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確實強人所難,燕城這樣到底是讓我大開了眼界,”周守硯嗤笑道。 “今日這事兒是個意外,竟然有刺客膽敢入許府行兇,就證明事態(tài)已經(jīng)很嚴重了。再說現(xiàn)在這個情況,外面的人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不讓人搜他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遍Z如譯看著周守硯,示意他趕緊管好自己的人,就是現(xiàn)在能擋住又能怎樣,不管有沒有問題,都不能這樣硬碰硬,在燕城這個地方,他們難道還想著能輕易動許家?還是用這樣的方法? 顧啟珪并沒有太認真的聽閆如譯在說什么,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驛站轉(zhuǎn)角處,終于,他看見了顧擎接收到信號之后,顧啟珪才轉(zhuǎn)回了身。顧啟珪和許林墨跡了這樣久,當(dāng)然是有目的的,他就是要拖時間。 “閆大人說的極是,不過就算是這樣,要是驛站之中什么都沒有,許侍衛(wèi)長還是得給我們一個交代?!鳖檰晫υS林說道,慢慢往旁邊讓了幾步,算是為許林讓了路。 這樣的情況是大家想不到的,就是閆如譯都沒有想到自己有這樣大的面子。許林更是一頭霧水,他看著顧啟珪,糾結(jié)了下,才對身后的侍衛(wèi)們揮了揮手,“搜?!辈还茉趺凑f,職責(zé)所在。 外面的侍衛(wèi)浩浩蕩蕩的進去了,周守硯、顧啟珪和閆如譯保羅驛站的一眾人等都沒有離開,他們就站在門口等著這次風(fēng)波的落幕,期間幾個人還說起了話,氣氛和平常時候沒有什么兩樣。 閆如譯觀察的這里的每個人,但是什么都沒看出來,環(huán)顧一周,似乎沒有什么可疑的,尤其現(xiàn)在看顧啟珪的樣子非常的放松,閆如譯已經(jīng)十之八九能確認許林這一趟恐怕是白跑了。 “之前小顧大人提出‘簽契換糧’,點子不錯,說到底這是我東廣之福,在這里閆某替東廣百姓謝過顧大人了?!遍Z如譯朝著顧啟珪彎腰行禮?!艾F(xiàn)在燕城的百姓對顧大人可是十分看好的?!?/br> 顧啟珪趕緊讓了讓,堪堪躲過了閆如譯的禮,“閆大人客氣,啟珪只是做自己該做的?!鳖檰暡]有表示出被夸的開心,仿佛閆如譯說的不是他似的。 當(dāng)然顧啟珪這話也有諷刺的意味存在,是啊,他只做該做的,但是作為東廣巡撫的閆如譯卻沒有做到,不僅以前沒有做到,接下來可能還做不到?!伴Z某實在慚愧,”閆如譯還是如往常一樣笑著,卻莫名有些苦澀的意味在里面。 “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已經(jīng)不是啟珪的功勞,現(xiàn)在成不成事得仰仗著少都督,”顧啟珪加了一句,然后就看著閆如譯的表情變化,他想要確信一些事情。 果然,顧啟珪這邊話音剛落,閆如譯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柔和起來,這笑意雖然淡淡的,但是卻有了幾分真心。 顧啟珪默默的在心里記了幾筆,果然其他不論,許寅和閆如譯是一派的。 驛站并不大,許林沒有用多長時間就完成了搜查,當(dāng)然的他在驛站之中并沒有搜到什么有用的東西。離開的時候,許林沖周守硯彎腰表示歉意之后才帶著人出了驛站,顧啟珪倒是沒什么表示,這讓許林松了一大口氣。過了沒多久,閆如譯也跟著離開了。 一眾人等的離開之后,驛站又恢復(fù)了平靜。周守硯示意顧啟珪跟上,兩人又一起回了書房。 臨走之前,顧啟珪示意顧擎先帶人下去休息。顧擎點了點頭扶著身邊一個臉生的侍衛(wèi)下去了,雖然表面上看是陌生人,但是那人確實是周聰。驛站不大,哪里都不是能藏人的,也就是說哪里都不安全,所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今日出事之后,顧擎讓周聰換上侍衛(wèi)的衣服,就帶著人跟在了顧啟珪身邊,這也是之前就已經(jīng)想到的應(yīng)對緊急情況的法子,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雖然因為周聰?shù)膫麆莺車乐?,平常時候連站起來都很困難,今日能撐這樣長的時間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硬挺著這么長時間,周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極限了。 