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靳mama說到林家, 特意著重看著向晚的神色,見對方?jīng)]什么觸動,便繼續(xù)說:“就是你們認(rèn)識那個林譯白家,他,唉,說來也是,要不是宋家背后是林家,你叔叔也不至于糊涂到和他們家做什么生意?!?/br> “那這次,怎么出事了?”向晚不了解其中那些曲折。 “這次啊,這次問題就出在林家了。原來這樁生意是那宋家背著林家做的,這會兒林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風(fēng)聲也沒有,一下子就放出話來要起訴宋家呢。偏偏你叔叔又是最大的投資方,這林家既然要告,必然不會跳過了我們?nèi)?。”靳mama一陣解釋,也算是把事情大概解釋了個清楚。 向晚想起剛才在市醫(yī)院,林譯白的辦公室里,只不過是一個李玉蓮的事,就牽扯出宋家好些事情,好些作風(fēng)問題,這樣的家庭,能不出事么? 只是宋家和林家交好多年,不知道這次究竟是做了什么,叫林家突然下了狠心。不過向晚想到林譯白直接將他們家公司的律師請過來了,想來林家父親也是知道的。 靳mama話說到這兒,向晚要是再不明白,就顯得有些不識趣了。她既然說過要盡自己所能幫他們一把,那就一定要做到才行好浩。 這樣想著,便說:“阿姨,您的意思我懂了,是想讓我去勸勸林譯白吧?” 靳mama正不知道該如何跟她開口,這下聽她自己說了,倒是松了一口氣,說道: “好孩子,阿姨知道這事為難你,只是我們家之前和林家來往不多,也談不上什么交情,這回出了事,都不好找人家,聽說這事和林家的孩子也有關(guān)系,你去說說,興許就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br> 向晚一聽這話,頗有些驚訝,沒想到宋家出事,還有林譯白的事情?她不禁問道:“這事還與林譯白有關(guān)?” “是啊,”靳mama點了點頭,“聽說這事就是他查出來捅給他爸爸的呢,唉,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查上這事了?!?/br> 向晚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再問下去靳mama也不知道什么了,便說:“阿姨,這事我一定盡力去和林譯白說說。不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您和叔叔再想想其他法子,要是我這條路走不通,再試試旁的路?!?/br> “哎,晚晚啊,這讓阿姨怎么謝你啊,”靳mama說著,拉住向晚的手拍了兩下,頗有些激動,“有你這話就夠了。我們小可也不知道積了什么德能有你這么好的孩子做朋友?!?/br> 向晚笑笑:“阿姨您就別客氣了,以前一直都是可可照顧我,這回您家里有事,我雖然力量微薄,但能幫一點,我這心里也高興。您這事應(yīng)該挺著急的吧,著急的話,我這會兒就去找林譯白。” 靳mama一聽向晚這么上心,心里也十分欣慰。便說:“沒事,不急于這一會兒半會兒的,你今天就留在家里吃個午飯吧?!?/br> 說著看了看一旁悶悶坐著的靳可:“也跟小可好好待會?!?/br> 靳可聞言,翻了個白眼,開口道:“媽,你可別這么高興,你知不知道晚晚這會兒和林譯白的關(guān)系很尷尬,她本來有自己選擇的權(quán)力,你這會兒讓她替你去說這事,她就有求于人,還有什么權(quán)利?” 靳mama恨鐵不成鋼:“你,你這孩子!” 說罷有些喪氣地轉(zhuǎn)過頭對向晚說:“晚晚啊,這事你如果覺得為難,真的不用勉強(qiáng)的。我們再想想別的法子?!?/br> 向晚暗暗拍了靳可一把,笑著對靳mama說:“阿姨,哪有的事,您放心吧。