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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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沈璟昀望著她緋紅的唇。 那里水潤如同櫻桃。 愛意似乎從心臟處傳了上來,使得他想要把人緊緊抱進懷里,親親她,抱抱她,對她更好一點。 …… 他想的倒是多,枝枝卻只小聲嘟囔:“一會兒功夫殿下便訓(xùn)了我四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得罪殿下了?!?/br> 下一刻,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便被人捏著抬了起來,力氣不至于弄疼了他,卻也讓她掙扎不開。 沈璟昀的目光深不可測,望著她的時候,宛如看不到底的深淵,讓人禁不住心中發(fā)寒,猜測其中到底有什么。 枝枝干笑一聲,有點恐懼:“殿下?” 沈璟昀頓了頓,手指微微伸出去,輕輕觸碰到她的紅唇,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女孩兒如同櫻桃般的紅唇上輕輕摩挲,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枝枝的一雙眼睛便睜的圓滾滾的,呆呆看著他。 沈璟昀喉間溢出一絲淺笑,似乎很是愉悅。 手指放過了被他揉搓到紅艷艷的唇,另一只手拉著她,將人帶到自己跟前。 枝枝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男人的氣息帶著火燙的熱度傳到唇齒之間。 那人的手指握著她的下巴,舌尖在她口中,令她不知做何反應(yīng),只能愣愣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深黑眼睛。 枝枝臉紅心跳,只覺得要呼吸不過來,似乎是被人搶走了口腔中所有的氣息,一時竟覺得有些窒息了。 沈璟昀松開她的唇,啞然失笑,“笨,不會換氣嗎?” 他挨的極近,唇齒之間的熱氣全都撲在臉上,帶著檸檬的清香,無端端讓人覺得心跳加速,熱騰騰的熏紅了人的臉。 沈璟昀的手指輕輕碰著她柔軟緋紅的臉頰,只覺得一陣陣眩暈。,他望著枝枝,目光深深,忽然就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枝枝一怔,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殿下?” 這個人是什么毛病,一言不合就隨便抱人嗎? 沈璟昀不語,快步朝前走去。 東明殿被拋在身后,隔著窗戶上的青紗,木良娣緩緩握緊了拳頭,顧氏這般卑賤的女子,有什么資格侍奉殿下,她不配,根本不配。 玉春殿的侍女們看見自家昭訓(xùn)被太子殿下抱著回來,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到底朱雀機靈,也不提將人放下的事情,全當(dāng)看不見,只道:“殿下忙了一整日,祭灶領(lǐng)宴,想來也累了,殿下可要沐浴?!?/br> 沈璟昀淡淡嗯了一聲。 枝枝又不傻,聽得懂這話中的含義,便微微低了頭,心里面有些害怕,還有幾分期待。 他生的這般高大,肯定會很疼,可……可這么溫柔的男人,說不定不會弄疼她呢。枝枝的手指挖著自己的手心,心中糾結(jié)不已。 沈璟昀抱著她進屋,隨手關(guān)上門,將茫然的小姑娘放在床榻上,輕輕捏了捏她發(fā)紅guntang的耳垂,笑聲便傳過去:“羞了?” 枝枝捂住臉不看他,朱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就是羞了,又如何? “在寧王府勾引我的時候,便一點都不知羞,到了破廟里對我暗送秋波,也不知羞,現(xiàn)在是怎么了?” 枝枝瞠目結(jié)舌,下意識拿開手,瞪著他,道:“誰對你暗送秋波了?!?/br> 她分明是避之不及,何時暗送秋波了?若說暗送秋波,也該是那個姓周的對她暗送秋波。 這動作卻不啻于把自己送到了對方手里,沈璟昀不管她的話,只將她的手按在床單上,俯身下去,含住了她細嫩的唇。 枝枝全身都被他壓著,動都動不了,唇齒之間的氣息流動,更讓人骨酥筋軟,渾身發(fā)顫。 手指無力地抓住床單。 枝枝輕喘一聲,半睜著眼睛看他。 她本就生著一雙嫵媚風(fēng)流的眼睛,哪怕正正經(jīng)經(jīng)站著的時候,都讓人覺得魅惑不已,更何況這般情形,溫香軟玉,眼神迷蒙,是個男人便受不住這般誘惑。 沈璟昀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腦門而來。 衣帶被扯開來,衣衫凌亂地從身上滑下去,只剩下柔軟華美的襦裙。 包裹著年輕女子美妙的身體。 沈璟昀打量著她,手上卻宛如一個正人君子,一動不動,倒活生生像是什么正經(jīng)的場合了。 難為他能做到這個地步,所謂衣冠禽獸幾個字,從不是假的。 枝枝羞怯地轉(zhuǎn)過頭去,咬著下唇不敢言語。 他的目光著實太過放肆了,跟裝了蠟燭的刀子似的,讓人避之不及。 枝枝輕咳一聲:“殿……殿下……您要看到什么時候去?” “枝枝等不及了?”沈璟昀徐徐問道,“是嗎?” 枝枝臉色跟打翻了朱砂盤似的,憤憤不平道:“誰等不及了,你……你這個人……太過分了!” 從未見過這般惡趣味的人。 