周守硯當(dāng)然已經(jīng)注意到了,就是他也沒想到人原來就在自己身邊,剛剛的情況之下他甚至連顧啟珪身邊多了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小子也是膽大,不過幸好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我覺得這件事情不算完,”進了書房,周守硯對著顧啟珪慢慢的說道。 “所以我們的計劃要提前進行,先下手為強?!鳖檰暬氐溃m說可能有些倉促,但是現(xiàn)在許琦顯然是有所芥蒂了,他們當(dāng)然得來個先手才能占先機。再說了,現(xiàn)在外面的糧價已經(jīng)炒的熱火朝天,他們要是能順利解決此事,于救助災(zāi)民也是一件好事兒。 周守硯看了看顧啟珪,敲了敲桌面。 “主子,不好了,燕城兵將有異動。”他們正在說著話,外面有人匯報道。 周守硯和顧啟珪都大駭,許琦的手腳還真是麻利,果然,凡事能登上高位的都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這下命令還真是快、準、狠。 “你現(xiàn)在立刻出城,”周守硯率先站了起來,吩咐顧啟珪,在燕城他們有諸多不便利,要是都被堵到驛站之中,那才真是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對于現(xiàn)在發(fā)生的這些情況,顧啟珪是最清楚的,他自己是走不了的,當(dāng)然要率先保住最重要的。 看著周守硯篤定的表情,顧啟珪是有些暖意的,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軍中之人包圍驛站,就證明就是許琦也沒有證據(jù)說明人和東西在咱們手里,他現(xiàn)在做得一切可能是為了試探,要是我們現(xiàn)在有動作,相信根本不用等到我出城,這里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了?!闭疹檰暤囊馑歼€是不要輕舉妄動,不過說來道去,還是證明這個賬本太過重要。 剛剛確實是他自亂陣腳了,周守硯看著顧啟珪沉吟了片刻,“那接下來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第217章 京城 時間悠悠不緊不慢的流走,現(xiàn)在陸呦已經(jīng)懷孕近兩月,這兩月間她過得算是比較滋潤的,吃好喝好睡的也好,肚子里的孩子非常乖,絲毫沒有折磨她,也不知道是體諒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是還沒開始發(fā)力。 陸呦撫摸著還沒有絲毫顯懷的肚子,笑的一臉溫婉,這段日子她過得舒爽,自小長大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地方有了這樣歸屬感,只要一想起這里面的人和物,她下意識就能笑出來。 唯一算得上不太開心的大概是她不清楚自家夫君所處的境況,雖然夫君時常與她通信,但是從來都不提有關(guān)公務(wù)的事情。陸呦三番兩次的問過婆母,但是仍然不得其法就連婆母也不清楚。因為不知道所以更擔(dān)心,尤其現(xiàn)在懷了孩子,整日的沒事兒干,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為了不讓自己想太多,陸瑤小心的控制住自己的心思,也只有在看書記錄心情的時候,她才能安靜下來。 記錄下今日的心情感受,陸呦放下筆,算算時間,自己又身孕的消息,夫君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夫君會很高興嗎?陸呦想著顧啟珪可能有的表情,心里有些小雀躍,就是心中的擔(dān)憂也沖淡了許多。 “夫人,該出去走走了,元大夫說了不能總待在房間里,多走走好?!眿邒咴谂赃吿嵝?。 陸呦點了點頭,對孩子有利的事情,只要能做到她都會堅持去做,就是做不到也會努力去做,這可是她和夫君的孩子呢。 嬤嬤伺候著陸呦走在池塘邊上,這時候已經(jīng)太陽已經(jīng)落山,褪去燥熱,再加上旁邊有水中和,感覺很好。“娘今日是在干什么呀?”陸呦輕聲問道,今日婆母似乎很忙的樣子,匆匆過來看她一眼囑咐了一番就匆匆走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安家表少爺年紀不小了,姑奶奶張羅著為他尋門親事,因為這事兒咱們家夫人與姑奶奶似乎鬧的很不開心?!眿邒呗f著,自家夫人現(xiàn)在情況特殊,在家里不管事兒不說,輩分上又是晚輩,所以她不問家里也沒有人主動與她說這事兒。 陸呦皺眉,她自是知道自家婆母包括自家夫君對這位安表弟都很是親近的,說起他來語氣之中都是親近勁兒,說他是親生的都不違和,只是沒想到現(xiàn)在婆母對表弟的親事也要插手?!澳镉H這里沒有什么事兒吧?”怎么說這也是插手別家的事物,雖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是作為兒媳,陸呦自然不會去置喙自己的婆母。 “咱們夫人向來不做無謂的事情,今兒上午去了安府,不知道說了什么,剛剛姑爺派人過來賠罪呢??雌饋碓诒砩贍敾槭轮显蹅兎蛉烁性捳Z權(quán),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嬤嬤說道,話語之中也有著疑惑,她是跟著陸呦到顧府來的,對朱氏也算是有個了解,知書達理,溫和有手段,是一位合格的當(dāng)家主母。只是這樣的人兒怎么會去插手表親的婚事,而且態(tài)度還這樣強硬,更令人不解的是,對方還答應(yīng)了。 “莫要胡言亂語,娘和夫君與表弟親近,婚事重大是一輩子的事兒,娘在意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些事情以后莫要再提?!标戇暇嬷f道。 “小姐放心,奴婢都曉得的,”這些她當(dāng)然知道,也就是在自家小姐面前說一說,其他時候自然是不能給自家小姐抹黑。 陸呦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其實這樣的理由說出來陸呦自己都是不信的。但是覺得不對又想不出是為什么,只能閉嘴不言,但是心里確實對這事兒卻有了些想法。 燕城 有‘亨通’打頭在前,燕城接下來也有世家和富戶站出來,不過大都頗為低調(diào),主要還是許家在燕城積威甚重。不過顧啟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精力在乎這個了,周守硯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所以現(xiàn)在他沒有什么顧忌,他要開始放大招了。 “都準備好了?”顧啟珪拿著手里剛收到密信問著顧擎,現(xiàn)在時機尚不成熟他不能發(fā)作,再加上許琦在燕城之內(nèi)足夠強勢,所以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他們都要做萬全的準備。 “是,按照您的囑咐都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該通知也已經(jīng)通知了?!鳖櫱婊氐?。 顧啟珪點了點頭,捏著眉頭靠在了椅背上,等這事兒一了,他立刻就回京,想到之前陸呦的來信,顧啟珪心里熱乎乎的。他現(xiàn)在得趕緊忙完,別等回去的時候,自家孩子都能喊爹了,顧啟珪忙里偷閑的想著。 看著自家主子的表情突然有些蕩漾,顧擎覺得好奇,還沒有理清是怎么回事兒呢,外面就有人過來報,“主子,表少爺那邊提前行動了?!?/br> 此話一出,書房里的氣氛一凜,顧啟珪直接站了起來,“怎么回事兒?”玨然向來沉著,又有多年軍旅生涯,是一名合格的將領(lǐng),實在不是沖動的人,怎么會提前行動? “城外有人開始動受災(zāi)百姓,被表少爺攔住了,之前雙方發(fā)生了混戰(zhàn)。這其中具體事情現(xiàn)在還不清楚,表少爺派人最快速的送來了消息,讓主子你有個準備?!彼麆倓傔^來的時候,燕城之中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針對驛站,但是許琦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絲毫不敢耽擱就過來了。 顧啟珪皺眉,閉了閉眼,“去周大人那里,”這倒是個突發(fā)事故,本來在那人回來之后,他們才會動手的,現(xiàn)在這情況是不得不動手了。 顧啟珪他們幾人剛出書房,外面就傳來了嘈雜聲,顧啟珪下意識的就知道怎么回事兒了,本想著許林過來搜查之后,能安靜幾日的,沒想到這就又要見面了。顧啟珪跟著向廳堂那邊走去,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周守硯肯定已經(jīng)在那邊了。 看到驛站之中現(xiàn)在是重兵把守,廳堂外面的侍衛(wèi)還穿著獨特的盔甲,顧啟珪心中還起了一絲波瀾,沒想到是許琦親自過來了。 走進廳堂,與上次差不多的情景,現(xiàn)在氣氛卻是極其的肅殺。顧啟珪剛進來,就不經(jīng)意與許琦對視了一下,許琦的眼神極黑,就是顧啟珪腳下也頓了一下才進入了廳堂。 “所以這就是周大人給我的解釋,”許琦收回目光,繼續(xù)回到本來的談話之中。 “總督說的話,下官確實沒有辦法相信,我并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而且現(xiàn)在我們都還不清楚外面具體的情況?!敝苁爻幋绮讲蛔?。 “那周大人的意思我是胡謅的?”許琦并不滿意自己聽到的。 “道理都是一樣的,現(xiàn)在下官也不能只聽信一家之言,總督也知道我派過去的是安家嫡長孫,出身世家,我并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情。”