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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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祺重新高傲地抬起了頭,“美人不必,本宮暖閣之內(nèi)的美人,多到要睡到馬廄里了,世子好意,心領(lǐng)了,賀禮送到,本宮告辭?!?/br> 陳祺退了。 他負(fù)起了手,傲慢洋洋地撤出了后院,隨著他這一走,新朝的大小官吏都不敢久留,隨著陳祺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蕭煜率人恭送各位達官顯貴出府。 嬴妲這口氣終于松完了。 她小心翼翼問道:“公子怎么會來?” 蕭弋舟又按下了劍柄回過身,冷峻的面孔如散發(fā)寒意,凍得人打哆嗦,“蔚云報信?!?/br> 府上養(yǎng)的人又不是睜眼瞎,看不見陳祺大搖大擺地從后院翻墻而入。 見他眉頭緊攢,神色嚴(yán)厲,嬴妲不敢硬碰,悻悻地低下了頭,“多、多謝公子?!?/br> “到我房里來?!?/br> 蕭弋舟冷冷扔下一句,長腿一邁,不消幾步便走到了寢房,推門進去,留了一條縫兒。 嬴妲又停了口氣在胸口,惴惴地朝四周打量,闃靜無人,也沒人來幫自己,她只好隨著蕭弋舟進門。 才走近,便聽到蕭弋舟冷言道:“門閂插上。” 嬴妲于是依言照做,當(dāng)她轉(zhuǎn)身插上門閂時,明麗嬌嬈的秋光,便被拒之門外。 屋內(nèi)沒有燭火,頗顯清寂黯淡。 嬴妲轉(zhuǎn)身便跪了下來,朝蕭弋舟微微仰頭望去。 她的目光里,滿是信賴和感激的歡喜。沒有人知道,恐怕連蕭弋舟都不明白,他來救她意味著什么,她方才險些就殺了陳祺。 陳祺即使僥幸不死,也要被她重傷,她不敢連累蕭弋舟,一定會自裁謝罪。 她方才已經(jīng)做好了送命的打算了。 所以此時她才會覺得心有余悸,如劫后余生,才敢將自己的貪婪與留念,對他流露出那么一絲。 可是這里的光,太黯淡了,嬴妲只能仰頭,知道這屋內(nèi)有熟悉的俊立的身影,巍然如松,知道那個身影坐了下來,整張英俊的臉龐被隱沒在黑暗之中,她只能失望地對著漆黑的影子,釋放她的歡喜。 黑暗里傳來男人冷峭的嗓音,“衣裳脫了?!?/br> 嬴妲怔住了,因為感激和信任而起的喜悅,僵在了臉頰上。她慢吞吞地將手指放到腰間,小聲發(fā)抖地問道:“公子、全脫了么?” 她實在不懂蕭弋舟這人了。 “上裳,脫了。” 男人又再一次嗓音冰冷地強調(diào),“全脫?!?/br> 嬴妲聽話地垂眸,玉手抽去了蔥綠腰帶。 第8章 審問 嬴妲將腰帶放到地上,眼簾抬起,看了蕭弋舟一眼。 滿室昏暗里,他依舊威嚴(yán)地坐在那兒,等她寬衣解帶,嬴妲于是咬咬唇,將外裳也解了。 水湖翠的玲瓏綢衫被擱置于地時,蕭弋舟挾冷雪般的嗓音再度傳來:“不躲了?” 她抓著里衣,一陣恍惚之后,她明白過來,蕭弋舟是在為前幾日,她鉆進被里躲他而秋后算賬,可嬴妲心里想,難道、難道姑娘家是不能害羞的么? 她赧然地垂眸,將里衣也乖乖地剝了下來置于軟氈上。 “不……躲?!?/br> 她身上還有一件大紅底繡百枝蓮葉的肚兜,蓮葉下有游魚戲水,憨態(tài)可掬。住在驛舍,所有衣飾都是鄢楚楚為她置備的,但這種肚兜,還是讓嬴妲害羞得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 蕭弋舟的俊臉如沉于水中,朦朦朧朧的,沒有聲音,便讓嬴妲覺得他還不滿意。 