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很是濃郁，“沒想到三嬸還有這手藝，這茶，咦……”顧啟珪驚訝，他看著手里拿著的這片花瓣。

    “怎么了？”顧啟鋒下了一跳，以為怎么了，趕緊出聲問道。

    “三嬸曬茶，這花都是從哪里采來的？”顧啟珪沒有回答，轉而問道。

    “府里五嬸當家，我阿娘性子軟，什么都不爭搶，也爭搶不過。不過，在自己的院子里，阿娘還是有話語權的。阿娘現在所住的院子是咱們府上最大的，房屋卻并不多。前年，父親心血來潮，就在院子中另辟了園子專門養(yǎng)些花，自己卻不去看顧，都是阿娘侍弄的。這兩年過去，倒是形成了一片花?！，F在還不顯得，再過不了幾日，春花開了就能看出來了，屆時七弟有時間，可以去賞花?！鳖檰h覺得顧啟珪親近，所以說的多了些。

    “侍弄花草可不是簡單學學就能學會的，大姐從小喜歡花草，養(yǎng)的也好；二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從來不好好學，凡是花草到她手里很快就能死掉?！鳖檰晣@道。

    “本來阿娘也是這樣的，頭前開始的時候，花凡是到她手里，不是被淹死，就是旱死，要不就是莫名其妙的不知怎么就枯萎了。還是在精通的師傅那學了好一段時間掌握了不同花的習性才行的。說是花海，我也只是見過一眼，母親讓把開的最好的花剪下來曬成了茶。”顧啟鋒當時是有些崩潰的。

    顧啟珪訝異，難道三嬸養(yǎng)花就是為了這？

    “嗯，我外家雖是農家出身，沒有什么權勢，但是一手燒茶工藝卻精湛，阿娘學了些皮毛?！鳖檰h說道。

    所以說呢，三嬸懂茶卻并不懂花，顧啟珪好笑，就這一盆花就頂的上三嬸曬的所有茶了吧，不過也只是想想，并沒有說什么，既然是玩樂，他何必給別人徒增煩惱。

    顧啟珪懂花，或者說他雖是養(yǎng)花就枯，但這并不妨礙他認識。且不說師父喜好養(yǎng)花，就是國子監(jiān)里，幾乎所有的夫子都有這個愛好，再說他們也是有這門課的。

    不過，就顧啟鋒的講述來看，三叔似乎是專門為三嬸何氏培養(yǎng)了心緒，可是怎么……這三叔還真是難猜啊。

    送走顧啟鋒，顧啟珪讓磨石宇給他泡了花茶過來。顧啟珪嘗了一下，味道還不錯，相比花香，這個味道倒是一點都不膩人。

    顧啟珪突然靈光一現，雖然大人們并不一定喜歡，但是小姑娘們一定喜歡的吧，要是在打著美容養(yǎng)顏的旗號，不是都說女人和小孩的錢最好掙的嗎？

    “把今日二哥送來的茶，分出兩份，送去李維和周康那，就說今日我請他們吃茶?！苯浬痰氖虑椋麄冞h比他在行，畢竟他們家在江南，對安慶所有街市都了解。再有他既然說了不管這些事情，就不會隨意的指手畫腳，一切定奪還在他們二人身上。

    吉城

    雖然大齊朝的科舉實行彌封，但是在所有試卷都批改結束之后，排名的時候，縣官們還是會知道誰是誰的?？h試并沒有請外面官員來批改答卷的慣例，所以一切盡在縣官們的掌握之中。

    此時，知縣周守硯正在復核已經寫好的案榜，“這顧大人的幼子名為顧啟鋒？”他有些疑惑，似乎不是這個名字啊。

    一旁的副官反應很快，“顧大人的幼子名啟珪，就他那些經歷來講，這次的文章做的過于規(guī)矩了些。比不上三房嫡子顧啟鋒破題頗得新穎。”

    “哦？”周守硯有了些興趣，在廳中看見的那名少年，可不像是中庸的性子，他往下看去發(fā)現在內圈的二十名里，那名少年排到十九。對其他學子來說已經是不錯的名次了，對于農家子來說更是一直的追求，但是對于顧啟珪來講，應該并不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把答卷拿出來，我看看，”周守硯心血來潮。想著京中把那名少年捧得如此之高，難道是浪得虛名。

    副官有旁邊一摞答卷中抽出顧啟珪遞給周守硯，“雖然破題太過規(guī)矩，不過顧公子這行文的能力卻不俗，用典駢文都很熟練?！币皇墙衲陜?yōu)秀的考生不少，這答卷要在往年也是上乘了。

    周守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仔細看著這試卷，周守硯倒是覺得這樣的排名基本沒有問題，甚至他還稍微挪動了一下，把顧啟珪挪到了二十名，也就是內圈的最后一名。

    “既然想要中庸，那這樣還更刺激一些，反正他只要不是第一名，后面的做第幾都無所謂，就當是給其他人一個機會了?！敝苁爻師o所謂的說道，就觀這行文，就知道這名少年的功力絕對不僅僅只有這些，這是要藏拙了，那就繼續(xù)藏著唄。

