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汪夫人跟續(xù)夫人? 書里沒寫啊,艾陽愣了一下,“呃,她們兩個啊,一個先沒了丈夫,又沒了兒子,跟娘家又不親,扛不住打擊,嗯,你自己想吧,續(xù)夫人,”續(xù)夫人的性子,如果一個兒子殺了另一個兒子,不應(yīng)該會沒有反擊,艾陽一時編不出來,“反正顧勵信是被顧勵行給殺了?!?/br> “所以你才讓我把顧勵信送走?”汪夫人跟續(xù)夫人他不問了,相信沒有什么好下場,容重言輕嘆一聲,“這是我們原來的命數(shù),你一直在幫我們?” 既然都說了,艾陽也不瞞著容重言了,反正他對這一切接受良好,“安梅清也落到了顧勵行的手里,成了他的禁臠,柏廣彬戰(zhàn)死沙場。” 容重言站起身,“所以你才一直那么關(guān)注梅清姐,在她被顧勵行調(diào)戲之后,鼓勵她出國去?” 柏廣彬戰(zhàn)死沙場這個容重言好接受一點兒,畢竟做為軍人,馬革裹尸是常態(tài),也是柏廣彬的追求,“那柏司令呢?” 這個書里真沒有,艾陽苦笑一下,“我并不能看到所有人的命運,其他人離我都太遠了,說白了,當(dāng)初如果你去的早,柏廣立少了你們的財力支持,會不會生出弒上的心也不一定呢,” 艾陽走到容重言跟前,“與其是我是這個故事的轉(zhuǎn)折點,不如說是你,你活著,所有的人命運都改了方向,” 她踮腳在容重言唇上親了一下,“往好的方向?!?/br> …… 何太太知道汪夫人跟續(xù)夫人一起翻新梅山路的別墅,立馬猜到了其中的用意,能讓這兩位聯(lián)手的,就只有容重言這個寶貝兒子了,現(xiàn)在容重言小兩口可是如日中天,一個管著滬市的財務(wù),一個在幫柏廣立練兵,還把自己男人揍的喉嚨疼了多少天,不是迫不得已,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只是看到連咽口水都艱難的丈夫,一直覺得自己挺心疼熊以民的何太太,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對艾陽有那么一絲隱秘的欣賞。 何太太也不傻,人家給兒子籌備婚事,沒有開口請她幫忙,她自己也不好送上門,干脆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給汪槿婷挑男人上頭了。 她試探過汪槿婷,發(fā)現(xiàn)她對容重言根本沒什么心思,但同時對再嫁,也沒有多少興趣,反而更愿意幫著汪夫人打理善蔭會的庶務(wù),她一個人,恨不得把汪夫人請的兩個學(xué)生的活兒都干了。 也是因為這個,何太太身上的壓力就更大了,得找個汪槿婷滿意的男人,才能讓仝太太愿意幫自己說話??! 何況現(xiàn)在汪續(xù)二人走的這么近,讓仝太太開口勸一勸,也只能算是順勢而為,何太太就不信續(xù)夫人不愿意認回容重言,那可是她親生的,還比老大出息的多! 至于汪夫人,容重言多一個洪門老大的哥哥,不比多一個洪門老大的敵人強得多?兩家當(dāng)親戚一樣走動,何樂而不為? 何太太想定了,迅速在松滬軍里給仝太太挑了兩個人選,一個是熊以民的副官高訓(xùn),雖然也是苦孩子出身,但家里沒有什么掛累,何太太還拍胸脯跟仝太太保證,他們兩口子把高訓(xùn)可是當(dāng)侄子一樣看待的,那是心腹中的心腹,只要有熊以民在的一天,高訓(xùn)的前程就是妥妥的! 另一個就更有來頭了,田家的子弟田增佑,雖然是個鰥夫,但田家在軍方的實力,在滬市又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就算是年齡大些,也足配汪槿婷了。 一個年輕有為,一個家世耀人,仝太太恨不得自己有兩個未嫁的女兒,她左思右想,還是提出讓她先偷偷見見人,雖然何太太提的肯定不會差,但她先看看哪個更合眼緣,也好知道怎么勸女兒不是? 