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決無法得知他是喜愛還是忍耐，便終于還是慢慢蹭著，和陳泊橋嘴唇貼著嘴唇。

    陳泊橋像一個需要發(fā)泄，因此沒有拒絕撫慰的人，他是章決夢寐以求的，如果可以讓陳泊橋心情轉(zhuǎn)好，再難的再不容易的事，章決都愿意首先嘗試。

    親吻著陳泊橋，章決的另一個腺體漸漸顯出壓制的勢頭，不像發(fā)情時那么神志盡失，但也很難克制。

    他把陳泊橋的嘴唇弄得很濕潤，陳泊橋按著他的胳膊，像無言的鼓勵。

    當(dāng)章決跨坐到陳泊橋身上時，陳泊橋把直播的音量調(diào)低了，問章決：“發(fā)情還沒結(jié)束嗎？”

    陳泊橋問得并不誠摯。章決覺得陳泊橋知道自己并不是在發(fā)情，但他依然說了陳泊橋想聽到的話：“好像是?！?/br>
    章決把陳泊橋的浴袍拉開一些，吻陳泊橋的喉結(jié)，經(jīng)過胸口和結(jié)實的腹肌，來到半隆起的部位。他抬手往下拉扯陳泊橋的內(nèi)褲邊緣，張嘴含住了。

    陳泊橋很大，即使半軟著，章決也含得很勉強(qiáng)。

    信息素的味道撲在章決臉上，章決閉著眼睛，費(fèi)力地張大嘴巴，吞咽吮吸，慢慢地，章決嘴里的東西更硬更大了，擠壓他的舌頭，頂?shù)剿韲瞪钐帯?/br>
    章決感到陳泊橋的手輕輕地?fù)崦哪橆a和頭發(fā)，然后扣住了他的下巴。

    不知是不是章決的錯覺，陳泊橋變得不再那么禮貌，他隨意地捏著章決的頜骨，把自己往深處壓進(jìn)去。章決嘴角很疼，他半睜著眼看陳泊橋，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享受，但他知道自己裝得很爛。

    陳泊橋也低頭盯著章決，將貼住章決臉的發(fā)絲撥開，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在章決的臉頰上輕柔緩慢地上下滑動，就像正在取悅他的其實是章決的忍耐和痛苦一樣。

    不過很快，他松開了手，按著章決的肩膀，從章決嘴里退出來。

    “對不起，”陳泊橋說，“深了你不舒服吧。”

    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抱歉，手卻拉著章決的胳膊往上拽，陳泊橋把章決的衣服脫了，讓章決重新坐在他身上。

    在進(jìn)入前，陳泊橋有短暫的猶豫。陳泊橋抵著章決，忽然問章決：“有避孕套嗎。”

    章決愣了愣，呆呆地看著陳泊橋。陳泊橋的手按著章決的大腿根，交合的地方碰在一起，但章決發(fā)現(xiàn)，陳泊橋的表情依舊很理智。

    “放在旅館，”章決很慢地說，“沒拿回來?！?/br>
    “嗯?！标惒礃驔]動。

    章決等了片刻，便有些無措，他看著陳泊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要不然我還是用嘴……”

    陳泊橋打斷了章決，用很低的聲音說：“算了?！睅缀跏窍乱幻?，他就擠進(jìn)了章決的身體。

    章決第二次跟陳泊橋zuoai，依然不是很激烈。他覺得可能陳泊橋是不想把自己的生殖腔撞開，因此動的幅度不是很大，但有點太久了，在床上陳泊橋按著章決換了幾個姿勢，又把章決托起來，抵在墻上。

    章決雙腿纏著陳泊橋的腰胯，體液沿著臀部往下滴，沒人再去聽亞聯(lián)盟的直播在說什么了。

    陳泊橋有一搭沒一搭地啄吻章決，可是當(dāng)章決微抬起頭想加深這個吻，陳泊橋很不友好地偏開了臉，然后看著章決發(fā)怔的臉。像一個很無情的主人，在逗家里最不受寵的寵物。再過幾秒鐘，待章決反應(yīng)過來，心里有些難受的時候，陳泊橋才扣著章決下巴深吻他。

    在射精前，陳泊橋就退了出來。

    章決跪著靠過去，但陳泊橋拒絕了章決再次幫他koujiao的提議，只是用沾著章決和他自己體液的頂端輕碰章決的嘴唇，抓著章決的手握著動了幾下，最后射在章決臉上。章決反射性地閉上了眼睛。

