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一盒藥珠被捧到眼前，皇帝面色沉凝，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顧寒舟，然而除了一如既往的灰敗，他什么也沒看出。

    齊王舉得手酸，耐心卻是極好，面上半分不露，氣定神閑一般。

    皇帝腦中也不知轉(zhuǎn)過了多少念頭，半晌，無聲嘆了口氣，道：“對他身體可有妨害？”

    齊王瞧出他已然動了心思，冰玉般的手指在盒上點了點，道：“小小把戲，無礙?！?/br>
    皇帝起身走了兩步，抬起顧寒舟下頜，張口欲問，對上那對蒙塵的黑眸，立時啞然，緩緩收回手，朝齊王點頭道：“……給他用上罷?！?/br>
    齊王淡然應(yīng)了聲，取出一柄雕鏤精細的青玉筆管，在手中掂了掂，交予皇帝道：“藥珠放入此物中，按著星圖種入即可。”

    皇帝下意識將青玉筆管接過，觸手溫涼，打量一番卻似無甚機巧，忖度片刻，道：“這是？”

    齊王不緊不慢地道：“藥珠的藥性亦彼此區(qū)別，雖皆能勾動欲念，卻是酸、疼、酥、麻、腫、脹、熱、癢種種盡有，正如二十八星宿各有不同，約略也能分成東方青龍、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及南方朱雀四方，三哥手上的乃是青龍點星筆。”言辭點到即止。

    皇帝目光一閃，抬手再細觀，果然見這青玉管上盤龍凌云，頂端龍首頭角崢嶸，口齒張開，他試著將星圖“角”位的藥珠拈起，送入其中，只聽咕嚕輕響，藥珠順著玉管下滑，墜到筆頭之上，被封在鑲銀的龍尾之中。

    齊王提起一桿細鞭，“嗖”的一甩，鞭尾纏上顧寒舟腿心的水晶管口，絞住略大的水晶罐，猛地一提手，折磨了顧寒舟小半日的可怕刑具“?！钡囊宦曪w出，帶出四濺的溫?zé)崦垡骸?/br>
    “唔——”顧寒舟腰身一挺，被擴張?zhí)玫幕◤蕉溉豢帐?，靡紅的媚rou未及反應(yīng)，在涼風(fēng)中不知所措地發(fā)顫，強行剝離的rou豆紅得幾欲滴血，點綴在柔嫩的內(nèi)壁上，猶如滾落絲絨中的珊瑚寶珠。

    皇帝見他手足無力地扭轉(zhuǎn)，卻無力夾緊雙腿，敞開的花徑抽動著緩緩攏起，卻因被插弄太久而虛乏脫力，留著一道孔洞始終閉合不上，讓人輕易窺見他花徑中旖旎風(fēng)光。

    內(nèi)壁收縮之時，那些緋紅rou豆挨挨擠擠，撞到了一處，敏感的媚rou仿佛被種了蠱一般，整個甬道異物充斥感揮之不去，稍一痙攣，更是痛癢難耐——rou豆止不住彼此摩擦，本一陣風(fēng)就能催動的酥麻情欲，此刻更如巨浪侵襲，不住沖蕩。

    顧寒舟勉力抵御著侵蝕，渾身冷汗涔涔，下唇已咬出了一道血痕、

    齊王手上抖動，將鞭梢的水晶管甩脫，眉頭微蹙，像是見不得他此刻情態(tài)一般，　一鞭甩過去，“啪”的一聲脆響，正中他翕張的密xue。

    顧寒舟身體劇震，猛然一個躍動又跌落下來，喘息聲泣音愈發(fā)重了。

    嗖——啪！嗖——啪！

    又是兩下，皇帝眼疾手快地抓上齊王手腕，阻住他再度揮鞭的動作，見他面色轉(zhuǎn)涼，搶聲道：“五弟，這青龍點星筆究竟是何用法，朕著實想不明白——”

    齊王掙了兩下，沒能脫身，漠然道：“三哥，我不打他便是?！贝实墼G訥放手，他將鞭子扔下，也不去糾纏，語調(diào)平平地說了幾句，　將藥珠用法簡略道了一遍。

    入耳的手段讓皇帝不由心驚，然而他剛拂了齊王的意，此時不愿再讓他不快，也不遲疑，干脆地抬起顧寒舟雙臀，壓下刑架上的水晶鉤，撐著xue壁將飽經(jīng)蹂躪的花徑再度擴開，讓那一粒粒紅潤誘人的rou豆露于人前。

    后庭剛挨了鞭子，又被分得大開，顧寒舟已痛得面無人色，十指蜷成一團，虛虛地想要抓緊什么，卻怎么也收不緊。

    皇帝有心安撫，一時竟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狠了狠心，不去理會他慘淡的神情，徑自燃了燈火，將青龍點星筆的尾端在燭焰上炙烤著。

    焰光映入顧寒舟蒙著水汽的瞳仁，分外幽暗不定。他長睫無聲抖落一滴淚水，猜到了即將到來的酷刑，本已麻木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揪緊。

    齊王將雙手攏進袖中，望著他眼底深藏的那絲絕望，清冷的眉目微微舒展，唇角含著一分笑意。

    火光搖曳，點星筆下端的藥珠在熱焰下逐漸融化，化作一團guntang的汁液，裹在銀線中將落未落。一縷淡色輕煙升騰，皇帝忽地將手一收，筆頭直插入花徑中去，照著星圖“角”位的rou豆重重一點——

    滋——！

    “啊啊啊啊啊——??！”

    如遭炮烙，顧寒舟撕心裂肺地慘叫，四肢瘋狂地掙動，手腕足踝磨得紅腫破皮！

    皇帝額上沁出細汗，一手按住他腰身，另一手壓緊點星筆，將筆頭釘死在受刑的rou豆處，待融化的藥汁將rou豆團團裹住，方才喘息著撤回。

    藥珠在rou豆上重又凝結(jié)，化成一點瑩亮，果真便如天上星子一般?；实蹍s無心欣賞，望著顧寒舟嘴角血絲，心中生出幾分悔意。

    齊王悠然道：“三哥，若半途而廢，那才是害了他。”

    皇帝陡然警醒，握緊手中點星筆，厲聲道：“五弟？！”

    齊王面對他利刃般的目光，不驚不懼，從容道：“二十八粒藥珠用的乃是相輔相成的方子，缺了哪一味，皆有害無益。”

    皇帝知道他于醫(yī)道上慣來不屑說謊，心口一緊，道：“五弟好算計！”

    面對他鐵青的面色，齊王也不退避，淡漠道：“三哥，弟弟已手下留情了?！?/br>
    皇帝壓下火氣，凝視著余下的二十七粒藥珠，深吸一口氣，道：“罷，是朕先允了你。”說著找出口銜，替顧寒舟綁上，以防他呼痛時咬住口舌?？拷鼤r，下意識避開了顧寒舟黯淡的目光。

    星圖上“亢”位的藥珠被送入龍口，皇帝捏了一把汗，硬起心腸，將點星筆再度探入躍動的燭焰。

    腳步聲近了，顧寒舟下意識回縮，僵硬地閃躲，卻被皇帝一把摁住腰身。

    “嗚……”

    他無助地睜大雙眼，淚水潸然而下。

    皇帝面上繃得死緊，手上用力，灼得guntang的點星筆猛然沉落，重重烙入xue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