高訓(xùn)想見很容易,何太太一個電話,讓他過來幫著自己把給熊以民買的東西拿回去,仝太太就把人看了個清楚,說實在的,還真是挺滿意的,小伙子個子高長的俊,家里沒人了也挺好,就當(dāng)給汪家當(dāng)了上門女婿,仝太太以后看女兒,還不用看婆家的臉色了。 見過了高訓(xùn),何太太又約了田雅芬出來,她跟田雅芬見過幾回,她慣會見人說話的,接觸幾回,跟田雅芬也頗為姐妹情深,田雅芬堂兄的事,她還是聽田雅芬說的,當(dāng)時就一拍巴掌,把汪槿婷的事跟田雅芬說了,反正田雅芬也是善蔭會的,也是見過汪槿婷的,兩下就說定了,尋個機會讓他們見一見,如果看對眼了,也算是一樁兩全其美的好事。 田雅芬雖然離婚了,但日子過的還算不錯,鄭家越來越艱難的處境,反而田家人都松了口氣,田家女兒可是在鄭家敗落之前離的婚,而且還是因為鄭允山愛上了一個戲子! 現(xiàn)在田雅芬不肯跟鄭允山再續(xù)前緣,誰也不能說是田家人嫌貧愛富。 不過田雅芬被一定在恢復(fù)關(guān)系,再次贏回前妻心的鄭允山煩的夠嗆,最終還是何太太出面把鄭允山臭罵了一頓,揚言如果再敢來sao擾自己田meimei,她就叫自己男人去跟鄭老爺子談一談。 也是這個原因,田雅芬覺得何太太是個難得古道熱腸的貼心人兒,對于她要給自己堂兄保媒的事,也是積極配合的,就算是何太太跟她說,仝太太想先見見人,田雅芬也同意了,兩人約了間咖啡廳,而田雅芬則讓田增佑開車送自己過來,給仝太太一個看人的機會。 田家這樣的人家,居然答應(yīng)了她先看人,仝太太對何太太的感激無以言表,“何meimei,真是太謝謝你了,就算是我們槿婷嫁不出去,你的情我也一輩子記在心里?!?/br> 仝太太會記得別人的恩情?何太太才不相信呢,但她也不是真心想跟仝太太這樣的人結(jié)交的,“jiejie你怎么凈說見外的話?咱們誰跟誰?我看到槿婷啊,心都是疼的,就想著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沒有個好歸宿呢?jiejie你放心,就算是田家跟高訓(xùn)你都不滿意,也沒有關(guān)系,反正槿婷年紀也不是很大,人又生的漂亮,再等等也沒什么的。” 怎么不大啊,二十七的人了,還沒個一兒半女的,仝太太最擔(dān)心的就是將來女兒老了可怎么辦?“我也是愁的每天偷偷哭,就怕將來我跟她爸不在了,沒人管她??!” 何太太一臉驚訝,“jiejie說這不是胡說的么?我最羨慕的就是你們家了,擱我們那兒,這出嫁的女兒,除非婆家給送回來,不然是絕對不肯接回來的,這不是白養(yǎng)一口人么?可是貴府上呢?真是父慈了孝,叫人羨慕死了!” 聽人夸自己家風(fēng)好,仝太太當(dāng)然高興了,“我這幾個孩子啊,性子一個比一個厚道,他們又都是jiejie帶大的,怎么能看著槿婷在蔡家受氣?所以我一說要把人接回來,二話沒說都答應(yīng)了,可是,” 答應(yīng)接回來,跟答應(yīng)一輩子是兩碼事??! “可不是么,這什么也沒有一奶同胞來的親近,這打虎親兄弟,不就是講這個么?”何太太嘆了口氣,“我們家那位,沒有兄弟,成天遺憾的不得了,說是有個事,連個幫忙的都沒有!” 自己家里倒不存在這些問題,汪家人丁可是出了名的興旺。 何太太又道,“就像容老板,那么大份家業(yè),愣是一個人挑起來,多不容易??!他能不想要個兄弟幫幫忙嗎?” 提起這個仝太太肺都氣炸了,“他這個人最獨了,我都跟他提過多少回了,有事就叫他的表兄弟們?nèi)プ?,結(jié)果呢?什么事都攥在自己手里,一點兒權(quán)都不肯放!” 寧愿相信外頭來的那個離婚女,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們! 