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這么簡單的道理陸天恩當然懂, 但不是有那么多男飛行員嘛,為什么要用個女人?一群大老爺們坐著一個女人開的飛機, “難道飛行學校就沒一個比李中校更優(yōu)秀的男人?” “確實沒有, ”柏廣立笑道, “李中校非一般人能比,如果陸司令不信的話,等一會兒下機之后, 可以派人跟李中校切磋一下?!?/br> 柏廣立在松滬軍搞什么近身格斗, 杭城那邊是知道的,但他沒怎么放在心上,戰(zhàn)場上靠的是真刀真槍, 只要炮火夠利, 什么格斗不格斗的,有什么用處? 柏廣立一笑,懶得跟陸天賜解釋, 率先往那架“鐵皮鵝”走去。 陸天恩真的不想上機, 但眾目睽睽之下, 他不跟著,恐怕又要被人嘲笑了,想了想,只能硬著頭皮,跟著柏廣立走下主席臺。 進了機艙,彭建志帶著柏廣立到駕駛室參觀,卻發(fā)現(xiàn)艾陽并不在那里,彭建志看向右邊的副機長,“怎么回事?李中校呢?” 陸天恩臉都黑了,“人呢?這不是馬上要起飛了嘛?嚇跑了?我就說了,這種大事就不能交給女人,看看臨陣脫逃了吧?” 別說是一個女人,就是他,想想后頭坐的都是什么人,也會緊張好不好? 彭建志活到這把年紀,頭一次看到這樣的主帥,他看了一眼副機長,“怎么回事?” 副機長也是飛行學校里最優(yōu)秀的學員之一,才被艾陽指點過來給自己當助手,“我也不知道,本來都準備好了,李中校突然就下去了?!?/br> 突然下去了?容重言眸光微閃,“司令,不如咱們先到后頭等一等,李中校不是輕率的人,應該是出了什么事。” …… 艾陽正含笑看著被她扔在地上的兩個男人,“怎么裝上去的,給我怎么拆下來!” 她對身邊驚恐的睜著藍眼睛的技師道,“你帶著學生們一起把飛機給再檢查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不過我想是沒有了,他們上不到飛機上,更沒能力把飛機給拆了,”能在副油箱下頭粘上個□□,已經(jīng)是這些人的極限了。 兩個內(nèi)jian在艾陽的逼視下瑟瑟發(fā)抖,不等他們否認救饒,艾陽一腳踹在其中一人身上,“趕緊老實交代的話,死你們兩個,負隅頑抗死一家,就光棍一條也簡單,不說我把你們掛在秋千架上,讓學員們練槍法!” 因為飛行學校又開了機械班跟著幾家飛機廠來的技師們學習,不得不從周刊招進來了幾個做雜事的校工跟廚師,沒想到這里頭,居然就藏了jian細。 他們選的時間點也挺好的,不早不晚,大家登機之時,誰會注意下頭藏了兩個人? …… “怎么回事?”柏廣立見艾陽進來,冷著臉問。 艾陽不好意思的一笑,“沒什么大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順利解決了,”說完沖柏廣立敬了個禮,轉(zhuǎn)身往駕駛室去了。 陸天恩差點兒沒氣背過去,“這,這算怎么回事?我說廣立兄,不能因為這李中校是容老板的人,就對她格外寬容吧?軍法無情,你這么搞,底下的兵可就不好帶了?!?/br> 陸天賜跟著點頭,叫一個女人壓軸已經(jīng)很過分了,還在起飛前鬧這種幺蛾子,叫他們在飛機上等了足足半個鐘頭,這叫什么事?“天恩說的沒錯,” 他回頭看著坐在后面的容重言,“重言啊,這女人,好好養(yǎng)在家里生孩子就行了,出來拋頭露面不說,這種大事,怎么能叫她參與?出了什么事,還不是你跟著背鍋?”他現(xiàn)在真的很想下機了,可柏廣立巋然不動,先走一步的話實在是出不了口,他斜眼看著臉色發(fā)白,幾乎要倒下去的關(guān)耀宜,心里巴望著這個老頭趕緊昏過去,這樣他們就有理由先走一步了。 容重言微微一笑,“陸司令放心吧,李中校不是沒輕沒重的人,”他一指走過來的乘務員,“要起飛了?!?