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司令!” 警衛(wèi)們都傻眼了,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五六個男人都沒看住一個女人? 司令的臉又是怎么回事?誰打的? 陸天恩也顧不得叫人抓艾陽了,他從小到大,除了小時候跟陸天賜打架,再沒被人打過,而現(xiàn)在,他居然被人打了耳光?到底是誰打的?“來,來人,給我搜!” 里面亂成一團,艾陽憑著耳力迅速找到了已經(jīng)藏起來的兩個隊員,她帶著他們直接搶了輛車,在陸天恩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揚長而去。 …… 陸天恩居然想留下自己的飛機?柏廣立差點兒沒氣笑了,陸天恩真的是把他當(dāng)成東郭先生了?“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這次你跟彭將軍不但順利完成了任務(wù),還沒傷一兵一卒,我真的是很欣慰,” 說到這個,他有些怒其不爭的瞪了柏廣彬一眼,這個弟弟打仗沒問題,但開飛機,上去就手忙腳亂,別說他了,彭建志都不敢把飛機交到他手里,這以后執(zhí)行任務(wù),他頂多也就是居中指揮了,沖鋒陷陣的事,只能拜托給艾陽了,“李大校,以后飛行大隊就交給你了?!?/br> 彭建志對艾陽這次的表現(xiàn)也十分驚喜,尤其是艾陽跳傘之后,帶著敢死隊員順利抓到陸天賜,還能全部回來,“有李大校這樣的人才,是司令您的福氣啊!” 他年紀(jì)大了,留在飛行學(xué)校教學(xué)員就好,打仗的事,真的還要年輕人來。 艾陽想的卻是從陸天恩那里聽來的消息,“我現(xiàn)在最怕的是陸天恩跟東洋人勾結(jié)起來,”她看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容重言,“畢竟關(guān)稅的事,已經(jīng)戳到他們的肺管子了,錢跟地盤,東洋人怎么會舍得放手?” 柏廣立眉心深皺,“不是舍不得放手,是他們可以借陸天恩,插手江南,這個陸天恩,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一槍崩了他!” “可以啊,剛好試試我們敢死隊員的能力如何,”要不是剛抓了陸天賜,江南要借陸天恩之手穩(wěn)定,艾陽臨走之前就不是兩巴掌,而是一記風(fēng)刃割喉了。 容重言不輕不重的捏了艾陽一下,“陸天恩想順利接手陸天賜的勢力,也不是易事,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咱們派人過去,悄悄見一見陸天賜的手下,看看他們愿不愿意為司令所用,至于東洋人那邊,派人盯的緊一些,這里是華國,只要有松滬軍在,就容不得東洋人為所欲為?!?/br> 收編陸天賜的勢力倒是一條不錯的路,陸天賜手下的將官性子多像陸天賜這個司令官,有勇無謀的悍將居多,現(xiàn)在陸士珍不能治事,陸天賜又被軟禁,他們不服陸天恩,自然會另尋其主。 即便這些人不肯歸他所用,只要他們不肯臣服陸天恩,那就是在幫松滬軍,“你說的沒錯,沒事,十幾年都熬過去了,咱們一步一步來?!?/br> …… “你捏我做什么?”一出軍部大樓,艾陽翹著嘴角,一臉不滿。 容重言等艾陽上了車,“陸天恩被人打了耳光的事江南都傳遍了,現(xiàn)在你在大家眼里,你簡直就是女趙云了,于千萬軍中來去自如!” “哈哈,趙云,我?”這才多久啊,自己就成了趙云了?“消息可傳的夠快的,是柏司令有意放出來的吧?” 容重言輕嘆一聲,“我感覺是這樣的,他身邊有你這樣的人,大家會怎么看他?” 什么意思?“我不是你身邊的人嘛,怎么他身邊的人?”艾陽不怎么理解容重言的話。 “自古有明主必有良臣虎將,劉邦有韓信樊噲,太宗有凌煙閣二十四臣,”容重言慢慢的開著車往外走,“如果有一天柏司令成了事,你說他的凌煙閣上,會不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明白了,容重言是覺得柏廣立在拿自己給他造勢,艾陽點點頭,“如果我殺了陸天恩,就坐實了我有過人的本事,而我這個鳳凰所棲的,必是梧桐木了。” “但這么一來,你成了所有人的焦點,我知道你有異于常人之能,但老虎還有打瞌睡的時候,我不想你被人過度關(guān)注,這樣太危險了,而且以后松滬軍遇到的敵人會越來越多,難道都要你用暗殺的辦法解決嗎?” 艾陽抱住容重言的胳膊,肯定的點頭,“你說的很對,后頭的事就交給柏司令了,我下來要休假,陪男朋友!” 這么聽話,容重言忍不住低頭淺笑,“快撒手,我開車呢!” …… 艾陽說撒手就撒手,直接跟柏廣打了報告說要休息一段時間,柏廣立早就聽說了艾陽過年之后就要跟容重言結(jié)婚的事,自然不會反對,但還是跟艾陽提了要照常到飛行學(xué)校上格斗課的要求。 說是要好好陪容重言,艾陽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粘著他,每周過去上課也算是一種鍛煉,所以她也就答應(yīng)下來,之后除了去飛行學(xué)校之外,又像之前那樣,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罐頭生意跟萬國百貨的經(jīng)營上來了,閑了還能陪著汪夫人去籌備一下善蔭會的活動。 容重言的愛國彩票賣的極好,幾次大獎都開出來之后,也都由報社記者全程跟蹤,保證數(shù)萬元的獎金交到了獲獎?wù)呤掷?,所以大家購買彩票都十分踴躍,汪夫人的善蔭會也得了靈感,聯(lián)合申報搞了次慈善彩票,得到的錢全部用來購買各種過冬用品,發(fā)放給滬市周邊的窮人。 汪家自從被艾陽教訓(xùn)了之后,知道這位未來的少夫人并不像汪夫人那么心軟好糊弄,干脆就把尾巴夾起來,老實的各自過自己的日子,而分了家的仝太太幾次登門道歉,都被汪夫人給拒之門外,并直言以后這個弟媳再不許進容家的門兒了,她看到她,就會想到兒子被人算計的事,影響心情。 這下仝太太跟汪家老大都慌了神兒,汪棣陽直接押著仝太太跑到容公館門外,說是老婆得罪了自己的meimei,他要休了仝氏! 汪夫人在里頭聽了,氣的只掉淚,這是做什么,讓她背上個拆散人家好好夫妻的名聲嗎? 也幸虧吳媽機靈,直接給艾陽撥了電話,艾陽飛車趕開,攔住了要出去跟汪棣陽理論的汪夫人,自己出去告訴汪棣陽,真要離婚,就去公共租界的法庭去打離婚官司去,她還可以叫容重言一人介紹個律師給他們,但如果再在這兒大喊大叫的,小心路上不小心遇到什么飛來橫禍,死的不明不白就不好了。 艾陽篤定汪家兩口子是不會真離婚的,汪棣陽年紀(jì)一大把,跟仝太太連孩子都生了四五個,孫子都抱上了,離婚?看他們的子女同不同意? 打發(fā)走了汪棣陽兩口子,艾陽又叫人去通知他們的兒子在容氏工作,尤其是在萬國百貨上班的老大汪鈞,說他們家里的老父母鬧離婚的,讓他們都先回家去,好好勸好了父母,再過來上班,畢竟家事孝道,比賺錢要重要的多。 汪棣陽還指望著長子承家呢,要是沒了萬國百貨這只金飯碗,他們以后可靠誰去? 通過這次的事,他也知道了艾陽在容家的影響力,再也不敢弄什么幺蛾子,老老實實的縮在家里,除了抱怨仝太太,就是逼著她趕緊把大女兒的婚事給解決了,相信大女兒再次出嫁的時候,meimei會看在女兒的面上,參加她的婚禮,而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跟meimei解除誤會,再次來往起來了。 如果艾陽知道汪棣陽的小九九,只會說如意算盤不錯,只可惜遇到她這只攔路虎,想再像之前那樣占便宜,怕是難嘍。 容重言對艾陽的作為有些不贊同,倒不是他覺得艾陽做的不對,而是在他看來,這些容家的麻煩親戚,就算是解決,也應(yīng)該由他來做,而不是讓艾陽來當(dāng)這個惡人,如果因為這個見惡于汪夫人,就是他的罪過了,“你讓我覺得自己好蠢,還壞。” 