午飯我就不吃啦,我先回去,一會兒林譯白下班兒了,我就去找他,您看這樣好嗎?” “好,好?!苯鵰ama連忙答應(yīng),又客氣了兩句,“真不留下吃個午飯啦?” “不吃啦,下次再來看您?!毕蛲碚f著,站起了身子,正準(zhǔn)備要走。 一旁的靳可也“騰”地一下站起來,說了句:“我送你?!本透蛲硪黄鸪隽碎T。 一出門,靳可就忍不住抱怨,語氣不自覺有些沖:“你干嘛答應(yīng)??!他們捅下的婁子,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你摻和進(jìn)來算什么?。 ?/br> 向晚連忙回頭捂住她的嘴,低聲說:“你嚷嚷什么!待會阿姨聽見了?!?/br> 靳可一把掙開她:“聽見就聽見,我又不怕她聽見,” 向晚拿她沒辦法,只能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這會兒干什么去?要不去我家待會?” 因為這一系列的事情耽擱,這會兒已經(jīng)很晚了。看看表,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了。 靳可白她一眼,揉揉肚子:“我還沒吃飯呢,餓死了,走,先吃飯去?!?/br> * * 兩人這樣說好了,便由著靳可開車找了家餐廳吃飯。 原本只以為是吃個飯,誰知道靳可上去就點了瓶紅酒。 向晚試圖阻止一下未果,也就只能由著她去了。 也許是兩人這幾天遇到的事情都叫人心里憋屈得慌,酒醉愁人。三兩杯下肚,都是面色紅潤透亮,連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靳可拉著向晚,半醉著說:“我媽說那事兒你就別去了,回頭跟她說林譯白不聽你的你辦不了?!?/br> 這時候向晚也喝得醉了,不過理智仍是在的,還記得自己答應(yīng)過靳mama的事情。便嘟囔著說:“……我答應(yīng)阿姨了,就得做到?!?/br> 兩人都試圖說服對方,可是誰也不聽誰的,就在這兒僵持半晌。靳可一個勁兒地叫向晚喝酒,向晚知道自己有些醉了,一開始還推拒著,可是挨不住靳可的軟磨硬泡,不知什么時候就喝得沒了意識。 * * 一張開眼睛,可以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見寬闊的天花板。 向晚“騰”地坐起身來,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br> 坐在客廳里的靳可聽見房間里的動靜趕忙推門進(jìn)來,說道:“醒了?。俊?/br> 向晚揉著腦袋,悶悶地問:“這是在哪?。俊?/br> 靳可走上前來:“我公寓啊,這你都看不出來?!?/br> “噢,”向晚睡眼惺忪,無意識問了句,“幾點了?” 外面天色半暗,只剩下一點點殘余的光亮從窗子外面透進(jìn)來,一看這時候就已經(jīng)很晚了。 靳可看看手機(jī),隨口答道:“七點半?!?/br> “啊?”向晚一下子清醒過來。剛要說話,卻被一陣電話鈴打斷。 原來是靳可的手機(jī)響了。向晚頓時僵住,以為是靳mama打來的。 畢竟答應(yīng)了人家,卻自己跑去喝酒沒管這事,實在是她的不對,她的心里現(xiàn)在惶恐得很。 正是心里打鼓的時候,卻聽靳可正對著電話說什么:“哎呀真的沒事,我一會兒會送晚晚回家,你cao什么心?。 ?/br> “行了行了掛了!” 聽著對面好像是個男人的聲音。等到靳可掛了電話,向晚才問她:“可可,誰啊?” 靳可翻了個白眼:“蘇清哲?!?/br> 說完,又深深看了向晚一眼,有些意味深長地:“晚晚啊,我看這次阿哲對你好像是真的……” “……我?怎么可能,不過見過幾面而已,你別想那么多啦?!毕蛲磉呎f,邊下床穿上自己的鞋子,準(zhǔn)備趕緊出門。 這是夏天,大家都睡得比較晚,她現(xiàn)在找林譯白應(yīng)該還來得及。 “哎?你要走啦?”