/br> …… 一直到飛機平安落地,陸家兄弟才長舒一口氣,陸天恩拿手帕抹了把頭上的汗,“真是要了親命了,”他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站起身的柏廣立,“廣立兄可真是成竹在胸,我只要一想到前頭看飛機的是個女人,能老實坐在這兒,都需要極大的毅力!” 艾陽在駕駛室里已經(jīng)聽到陸天恩的話了,她把后續(xù)工作交給副機長,自己從頭出來,“陸司令擔心的其實很有道理,剛才我臨時下機,是因為飛機副油箱被人粘上了□□,” “什么?”陸天賜伸手就要掏槍,“我斃了你這個臭女人!” “陸司令你想做什么?”柏廣立一把摁住陸天賜的手,看著笑瞇瞇的艾陽,“已經(jīng)處理了?” 艾陽點點頭,“人抓住了,□□也拆下來了,技師也把飛機檢修了一次,確保安全之后,我才再次起飛的,剛才沒說,就是怕兩位陸司令像現(xiàn)在這樣?!?/br> 柏廣立深深的看了艾陽一眼,“做的好,把人交給袁處長,這次試飛能夠順利完成,是你們這些飛行學校教官們的功勞,等回去軍部會給你們嘉獎!” …… 柏廣立他們一出艙門,整個滬市百姓都沸騰了,他們知道自己離坐上飛機那一天還很遙遠,甚至他們認為自己就不會有坐上這種大家伙的那一天,但松滬軍有了飛機,這一點還是讓所有的滬市人都極為興奮。 這些天報紙上連番報道了松滬軍組建飛行大隊的新聞,還用極為通俗的文字給大家科普了戰(zhàn)爭中空軍的重要性,這讓許多關(guān)心國事的百姓對目前松滬軍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就如艾陽建議的時候說的那樣,只有了解了,才會信任,才會有認同感,才會真正接近跟百姓們的距離,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現(xiàn)在大家看到英姿颯爽的飛行員,看到一架架據(jù)說可以往下扔□□的轟炸機,戰(zhàn)斗機,看到警備司令跟陸家的兩位少帥都從飛機上走了下來,之前對飛機的所有疑慮全都打消了,這些權(quán)貴們都敢坐的東西,絕對不會像他們認為的那樣,一不小心就坐天下掉了下來,而滬市上空有這樣一支隊伍保護,他們的日子才會更安穩(wěn)。 柏廣立看著沸騰的人群,冷峻的面上顯出些許激動,他這些年一心往上爬,為的是自己的強國夢,而容重言告訴他,不但軍力軍心可用,民心亦然,現(xiàn)在,他真的看到了,“重言,你說的對,我們的百姓并不蒙昧,他們只是習慣了沉默,習慣了隱忍?!?/br> 容重言笑著點頭,“司令,我還有一個計劃,今天正好借著這個熱鬧勁兒實施。” 得到了柏廣立的首肯,容重言大步走上主席臺,把容氏推出愛國彩票的計劃跟所有的百姓說了,每張獎券只需要一毛錢,除了中獎的獎金跟必要的人工開支之外,其他的收益,將全部用來跟幾家飛機制造公司購買最新式的戰(zhàn)斗機。 一毛一張的獎券許多人還是消費的起的,尤其是后頭還有大獎等著,就算是不中獎,捐幾毛錢給松滬軍買飛機,大家還是很樂意的,一時之間,機場外容氏公司的彩票檔口就被擠的水泄不通,看著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陸天恩已經(jīng)回過味來,“重言啊,你真是,真是,”這能賺多少錢啊,買飛機?呸,不買那些老百姓又能怎么樣? 想到這些錢最后的流向,陸天恩的眼睛都紅了,“怪不得人家叫你容財神呢,你想賺錢,真的只是一句話的事!” 這一套他回去也要照著在杭城搞一搞! 容重言沒理會陸天恩,這種人油鍋里伸手的人,講什么民族危亡沒有任何意義。 倒是陸天賜,臉已經(jīng)黑了,“柏兄這是準備再購入飛機?” 柏廣立也沒瞞著陸天賜,沒能力干掉松滬軍,那陸家兄弟就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如果能籌到錢,我還想再買幾架戰(zhàn)斗機,東北軍那邊,飛行大隊能上陣的各種機型,加起來三十多架,其實我更想的是,有咱們自己的飛機制造廠,這么給外國人送錢,我心疼的很?!?