周守硯直接回道。 本來還有些放松的顧啟珪這下子全身緊繃,直接就抬起了頭,這么說來的話,許琦是把一切都推到玨然身上了? 許琦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愿,直接站了起來,“本官只是來通知周大人一聲,至于接下來的事情如何,就只能在我把他帶回來之后再聽他說了,”前提是到那時候他還能開口。 許琦后半句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已經(jīng)聽出了他言下之意。說完之后,許琦沒有在做停留,就往外走,外面等著的是已經(jīng)準備得當(dāng)?shù)氖绦l(wèi)兵將。 顧啟珪現(xiàn)在腦袋之中是突突的疼,許琦這招倒是夠狠,而且看外面的情況許琦這是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粗S琦離開的樣子,顧啟珪皺眉,依照現(xiàn)在的情況,玨然是非常的危險。顧啟珪幾回頭看向周守硯,想確認一下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嗎? “許琦說安玨然在城外肆意殺害無辜災(zāi)民,其心可誅?!敝苁爻幰蛔忠活D的說道,現(xiàn)在就是周守硯也是滿滿的無力感,不然他還能怎么樣呢,他們現(xiàn)在是在燕城,與手握重權(quán)的許琦作對,無異于螳臂當(dāng)車,自不量力。 聽到周守硯的回答,顧啟珪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猜想果然沒有錯,許琦這是打算借題發(fā)揮了,只是沒想到他挑選了玨然動手。“大人,事不宜遲且失不再來,現(xiàn)在咱們可以行動了?!鳖檰暱粗苁爻幝恼f道,就算是心里擔(dān)心,但是顧啟珪面上還是靜得可怕。要這樣做也不是他沖動的結(jié)果,這確實是一個好時機,既然已經(jīng)亂了就再亂一些又何妨。 周守硯看著顧啟珪,他當(dāng)然知道顧啟珪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想到現(xiàn)在的局勢,周守硯突然之間就放松下來了,既然小崽子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去闖吧,“之前我已經(jīng)說過了,這事兒就照你說的辦?!?/br> “啟珪謝過大人,大人放心,定不負所托?!鳖檰曅卸Y,語氣堅定。 周守硯揮了揮手。 “讓弟兄們?nèi)ブгk然,看看許寅現(xiàn)在到哪了,許琦調(diào)了多少兵過去?”顧啟珪出了廳堂,就是一連的吩咐詢問,身邊的幾個暗衛(wèi)有的領(lǐng)命出發(fā),有的回答問題,配合的默契。 顧啟珪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非常的擔(dān)心的,玨然走的時候雖然帶走了一部分禁衛(wèi),身邊也跟著顧家暗衛(wèi),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怎么著都是擔(dān)心。不過玨然是正經(jīng)將領(lǐng)出身,顧啟珪摹地停了下來,身后的顧擎愣了一下,險險的沒有撞上去。 顧啟珪抬頭,天兒就要變了,他們兄弟這次就玩份大的。 第218章 京城 陸呦想著的婆母現(xiàn)下里確實是在說安玨然的事兒,不過嬤嬤所說的姑爺派人過來卻是不大準確的,她此時就坐在會客廳堂之中,看著安意榮和顧玲燕,心情絕對算不上開心。 “我以為六年前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玨然的婚事用不著你插手,看孩子自己的意思,”朱氏看著顧玲燕,冷笑著說道,即使六年前出了那樣的事情,她的孩子吃了悶虧,顧玲燕也沒討到好處,但是事實證明一個人的心性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六年前她警告顧玲燕的在六年后的今日被選擇性的忘記了,顧玲燕現(xiàn)在在試圖要挑戰(zhàn)她的極限。 “玨然今年已經(jīng)及冠,也不能總是孤身一人,”顧玲燕說的理直氣壯,她早就知道朱氏會質(zhì)問與她,這也是她之前就想到的理由。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你難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朱氏直接說道,六年前的事情耽誤了她兩個兒子,平日里她根本就不愿意提起此事,沒想到顧玲燕卻一直尤嫌不足時常提醒她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到了現(xiàn)在還是要插手這些事情。 