何太太呷了口咖啡,“到底是隔著一層呢,叫我說,與其走容老板的路子,倒不如好好勸勸汪夫人,” 何太太話沒說完,就被仝太太打斷了,“嗐,你不知道,我那個小姑子眼里就她那個抱來的兒子,根本就沒有汪家人!” 這也是仝太太最不滿的地方,嫁的那么好,卻不肯拉拔娘家兄弟們,汪夫人這是忘本! “jiejie別怪我說話直啊,我覺得槿婷若是想找個可心的,這嫁妝上頭,您還得破費一些,就拿眼前這兩個來說吧,高訓(xùn)什么都好,也有前程,但家底太薄了,如果您不陪的厚一些,小兩口日子畢定艱難,您也舍不得槿婷再受苦吧?” 何太太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如果是田家,那就更得厚厚的陪送了,不然,槿婷到了那樣的家里,在妯娌中間,都抬不起頭??!” 仝太太絞著手絹,何太太說的有理,但女兒的嫁妝全留在蔡家了,接她回來又花了一筆,她雖然是大嫂,汪家?guī)追恳矝]有分家,但如果給二嫁的女兒置辦豐厚的嫁妝,這錢從哪兒來??? 她可還有兩個兒子沒娶媳婦呢! 仝太太越不說話,何太太心里越有底,她輕笑一聲,“瞧我,凈跟jiejie說這些有的沒的,咱們槿婷人好,就算是沒有嫁妝,也多的是人想娶,這年頭,只有配不上鍋的蓋,哪有配不蓋的鍋?” 是鍋都能配上蓋,可這蓋也分著三六九等的,她的女兒,怎么也要嫁個好人家啊,不說像小姑子那樣,但也得好吃好喝呼奴使婢當(dāng)太太,難道找個成天為生計奔忙,一個大洋都要算著花嗎? 仝太太看著咖啡廳里的大鐘,她的心里更希望女兒能嫁到田家去,雖然現(xiàn)在是柏司令當(dāng)家,但田家也不只有一個人在軍隊里,田家二爺跟著陸士珍,可田家第三代里,也有在松滬軍里的,如果他們聯(lián)了姻,有容重言這個表弟在,還怕田家慢待女兒? 而且田增佑已經(jīng)快四十了,有子有女了,如果女兒真的不能生養(yǎng),也不會被夫家嫌棄。 但田家那樣的家世,女兒光身子嫁進去嗎? “話不能這么說,女人家想在夫家站穩(wěn)腳跟,還得有嫁妝才成的,不然過去讓人瞧不起,不只是瞧不起她,連我們汪家也抬起頭來,”仝太太迅速盤算著自己能給汪槿婷的嫁妝,就算把自己這些年的體己全折進去,嫁高訓(xùn)夠了,進田家,還是欠點兒啊! “唉,其實吧,那些浮財都是虛的,給女兒幾間店面,或者一處宅子,才是最要緊的呢,”何太太身有同感道,“我家大丫頭也十一了,現(xiàn)在我都開始替她張羅了,雖然說現(xiàn)在讀過書的女孩子最吃香,但該讀的書讓她都讀夠了,該給的陪嫁咱們也得準備好不是?不瞞jiejie說,我們家那位升了官之后,家里也多少有些路子,現(xiàn)在我手里新入的店面,可都是將來要留給姑娘們的?!?/br> 店面,如果能給女兒陪兩間鋪子,那是再好不過了,要是嫁的是高訓(xùn),如果能照艾陽住的那什么公寓有一套,將來姑爺住著女兒的陪嫁,還怕他跟女兒挺腰子? 仝太太嘖嘖嘴,同樣都是女兒,人家的才十一就開始準備嫁妝了,自己的女兒卻一無所有的被接回來,她看著眼前的咖啡,一點兒喝的欲望都沒有了,“我回去跟姑太太說說,她那么喜歡槿婷,不會看著她光身子嫁人的?!?/br> 何太太一把握住仝太太的手,“可別!” “你想想啊,你開口,汪夫人肯定會幫的,就算是一家人不說人情不人情的,將來呢?如果再有什么事,你還開不開口了?容家可不是這么用的!”何太太怎么能讓仝太太開這個口?汪夫人真給了,她后頭的事怎么說? 仝太太訝然的看著何太太,“不會吧?佩蓉不是那樣的人,這些年……” 小事她同意,真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自己小姑子跟汪家可不是一條心,如果將來女兒再求到容家呢?“那怎么辦呢?” 終于叫她給等到了,何太太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看著仝太太,“我這兒倒是有個巧宗兒,就怕仝jiejie想多了?!?