艾陽覺得在自己跟前的時候,容重言就是個妥妥的圣父,她笑著將剔好刺的魚片一口吃掉,還不忘用眼神告訴容重言讓他繼續(xù)投喂,“好人惡人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的,反正也沒有人敢罵到我的面前來,你成天那么忙,何必為這些人費心?我做也是順手的事,而且吧,” 艾陽眨眨眼,叼住容重言又遞到她口邊的魚片,湊到他唇邊反喂給他,“我就喜歡欺負人,尤其是那些極品,他們是汪伯母的親人,伯母有所顧忌,你呢,不是親外甥,說多了做多了,招人罵,我就剛剛好,母老虎這個人設(shè)我喜歡。” 什么也沒有錢實惠,憑什么容重言辛苦賺到的錢叫這些人占了去?如果他們曾經(jīng)給過汪夫人和容重言恩惠也還罷了,偏偏除了傷害,再無其他,“你就當(dāng)幫我的忙了,不收拾他們,我氣兒不順?!?/br> 容重言撫了撫艾陽為了訓(xùn)練方便,特意剪的短發(fā),她總是這樣,處處替他著想,明里暗里的幫著他,而他,卻給不了她什么。 第119章 艾陽沒有容重言那么多惆悵, 她為容重言做什么,都是她自己樂意的,自己樂意的事,就沒有必要去想對方是否給了回報, 而她不樂意做的事, 誰又能強迫得了她? “我可是馬上就要成為容夫人的人了, 你跟我還計較這些啊?”艾陽喝了口溫?zé)岬臏?,笑道?/br> 容重言面上閃過一抹尷尬,汪夫人跟夫人一直在積極籌備他們的婚事,可他還沒有正式向艾陽求過婚,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他知道艾陽對結(jié)婚這件事一直沒有積極性,生怕萬一自己求婚了,反而將她給嚇跑了, “小艾,這個事,” 容重言握住艾陽的手,“我保證, 結(jié)婚之后, 你的生活不會有什么改變,區(qū)別就在于,我們可以朝夕相處,” 想到已經(jīng)裝修一新的梅山路別墅, 容重言眼中閃過一抹興奮,“我想跟你每天都在一起,就算是我在外頭忙,半夜回去,看到你在床上……” 艾陽沖容重言挑眉一笑,支頤湊到容重言身邊,在他耳邊呵了口氣,“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看到我的床上啊……” 容重言耳朵立馬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噗嗤,”艾陽輕笑出聲,她伸手撫在容重言的耳廓,“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每天都有我在身邊嘛?!?/br> 容重言懊惱的皺著眉,“你明明什么都明白!”可還老是逗他。 艾陽呷了口杯里的桂花釀,甜甜的酒香混著她的馨香拂在他的脖頸上,“容重言,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你什么?” 喜歡他什么?艾陽向來是個有情緒就表達的人,兩人情濃的時候,甜言蜜語說對比他都多??涩F(xiàn)在容重言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辦法正常思考了,“呃,喜歡我……” 他遲疑了一下,艾陽常說的理由,在容重言看來,在餐桌上說略有些羞恥,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得挑了一個能出口的,“你說我長的好?” 艾陽快被容重言給逗死了,“這只是很小的一個原因,呃,也不對,其實這也是個主因啦,誰愿意成天面對一個老挫禿???” “不過么,”艾陽的手指在容重言耳后緩緩的畫著,“十八歲接掌容氏,現(xiàn)在是松滬軍的錢袋子,華商銀行的行長,我看過你辦公的時候的樣子,很迷人?!?/br> 所以她才老會在他辦公的時候,跑過去鬧他,容重言俊面微紅,艾陽輕笑一下,“但我更喜歡你在我跟前少不更事的樣子,搞得人很想欺負欺負?!?