    陳泊橋沒有成結(jié)，但也射了很多，溫?zé)岬膉ingye在淡腥氣中帶著濃郁的，屬于陳泊橋的信息素氣味，沿著章決的臉滑到嘴角，再到下巴，滴落在他跪著的膝蓋和大腿上，又順著腿側(cè)淌下去。

    陳泊橋用手指把章決眼睛下面的jingye抹去了一些，說：“睜眼?！?/br>
    章決便睜開了眼，陳泊橋看著他，把他拉起來一些，像獎勵一樣吻了吻章決的嘴唇，說：“今天有進(jìn)步，沒哭。”

    章決覺得自己臉很熱，訥訥地說想去洗澡。陳泊橋放他去了。

    浴室很小，沒有淋浴間，只有蓮蓬頭和薄薄一層浴簾，章決沖凈身體，腿軟著關(guān)了水，卻聽見身后有門被打開的聲音，章決沒有回頭，浴簾便被拉開了一些，一只手按上了章決的腰。

    第十九章

    章決醒過來，發(fā)現(xiàn)陳泊橋沒躺在他身邊時，心里松了一口氣，因為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陳泊橋。他撐著床墊坐起來，看著前方發(fā)呆，沒坐多久，門被人打開了。

    陳泊橋站在門口。陳泊橋似乎沒想到章決已經(jīng)醒了，腳步頓了頓，打開了房間的燈。

    章決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陳泊橋見他遮眼睛，又把頂燈關(guān)了，走過來換了床頭燈。

    “這樣可以嗎？”陳泊橋問章決。

    章決把手移開了，仰頭看他。

    “你要是再不醒，我只能把你叫醒了。”陳泊橋穿得整齊清爽，站姿挺拔，連昨晚磨著章決的胡茬都剃干凈了，眉眼里帶著溫和的笑意。

    他俯視章決，又隨意地伸手搭了搭章決的肩膀，問：“不冷么，我昨晚調(diào)的二十度，忘記調(diào)高了?！?/br>
    章決才意識到自己上身裸著。

    他低了低頭，看見自己微微突起的肋骨，無端端地變得很消沉。希望昏暗的床頭燈也不要開，最好陳泊橋什么都看不到就好了。因為不夠好看。

    他還有些不清醒，一想到要關(guān)燈，身體先行一步，湊過去夠開關(guān)，但陳泊橋反應(yīng)很快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得適應(yīng)，”陳泊橋說著，又用手蓋住章決的眼睛，“房里要是太暗，你躺著又睡著了?！?/br>
    陳泊橋的手很溫暖，暖光從指間的縫隙里透到章決的眼前，像日暮黃昏的交界時刻，空氣變冷了，但吹到臉上的風(fēng)還是熱的。

    “章決，”陳泊橋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過來，他說，“你臉挺小的?！彼⑽⒁苿又终?，又道：“我一手就能包住?！?/br>
    章決呆了少時，抬起手按住了陳泊橋的手背，輕輕往下拽，告訴陳泊橋：“好了。”

    他說完，覺得自己聲音太啞，就又閉上了嘴。

    陳泊橋讓章決等等，起身出去了。不多時，陳泊橋一手端了半杯水，一手拿了件干凈衣服，用肩膀把半掩著的門頂開，走了進(jìn)來。

    章決微微仰著頭，看陳泊橋?qū)⑺旁谝慌?，然后拿著衣服往自己頭上罩下來，立刻掙扎著說：“我自己穿?！?/br>
    陳泊橋沒理他，幫他把上衣穿了進(jìn)去，才把杯子遞過來。

    章決喝了幾口，覺得好些了，便開口問：“幾點了？”

    “下午三點。”陳泊橋說。

    “……”

    見章決十分難以接受自己睡到了下午的事實，陳泊橋看上去很好心地安慰：“算一算，也只睡了九個小時?！?/br>
    章決勉強(qiáng)地點點頭，把放在床頭的手機(jī)拿過來，開了機(jī)，他想問問艾嘉熙到新獨(dú)立國沒有。

    “我用你放在廚房的速食包做了粥，等放涼了再盛給你喝?！标惒礃蚶^續(xù)道。

    陳泊橋沒提昨晚的事，章決便暗暗慶幸。

    因為表達(dá)了“上床只是上床，別多想”的意思的，“我要找我喜歡的”這類的話，章決不想再聽一次了。

    他上一次聽，就覺得很痛苦。

    或許是由于不論再怎么給自己心理暗示，再怎么告訴自己別再做夢了，只要見到陳泊橋，靠過他很近，曾經(jīng)做過的努力就都會白費(fèi)。

    章決就會成為一個毫無理智的、無法平靜地接受自己的求而不得的人。

    章決提前謝過陳泊橋親手煮的粥后，給艾嘉熙撥了個電話。

    艾嘉熙沒接，章決又留了言，讓艾嘉熙到記得回電話，不想回電短信也可以，總之說一聲。

    把通話掛斷，章決的手機(jī)屏上跳出了很多條信息，他點開看，都是寵物醫(yī)院的聞接待發(fā)給他的。聞?wù)写f小貓的內(nèi)固定手術(shù)動好了，貓咪很乖跟懂事，沒有抗拒戴伊麗莎白圈，也不亂掙扎。

