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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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沈璟昀搖了搖頭,“大概不會有的,我無意與朝中勛貴聯(lián)姻,平民家的女兒,也擔不起這樣的重任?!?/br> 還不如不娶了,宮中自有內(nèi)官和女官,什么都可以做,沒必要靠著太子妃,靠著皇后過日子。 “殿下,你對我真好。”枝枝糯糯道,“我以后肯定不會再懷疑殿下的心了?!?/br> 每次懷疑都自取其辱,殿下從沒有那些意思,她覺得若是再有下一次,就是自己把殿下往外推了,總要學(xué)著去信任殿下,相信這個男人不會欺騙自己,不會辜負自己。 沈璟昀握住她的手,低頭看著她的掌心,含笑道:“枝枝手掌的紋路,三條都是粗又長,可見是個有福的,擔心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想想,怎么早些給我生個孩子?!?/br> 枝枝下意識紅了臉,羞怯怯道:“殿下……” 隔著庭院里的菱花窗格,一雙眼睛露出陰翳的氣息,死死瞪著沈璟昀身側(cè)的枝枝,眼神厭惡又惡毒。 侍從急匆匆跑來:“殿下安好,家中幾位主子都回來了,換了衣裳便來拜見殿下。” “她們來做什么?”周時唯從走廊后轉(zhuǎn)出來,口氣不悅,“殿下是來尋我的,叔叔嬸嬸們過來,是個什么意思?” 他咄咄逼人,下人自然不敢說話,將求救的目光轉(zhuǎn)向沈璟昀。 沈璟昀紋絲不動地坐著,淡聲問:“護國侯和夫人可回來了?” “回來了?!笔虖墓Ь椿卮?,“侯爺說新年之際,殿下登門,若不親自拜見,實在是失禮,便要奴才過來傳話?!?/br> 言外之意,便是一切都同我無關(guān),都是主子們的意思,世子若有意見,也不好對我發(fā)脾氣,我只是個跑腿的小伙計。 周時唯揮了揮手,不悅地蹙眉:“退下吧。” “殿下,您若是不想見他們,我便不讓他們進來了?!敝軙r唯道,“我爹娘也就算了,可叔叔嬸嬸們就有些貪財了,全然沒有豪門公子的風范?!?/br> 沈璟昀搖頭:“過年呢,何至于鬧的不高興,讓人進來吧?!?/br> 第70章 沈璟昀既然同意了,周時唯便不好再攔著,目光看向枝枝和沈璟昀的交握的手,心中依然有幾分苦澀,雖說是放下了,但錯過一個真正的絕色美人,到底是件令人難受的事情。 何況這美人還常常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護國侯府家眷浩浩蕩蕩走來的時候,隊伍排成了長龍好,打頭的便是護國侯夫婦,后面跟著各方的兄弟和弟妹們,而下一代的兒孫,都跟在更后面。 護國侯上前見禮:“臣拜見殿下,殿下今日前來,招待不周,切勿見怪?!?/br> 護國侯夫人也帶著身后眾人行禮。 周時唯在一側(cè)見了家禮,一言不發(fā)看著自己一大家子的親眷。 周家的心思他明白,二姑奶的孫女兒今年十六歲,正該婚配,卻因非護國侯府真正的小姐,一直尋不到好人家,他們就將主意打到了殿下頭上。 只是……恐怕他們心愿定是無法達成了。 殿下與顧承徽正是情深意濃的時候,平白無故要插個人進人家中間,這不是在自取其辱嗎? 沈璟昀淡淡頷首:“不必多禮,方才聽聞你們都出門做客了,怎的這么快便回來了?” 護國侯臉上浮現(xiàn)一絲尷尬,看向自己夫人,可護國侯夫人卻繃著臉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沈璟昀好整以暇等著他們開口。 氣氛一時僵住了,護國侯夫人不愿意說話,護國侯似乎也難以啟齒。 這時候,從隊伍后面走出來個聘聘婷婷的年輕女子,美貌妍麗,清雅脫俗,碧色裙裝單薄清涼,宛如出水芙蓉,微微福身,眉目含情地看著沈璟昀,“小女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安好?!?/br> 枝枝的眼神一直隨著她移動,看她一雙眼睛如同帶了鉤子般瞅著沈璟昀,便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想要站起來去抓破她的臉,蓋上她的眼,心里也很是難受,酸酸澀澀的,像被倒了一大瓶醋。 這人的意思……昭然若揭。世家貴女勾引放下身段勾引殿下,還生了這般顏色,殿下豈能……坐懷不亂。 枝枝悚然一驚,想起來自己是要信任他的便松了口氣,慢慢將心放回胸腔里,冷眼看著那姑娘,等著沈璟昀出聲。 沈璟昀的目光并沒有轉(zhuǎn)向那姑娘,只是笑著看向周時唯,說出的話似乎在責怪:“雖說孤與護國侯府親近,可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要有,怎么一個無名無姓無封誥的外姓女子,也能到孤跟前說話了?” “是家人不懂規(guī)矩?!