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你不是真的餓吧?!?/br> 容音在旁邊靜靜看著他,開口道:“如果你是因為不想讓我喝粥才這么做的話,沒關(guān)系的,我以前吃過很多次帶蟲子的飯?!?/br> “不許說話?!?/br> 就算以前在狼群,魏軒也是團寵小霸王,長這么大連不太好的rou都沒吃過,更別提這種惡心的蟲子了。他艱難地滾動喉嚨,把粥咽了下去,隨后伸手按上鎖骨,面色有點難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魏軒總感覺那些蟲子在他的嘴里活了過來,在他的喉嚨里蠕動著身體。 地獄不會這么對他吧? 魏軒想了想地獄意志有多變態(tài),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聽到容音的話,他立刻拒絕道:“想都別想,我是不可能讓你吃這種東西的,比起和我爭,你倒不如給我點鼓勵?!?/br> 看到少女眼眸里的疑惑,魏軒屈起食指放到唇邊咳了咳,目光飄忽不定:“比如說我好厲害好帥之類的。” 容音不太能理解他那活蹦亂跳的少女心,她微微皺起眉,看著鍋里剩著的粥,抿抿唇道:“你長得很好看?!?/br> 魏軒的眼睛微微亮了起來,他咧開唇角,把小鍋舉到唇邊。 場面猶如幾天沒吃狗糧的哈士奇在瘋狂進食。 喝完粥后,魏軒把鍋放到了窗口的臺子上。 容音垂眸看向鍋底,發(fā)現(xiàn)鍋底出現(xiàn)了刀刻的花紋,她瞇起眼睛仔細(xì)分辨,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行小字:食堂免費熱水開始供應(yīng)。 容音拿著保溫杯走向附近的糖水桶,她踮起腳揭開鍋蓋,一股帶著絲絲甜意的白色水霧朝她的臉漫過來。她將保溫杯放到桌上,揮走水汽,看到桶里裝著清澄的棗褐色液體。 “水里應(yīng)該不會有蟲子了吧?” 魏軒湊過來,探頭朝桶里看,用鼻子嗅了嗅:“嗯,沒有血味?!?/br> 容音放下鍋蓋,從旁邊的碗堆里拿了一只,接了點熱糖水。她垂眸對著碗里的糖水吹了口氣,小口地抿起來:“是普通的紅糖水?!?/br> 不管這是不是紅糖水,只要是熱水就夠了,反正也是要給那個女生的。魏軒抱著胳膊,正打算問容音怎么還不接水,就看到少女將碗捧到他眼前,蔚藍(lán)色的美麗眼眸靜靜看著他。 “你喝點糖水吧,可以幫助壓掉惡心的感覺?!?/br> 魏軒微微怔住。 他對上少女平靜的安靜,睫毛微微顫抖,耳朵不爭氣地紅了。 少年單手接過糖水碗,一聲不吭地喝掉了。 容音把保溫杯接滿了紅糖水,擰好蓋子,和魏軒走出了食堂。 學(xué)校的一樓主要都是教室,還有電控室和保安室,除此以外,就是生活類的食堂,此外還有每層必備的洗手間。 容音舉著蠟燭走在走廊里,朝女生所在的六年二班走去,眼前又變成了昏暗無比的狀態(tài),她只能靠蠟燭照明。不知怎么,魏軒自從喝過紅糖水后就變成了啞巴,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側(cè)。 路程并不算遠(yuǎn),很快容音就停在了六年二班的教室門前。 他們倆跑出去的時候太過匆忙,根本沒時間關(guān)門,門應(yīng)該是敞開的,此刻卻虛掩著,露出狹長的黑縫。 一大灘鮮紅的血黏在門上,血跡成圓形散開狀,應(yīng)該是不久前才沾上的,微微變冷的血流緩慢地往下淌著。 看到門上的血跡,容音想起了那個疑似早戀被罰站的女生紙人。 