    還發(fā)了許多小貓帶著伊麗莎白圈的照片過來，問章決小貓叫什么名字。

    章決回復(fù)：“沒有起名字?！比缓蟾嬖V陳泊橋：“貓的手術(shù)完成了?！?/br>
    他把手機(jī)遞給陳泊橋看，又按之前醫(yī)生告訴他的，對陳泊橋逐字復(fù)述：“手術(shù)后如果休養(yǎng)的好，和普通的貓不會有太多區(qū)別?！逼鋵嵳聸Q并不清楚陳泊橋是否在意這只貓，只是好像如果貓能健康，他也算替陳泊橋辦成了一件事。

    陳泊橋接過手機(jī)，沒看幾秒，手機(jī)又震了幾下。他看了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把屏幕轉(zhuǎn)向章決，輕輕晃了晃手機(jī)。

    屏幕上是聞接待回章決的文字：“那我來給它起一個名字可以嗎？”

    以及一張聞接待靠在小貓身邊的合照。

    “章決，”陳泊橋的表情有些微妙，語速也變緩了，“你怎么沒告訴我，原來聞?wù)写L得這么……”

    陳泊橋說著，突然停住了，等到章決把眼睛從屏幕上移開，與他對視，他才說：“可愛?！?/br>
    章決愣住了，發(fā)了一會兒怔，慢慢點了點頭，又移開目光，看著暗下去的屏幕，心甘情愿地承認(rèn)：“是很可愛。”

    他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話，自己一生都不會有被陳泊橋夸贊外貌的一天，所以聽陳泊橋夸別人，他也并不見很不甘和難受，最多只是有些低落。

    章決覺得自己好像又作出了錯誤的回答，因為陳泊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不過章決依然沒有太在意，他想了想，詢問陳泊橋：“你想給貓起名字嗎？”

    陳泊橋沉默了幾秒，扯了扯嘴角，問章決：“聞接待不是想給它起嗎。怎么還問我。”

    章決既沒讀懂陳泊橋的表情，也沒想明白陳泊橋這算是要起還是不要起，只好如實說：“如果你想起的話，我就拒絕他了?！?/br>
    陳泊橋看了章決少時，突然笑了笑，把手機(jī)放到章決手里，說：“我來起名，你拒絕他?！?/br>
    章決便開了鎖，在屏幕上打字：“貓是別人撿的，他想自己起名?！?/br>
    又抬頭詢問陳泊橋：“你想起什么名字？”

    陳泊橋聳聳肩：“沒想好。”

    章決“嗯”了一聲，按了發(fā)送，把手機(jī)放在一旁，卻發(fā)現(xiàn)陳泊橋還在看自己。

    陳泊橋叫他：“章決。”

    章決就看著他，等待他說話，陳泊橋好像有問題想要問他，但是不知為什么，最后又沒有開口問，只是低聲說：“以后不要再把私人聯(lián)系方式給寵物醫(yī)院接待?！?/br>
    章決很聽話地點頭，陳泊橋又說：“他發(fā)信息來，拿來給我看過再回?！?/br>
    “好的?！闭聸Q道。

    “哦，對了，”陳泊橋看著章決，樣子十分理性，“裴述以前給我看過一本書，說omega做完愛后，如果沒有任何標(biāo)記行為，情緒會持續(xù)低落。是這樣嗎？”

    聽陳泊橋這么說，章決恍然大悟，確實從醒來開始，自己心情就不大好。他便說是。

    “很不高興嗎？”陳泊橋關(guān)心地問。

    “有一點?！闭聸Q說。

    陳泊橋頷首，告訴章決：“一般建議是事后要進(jìn)行安撫。”

    章決沒看過書，不大清楚安撫是指什么，便看著陳泊橋，還以為陳泊橋會再深入解釋。

    但陳泊橋沒有，他貼近了章決。

    章決的背緊貼著墻壁，閉上了眼睛。

    陳泊橋身上的松香味給了章決安全感，他的吻也不逾矩，很輕柔，不長。

    過了不知多久，陳泊橋移開了一些，詢問章決：“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