她生了氣,深深呼吸了兩口氣,轉(zhuǎn)過頭去不理會沈璟昀。 素日里,她容貌光彩照人,總會讓人只看著她的臉,眼中再無別的地方,這會兒沈璟昀方才真正注意到,他一直以為的小姑娘,竟也已經(jīng)長成了這般模樣。 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女子了。 并不是個小姑娘。 他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笑,深不可測的眼底里,帶著幾分旁人看不懂的情緒,他縮回去解她衣帶的手,深夜里燭火昏黃,什么都看不清楚,得錯過多少美景。 “枝枝沒有著急,是我著急了?!鄙颦Z昀在她耳邊低聲道,隨即卻站了起來,打開門,冷淡道:“給孤取十支蠟燭來?!?/br> 枝枝張口結(jié)舌地坐起身,聲音尖利而慌張:“你要蠟燭做什么?” 她有點恐慌,以前藍jiejie跟她說,寧王在床笫之間,最愛折磨人。 其中常用的手法就有一項,跟蠟燭有關(guān)。 枝枝咬著唇,回想起藍jiejie的話。 她當(dāng)時的臉色,那么難看,那么絕望。 怎么說來著? 枝枝想都不敢想,只怕自己這輩子,都無望了。 他……太子殿下,不會跟他叔叔一樣,也有這種嗜好吧?是了,他們是親生的叔侄,流著一樣的血,有同樣的嗜好又有什么奇怪的。 枝枝兩眼發(fā)黑,臉色卻唰一聲,變的慘白慘白的,不帶一絲血色。 莫非……莫非自己從一個狼窩,跳到了一個虎巢。千般算計萬般籌謀,竟然只得到了這樣的下場嗎? 被巨大的恐懼籠罩著,枝枝身形晃了晃,竟倒頭栽了下去,好在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摔下去也無妨。 沈璟昀一怔,快步上前接住她,低聲喊:“枝枝?” 懷里的姑娘臉色蒼白,沒有絲毫反應(yīng),顯然是暈了過去。 “傳太醫(yī)?!鄙颦Z昀將她抱起來,塞進被子里,冷聲道,“快去?!?/br> “枝枝……枝枝……” 耳邊一直環(huán)繞著一個聲音,忽遠忽近,飄忽不定,一直在喊她的名字。枝枝握緊了拳頭,想趕走這聒噪的蒼蠅。 沒有一個好東西,蒼蠅是這樣,男人更是這樣,枉費她還以為自己尋到了良人,沒想到也是個豺狼。 她還醒來做什么,把自己送進虎口,焉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枝枝眼角忽然溢出一滴清澈透明的淚水,沈璟昀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替她抹去眼淚,低聲喚:“枝枝,快醒醒?!?/br> 太醫(yī)挎著藥箱過來,“臣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過來看看顧昭訓(xùn),這是怎么回事,突然暈倒了?”沈璟昀不動,依舊坐在床邊,握著枝枝的手,淡聲吩咐。 望聞問切,診脈一整套,“殿下,昭訓(xùn)的脈相,似是大喜大悲之際,情緒交替太過不穩(wěn),許是還帶了幾分恐懼,心緒復(fù)雜,是才暈了過去?!?/br> “可有大礙?!鄙颦Z昀望著太醫(yī),面色冷靜無比,似乎沒什么感情。 可太醫(yī)很明白他的意思,殿下是說,如果真的有大礙,也不必處置自己了,只消送去跟顧昭訓(xùn)作伴,倒也省了彼此的心思。 “回稟殿下,無礙的,昭訓(xùn)年紀輕,身子骨弱,是才受不住這般大喜大悲,只要素日調(diào)養(yǎng)好了身體,便什么事都沒有了?!?/br> 太醫(yī)說的是實話,身子骨好了,自然不會動不動就暈倒。 尋常人家,悲喜交加的事情也多了去了,也沒見人家動不動就暈過去。顧昭訓(xùn)這身子骨看上去也沒有這般弱,倒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殿下若是不放心,我給昭訓(xùn)扎上兩針,藥倒是不必吃的。” 沈璟昀點了點頭,讓開了位置,露出枝枝嬌美的容顏。 太醫(yī)走上前去,也微微頓了一下,難怪殿下這般緊張顧昭訓(xùn),手中寒光閃爍的銀針扎進細膩的肌膚,不過片刻,枝枝便呻吟了一聲,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太醫(yī)抽出銀針,假裝自己是個瞎子:“殿下,臣告退?!?/br> 沈璟昀點頭,并不言語,而是坐到了床榻前,握住枝枝的手,低聲問:“有什么不舒服嗎?” 枝枝眼神迷茫,似乎是沒鬧清楚怎么回事,心底里只余下鋪天蓋地般的恐懼感,她慢慢回想著,臉色又蒼白起來,看著沈璟昀的時候,眼中全是恐懼。 沈璟昀微微一怔,按住她的肩膀,蹙眉道:“怎么了?” 他做了什么,竟至于讓她這般害怕。 枝枝身體微顫,攥緊了身下的床單,顫聲道:“沒……沒什么……” “枝枝!”沈璟昀聲音強硬,“說實話,到底怎么了?” 枝枝精巧的唇不帶一絲血色,蒼白的令人心疼,她輕顫道:“我……殿下……殿下為什么要蠟燭?” 心里還是存了三分希望,萬一他有別的用處呢,在無邊無際的絕望當(dāng)中,只剩下這一點希望,如同螢火之光,照亮了黑暗。 枝枝靜靜望著沈璟昀,等他的回答。 如果……如果他和寧王一樣,那她便只能去死。 沈璟昀蹙眉:“蠟燭自然是照明用的?” “我看這寢殿里頭光線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彼Z氣遲疑了一下,有幾分難以啟齒,“既然是……是頭一次,孤想好好看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