敝軙r唯使了個眼色,不悅道:“這是張家的表妹,家人嬌慣的厲害,冒犯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br> 那年輕女子變了臉色,眼中蓄滿了淚水,那衣袖輕拭,低聲抽泣。 “是不懂規(guī)矩,難怪殿下怪罪?!绷硪幻贻p美貌的女子大步走來,短衣窄袖,英姿颯爽,“只是這女人并非護國侯府的人,殿下責怪哥哥就不對了,殿下合該去找她的父母,問問是怎么教養(yǎng)的女兒,玉jiejie,你也十幾歲的人,動不動就哭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還當你今年十六個月呢?!?/br> “阿穎,你在胡說什么!”護國侯夫人斥責一聲,賠笑道:“這是鄙府姑老太太的長孫女,家中父母都不上進,一直養(yǎng)在侯府,算是侯府半個人,她做錯了事,是臣婦教養(yǎng)失當,還望殿下恕罪?!?/br> 周時穎抱胸而立,看了眼枝枝,淺淺一笑道:“早聽聞東宮有位國色天香的承徽,一直沒福分見到,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真真稱得上是絕代佳人?!?/br> 她眉目流轉(zhuǎn),帶著幾分機靈勁兒:“我從未見過顧承徽這樣的美人,以前人人都說我家姐妹,尤其是表姐生的好,可我們跟承徽一比,就跟那泥地里的土,承徽就是天上的明月?!?/br> 方才那碧色衣衫的女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反駁卻無話可說,憋的眼神越發(fā)露骨,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讓枝枝往沈璟昀身側(cè)湊了湊。 沈璟昀順手握住她的手,又淡聲道:“阿穎,別胡說?!?/br> 周時穎哦了聲,抱住護國侯夫人的手臂,笑嘻嘻道:“娘,我不過是去換了身衣裳,你們就跑到這里來了,殿下是來拜訪爺爺,跟哥哥說話的,咱們一大家子待在這里,豈不是徒惹人厭惡。” 護國侯夫人點頭:“是這個理,我也這么想呢?!?/br> “表姐。”周時穎轉(zhuǎn)頭,“家里的jiejiemeimei都站在后頭,個個都乖巧懂事,怎么就你跑到了前頭,我周家竟然沒落至此,要外姓女子招待貴客?難道表姐是覺得我周家的女兒都拿不出手,個個都不如你嗎?” 張玉兒哭哭啼啼道:“我……我也是一片好心,素日吃穿用度,全是侯府給的,我豈會看不起表姐妹們,今日不過是因為想幫著表叔表嬸,償還恩情,怎的就被meimei說成了這樣?!?/br> 護國侯蹙眉道:“阿穎,不許胡說,你jiejie也是一片好心?!?/br> 護國侯夫人攔住暴脾氣的女兒,含笑道:“玉兒是好心,咱們都知道,可外人不明白,我覺得這樣令人誤會的事情,還是少做一些的好?!?/br> 她一直都看不慣家里的這個表姑娘。 當年二姑嫁出去,生了個兒子,沒幾年就改嫁給夫君的弟弟,因名分不便,她就不想養(yǎng)前夫的兒子,死活送到了娘家護國侯府一養(yǎng)就是二十年,把人教的上進有能力,可二姑卻不樂意了,死活要兒子回去,還做主給他娶了夫家的落魄表親。 那女人沒什么見識,貪財,目光短淺,在任上貪墨連累了夫君,夫妻二人都被流放。護國侯府百般周旋,才保下了他們的女兒,已經(jīng)十歲的張玉兒,本以為能教好的……可十歲的孩子已經(jīng)懂事了,教的再多,有些東西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張玉兒就在護國侯府,長成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跟她生母像了個十成十。 可惜這姑娘還是個心比天高的,提親的人家都看不上,一心想要攀高枝,勛貴人家不要她,便打上了太子殿下的主意,甚至求了侯爺好幾日,說的侯爺心軟答應(yīng)了她。 幸好殿下拒絕了她,不然能將人活活嘔死。 張玉兒咬著下唇,弱不禁風地搖了搖,竟一下子跪在地上,“表嬸,都是我不好,做錯了事丟了侯府的臉面,您千萬別難過,要是生氣,就盡管罵我吧?!?/br> 護國侯夫人臉都青了。 枝枝覺得自己不適合看人家的私事,想走,可沈璟昀一把按住她,饒有興致的喝了口茶,十分愉悅地看著這場大戲。 周時唯也曾吐槽過這位張家表妹,言必稱父親純善,看不出她的狼子野心,竟還由著她在家中各種艷壓姐妹們。分明都是年輕姑娘,憑什么她就要在外人面前出頭,博了好名聲,自家正經(jīng)的姐妹,卻全無姓名。 他也很好奇,這個傳聞中的張表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護國侯道:“玉兒年幼不懂事,你何必怪罪她,若是有什么不對的,教就是了?!?