她似乎患有奇怪的病,總是咳嗽,這血就是她咳出來的。 “小心點?!?/br> 魏軒輕輕搭上容音的肩膀,讓她后退些,右手拿著教鞭將門板緩緩?fù)崎_,左手接過她遞來的蠟燭,朝教室里照過去。 在他們走后,那些窗簾又恢復(fù)了原狀,將窗玻璃遮得死死的。教室重新歸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低低的哭聲從遠(yuǎn)處黑暗的角落里傳出來。是那些沒有眼睛的人頭在哭,哭聲含糊不清。 或許他們的舌頭也不在了。 黑暗里的壓抑哭聲如同冷風(fēng)朝魏軒吹過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燭光照亮了門口附近的地面,地面上是大灘大灘的血跡,血泊里還有黑紅色的塊狀物,像是血痰。 “那個女生不在這里?!?/br> 聞著濃郁的血腥味,魏軒皺起眉:“這個出血量也太可怕了,如果是活人的話,早就吐血吐死了,難怪要喝紅糖水補血?!?/br> 容音垂眸思索片刻:“我們先去二樓看看吧?!?/br> 洗手間這種地方,在任何鬼故事里都陰氣極重,容易鬧鬼,能避開自然是要避開,其他的教室都上著鎖,他們也只能上二樓了。 兩人轉(zhuǎn)過身朝樓梯口走去,一路走來,看到了好多好多血。 那個女生的身體里似乎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而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血和血塊都嘔出來。血跡到了樓梯口附近就更加密集了,墻壁上和地上到處都是,刺鼻的血腥味不斷地傳過來。 走廊漆黑,血跡鮮紅,就連墻上的涂鴉也都是黑紅色的。 無盡的黑暗與血,是這個學(xué)校不變的主題。 教室和走廊里都安裝著廣播,自從他們進來后,廣播里那股詭異的音樂聲就沒有停過。冷風(fēng)吹過的聲音和女人的低泣縈繞在走廊里,像是冰冷的手,撫摸著兩人的臉龐和耳朵。 走廊里的氣氛壓抑極了,音樂聲將走廊襯得無比靜默,這反而是最恐怖的,因為不知道什么東西會突然出現(xiàn),打破這股靜默。 這種可能性,光是想想就會覺得頭皮發(fā)麻。 容音抿起唇,跟著魏軒繼續(xù)朝前走。 樓梯口在走廊的盡頭,洗手間就位于樓梯口旁邊。兩人正欲踏上樓梯,忽然聽到了洗手間傳來的咳嗽聲。 聲音很是熟悉,還是那種嘶啞的、壓抑的、像是要把臟器全都要咳出來的聲音。兩人頓了頓,互相對視,誰都沒有動。 洗手間里的女生,或者說女鬼還在不停地咳嗽著,過了半分鐘左右,那道咳嗽聲才漸漸減小,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哭聲。 魏軒嘆了口氣,放在臺階上的腳又收了回去。 容音跟在他身后,兩人借著燭光走進了女洗手間。 洗手間里是個比較窄的房間,房間的右側(cè)墻壁上掛著一面大鏡子,鏡子下是一排水龍頭和洗手池,其中一個水龍頭沒有擰緊,滴答滴答地往池子里滴著水。 房間的右側(cè)則開著一扇門,沒有門板,直接是空的,門上掛著白色的布簾,上面用鮮紅的字體寫著女字。魏軒看著那個女,抿起唇,還是撥開布簾走了進去。 簾子后,自然就是洗手間了。 出乎意料的是,洗手間的燈居然是亮著的,不過那個燈泡的光很暗,而且燈泡似乎接觸不良,光時斷時續(xù)。洗手間里明明暗暗快速交替著,地上的大灘血跡就更加可怖了。 魏軒舉起蠟燭,朝兩側(cè)照過去,洗手間左右兩側(cè)都是成排的廁所隔間,隔間的門都是虛掩著,只有一扇門是鎖死的。 