/br> 還準備自己弄飛機廠?陸天賜不以為然的一笑,“柏兄雄心可嘉?。 ?/br> 處處照著東北走,他們這邊能跟獨占幾省之地的東北比嗎?“我看只有空軍也不行,咱們還得有自己的兵工廠,你也知道,咱們在金陵就有一座兵工廠的,要什么,只管跟我說。” 陸天恩眸光一閃,金陵的兵工廠是誰的還不一定呢,憑什么叫他掛在嘴上做人情?“大哥說的對,咱們都是一家人,這武器肯定是先緊著自己人,柏兄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柏廣立似乎對兩兄弟的表態(tài)很滿意,哈哈一笑沖兩人抱拳,“那我可替松滬軍的兄弟謝過兩位司令的慷慨了,說實話,前陣子我下去到各處巡查,松滬軍的裝備,也確實日漸老舊,真打起仗來,沒有精良的裝備,就等于是讓兄弟們?nèi)ニ退??!?/br> 松滬軍的裝備還不精良?陸天賜強壓心里的火氣,如果不是柏廣立手里的人馬戰(zhàn)力太強,他用得著在這兒陪笑? …… 因為有艾陽的“恐嚇”,袁有辰很快就把兩個jian細給查清楚了,聽說是東洋人派人做的,柏廣立一點也不吃驚,“米英準備把咱們當成遠東的一把快槍,東洋人自然不會等著我們坐大的,今天飛機失事了,你說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 結(jié)果袁有辰已經(jīng)想過千百遍了,每每想到都是冷汗直流,整個江南都亂了唄,說不定江南就又是另一個東北了,“他們的膽子太大了,可做這事的偏又是兩個華國人,就算是有他們的口供,東洋人也可以一推二五六,不認這個賬,而且就算是認了,咱們也光彩不到哪兒去?!?/br> 華國人拿了東洋人的錢,要炸自己國家的飛機,這本身就不是什么說得出口的事。 柏廣立點點頭,“這事就到這兒吧,就叫李中校說的,把人給我吊到飛行學校的秋千架上,讓學員們練槍法,叫所有人的都去看著!” …… 容重言現(xiàn)在都在慶幸他同意艾陽去飛行學校了,如果這次沒人艾陽在,未必有人會發(fā)現(xiàn)檢查幾次的飛機上又被人悄悄裝了□□,那今天的滬市,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平安喜樂了。 不止是容重言,整個飛行學校,甚至松滬軍,都把這位唯一的女中校當成了幸運女神,沒幾日嘉獎令下來,艾陽因為在這次試飛中的卓越貢獻,被晉升為大校,直接壓了柏廣彬這個校長,成了軍銜僅次于彭建志的教官。 柏廣彬?qū)@些本身就不熱衷,看著嘉獎令比艾陽還高興呢,嚷嚷著讓艾陽請全校師生一起吃大餐,反正艾陽有容財神這個男朋友,自己本身也是個富婆,一個月也吃不窮他們。 升職了請大家吃飯,這個要求再合理不過,艾陽不但請了所有的飛行學校的師生,連這次送飛機來的幾國技師跟飛行員也沒有忽略,對于還在幼苗期的松滬軍飛行大隊,這些人的知識跟經(jīng)驗,都是寶貴的甘露,艾陽甚至暗中攛掇著柏廣彬,好好跟這些人攀交情,最好能留下幾個來,工資照著他們之前的兩倍三倍開,只要把人留下,他就是最稱職的校長。 柏廣彬倒是也有這個想法,但他外語不過關(guān),這攀交情溝通不良,等于是天線根本就搭不上,沒辦法只能跟容重言賣了個慘,拉著這位優(yōu)等生做陪,一個負責喝,一個負責說,坐在外國技師的桌子上就不走了,一個一個套近乎,恨不得個個跟人家拜把子,只求能留下一兩個來,為他們飛行學校所用。 因為要幫柏廣彬,容重言跟著也沒少喝,等結(jié)束的時候,他幾乎是被艾陽給扛到車上的,幸好整個飛行學校對艾陽的武力值都有了充分的認知,也沒有人覺得這情景太過驚人,大家面無表情地看著“李大?!卑炎约旱哪腥巳拥胶笞?,然后開車呼嘯而去。 