/br> “我本來就,”容重言猛然閉上嘴,一個沒什么經(jīng)驗的男人,其實也不算是值得夸耀的事,“反正我也強不過你,所以,算了,”他啞聲道,“我想跟你過一輩子呢,總不能回家也擺出在工部局的樣子。” 艾陽在容重言頰上親了一下,“我就喜歡你這種識時務(wù)的?!彼谝淮我姷剿麜r,只覺得他是個穿上了大人衣裳的漂亮少年,后來呢,他是滬市最有錢的男人,掌握著半個滬市的經(jīng)濟,笑看兩個助手處心積慮的把她這個有點兒意思的漂亮女人往他懷里推。 再后來,他成了她的男朋友,也在自己跟前毫不設(shè)防的展示著他的真性情。 “其實現(xiàn)在想想,你剛才描述的情景,我也很喜歡,”艾陽站起身,拉容重言起來,“吃飽了,走吧?!?/br> 容重言整顆心臟都要跳出喉嚨了,“什么情景?你說的什么?” 既然決定好了,艾陽也不拿喬,踮腳在容重言唇上親了一下,“結(jié)婚啊,難道等明年伯母一切都準(zhǔn)備好的時候,讓你沒有新娘子嗎?” 容重言一把拉住要出門的艾陽,“你答應(yīng)了?我還沒,沒求婚呢!”確切的說,他一直在想,怎么樣說服艾陽,讓她相信自己的承諾,讓她心甘情愿的嫁給自己。 “你沒求婚?”艾陽撫額,“我怎么覺得你每天都在求婚呢?”有些話即便沒有掛在嘴邊,可它還是被人用眼神跟行動昭示的清清楚楚,“要不,我來求?” 艾陽四下張望,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充當(dāng)戒指的東西,自從進了飛行學(xué)校,她除了腕表,什么都用戴了。 容重言上前一步,“婚當(dāng)然得我來求,其實按照華國的規(guī)矩,應(yīng)該我跟母親請了媒人到你家里登門提親的?!?/br> 他眼睛一亮,“我這就回去跟媽說,讓她請王夫人當(dāng)媒人,我們就去信河莊子上向你提親,好不好?” 艾陽心里直咧嘴,她知道這是容重言對他們婚事的重視跟誠意,但她活的那個年代,兩情相悅不結(jié)婚也是可以共同生活一輩子的,那個儀式對她來說真的并不重要,但想到容重言身后還有汪夫人跟續(xù)夫人,她還是點點頭,“好吧,你們定好日子,我提親回去等著,我需要準(zhǔn)備什么,你也幫我打聽打聽?!?/br> …… 容重言跟艾陽的婚期一定,滬市的人就像等到了另一只靴子,跟著齊齊舒了口氣,他們已經(jīng)接受了容重言跟一個二婚的女人在一起,隨著艾陽走的越來越高,關(guān)于她的新聞跟傳聞越來越多,大家已經(jīng)不會再去想,這個女人能不能配得上容重言,會不會被容家接受了。 但戀愛談了快兩年,卻遲遲不提結(jié)婚,甚至連訂婚的消息都沒有,還是讓大家暗中生出各種猜測,甚至有小報還大膽預(yù)測,再這么拖下去,已經(jīng)榮升大校的艾陽,有一天會成為柏司令夫人也不一定,畢竟這年頭兒,有錢可比不上有槍的,何況柏廣立年紀(jì)也不算太大,長的也不算太差,兩個站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 現(xiàn)在他們終于放出消息要結(jié)婚了,那些隱隱的關(guān)于柏廣立跟艾陽的流言,不攻自破。 其實有些話容重言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但他沒有放在心上,艾陽跟柏廣立是什么樣的人,他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那些帶著惡意的流言,不過是為了離間他跟艾陽的感情,讓那些人的傳言成真罷了。 這些流言艾陽聽說的更早,誰叫她聽力超級好呢,有心聽人說話,隔著條街也能聽的見。 不過她同樣沒有把這些議論放在心上,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心思,根本不值得她去為她們浪費時間。 