她的雪白貝齒幾乎要磨破唇rou了,她慢吞吞地,手指顫抖地解開了肚兜衣帶,脫下來,也扔在了地上。 還是沒有聲音,嬴妲已經(jīng)凍得有些冷了,瑟瑟地說道:“公子,脫、完了?!?/br> 地面涼,身上又無保暖之物,嬴妲只能將胳膊前伸,手掌抵住雙腿,為胸口爭取些遮蔽物。 她想,其實……也還好,黑魆魆的,沒那么難為情。 這么想著,周圍忽然亮了起來。 嬴妲怔住了。 只見蕭弋舟從容地緩慢地托起了一只燈罩,罩在了跳躍的燭火上,光暈瞬間被分散得均勻,如為漆黑靜寂的房內(nèi)刷上了一層蜜蠟光,他又轉(zhuǎn)身去,點燃了另一只長燭,如法炮制地罩上燈罩。 嬴妲看呆了,直至他又冷著那副英俊面孔高高在上地坐回去,嬴妲垂眸將自己雪白姣好的肌膚打量了眼,眼眶霎時屈辱地紅了。 蕭弋舟的掌心里掐著兩顆渾圓黑玉,漫無目的地揉捏著。 寢房不透風(fēng),靜謐得只剩下珠玉相擊的璁瓏之音。 蕭弋舟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嬴妲未飾片縷的嬌軀上,晶瑩秀潤的皮膚,有異花奇芬,幽冷馥郁,飽滿欲滴的下垂物,宛如初熟的蟠桃,微微顫抖著…… 他目不斜視地盯著,看得嬴妲渾身如蝦子般冒紅,心想著,方才將頭發(fā)全抓開也好了,至少不至于全袒露他眼前,眼下難堪到了極致。依照蕭弋舟的脾氣,他一定會罵她是“丑奴”,趁機羞辱她的身材,或者就讓她在這里跪一晚。 可他既然這么氣,那天清晨便該與她說清楚,他竟然拂袖便走,隔了數(shù)日,又來與她秋后算賬。 嬴妲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之中,她已經(jīng)嘟起了紅嫩的唇。 蕭弋舟終于出聲了:“陳祺同你聊了何事?” 嬴妲一怔,竟是這話。 她只好垂下眼瞼,目光躲藏,“沒、沒有什么。” 蕭弋舟哂然,“在背后,恐怕說了我不少壞話。無恥?!?/br> 嬴妲只好咬唇默認(rèn)。 她不肯說實話,蕭弋舟眉峰微挑,冷然俯下身,“都這樣了,還不肯說?莫非,你要我用更過分的么?” 嬴妲又是怔忡莫名,難道蕭弋舟是用這種法子給人逼供的?她臉紅了下,想同蕭弋舟實話交代了,他說“更過分的”,她又羞又怕,便羞赧地說道:“沒多說什么,公子來得及時,陳祺也占不到便宜?!?/br> “狡猾的女人。” 蕭弋舟忽然打斷了她。 嬴妲愣愣不解地仰起頭。 蕭弋舟掌中黑珠揉搓相擊之聲驟停,他微微后仰,乜斜嬴妲,譏誚地發(fā)出一聲冷笑,“過來。” 更過分的,要來了么。嬴妲晃了下神,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走了過去,她的天青及腰襦裙還穿于身上,但也僅僅只能籠住小蠻腰以下的光景而已,嬴妲以為蕭弋舟要解開她的襦裙,或者命令她自己解。 蕭弋舟撇過了眼,“說罷。” 他還是沒動手,嬴妲或許沒察覺,他的呼吸已經(jīng)重了幾分。 他再給她,最后一次機會。 嬴妲也知道,不說會有麻煩的,她將今日被陳祺堵在墻角,調(diào)戲的那些話又回憶了一遍,驀地臉頰變成了榴花色,輕輕啟齒,一面留著心思觀摩蕭弋舟神色,一面小心翼翼地說道:“陳祺告訴我,公子在前院與人飲酒,說了,我天生尤物,讓公子愛不釋手了,公子說一年內(nèi)——”壞了,他臉色好像更難看了,可他又不制止,嬴妲只好硬著頭皮吐出來,“一年內(nèi)……不跟其他姑娘好?!?