/br> 仝太太也沒傻透,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呢,可她又不能拂衣而去,不論是高訓(xùn)還是田增佑,都像掛在嘴邊的胡蘿卜,哪一個她都舍不得放啊,“你說吧,什么事?” …… 就這事?仝太太覺得何太太有點兒傻,叫自己勸小姑子,讓她同意容重言認了續(xù)夫人,現(xiàn)在續(xù)夫人成天往容公館跑的比她這個正經(jīng)嫂子都勤,還用得著專門認?“顧老板不會又想害重言吧?” 仝太太再不喜歡容重言,也知道容家是汪家的大樹,顧勵行想害他,那是在害汪家!“不行不行,我meimei把重言養(yǎng)大成人,親兒子也沒有幾個像她這么用心的,認續(xù)月華,憑什么?” 何太太聽仝太太起了腔,忙安撫道,“jiejie沒聽懂,不是這個意思,” 何太太把一早準備好的說辭跟仝太太耐心的講了一遍,“說穿了是顧老板想跟容老板握手言和呢,這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這滬上要是容老板跟顧老板聯(lián)了手,還有什么事是他們辦不成的?這對汪家一點兒壞處也沒有??!日子還是像以前那樣過,對汪夫人也沒有任何的損失,倒是多了個洪門老大的侄子,而且汪夫人這么大度,不但續(xù)夫人會感激她,我覺得容老板也會念她的好的,咱們都是當(dāng)娘的人,想想續(xù)夫人的心情,咱們也都有兒子,哪個兒子不念著生身之母啊!” “jiejie想想,要不是想兒子,續(xù)夫人能成天往容公館跑?圖什么?還不是為了多看兒子一眼?如果真的對續(xù)夫人有怨言,容老板能睜只眼閉只眼的由著她來往?我看就是汪夫人,心里也是愿意的,不然,早把人堵在家門外了,jiejie你呀,就是給大家搭個梯子遞個話的事,還能落的幾頭的感激,多便宜的事啊!” 仝太太被何太太說服了,眼前這三個人,確實相處的好極了,仝太太聽小姑子的意思,是準備開始著手容重言的婚事了,這樣的人生大事,汪夫人都沒有把續(xù)夫人排除在外,說明什么? 汪夫人也是不反對容重言認親娘的,說不定將來容重言結(jié)婚的時候,續(xù)夫人還能跟著受禮呢,自己在中間勸一勸,挑個話頭,肯定是不會招人煩的,而且,就搭個梯子的事,法租界就白得兩間鋪子,還有一千大洋,有了這筆進賬,女兒的嫁妝就好看多了。 第107章 田增佑比仝太太想像中強太多了, 雖然他在田家子弟里并不出色,只在一間外貿(mào)公司里做會計,但有田家的家底在, 他的生活還挺富裕, 膝下一兒一女, 女兒已經(jīng)出嫁了, 兒子也在上中學(xué),人看上去還挺顯年輕的,看他對田雅芬的態(tài)度, 脾氣應(yīng)該也不錯。 仝太太一下子就看上了, 高訓(xùn)再年輕,將來未必不會上戰(zhàn)場, 女兒再當(dāng)寡婦可怎么辦?還是田增佑這樣的好, 手里有點兒祖業(yè), 又有正經(jīng)工作,女兒嫁過去,安心當(dāng)個富家太太就好,如果再能生個一兒半女的, 這后半輩子她什么心也不用cao了。 …… 等從咖啡廳出來,仝太太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何meimei你等著吧,你托我的事, 我去跟我那個小姑子說去, 但我不敢保證一次就能成功。” 何太太已經(jīng)喜出望外了, 他們收了顧勵行的禮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事情如果再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就不好跟顧勵行交代了,尤其是顧勵行的腿已經(jīng)好了,又開始接管洪門的幫務(wù)。 