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10日

    今年的上半年我去了許多地方，很詭異的是，每去到一處，都會有一段一段

    的往事記憶被觸發(fā)，記憶碎片像雪花一樣在我的腦海中接踵而至，這讓我很困惑。

    這些記憶呈現(xiàn)出兩個特點，一是和性有關(guān)，不倫的那種性關(guān)系；二是事件都

    很隱秘，用「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來表述似乎更為貼切，更準(zhǔn)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對于事情發(fā)生的那個年齡段來

    說，難以承受。

    按照時間順序，今天先說說記憶中已經(jīng)消失很久的一個人，差不多已經(jīng)消失

    ２０多年的一個人，梁姨。

    梁姨是小學(xué)同學(xué)阿亮的mama，阿亮是那種調(diào)皮搗蛋的學(xué)渣，個頭較同齡人要

    高一些，或許和我一樣，屬于過早發(fā)育的那種，人很清秀，也很受一眾同樣學(xué)習(xí)

    成績不怎么好的女生歡迎。

    第一次見到梁姨，應(yīng)該是在小學(xué)四年級的一次學(xué)期中的家長會后，大概是四

    、五月的樣子。

    那次的考試，我的成績特別優(yōu)秀，語文９９數(shù)學(xué)１００，差不多是這樣，班

    主任特意把我留下來讓我協(xié)助給家中發(fā)試卷。

    教室外的走廊上，還有幾個同學(xué)在等著父母，家長會結(jié)束之后，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

    和父親一起回家，阿亮叫住了我，他似乎是很不樂意地指了指身邊的人，「這是

    我mama，她說要和你說幾句話」。

    「我姓梁，叫我梁阿姨吧」

    「阿笑你的學(xué)習(xí)這么好，以后要多幫助一下阿亮啊」

    「哦，你就是阿笑的爸爸，找你取取經(jīng)，怎么就把小孩子教的這么好呢？」

    記憶中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我們父子兩都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說實話，

    其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回憶出那天梁姨的穿著，或許是一身連衣裙，或許是一身套

    裝，總之是很得體的那種。

    頭發(fā)是用發(fā)圈扎了個馬尾，看的出來，阿亮的相貌清秀來自于梁姨，似乎我

    在空氣中隱約聞到了一種香味，那個年代身邊極少有人會用香水，我不能確定是

    不是香水的氣息。

    那一年我和阿亮也就１０歲左右，看上去梁姨的年紀(jì)也就３０出頭，熱情、

    大方、有氣質(zhì)，這就是我對梁姨的第一映像。

    那年工人出身的父親３７歲，是一個副科級干部，雖然還是沒什么實權(quán)的那

    種，很快他就和梁姨熱絡(luò)地聊了起來。

    出了學(xué)校，父親和梁姨一人推著一輛自行車在前面地邊走邊聊，我和阿亮跟

    在后面嘻嘻笑笑說著有趣的事情。

    那天的事情在我看來，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只

    是覺得父親和梁姨聊得非常投契，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對于父親和梁姨

    這個年齡段的男女來說，表面的正常之下往往就隱藏著不正常。

    過了有那么一兩周的時間，那天早上出門上學(xué)，父親和我一起出的門，「晚

    上我們出去吃飯，你同學(xué)的mama請我們?nèi)ゼ依锍燥垺?/br>
    父親摸著我的腦袋用商量的語氣和我說著，「為什么請我們吃飯呢？」

    「我?guī)土喊⒁剔k了個事，她說要感謝一下」

    「哦，知道了」

    「那你媽要是問起來，就說是和我同事一起吃的飯哈」

    「這……．」

    似乎記憶中這是父親第一次這樣讓我撒謊，「好吧」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成年人的世界很復(fù)雜，這是我的理解。