/br> 沒等說完,蕭弋舟黑了臉——他身邊下人,自然知道分寸,不會多嘴將這話轉(zhuǎn)達給嬴妲,但千算萬算,錯漏陳祺。 臉黑了會,又轉(zhuǎn)紅,他長屏住口氣,惱火地側(cè)過臉,沉聲道:“你聽了這話,是何想法?” 嬴妲被他這反應(yīng)弄嚇著了,一時訥訥不敢言,直至蕭弋舟瞪過來,她才本能地后退了小步,呆滯地望著蕭弋舟,道:“我……我么,我,是歡喜的?!?/br> 輪到蕭弋舟微怔,他瞇起眼冷冷地打量著嬴妲,又恍然想起三年前教這女人誆騙得團團轉(zhuǎn),最終當(dāng)眾被羞辱得體無完膚之事。嬴妲一直是個與男人玩曖昧的高手,若即若離,溫柔款款,借著那張得天獨厚的臉,迷得人暈頭轉(zhuǎn)向。 他是瘋了,才會找藥膏為她醫(yī)臉! “還說了什么?” 好端端的,嬴妲回了話,沒想到他好像更生氣了,她忽然委屈起來。 老老實實地又回話道:“他還說,我明明是個處子,又怎能迷得公子不近她人呢?!?/br> 她用委屈的口吻,說這樣的話,蕭弋舟更惱更恨。 “你怪我?” 她難道有臉怪他不碰她! 真是豈有此理。 從重逢以來,蕭弋舟對她冷冰冰的沒有第二種臉色,還是頭一回將他激怒到這地步,他在趁怒發(fā)泄。 嬴妲想讓他舒坦點,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能讓他高興些,便只好實話實說了:“我說,那是遲早的事。” 蕭弋舟一梗。 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施力,這狡猾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我遲早會要了你,還是,遲早會針對你愛不釋手,眼里心里只有你一個丑婢!” 嬴妲惶然,“我……我萬萬沒有如此想!” 蕭弋舟冷笑,“回得,好得很!接著說?!?/br> 被蕭弋舟買回來,嬴妲萌生了對生的希冀,這種念頭一旦復(fù)萌了,便像風(fēng)長火勢,燎原而起,在今日見到陳祺之后,嬴妲甚至開始期盼著,有一日能為父兄報仇,甚至地她開始想,蕭弋舟能否幫她。而且,她早已做好準(zhǔn)備,將身體給他了,是他一直不取的,嬴妲只是不好意思主動而已。 “接著,陳祺便問,公子與他,誰更俊些?” 容色一事,蕭弋舟不甚看重,但竟意外地有些急切想從嬴妲嘴里聽到答案。 “是么,你是如何回話的?” 他波瀾不驚,高高在上,直將手中的黑珠轉(zhuǎn)個不停。 嬴妲只好垂眸道:“自然是公子更俊些?!?/br> 蕭弋舟哼了一聲。 嬴妲曼聲道:“我說,不然我給他一面銅鏡,讓他照照自己的蛤蟆臉?!?/br> 當(dāng)初回答陳祺時,嬴妲沒想太多,這時候卻隱隱期待著這個馬屁拍下來,蕭弋舟定會高興的。 熟料他忽然臉色鐵青,如蒙受莫大羞辱一般,目光尖銳地朝嬴妲瞪去,她心驚rou跳,吃了一驚,沒等緩過神,手腕被男人抓住,被一把扯入了他懷里,嬴妲坐到了他的腿上。 茫然無措地尖聲喊了一聲“世子”,被蕭弋舟扳過臉堵住了唇,他的唇勢如破竹地擠入她的齒間,大掌開始揉搓他最鐘愛的領(lǐng)地,比那幾夜都要用力,嬴妲吃痛,幾乎承受不住他的疾風(fēng)驟雨的攻勢,沒幾下便軟了,呼吸也岔了,只能等他凌虐之后,如一朵病蔫蔫的嬌花靠在蕭弋舟臂彎里嬌喘吁吁。 她紅著眼眶,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委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