顧玲燕一時之間噎住了,六年前、六年前、六年前她到底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他們一直抓著不放,現(xiàn)在不是都沒有什么事兒嘛,人家都說朱氏很是喜歡陸呦這個兒媳,那為什么還不放過她。 “大嫂,當(dāng)年的事情已經(jīng)存在了,現(xiàn)在玨然是安家的長孫這是誰也別想改變的事實。我和意榮就這一個孩子,怎么也不能讓他孤獨終老不是,現(xiàn)在孩子可是已經(jīng)及冠了?!奔词剐睦镞€是覺得自己沒有什么錯,但是顧玲燕面上是一點不顯,主要是現(xiàn)在安意榮還在邊上,她當(dāng)然不會輕易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朱氏并沒有理會顧玲燕的語重心長,相處這么些年,她自然明白顧玲燕的心理,現(xiàn)在她都不細的說她。 “表哥,大嫂,”安意榮開口,總之顧玲燕確實是有千般錯萬般不對,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安玨然確實應(yīng)該成家了,畢竟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孩子確實是不小了。” 朱氏能不知道這個事情嗎?本來作為父親只是很平常的話,但是朱氏卻非常的不喜歡安意榮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她直接看向安意榮,“表弟什么意思?你二十年前向我保證的沒有做到,六年前向我保證的現(xiàn)在是不是也不做數(shù)了?六年前我對你說了什么,表弟應(yīng)該沒有忘記吧?!?/br> 一旦牽扯到孩子,朱氏的情緒就變得非常激動,或者說是敏感。身后的顧國安拍拍朱氏的肩膀,安撫性的意味很強,抬頭看向安意榮,“你們回去,玨然的事情等他回來看孩子的意愿再說?!彼涂偷囊馕斗浅5拿黠@。 安意榮抬頭看著自家表哥,其實說起來他剛剛也沒有說什么,不過因為前面幾次因為這事兒鬧得不愉快太多,現(xiàn)在表哥表嫂已經(jīng)不想聽他們講了,說到底這事兒怨他們。安意榮沖顧國安點了點頭,拉著顧玲燕往外走。 “你干嘛拉我走,這話都還沒有說清楚呢,”顧玲燕對這樣的情況非常的不滿意,憑什么她就要離開,難道沒有朱氏的同意,安玨然這輩子就不能成親了? “還嫌不夠亂嗎?現(xiàn)在的情況是怎么造成的你不清楚?”安意榮現(xiàn)在是前所未有的疲憊,今日這事兒他自知道后就趕緊過來了,因為六年前的事情,大嫂對這個異常敏感,他實在不知道顧玲燕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還要拿這件事過來撩撥。 顧玲燕看著安意榮嚴肅的樣子,嚇得沒有再講話。 安意榮沒有理會顧玲燕繼續(xù)往前走,漸漸的消失在了夜色里,顧玲燕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燕城 那邊許琦帶著人出城,這邊顧啟珪直接到了巡撫官邸,找到了閆如譯。 對于顧啟珪的到來,閆如譯很是驚訝,要知道顧啟珪到了燕城,雖然各個情況都表現(xiàn)的耀眼,但是與他們這些人的交集卻是不多的,這樣主動地過來還是第一次,更不用說是在這個時辰。要知道就算是夏季天兒長了些,但是時辰也是不早了,聯(lián)系到從許寅那里知道的事情和今日燕城鬧出的這些動靜,閆如譯心里有些預(yù)感,卻又不大深。 “閆大人應(yīng)該知道我過來的目的吧?”顧啟珪開門見山,直入正題。官做到閆如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已經(jīng)成了人精,少些套路更好一些。 “小顧大人請指示?!遍Z如譯表示自己不大清楚。 顧啟珪看了閆如譯一會兒,“閆大人很聰明,”在燕城這么些年,雖然京中都傳他與許家狼狽為jian,但是卻沒有受到絲毫的懲罰,就是皇帝也沒有發(fā)聲,要說這其中沒什么事情,打死顧啟珪他也是不相信的。 “小顧大人什么意思?”閆如譯一臉的不解,表示自己聽不清楚,這是夸他的吧。 顧啟珪沒有再和閆如譯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他直接把手里的冊子遞了過去,連帶著一封信,“閆大人看看?!?/br> 看了一眼顧啟珪,閆如譯才伸手接過去,隨意翻開看了看,接著就是愕然,直接抬頭震驚的看著顧啟珪,手有些抖。沒想到啊,許琦費盡心力想找的東西竟然真的就在驛站之中,而且就算是出了這些人力物力都沒找到,顧國安的幼子確實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