    時間過的很快，下午的５點多，下班后的父親帶著我出門了，路上還買了點

    水果。

    阿亮家并不遠(yuǎn)，步行也就１０分鐘多點，我雖然沒去過，但是也大概知道位

    置，那時我所在的城市主城區(qū)就兩條主要的商業(yè)街，阿亮家就在其中一條商業(yè)街

    邊上，有點像是某個單位的宿舍樓，只有兩層樓，一層樓住著１０來戶的那種。

    上到二樓之后是一條長的走廊，左右都有住戶，走廊挺寬，各家各戶都在門

    外搭了爐灶，也就是說這房子并沒有標(biāo)配的廚房。

    梁姨正在爐灶上揮舞著鍋鏟忙碌著，「梁阿姨好！」

    我很有禮貌地和梁姨打了個招呼，「你們來了呀，快進屋里坐，就剩最后一

    個菜了」

    「阿笑你看見亮亮了嗎？又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梁姨熱情地招呼著我們進到屋里，阿亮家不大，進門的右手側(cè)是個衛(wèi)生間，

    向里是個１５、６平米的客廳，再向里應(yīng)該就是個大臥室了，隱約可見靠墻的一

    張梳妝臺。

    客廳里的擺設(shè)很簡單，一張木制的沙發(fā)，一張書桌，正經(jīng)的飯桌也沒有。

    客廳里搭起了一張比較矮小的折迭桌，上面已經(jīng)有幾盤炒好的菜了。

    父親放下一提兜水果，我們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我很好奇的觀察這房間的布局，不禁冒出一些問號，平時

    阿亮睡哪里呢？阿

    亮的爸爸為什么不在呢？「可以吃飯了」

    梁姨端著一盤紅燒魚進來「你們先來坐下，我洗把臉就好」，梁姨挪過幾張

    小矮凳，擺放好位置，招呼我們坐下，一邊解下了做飯的圍裙。

    「不等阿亮了嗎？」

    我這時才開始打量起梁姨，今天她穿的是一條綠色碎花的連衣裙，露出的雙

    臂皮膚顯的很白皙，烏黑的頭發(fā)在腦后盤了個發(fā)髻，腦門上微微沁出了一些汗水

    ，初夏的季節(jié)在爐灶前忙乎了半天也是挺熱的。

    梁姨的身高大概１６５ＣＭ左右，身材顯得修長，而吸引我的是梁姨露出的

    頸脖部位，屋外有一束光線照射進來，落日的余暉恰好落在那個部位。

    如果你看過，相信一定會記得電影中男主擦黑板時轉(zhuǎn)身去看女

    老師的那個鏡頭，我的感覺就和那個差不多，只不過，角度不一樣。

    必須要說明的是，１０歲的少年對女性的審美還落不到胸部和臀部這些位置。

    「不等他了，他餓了自然就會回來」

    「有點熱吧，我把電扇打開」

    梁姨笑盈盈地坐了下來，露出的牙齒整齊而又潔白，接下來她一個很隨性的

    動作卻讓我心頭一跳，她把過膝的長裙向上拉到膝蓋處，攏在兩腿之間，似乎是

    為了避免裙子碰到地上，又似乎是讓自己涼爽一些。

    如果用現(xiàn)在的話語來說，那是一個很性感的動作。

    「阿笑，你自己盛飯吧，就在墻邊的電飯煲里」

    她給父親倒上了一杯啤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兩人很自然地碰了一杯，「

    嘗嘗我的手藝」

    這是一頓豐盛的晚餐，記憶中在那個年代有魚有rou很大概率是在逢年過節(jié)才

    會同時出現(xiàn)，我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梁姨和父親的對話聽得并不仔細(xì)，有的我