飛行學校試飛汪夫人也去看了,當看到艾陽開著最大的那架飛機,帶著整個江南最有權(quán)勢的男人們飛上藍天的時候,說不自豪那是假的,從認識艾陽開始,艾陽就用實際行動來跟汪夫人證明,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做的也不差。 今天見艾陽架著容重言回來,汪夫人忍不住過去拍了容重言一巴掌,“你這個孩子,陪著小艾出去吃飯,怎么自己先醉成這樣了?” 艾陽嘻嘻一笑,“誰叫重言脾氣好呢,不但幫我擋酒,還幫柏廣彬擋酒,這不,喝的最多的就是他。” 幫艾陽擋酒是應該的,幫柏廣彬擋酒算什么?汪夫人嗐了一聲,要幫艾陽去扶容重言,卻被艾陽躲開了,“伯母您別管了,我力氣大著呢,他一身兒酒氣,您一扶他,還得再洗一回澡,重言其實也是心里高興,這飛行學??梢哉f是用咱們?nèi)A商們的辛苦錢捐出來的,要是辦的不成功,最傷心的就是重言了,現(xiàn)在好了,看到進展的這么順利,我覺得他自己都想討酒喝呢!” 汪夫人憐惜的撫了撫容重言被酒熏紅的臉,“這孩子跟他爸一樣,做什么事都恨不得拼盡全力,唉,可不最累的就是他么?走吧,咱們趕緊把他送回屋子,這么架著他,你累他也難受?!?/br> …… 容重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上午十點多了,他很少這么晚起床的,忙洗漱了下樓,就見汪夫人正吃早餐呢,“媽,小艾呢?” 汪夫人放下牛奶,“你怎么樣了?頭疼不疼?小艾一早就去萬國百貨了,她說今天飛行學校放假半天,她不用去那邊,就到百貨公司看看去?!?/br> 容重言撫額,“我醉的太厲害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來的?!?/br> “不知道我就告訴你,”汪夫人想起昨天兒子醉的人事不知的樣子,“你呀,酒量不行就不要學人家見酒就喝,我聽小艾說,你還幫廣彬擋酒?他需要你擋酒?昨天啊,是小艾那么點兒的小姑娘,把你給硬馱回來的!” 容重言失笑,艾陽是個小姑娘沒錯,但他這樣的,她能一手拎一個,“昨天我是真的很高興,媽您不知道,我們跟松滬軍一起發(fā)行的愛國彩票,也進展的很順利,相信用不了多久,松滬軍就可以再添幾架飛機了?!?/br> 江南是富甲天下,但財政大權(quán)卻不在柏廣立手里,柏廣立要擴充軍備,他們這些工商聯(lián)合會的華商們,再支持也是有限的,把滬市百姓發(fā)動起來,倒是可以給他們減輕不少壓力,“我跟您說,其實這主意還是小艾出的呢,只是她不讓我對別人講罷了?!?/br> 汪夫人嘆了口氣,“不講就不講吧,小艾太招眼了,對她也不是什么好事,”這天下恨人有笑人無的人太多了,艾陽的出色已經(jīng)不是相貌家世學歷跟夫家這些可以涵蓋的,外頭已經(jīng)在傳,她是個妖精了。 第117章 妖精?容重言一笑, 外頭的傳聞還真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那些人是沒什么可說嘴的了,這世上還不能有一個格外出色的人嗎?” 見汪夫人瞪著他,容重言忙笑道,“您放心吧, 我不會跟人說這主意是小艾出的, ”主要是艾陽不讓他說, “這功勞我搶定了?!?/br> “誰說叫你搶小艾的功勞了,小艾這么好, 現(xiàn)在又得到了柏司令的重用, 你當別人都是瞎的聾的?你們還沒有結(jié)婚呢, 萬一有人出來追求她可怎么辦?”汪夫人說出自己的顧慮。 容重言差點兒叫牛奶給噎死了,“有人出來跟我搶?