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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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車進去,熱騰騰的太陽也沒了蹤影,代之以遮天蔽日的茂盛樹木。 沈璟昀日常起居的殿堂叫千禧居,紅磚青瓦,十分雅致,各色草木形態(tài)各異,院子中間還有個小小池塘,栽種了白蓮花,初夏時節(jié)只打了花苞,亭亭玉立,也十分好看。 枝枝站在門前往那里望,沈璟昀在里頭坐著,漫不經(jīng)心道:“我第一次見枝枝,就是在荷花池邊上,那會兒枝枝穿著紅裳綠裙,活脫脫荷花成精了。” “你當時在想什么?”枝枝好奇的問,“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沒覺得?!鄙颦Z昀搖頭,想起當時情形,忍不住一笑,“我當時想,這妖精就是跟凡人不同,美得一看就非人間女子。” “而且你那個藍jiejie,膽大包天給我下了不該下的藥,我當時腦子一片混沌,哪里能看出什么來。”沈璟昀搖頭嘆息,“只覺得看見你,心里面就想著……。” 恨不得把這妖精按在水池里…… 嘖,可惜自己是個有原則的男人,硬是等把人扛進假山里才動手,結果還沒人弄暈了。 枝枝頓了頓,回過頭繼續(xù)賞花,全當自己沒聽見他的sao話。 她算是徹底想明白了,殿下本身就不是表面上這么清風朗月,每一個看似正經(jīng)的君子背后,其實都有著令人震驚的品行。 清風拂過,女侍中疾步朝這邊走來,枝枝詫異地抬眉,待她走到近前,才問:“出了何事,這般著急?” 女侍中一向沉穩(wěn),這是出什么大事了? “殿下,二皇子和皇后娘娘吵起來了,還……還傷了個人,現(xiàn)下二皇子要自盡,您可要去看看?!?/br> “什么!”沈璟昀驚愕不已,抬腳就要出門,“路上說?!?/br> 枝枝猶豫了一瞬,不知道為何,也抬腳跟了上去。 但她很快就知道為什么了。 女侍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板正。 “二皇子帶了個女人進行宮,被皇后娘娘發(fā)現(xiàn)了,那人的身份我還不知道,但兩人卻因為她起了沖突,皇后娘娘命人打了她三十板子,沒打完……二皇子便鬧著要從樓上跳下去?!?/br> 沈璟昀遲疑了片刻,問:“那女人,是不是瘸了一條腿?” “正是?!?/br> 枝枝一怔。 顧嬌,居然是顧嬌! 二皇子瘋了嗎,居然帶著她來行宮。 皇后因為厭惡顧嬌,都逼著顧寧平嫁給寧王了,二皇子難道看不出來自己母親的喜惡嗎?把顧嬌帶到皇后跟前,他是要氣死皇后,還是想要皇后殺了顧嬌? 枝枝皺緊眉頭,忍不住道:“二皇子到底怎么一回事?” 女侍中道:“眼線說,好像二皇子跟皇后娘娘要求,非得娶那女人做二皇子妃,皇后娘娘自然不同意,就……” 皇后自然不同意。 顧嬌還好好的,沒瘸沒傷,亭亭玉立一個大美人站在跟前,她都不同意,何況一個瘸子,還是嫁過人的。 除非二皇子不是皇后親生的。 否則她哪怕是打死二皇子,也不會允許顧嬌做自己的兒媳婦。 只有二皇子,單純,天真,居然想著能夠說服自己強硬的母親,枝枝都不曉得該說他善良還是愚蠢了。 總歸不聰明就是了。 幾人腳步匆匆走到二皇子住處。二皇子住的這個院子,有整個行宮內最高的樓宇,是因為這個兒子喜歡傷春悲秋,吟詩作賦,皇帝特意劃給他,能讓他賞月觀星的。 沒想到居然成了兒子跳樓自盡的工具。 皇帝站在樓下,滿臉焦急,姜皇后怒沖沖地喊:“今日你就是死了,這女人也別想進皇家的大門,你敢自盡,我就殺了她全家?!?/br> “母后,你如此殘暴不仁,可曾拿我當你兒子?”沈孟州在樓上高喊,“你只當我是顆棋子,樣樣都要按照你安排的做,我不過是喜歡了一個女子,你為何百般阻撓。” “父皇能為了娶你,辜負謝皇后,我又沒有辜負別的女子,為何不能娶嬌兒!” “你……你……”自己的兒子拿自己跟顧嬌比,皇后氣的臉都綠了,你了半天都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皇帝被自己最愛的兒子戳中內心的傷痛,惱羞成怒:“這女人來歷不明,二嫁之身,不堪為妃,你想都不要想?!?/br> 枝枝看見沈璟昀聽見謝皇后三個字,腳步頓了一下,隨即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抬腳往里走,神色淡然。 宮人們看見他,齊齊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沈璟昀蹙眉,抬眸看向沈孟州,淡聲命令:“下來!” 沈孟州看見他,臉色就是一喜,“皇兄……” 皇后心里越發(fā)憋悶的慌,惡狠狠瞪著沈璟昀。 沈璟昀不理他,只對沈孟州道:“你先下來,再說別的。” 沈孟州忙不迭往樓下跑。 皇帝與姜皇后雖然非常生氣,卻同時舒了口氣。 第99章 沈孟州匆匆忙忙從樓上跑下來,不顧自己父母的臉色,直接朝沈璟昀撲過去,滿面悲憤。 “皇兄,你要給我做主,我不過是想娶自己喜歡的姑娘,怎么就不行了,父皇和母后總是不同意,嬌兒是個好姑娘,他們太過分了?!?/br> 枝枝站在沈璟昀身后,偏過頭不給沈孟州看自己的神情。他前面的話倒是義正言辭的,誰都有權力娶自己喜歡的人??扇粽f顧嬌是個好姑娘,實在無法茍同。 皇后怒道:“那個女人,怎配做皇子妃?!?/br> 她氣得不知道怎么講道理,只能一遍遍復述這句話。 沈璟昀目光淡淡地看著沈孟州,似乎要從他身上看出個洞來,過了好半晌才收回目光,“不許你娶,你便這樣要死要活的嗎?” “沒有嬌兒,我活著有什么意義?不能娶她,要我和別的女人共度一生,我想一想就覺得渾身都難受,我不愿意。”二皇子義憤填膺,“愛一個人,不就應該一心一意嗎?可能皇兄覺得我懦弱無能,可我不想做自己不樂意的事情?!?/br> “難道要像父皇一樣,分明愛著母后,還左擁右抱,妃嬪無數(shù)嗎?我不愿意做那樣的人,讓我娶妻,也不過是多辜負一個人罷了。” 沈孟州著實想不明白。父皇辜負了謝皇后,又六宮三千,口口聲聲愛著卻不耽誤他睡別的女人,這還不足以證明,他娶了別的女人會發(fā)生什么嗎? 為什么母后就是不愿意。 非得讓曾經(jīng)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悲劇在自己身上重現(xiàn)。 皇帝和姜皇后都氣的發(fā)抖,沒想到在親生兒子眼里,就是這么看他們的。 兩個人齊齊握緊了拳頭,狠狠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枝枝目瞪口呆地轉過頭,二皇子這個膽量也太大了,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編排自己父母的是非,眼瞅著皇帝和姜皇后臉都黑了,他竟然還一無所覺。 她微微怔了怔,輕嘆一聲,或許……或許這就叫做,被偏愛的孩子總是有恃無恐。 沈孟州天真爛漫,可殿下卻永遠都不能。 枝枝看著沈璟昀淡泊的臉色,心里泛起一陣陣密密麻麻的心疼。 不過,二皇子的話,卻極有道理。 愛一個人,就是應該一心一意的?;实蹛壑屎螅瑓s不肯只有她一個人去,這才讓姜皇后如今面臨后宮大權旁落的局面,讓她不得不打點精神自己爭斗。 二皇子承繼了皇帝的深情文弱,卻比他性情好的多,至少……至少有良知,知對錯。 這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沈璟昀淡淡道:“父皇和皇后娘娘不愿意,你不去爭取,只知道尋死覓活,難道你死之后,顧嬌就是二皇子妃了?” 沈璟昀不理會他喊叫的話,也懶得管他感情之事。他要做的只是留住沈孟州的性命,別讓他沖動,否則皇室出了個為情跳樓自盡的皇子,傳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 他丟不起這個人。 沈孟州無言以對:“可……可我有什么辦法?” 父皇和母后都不同意,他除了求,再無旁的路可走,可眼見著就不可能松口,除了以死相逼,沈孟州想不到別的主意。 “那是你的事情?!鄙颦Z昀臉色波瀾不驚,“我沒空管你的閑事,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日后怎么護住你的嬌兒?” “靠你這張嘴嗎?” 他的話可以算很毒了,就差直接說沈孟州無德無能,全靠一張嘴瞎說,還不如皇帝,至少皇帝敢使手段想辦法娶姜皇后。 沈孟州張口結舌愣在原地。 沈璟昀轉身就要走。 沈孟州扯住他的衣袖:“皇兄,皇兄你幫幫我?!?/br> 姜皇后看著自己的兒子如此信任沈璟昀,對著沈璟昀低聲下氣,沒有半分她的氣度與野心,一時之間,只覺得胸腔中的郁氣沖著腦門而去,震的腦袋嗡嗡作響,身子一軟,便摔下去。 皇帝一驚,連忙接住她:“皇后!皇后!” 沈孟州也飛快轉身,驚愕地喊:“母后,母后你怎么了?” 沈璟昀冷冷看著眼前的鬧劇,腦海里卻憶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天,他的母親謝皇后暈倒昏迷在宮室內,身邊只有罰跪的他和一個小宮女。 小宮女急匆匆去叫人,有沒有叫來他不知道 在遙遠的記憶里,那時候,只有他陪著她。 再沒有旁人關心那個女人,可那個女人心里卻只有她的丈夫。 沈璟昀閉了閉眼,轉身拉著枝枝的手,冷著臉離開。 過去這么多年,他早就不是那個渴望母親關懷的孩童。 他什么都不在意。 枝枝見他臉色不好,反握住他的手,想了想道:“殿下陪我去看看顧嬌吧?!?/br> 沈璟昀訝然抬眉。 “據(jù)我所知,你跟顧嬌關系不好?!鄙踔令檵扇惩龋藿o那個男人,應該也跟眼前的姑娘脫不掉干系,她去見顧嬌干什么,耀武揚威嗎? 沈璟昀疑惑的看著她。 “我想問她幾句話。”枝枝低頭,嘆息一聲,“殿下,我們姐妹一場,我得好好問問她,有沒有后悔?!?/br> 后悔為了一己私情,將顧寧平和她害到那個地步。 沈璟昀點了點頭,眸光轉向一旁的小黃門,小黃門識趣地說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