    也聽不懂，似乎和什么農(nóng)轉(zhuǎn)非的戶口有關(guān)。

    我大致聽明白的有幾點：一是因為這里離學(xué)校近，平時梁姨帶著阿亮在這里

    住，周末會去阿亮的爺爺奶奶家里住，所以比較簡陋。

    二是阿亮的爸爸是搞采購的，經(jīng)常出差，似乎他們的夫妻感情并不好，而且

    梁姨有意回避關(guān)于阿亮爸爸的事情。

    三是梁姨的工作單位效益不好，處于某種困境中。

    四是梁姨對我家的情況很感興趣，對我母親，弟弟的情況都問了個遍。

    五是梁姨覺得父親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對父親此前的幫助，感謝崇敬之情溢

    于言表。

    他們聊得興起，父親也沒那么拘束，脫去短袖襯衫，剩下里面的背心，光著

    膀子喝的很盡興，不知不覺中長褲的褲腿也卷到了膝蓋上面一點。

    那張四方折迭桌的高度差不多就在膝蓋之上的那個高度，我和梁姨對面坐著

    ，父親坐在我的右手側(cè)，梁姨的左手側(cè)，從我的角度并看不到什么異樣。

    而接下來，讓我人生中第一次明白了從不同的角度看問題，會得出不一樣的

    結(jié)論這個道理。

    一個不小心，我的筷子掉在地上，我下意識地低下頭去撿，鬼使神差的我向

    前瞥了一眼，赫然發(fā)現(xiàn)，梁姨白皙的左小腿居然和父親的滿是汗毛的右小腿貼在

    一起。

    這一幕讓我心頭狂跳，１０歲的我已經(jīng)讀過，如果要說性啟蒙，

    潘金蓮、閻婆惜、潘巧云的橋段已經(jīng)讓我對男女情事有了最初級的概念，眼前兩

    人之間真真切切的身體接觸，讓我心驚rou跳的感覺異常強烈。

    「換雙筷子」

    梁姨的臉上略有一些紅暈，我分不清楚那是喝了酒的緣故，又或是她意識到

    了桌下的小動作暴露了，看上去她并沒有絲毫的慌亂，這讓我很懷疑是不是看花

    眼了。

    那之后的我似乎進入到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我們快吃完的時候，阿亮才滿

    頭大汗的跑了回來，看上去玩的不亦樂乎。

    再之后，我和父親告辭回家，怎么搪塞母親的，我已全然忘卻。

    此后的一兩個月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我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煳起來，很難分清先后

    順序，我只能大致按邏輯來進行表述。

    那天之后，記憶中父親帶著我和梁姨見過兩次面，一次是約在我家附近的江

    邊，他們似乎在討論梁姨和丈夫之間的家庭糾紛；另一次是梁姨邀請我們?nèi)サ剿?/br>
    的娘家做客吃飯，那是在城市近郊的一處農(nóng)村；再之后，學(xué)校里阿亮突然在某天

    對我

    表現(xiàn)出很強的敵意，我隱約中似乎知道了他的父母正在鬧離婚；再之后，不

    清楚母親是如何察覺到了某種蹊蹺，父親和母親之間又是如何進行的溝通，記憶

    中母親為了捍衛(wèi)自己的家庭，請來了一位領(lǐng)導(dǎo)做父親的思想工作。

    那個過程中，父親曾經(jīng)私下問過我一句話，「你覺得梁姨怎么樣」，我暗中

    把母親和梁姨放在一起比較，從年齡上來說，梁姨更年輕，母親只比父親小一歲

    ，氣質(zhì)、相貌上梁姨都占了很大的優(yōu)勢，而從感情上我當(dāng)然更傾向于母親，但當(dāng)

    時的我卻并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我這樣自我安慰，這是你們大人的

    事，我不參與。

    這一切都在那年的暑假之前戛然而止，父親帶著我和梁姨有了當(dāng)年「最后一

    次」

    會面，據(jù)我所知，他們之間下一次的見面應(yīng)該是在八年之后了。

    那次的見面過程似乎很簡單，父親表達了自己的意見，申明了自己作為一個

    男人對家庭的責(zé)任，不得不放棄這段感情的無奈。

    而梁姨看上去很灑脫地對父親說：「你是一個好人，我們也許就是有緣無分

    吧」。

    我能清楚地記得，回家路上，父親似乎是略帶某種苦澀地說了那么一句「魚

    沒吃到，惹了一身的腥味」。

    我沒法準(zhǔn)確描述這段經(jīng)歷對我的成長有什么影響，一方面潛意識中讓我認(rèn)識

    到婚姻中的忠誠與否并不影響家庭的完整；另一方面，差點成為我后媽的梁姨給

    我?guī)砹四撤N性意識的覺醒，這或許是我戀熟情結(jié)的起源之重要組成部分。

    上篇看上去平淡無奇，匪夷所思的下篇我要好好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