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以后
那晚邵先生說了很多個“以后”,林林總總,無非是以后要當(dāng)不吵嘴不生氣的絕世好情侶,她自然說好。 邵先生想了想,覺得不妥,又說:“如果吵架,我盡量讓你贏,但你輸了也不能跑?!?/br> 她問:“如果你欺負(fù)我怎么辦?” 邵先生把頭埋在她的頸邊,悶聲道:“那就讓我欺負(fù)一輩子?!彼谋羌饽﹃募∧w,像一只耍賴的哈士奇,纏著她不得不答應(yīng)。 她有些新奇,因為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邵先生。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頭。 邵先生抬起頭來,皺眉道:“你不知道不能隨便摸男人的頭?” 她無辜地說:“我也不可以嗎……” 他對上她清澈的眼睛,敗下陣來,又埋到她頸間,“算了,你高興就好?!?/br> 她開心地上手?jǐn)]狗。左一下右一下,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名詞,人形犬。 這個,還真沒玩過。于是她笑意更濃。 邵易之見她沒有停手的架勢,終于忍不住捏住她的手腕,問道:“到底答不答應(yīng)?” 她的奇妙腦洞被驟然打斷,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欸?” “……” 他又強調(diào)了一遍,“不準(zhǔn)走。” 她自然地點了點頭,“嗯吶?!?/br> 邵易之覺得她回答得并不走心,卻也沒有失望。有些事,她不知道……也挺好的。 她大概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邵先生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這個議題。 不過沒關(guān)系,唯一影響無非是多鬧上幾件無傷大雅的烏龍,為平淡生活加上一點兒雞飛狗跳。反正,他們都不不嫌煩。 江小姐自覺萬事無虞。 某日想起一部舊電影,便回到曾經(jīng)的出租屋,決定將收藏的碟片都搬到邵先生的住處。 天知道對于邵易之來說,人不在,行李箱不在,等于他老婆跑了。 江風(fēng)正哼著小曲整理雜物,心情舒暢,卻被邵易之的電話弄得措手不及。 那邊語氣不善,第一句就是:“你跑哪去了?” “嗯?我回來收拾一下東西?!?/br> “你以前住的地方?!?/br> “對啊,怎么啦?” “去之前也不告訴我?!?/br> 江風(fēng)莫名其妙,“又不是什么大事?!?/br> “那也不能一個人去?!?/br> “……” “在那呆著別動,我去接你?!?/br> “噢?!?/br> 江風(fēng)掛了電話,罵上兩句:“控制狂,死變態(tài)?!?/br> 江風(fēng)收拾好東西,沒一會兒邵易之就到了。 邵先生問:“沒落下什么吧?” 江風(fēng)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有需要再過來唄?!?/br> 邵易之把她的行李提溜到后備箱,說:“這次回去就把這房子給退了。” 江風(fēng)斜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心懷不軌,連她后路都要斬斷。 她咳了兩聲,“你這什么態(tài)度?” 邵易之一愣,大概是做主慣了,不自覺帶上了命令的語氣。 他換上笑意,溫和道:“我是說……以后咱得好好過日子,不必要的開銷可以省著點?!?/br> 她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退租嘛,是萬萬不能的。 但“過日子”這個詞,她喜歡。 回去之后,邵先生倒也沒逼著她搬家。 按江風(fēng)的想法,那個小公寓就跟以前一樣繼續(xù)租著。結(jié)果沒過幾天,房東就聯(lián)系她,說不愿再租給她。 “哎呀呀,江小姐,你一直租著又不住,上下左右的鄰居都懷疑我拿來做陰宅,有意見得很吶,這說法要是傳出去,以后我還怎么租給別人呀……” 房東說的倒也在理。 江風(fēng)猶豫道:“要不,我出雙倍?” 這下房東也猶豫了——邵先生也出雙倍,那不如繼續(xù)租給江小姐,熟人好辦事嘛。 房東試探道:“要不,三倍?” 終于氣得江風(fēng)大罵jian商,不再續(xù)租。 后來邵易之偶然發(fā)現(xiàn)她手機上看房子的記錄,問她:“就這么想再找個窩?” 她可憐巴巴地說:“萬一你把我趕出去了,我又沒地方去,那多慘啊……” 邵易之給她彈了個腦瓜崩,“我像是那種人嗎?” 她捂住額頭,不滿道:“你看,你現(xiàn)在都打我了……” 邵易之氣得咬牙切齒,小姑娘嬌氣,打不得罵不得,只好抱上床,軟硬兼施,才能讓她認(rèn)錯。 江風(fēng)被他撞得暈暈乎乎,就記住了一點:邵先生一點也不摳,是那種會給高額分手費的大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