    看了看顧啟鋒的名次，周守硯要笑不笑，這兩兄弟一對比，看那個小子還沉得住氣沉不住氣。

    安慶

    這廂，顧啟珪這里也在說著發(fā)案的事情，因為顧啟珪送去的花茶，李維和周康直接殺到了顧府。

    “還以為今日你已經去了吉城，沒想道這么沉得住氣啊?！敝芸嫡{侃。

    “早知晚知，最后結果又不會改變。再說，爹爹師父皆說我這次難取得好名次，我已知道自己的命運，就不去湊熱鬧了”顧啟珪笑笑，說得心平氣和。

    “哎，你剛剛從來的花茶味道真不錯，哪來的？”李維剛剛就等不及了，又聽到到顧啟珪說這樣喪氣的話，趕緊轉移話題。

    “我二哥送來的，是我三嬸的手藝，不過二哥說我三嬸就學了個皮毛。”顧啟珪解釋道。

    “那就難怪了，”李維一臉的恍然，倒是顧啟珪不明白了。

    “百年前，安慶何氏本是種茶大戶，近百年來才沒落的。只是都沒聽說，這何家曬茶、蒸茶的功夫也這樣了不得。”周康解釋中還帶著感慨，那茶他自也品了，適當中和了膩香，卻保留了清香。

    “要是你想做這生意，我倒是可以拜托二哥給你和何家牽線?！鳖檰暱蠢罹S有些意動，如是說道。

    “好，那就麻煩兄弟了，”李維沒有推辭。

    “賣茶？”周康皺眉，實在是江南這里都不缺茶，幾乎家家戶戶都種著茶樹。雖然，花茶罕見些，但要種花，煮蒸，曬茶，要花上不少的時間銀錢，這茶價肯定便宜不了，這買的人就成了問題。

    “我都已經想好了，咱們就買各種茶，現在喝茶的不少，喝的精的卻不多。咱們?yōu)槊恳环N茶定義一個寓意，就圖個好兆頭就能有人買，再說咱們又不局限于花茶?！崩罹S說道，他之前做過不少功課，各行各業(yè)都了解些。

    “我聽說這花有千種，不同品種的花有不同的功效，牡丹養(yǎng)顏，蓮荷清火等等。我也只是之前府醫(yī)給我用藥的時候，提過，但是了解的不太多。”顧啟珪說著，“不過，我認識‘吳柳堂’的大夫，可以請他為咱們瞧瞧，也免得吃茶再吃相克的事物?！?/br>
    顧啟珪話音剛落，就被李維抱住了肩膀，感慨道：“哎，看來我還真是好運，平時就是經過家門也不進的，偏那天口渴就拐進家門喝了口水，就認識了一個金娃娃?！?/br>
    三人又是一陣說笑。

    第91章 發(fā)案日

    天已經完全黑了，顧國安才回到家。

    “今日怎么回來的這樣晚？”朱氏接過顧國安剛解下的披風，問道。最近自家夫君都沒有很忙，這是今日開始忙起來了？

    “長寧王明日或者后日就要進京，今日圣上在內閣商討此事。不出意外，應該是我去迎他?！鳖檱策吥脻衩聿聊槪呎f道。

    這邊朱氏讓人端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好克化的吃食，聞言又轉頭向自家夫君道：“先用些吃食，可不能什么都不用。長寧王鎮(zhèn)守云南幾十年，聽說脾氣不大好，夫君你可要小心著些?！?/br>
    顧國安坐在椅子上，喝著熱湯，房間里只有他們夫妻二人，倒是不講究食不言，“這倒不用擔心，長寧王是聰明人，這次進京，他必是極其小心的，咱們這位帝王可是正找不著借口不讓他回去呢，所以節(jié)外生枝的事情他自也是希望能少發(fā)生就少發(fā)生。”

    “可是，長寧王鎮(zhèn)守云南這么些年，有他整個云南邊境才能安穩(wěn)這么些年，這猛一把他撤回來，會不會……”朱氏欲言又止，他們衣食無憂，但要是發(fā)生禍亂，受罪的終究是老百姓不是。

    顧國安沒再接話，這個話題太沉重，帝王疑心太重但也是情有可原，長寧王雄踞云南這么些年，朝中派出多少副官，都沒能混出名堂，云南軍儼然成了長寧軍，這讓帝王如何能忍受，就是長寧王沒有造反叛亂之心，可到底威脅到了今上。

    “啟珪明日就要縣試放榜，怎么不見你緊張？”顧國安問道，自家妻子關心幼子，這一次是怎么了？

    “你不是說孩子的答卷能進嗎？”朱氏一臉‘那我有什么好擔心的’的表情。

    顧國安笑了一下，點頭，“嗯，能過?！?/br>
    “四弟妹今日來尋我，說是想從咱們手里把他們現在住的院子買過去，把墻砌上，他們走院子原來的門，我應下了?！敝焓嫌终f道，她和邵氏聊的來，住的近了還可以多交流交流。