靳可也知道她沒心情談那個話題,見她那著急要走的樣子,便問。 向晚邊點頭,邊借著微弱的光線在床上找自己的手機(jī)。 靳可見她對靳家的事這么積極,不過心里還是不想她去求林譯白,叫她喝酒原本也是想她醉了就不想這事了,回頭和mama說一聲沒談成也就行了。便問:“要不還是別去了?!?/br> 可是向晚卻說:“我要是不想去,就不會答應(yīng)阿姨,既然答應(yīng)了,那就一定要去?!?/br> 看她這樣,靳可便說:“好吧,我送你回去?!?/br> 靳可開著車,車速照例比較快。如果說平時向晚還能適應(yīng)她開車很快,那今天她連連盯著看后視鏡的做法就讓向晚有些心慌了。 她不禁問:“你看什么呢?” 靳可嘴角掛了抹笑:“有人在后頭,看我甩掉他。” “誰?。俊?/br> * * 夜深深,寂然的樓道里。男人靜靜地站著,時不時借著樓道窗子投進(jìn)來的微光看看腕表。 顯得有些焦急。 窗外,靜了好久的空氣中突然響起了汽笛聲。 兩輛價逾百萬的豪車一前一后地進(jìn)了小區(qū)。 男人站在窗前看著,不自覺地攥起了拳頭。 第47章 四十七只鵝 夜色深深。 靳可喪氣地踩下一腳剎車, 利落地解開安全帶, 開了車門下車去。 向晚也是下了車后才發(fā)現(xiàn), 原來一直在后面跟著她們的就是幾天前見過的蘇清哲。 靳可到底還是沒有甩掉他的車,所以現(xiàn)在顯得有些不高興, 直走到他面前,說道:“不是讓你別跟來嗎?” 剛關(guān)上車門的蘇清哲卻沒有答她,只是沖著向晚走了過來。 雖然今天聽了靳可的話,叫向晚這時候見到他還有些尷尬。但是先前李玉蓮那件事上,蘇清哲確實是幫了她,不道個謝實在是不好意思。 是以,向晚便先開了口:“蘇先生,這次的事情, 真的很感謝你?!?/br> 對方笑著:“向小姐跟我還客氣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br> 聽了這話,向晚不禁尷尬地愣了一下。她總覺得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有意思, 她不應(yīng)該吊著人家, 索性便決定說個清楚:“哪有什么應(yīng)該的, 我和蘇先生萍水相逢,能夠幫我這么多實在是您心善, 只是千萬別再說什么應(yīng)該的話了?!?/br> “向小姐, 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向晚截斷:“不過我和蘇先生您還真是有緣, 我男朋友您也認(rèn)識,上回, 我們還在他家見過呢?!?/br> 靳可在旁邊聽著,都覺得這氣氛尷尬地要命。趁著向晚說完這句話的空擋,趕緊插進(jìn)話來說道:“你們這是說什么呢,今天這么晚了,晚晚也該回去了。” 向晚也趕緊說:“是啊,謝謝你們送我回來,下次請你們吃飯。” 也算是十分尷尬地收了場。 * * 老舊的樓梯上。借著樓道的燈,能看見走起路來微微揚起的塵土浩。 她家樓道的燈修好了,再也沒有理由讓他送她回來了。 這樣想著,難免有些喪氣。 剛才她那樣和蘇清哲說,也不過是扯了個借口,希望大家都好。她和林譯白是怎么樣的,她自己還是清楚的。 向晚就這么慢吞吞地走上樓,想著回到家再打給林譯白,請他出來談?wù)劷业氖隆?/br> 這棟居民樓因為年代比較久遠(yuǎn),樓道里用的燈還是觸控的。向晚終于走到了自家所住的四樓,正要在黑暗中去摸燈的開關(guān)。 伸出去的手卻突然被人拉住。心開始急速跳動,整人都處于極度的不安中,她甚至馬上就要大喊出來,下一秒,卻被一把拉進(jìn)一個溫?zé)岬膽驯Ю铩?/br> 男人胸膛寬闊,這樣撞上去,叫人鼻子有些發(fā)酸。 向晚只覺得自己周身都被清清淡淡的薄荷味,沁人心脾。 不禁開口:“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