全滬市誰不知道小艾是我未婚妻, 而且我們又那么好,”在自己母親跟前, 容重言隨意了許多,“您覺得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好的男人?” “那肯定沒有, 但小艾是塊寶,不說別人,如果我是柏家的人,肯定會想讓她成為柏家的媳婦,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廣彬那小子雖然不能跟你比, 但也是大好青年, 他成天跟小艾在一個學校里,你呢,成天忙的腳不沾地,看著跟小艾前后樓住著,一天都不知道能見上幾面,”汪夫人不滿的嘟噥,男人再好又有什么用,成天摸不著看不見,跟沒有有什么區(qū)別? 你可真是我親媽啊,容重言幾口把牛奶喝了,“放心吧,廣彬不是那樣的人,小艾就更不是了,這世上啊,她最喜歡的就是我了,我聽您的,今天不管是工部局還是銀行,我都不去了,我去萬國百貨陪您兒媳婦去。” 兒子這么上道兒,汪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你把錢帶夠了,看有什么新衣裳新首飾的,給小艾多買點兒,她成天穿著軍裝,我看的是夠夠的。” 容重言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好,那媽中午跟晚上您就得自己吃飯了,我跟小艾在外頭多玩一會兒再回來,我們再去看場電影。” 汪夫人趕緊喊住容重言,“你可別傻,我怎么覺得小艾對聽戲啊看電影啊都沒有興趣呢?想去哪兒玩你問問她的意思,別自己傻乎乎的自作主張?!?/br> …… 夏秋兩季是艾陽罐頭廠果醋生意最好的時候,也是囤水果為冬天做罐頭的好季節(jié),因為艾陽成了“大官”,賈管事再也不敢有像對之前幾任東家時的歪心思了,他甚至還生出了好好在艾陽這里求表現(xiàn),將來兒女們才能抱緊大腿過上好日子的想法。 因此即便是艾陽顧不上自己洋果行的生意,賈管事恨不得把艾氏洋果行當成自己的生意,一筆筆賬目記的清清楚楚,成天想的都是開源節(jié)流,怎么吸引顧客提高營業(yè)額,甚至還隔幾天就回信河莊子上一趟,替艾陽監(jiān)督莊子上的生產(chǎn),務必保證所有的生意都順順當當?shù)?,讓艾陽一點兒心也不用多cao。 人只要肯用心做事,自然就會被人看到,艾陽對賈管事很滿意,直接又給他漲了三成的工資,而容重言,覺得賈管事頭腦精明又省事,叫汪俊生給賈管事的大兒子在廠子里找了個工作,算是對他的肯定。 容重言過去的時候,艾陽正在那兒看賬本呢,跟容氏的生意相比,她這罐頭廠根本不值一提,但這卻是真正屬于艾陽自己的的錢,她還是十分看重的,見容重言下車,她揚了揚手里的賬冊,“沒想到我這小本生意,賺的還挺不少!” 容重言失笑,“生意不分大小,有的時候,看上去場面很大的生意,其實并不比小門臉賺的多,你這個就是最明顯的例子?!?/br> 賈管事看見容重言進來,忙從一旁的自制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罐頭來,“現(xiàn)在天不是太熱了,我沒敢放太多的冰,也就跟井水差不離,”說著就要給容重言開罐頭。 艾陽“不滿”的斜了賈管事一眼,打趣道,“你倒挺會看人下菜碟兒的,我在這兒坐了這么久了,也沒見你給我開個罐頭?怎么他一來,你就著急慌忙的獻殷勤去了?” 賈管事知道艾陽這是跟他開玩笑,也不害怕,“我們北邊的規(guī)矩,這姑爺上門了,就得拿出家里頭最好的東西招待,要不是知道容先生肯定是來接您下館子去的,我這會兒都跑出去買下酒菜去了!” 這人還真是知道怎么討人喜歡,艾陽看著容重言已經(jīng)笑容燦爛了,就知道他很吃賈管事這一套,“你別光說不練啊,拿著店里的罐頭討人開心,你把東西給我放下,去給你的下酒菜去,我看看你能買回來什么好酒好菜?” 賈管事瞇著眼笑道,“咱們街角就有一家小飯館,東西干凈又地道,不過東家您跟容先生都是吃山珍海味的,我就是把酒菜買回來,容先生也不能下筷不是?” 敢情不買還有不買的道理了,艾陽橫了賈管事一眼,“你這嘴啊,死人也能說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