何太太拿出五百塊錢來,“這個是顧老板提前給的謝禮,jiejie拿著喝茶,”見仝太太要推,何太太忙道,“將來真連了親,他就你jiejie的子侄輩了,孝敬您也是應(yīng)該的,” 何太太沖仝太太擠擠眼,“說不得到時候,顧老板也要給表妹送份大禮當(dāng)陪嫁呢!” …… 顧勵行收到何太太的回音很高興,他原本以為這次在熊以民身上砸的錢是白扔了,沒想到這兩口子還是個信義人,雖然等的久了些,但還是給了他個滿意的回復(fù)。 何林卻不覺得顧勵行這一步有多高妙,“其實咱們也不一定非要跟容家那邊別苗頭,容家也不在道兒上混,只要咱們洪門還是滬市這一大幫,誰敢不給咱們幾分薄面?”就算是柏廣立,洪門幫眾過萬,混跡于各行各業(yè),他還能趕盡殺絕? 顧勵行想的卻不是這個,自從表示洪門再不碰煙土之后,洪門的收益就少了一大塊,幫里那么多的弟兄,沒錢誰跟你?而且那些所謂的正當(dāng)生意,并不是他們這些江湖人弄的懂的,真的派人去做,才發(fā)現(xiàn)處處都是坑,這半年他們洪門開的廠子,除了賠錢,真的是什么回報也沒有。 “你也說了,洪門這么多兄弟,各行各業(yè)的都有,”顧勵行幽幽的看著墻上掛的各堂口的分布圖,窮棒子們?yōu)榱瞬皇芷圬摚椭荒鼙F,洪門就是他們最好的選擇,這些人怎么才能利用起來,成為他手里的力量跟依仗? “爺,您準備怎么做?”何林知道自從顧勵行再次接管洪門之后,看著風(fēng)平浪靜,其實腦子就沒閑著,“就算是容老板肯跟咱們握手言和,對咱們也沒有多少好處啊,”容氏從來不跟顧家搶生意,和不和的,關(guān)系不大。 顧勵行微微一笑,“你懂什么?” 容重言是因為跟柏家的原因才從一個商人成了滬商銀行的行長,他為什么不可以?他不信柏廣立的眼皮子淺的就只看見滬市這一畝三分地,只要他想走的遠,那就一定有用得上洪門的地方。 何林四下看了看,走到顧勵行身邊,“我收到消息,陸愛素失蹤了,她那個親媽正在四處找人呢!” 顧勵行真沒在意這個,一個被柏廣立灰溜溜趕出滬市的女人,還是個怪物,他根本連聽都不愿意多聽的,“怎么了?” 何林把前前后后都跟顧勵行仔細講了一遍,“前陣子北平的報紙上登了,陸愛素在八大胡同里樂不思蜀呢,” 一個女人在妓院一住幾個月,想想何林都牙疼,“后來柳姨太派人去找,說是人已經(jīng)走了,現(xiàn)在柳姨太到處放賞,說是誰能幫她勸回女兒,要錢給錢,要官兒給官兒。” “爺,如果咱們能找到陸愛素,那柳姨太那里,可是立了大功了?!?/br> 既然要巴結(jié),巴結(jié)柏廣立還不如巴結(jié)陸士珍呢,就算巴結(jié)不上,交好也是可以的。 “陸愛素在自己的西湖別墅里憑空消失了,”顧勵行重復(fù)著何林的話,“你覺得她的性子,真的只是想出去散心的話,會不會悄無聲息的走?還有,她身邊有多少錢,能支撐她在外頭逍遙自在?不論是銀行還是錢莊,只要提款,陸家不可能不知道?!?/br> 只要循著這條線找人,還用到處放賞? 何林遲疑了一下,“爺?shù)囊馑迹娴南窳烫珣岩傻哪菢?,是出了意外,所以,”他已?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北平八大胡同那張照片,是給陸家人看的?!?/br> 為的是不讓陸家人再往下追查。 顧勵行點點頭,“如果沒有那張照片,我還不會這么懷疑,可是這時間太巧了,之前陸家人不找陸愛素的時候,怎么沒有她在八大胡同的消息,”一個女人在八大胡同玩女人,北平的報紙都是聾的? 顧勵行一臉興奮的盯著何林,“叫兄弟們給我查,往死里查,不是說人之前在八大胡同嘛,找那邊的人打聽,問仔細了!” 直覺告訴他,陸愛素是死了,而不是離家出走。 那這事是誰干的?顧勵行越想越興奮,就算是跟容重言沒關(guān)系,他也能讓柳姨太把仇記在容重言跟艾陽身上!“還有那個英蘭,把人給我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