猩紅的血正從那個隔間的門縫底下漏出來,不斷地朝四周擴散。 作者有話要說: 表揚下男友力爆棚的二狗子~ 人生巔峰那個是毛毛姐的梗~ 對米蟲感興趣可以來我微博看。 【小劇場,有微調(diào)】 【本期秀兒:五添一】 記憶恢復(fù)前 二狗子:小兔子有白月光,我只是碰了白月光送的皮卡丘就被趕下了床 二狗子:小兔子還在地獄里認(rèn)識了個叫肖渡的野男人 記憶恢復(fù)后 二狗子:一夜之間,白月光,朱砂痣全都變成了我 二狗子:我吃起醋來自己都罵 第97章 人頭 燈光依舊在明明滅滅著。 聽著隔間里傳來的壓抑咳嗽聲,魏軒皺起眉,他把教鞭給了容音,從她的手里拿走了保溫杯,走到隔間前??紤]到這是女生廁所,女鬼說不定正坐在馬桶上呢,少年很有禮貌地敲敲門。 “喂,開門,學(xué)生會來給你送溫暖了。” 隔間里的咳嗽聲戛然而止。 兩人站在隔間前,都沒有發(fā)出聲音,不知過了多久,一只慘白的手從隔間的門縫里伸了出來。那已經(jīng)不是紙人的手了,而是尸體的手,上面還沾著熱乎乎的血。 魏軒彎下身,將保溫杯放進了那只手里。 那只手毫無聲息地伸出來,又毫無聲息地縮了回去。 廁所里安靜異常,容音聽見了保溫杯被擰開的聲音,幾秒鐘后,杯蓋又被擰上了,時間間隔有些短,讓她覺得哪里不對。忽然,那個保溫杯從門縫下重重摔了出來。 不是平滑的滾動,而是被摔了出來。 杯子在地面上彈了彈,才繼續(xù)朝他們滾來。 容音立刻彎身將擰死的保溫杯撿起,拉起魏軒就往二樓跑。 她左手勉強拿著教鞭和保溫杯,右手拉著魏軒,根本沒有多余的手去撥開眼前的白布簾。在她低頭從白布簾下鉆出的瞬間,一聲撕心裂肺、近乎于咆哮的痛苦干嘔聲從身后響了起來。 墻壁和地板都是瓷磚的,整個洗手間都回蕩著她的干嘔聲。 容音拼命地拽著魏軒朝樓梯口跑過去,兩人爬上了二樓,離樓梯口最近的教室正敞著門,而第二近的教室是鎖死的。那個女鬼的速度很快,馬上就要到樓梯口了,兩人不假思索地沖了進去。 這里是生物實驗室。 進門的時候,容音抬頭觀察了一下門牌,因此就算漆黑中她不慎撞到了門邊的骨架子,她也只是默默將骨架扶正,沒有大驚小怪。 蠟燭的可見范圍比較小,他們站在門口,只能看見地上有許多cao作臺,那些圓凳子四處胡亂擺放著,上面沾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進門后,容音立刻回身,將教室的門鎖了起來。 她剛剛鎖上門,門板就傳來了劇烈的撞擊聲。那聲音很大,她甚至能感受到周遭墻壁的顫抖,不像是用手敲出來的,應(yīng)該是像觸梁而死那樣,用頭狠狠撞擊所致。 兩人在教室里無聲站了很久,門板上的撞擊也沒有減輕的趨勢。 “現(xiàn)在我們是出不去了?!?/br> 魏軒聽著門口的撞擊聲和咳嗽聲,輕笑道:“她還挺持之以恒的?!?/br> 狼族也有這種堅持和忍耐的精神,只要狼瞄準(zhǔn)了獵物,就會瘋狂追逐,靠著優(yōu)越的速度和耐力與對方消耗,直到對方筋疲力盡或者精神崩潰,狼就會撲過去,咬穿獵物的喉嚨。 狼族熱愛追逐獵物,殺死獵物的滿足感。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挺欣賞這種人的。 容音拿過蠟燭,朝漆黑的教室里照過去:“一般來說,學(xué)校背景的恐怖游戲,用來上課的教室線索比較少,真正精彩的劇情都在這種特殊教室。我剛剛看到了隔壁教室的門牌,隔壁是物理化學(xué)實驗室,門又鎖著,我們在這里應(yīng)該能找到去隔壁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