/br> “教什么?”周時穎磨牙,“人人都道表姐仙姿玉貌,規(guī)矩才情都極好,比咱家所有的姑娘都出色,娘親如何教的起她,父親才高八斗,倒是可教一教表姐?!?/br> 周時唯摸了小凳子坐在沈璟昀身側(cè),低聲解釋:“我家經(jīng)常這樣,表姐裝模作樣博得父親憐惜,母親和meimei針鋒相,只是……只是好奇去,為何她一個手段用了無數(shù)次,父親還是不覺得有問題?” 周時唯真的很懵,按理說張玉兒矯揉造作到了極點,只要不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 沈璟昀側(cè)目,搖了搖頭,并不言語。 有的人不是看不出來,而是覺得沒必要看出來。 就好像父皇對姜氏,他難道不知道姜氏做了多少壞事嗎?可還不是縱容著她。 “阿穎,你又胡說!”護國侯夫人繼續(xù)訓(xùn)斥自己的女兒,“你表姐才高八斗,真正的蔡文姬謝道韞般的人物,聰慧無雙,咱家沒人教的起她。” 身后噗嗤噗嗤響起無數(shù)笑聲,全是周家的千金們。 并非她們特意針對張玉兒,實在是……任誰被人當梯子踩了十幾年,恐怕都高興不起來,找到機會踩回去,總要添上兩腳,一平心中的憤怒。 張玉兒泫然淚下,捂住嘴巴哭的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護國侯意欲訓(xùn)人,沈璟昀卻淡聲道:“侯夫人當真辛苦,cao持家務(wù),養(yǎng)育兒女,何其辛苦,竟還要幫忙養(yǎng)育旁人家的女兒,如此婦德,實當嘉獎。” “殿下謬贊?!?/br> 張玉兒低著頭,聽見沈璟昀的聲音忽然一頓,轉(zhuǎn)過身面對著沈璟昀和枝枝,竟膝行至枝枝跟前,哭哭啼啼道:“顧承徽,大家都說你人美心善,是菩薩心腸,您可否給我一條活路 ” 枝枝往回縮了下,并不言語。 “顧承徽……”張玉兒帶著哭腔又逼近些許,抱住她的腿,“我無父無母,嫁不著好人家,若草草嫁了,以后一輩子都沒有好日子過,那我還有什么活路,還請承徽救我一命。 ” 枝枝淺笑:“是這個理?!?/br> 不等張玉兒松口氣,又道:“那張姑娘嫁人之時可得好好挑,萬萬不可草草嫁了,侯爺夫人和善,定會給你尋個好人家,需知夫家以后就是你家,若不挑好,受罪的還是自己?!?/br> 張玉兒還是臉皮子厚,聽了這話,居然還能繼續(xù)說話,她抱著枝枝的腿,直言自己的來意:“東宮無妃無嬪,只承徽一個人,多一個也不算什么?!?/br> 第71章 “是不算什么?!敝軙r穎反口譏諷,“別說一個人了,東宮就是再選十個八個丫頭進去伺候,也是殿下該得的,可惜啊……這宮中的奴才也要出身清白,表姐怕是不行呢?!?/br> “表妹,我父母被人陷害做錯了事情,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懲治,你何必得理不饒人?!睆堄駜耗四ú淮嬖诘难蹨I,哀戚道,“我已經(jīng)夠可憐了,你還往我心上插刀子?!?/br> 護國侯在她上去求枝枝的時候,就直接愣在原地,覺得自己這個表侄女,恐怕沒表面那么簡單。 竟直接去為難顧承徽,說出這種話,她還要不要臉了! “顧承徽是最好的人,看上去便心地善良,便讓我進了東宮,在殿下身側(cè)做個貓兒狗兒的,只要有個名分,不讓我被人指指點點的,我就知足了。” 枝枝沉默看她。 這張姑娘委實是個厲害的,周時穎年輕單純,還真不是她的對手,枝枝對上沈璟昀玩笑的目光,忽然心下安定,說話的時候也有了底氣。 殿下說過,她盡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枝枝鼓起勇氣嘗試。 “張姑娘,我不過區(qū)區(qū)一個承徽,僥幸得了殿下賞識,然身份低微并不能給你活路,但說句不合時宜的話,絞了頭發(fā)做姑子,也不會被人指指點點。” 這話出口,她自己也有幾分吃驚,沒料到自己也有這般刻薄的一天。可……可張玉兒想要搶她的殿下,再難聽的話她都能說出口。 貪圖富貴便是貪圖富貴,何必這么說。 人的活路是要自己掙的,不是旁人給的,她們姐妹,藍jiejie,寧王府后院的那些姬妾,個個都有被寧王掐死的風險,這才叫沒了活路,不得不自救??伤齻円膊辉鴱娖扰匀藥椭?/br> 雖然是算計來的,但沈璟昀心甘情愿幫她們脫離困境,并沒有覺得為難。 枝枝看向沈璟昀,對方正眼神溫和地看著她,似乎不覺得說的過分。其間柔情,讓枝枝徹底安心下來,殿下并不會因此厭憎我,他待我這樣好,我還有什么可不信任的。 枝枝笑容越發(fā)柔和,帶著勸慰之意:“張姑娘長在侯府,侯爺和夫人疼愛有加,自會為你謀算,豈會讓你錯嫁,姑娘放寬心,不要想有的沒的了,年紀輕輕的,沒有這般作踐自己的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