他們結(jié)婚的日期一定,艾陽抽空去看了顧勵行一次,沒辦法,醫(yī)院傳來的消息,顧勵行開始絕食了。 顧勵行被關(guān)在容氏名下的一間醫(yī)院里,改名換姓成了個麻瘋病人,被隔離在一個小小的院子里,除了一個瘸腿的老傭人之外,沒有人會過來看他一眼。 顧勵行已經(jīng)絕食五天了,現(xiàn)在整個人沒有一點兒力氣的躺在床上,看見艾陽進來,他像只孤狼一樣惡狠狠的盯著艾陽,若不是知道身手遠沒法跟艾陽相比,他這會兒會撲過來一口咬在她的咽喉上,折斷她的脖子! 艾陽根本不把顧勵行的殺意放在眼里,別說她了,就是外頭“照顧”顧勵行的張大,也是容重言精心挑選出來的,別看身殘年邁,顧勵行想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也是天方夜談。 這一點顧勵行應(yīng)該也是清楚的,他三番兩次想從這里逃出去,卻屢屢被張大從外頭扔了進來,不然他也不會弄出什么“絕食”的花招了,“你來干什么?我連死的權(quán)力都沒有了嗎?” 艾陽聳肩,“你當(dāng)然沒有了,你忘了,你跟柳姨丈偷/情被陸大帥抓住了,還受了槍傷,是我冒著生命的危險把你救出來的,還讓醫(yī)生給你取子彈,我對你有救命之恩,按你們的江湖規(guī)矩,你的命現(xiàn)在不就應(yīng)該是我的嗎?” “我早就說過了,我只要你老實的活著,別再給我們添麻煩就行了,”艾陽滿意的看看顧勵行的狀態(tài),因為絕食的緣故,他瘦了許多,但精神看上去還不錯,“報紙上已經(jīng)登了,我跟容重言馬上要結(jié)婚了,洪門現(xiàn)在由續(xù)伯母主持,你放寬心在這兒頤養(yǎng)天年就好了,說不定哪天,我會放你出去的?!?/br> 她環(huán)視四周,“出了不能出去當(dāng)你的顧大老板,其實這里也挺好的,好吃好喝,報紙留聲機收音機,樣樣不缺,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這種無謂的掙扎,除了害苦了自己,還能做什么呢?” “如果你只是不希望我再找你們的麻煩,那我可以跟你保證,從此之后,我跟容重言井水不犯河水,”顧勵行扯唇艱難的笑笑,他用半條命,才換到了見艾陽的機會,確切的說,他是希望見到容重言的,沒想到他真的對自己沒有一絲的手足情,自己都絕食尋死了,容重言都不肯親自見一見他,“你們想要洪門,也只管拿去,我甚至可以去國外,再不踏進華國一步。” “張叔,麻煩你去跟前頭的大夫說一聲,顧先生餓的太久了,給他掛幾瓶營養(yǎng)液,”艾陽根本不聽顧勵行這些保證,別說顧勵行野心勃勃,從來沒有服過輸,就算是他這次真的完全歇了跟容重言做對的心思,可現(xiàn)在全世界都是戰(zhàn)火不斷的,他如果在外頭被流彈給打中了怎么辦? 艾陽不止要顧勵行不找事,還要顧勵行好好活著。 “你!”顧勵行掙扎著起身,“你就那么恨我?為什么?” 艾陽一揮手,顧勵行就被硬生生的摁回了床上,“我不恨你,只是覺得把你關(guān)起來才是對大家都好的選擇,行了,我走了,我會交代張叔,以后你不吃飯,那就讓他把你捆起來輸液好了,就一個宗旨,人給我活著,其他怎么都行!” …… 因為顧勵行失蹤一直沒有消息,續(xù)夫人焦慮之下蒼老了許多,容重言沒辦法,故伎重演,叫人放出顧勵行逃到米國的消息。 續(xù)夫人親自問了送信兒回來的人,看到了顧勵行從不離身的板指,才算是多少放了些心,不管過的如何,只要顧勵行還活著,她就別無所求了,索性放開胸懷,一邊料理著幫里的事務(wù),一邊陪著汪夫人張羅容重言跟艾陽的婚事。 艾陽的意思是不大辦 ,但對于容家來說,絕不能把容重言的婚事給隨便辦辦,汪夫人跟續(xù)夫人還有王夫人甚至柏家老夫人一起商量之后,最后決定采用滬市最流行的中西合璧的方式,頭天用龍鳳花轎把艾陽一路從信河莊子上抬到滬市,然后,再在自由大飯店舉行一場盛大的西式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