    顧國安當然是沒有意見，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夫君，你說，陵兒的新房安置在哪里合適，我想先把隔壁的房子整理出來，咱也別開新門了，咱修整修整，把兩個院子和在一處，等到時候順寶要是成了親，也能住的開?！敝焓纤f的隔壁院子，就是前府尹的府上，自從顧家盤下來，除了上一次二皇子沐灃住過幾天，還沒有進去過人呢。

    顧國安沉吟，“那院子大是大，就是布局并不適合兩家人住下。啟陵是長子，住的離咱們近些也無妨，就讓他住在隔壁吧，大范圍修整就不必了，在回廊處開個拱門就行了，至于前門，就不要封了。”他還是覺得讓孩子有自己的空間比較好，這兒媳婆婆的戰(zhàn)爭可是說不清的。反正他們住的近，里面又是相連的，什么都不耽擱，外人也沒話說。

    朱氏沒想到自家夫君早就有打算，夫君說的有理，她當然不會說什么?！澳浅捎H的時候，就讓他們從正門進來，直接穿過拱門進入隔壁。”

    “過著過著，孩子們都要成親了?！敝焓细锌?，等到萬壽節(jié)，茗姐兒賜婚的圣旨也要下來了。

    “還得趕緊把琪兒許出去才算，”顧國安調侃，小女兒單純，除了在裝裱技藝上能沉得下心，其他時間都是咋咋呼呼的，朱氏為她挑婆家才是費勁了心力。高門，怕孩子受委屈，低戶，怕委屈了孩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沒有遇見她合意的。、

    聽見夫君這樣調侃她，朱氏立刻就不開心了，“誰說的，我還想著留琪姐兒一段時間呢，要不然孩子都成家了，我當娘的舍不得?！?/br>
    聽見妻子孩子氣的話，顧國安夾了一筷子青菜，晚上他一直吃的素淡?！耙埠?，也沒什么人等她，在家里多留兩年也挺好的?！鳖檱残Φ?，在他看來，小女兒還沒有這些個心智，根本就沒有小心思朝這邊兒想，再多留兩年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朱氏簡直氣都氣不出來了，又給自家夫君盛了碗湯，“顧大人還是不要講話了，趕緊用您的晚膳吧?！痹僬f下去，朱氏怕自己女兒真的就嫁不出去了。

    看著朱氏去整理床榻，顧國安坐在餐桌上，剛還帶著的笑意的臉上瞬間就變得陰沉了，想到今日皇帝和他的談話，他就心里堵得慌，不過，他并不準備這樣早的說出來，不知道就只是別人家的事情，知道了還徒增擔心。

    安慶

    第二日是發(fā)案的日子，顧啟珪比以往起的要早一些，雖然不抱太大的期望可以拿到多好的名次，不過還是想知道自己這次在考生中的水平。

    時辰還早，顧啟珪本想自己去書房打發(fā)一下時間就可以了，發(fā)案至少要到巳時一刻才能開始，再從吉城回來安慶，快馬加鞭也得用些時候，所以至少得到未時左右才能知道確切的消息。

    可是辰時剛剛過半，李維和周康就過來了，美其名曰過試等著替他慶祝，落榜陪他一起哭。顧啟珪覺得自己大概是交了兩個損友無疑了。

    不過既然過來，顧啟珪肯定不能讓他們陪他干坐著。

    “既然今日無事兒，我讓人去叫二哥，你們多聊聊？”顧啟珪提議。

    “行啊，行啊，當然你說了算?！崩罹S反應迅速。

    顧啟珪抽抽嘴角，你敢說自己上門不是為了此事。想是這樣想，顧啟珪還是讓磨石宇去請顧啟鋒。

    “你注意點兒形象，我二哥最是嚴謹，最是不喜吊兒郎當?！鳖檰暃]有憑證的瞎掰。

    “放心，放心，”李維嘿嘿笑著。

    顧啟鋒現在自然是在家的，今日發(fā)案，他比顧啟珪著急，因為家中都不知道這次他去參加縣試，所以他也沒準備派人去吉城等消息。因為這樣，他只能等著同窗得到消息，順便來告訴他一聲。他知道七弟一定派了專門的人過去，剛開始的時候，確實也想麻煩七弟一下的，但是想了很多，到底沒有開口。

    現在顧啟珪請他，他自然是欣然前往的，七弟有恩與他，待他客氣，性子也好，跟他交往還是很舒服的。

    “主子，二爺過來了，”磨石宇的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顧啟珪親自迎了出去，“二哥，這么早把你請來，還請二哥不要怪罪才是?！鳖檰曅卸Y說道。

    “我沒有什么事情，正巧可以同你說說話，沒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鳖檰h回道。

    “今日，弟這兒過來了兩位客人，因為品了上次二哥送來的花茶，很是感興趣，所以弟就做主把二哥請了來?！鳖檰暯忉屧?，“不過，二哥放心，他們是我的朋友，不會做什么冒犯二哥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