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求懇
在郡王府用過飯,斯幽就向華少滄告辭了。雖然華少滄極力挽留,但是斯幽還是走了。 她知道華少滄的對她有意,而且之前她拒絕他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誤會他和葉臻之間有什么,現(xiàn)在誤會解除,雖然對他態(tài)度改觀,但是她現(xiàn)在卻沒有心情去接受他。雖然華少淵傷害了她,但是斯幽卻還總是時時想起他。心中對又恨又怨,僅僅是這些感情就已經(jīng)壓得她踹不過氣來,她根本沒有精力,更沒有心情,去和別人重新開始。 回到家中,斯幽一路上擔心著碰到葉臻要怎么辦,所以她直接就回了自己的住處,然后重新叫阿繡打水洗臉。就又睡倒在床上,一直睡到下午,才又起身。 阿繡感覺到斯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一夜未歸,回來后臉色也不好看。 “小姐,你昨天出去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有什么,你不用管了?!?/br> 斯幽不想告訴阿繡,便隨口搪塞她,阿繡想問又不敢問,只好悶在心里。 應付了阿繡,斯幽捧著菜譜坐在榻上,靜靜的思索。她現(xiàn)在心傷難愈,她也不知道如何排解,所以她想干脆去找別的事情去做,分散注意力。而且她本來也就一直想著要去經(jīng)營香樓的。 想到這里,斯幽不再遲疑,便起身向自己爹娘的住處走去。 走進父母住的小院子,父親正在廊下看書,而母親柳氏正在做刺繡。 “爹爹,娘親。” 鐘夫人抬頭,看到斯幽,神色欣喜,過來拉住她的手道:“幽兒,你昨天晚上怎么喝醉了,爹娘擔得不得了,還是郡王府來了人說你喝醉了,要在齊郡王府休息一晚,怎么回事?。俊?/br> “也沒有什么,就是女兒只喝了一杯酒,卻不想酒量太差,就醉倒了。然后喝醉了就發(fā)酒瘋,郡王爺制不住我,所以才留我住了一宿。” 這些詞她都和華少滄對過的,騙騙父母足夠了,她可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喝醉的真實原因。 鐘盛嘆道:“你這孩子,從小就不能喝酒的,就算是你們在一起,也不能逞強啊。” “是,爹爹,女兒以后會牢記的?!?/br> 斯幽乖巧的答應著,鐘氏夫婦只是嘆息了一聲,也就罷了。 走到父親面前的,斯幽站定在鐘盛面前。 “爹,今天女兒來,是有事情想要和爹爹商量的?!?/br> “什么事?。俊辩娛⑼崎_書帛,驚訝的看著斯幽。 斯幽頓了頓,才慢慢說道:“爹爹,女兒聽娘親說,你準備把咱們家的香樓給關閉了,是真的嗎?” “哎!”長嘆一聲,鐘盛無奈道,“是啊,這也沒有辦法,香樓的生意太過清淡,維持不住,都怪你爹我不善經(jīng)營。” 斯幽咬了咬唇:“那爹爹您真的舍得關嗎?” 呵呵一笑,鐘盛嘆道:“說真的,爹爹真的不愿意,可是沒有辦法,這香樓再開下去,就會拖垮咱們家?!?/br> 斯幽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這樣行不行,反正爹爹你是要關閉香樓的,不如給女兒一個月時間,看能不能把香樓起死回生,若是能就讓女兒繼續(xù)經(jīng)營下去,若是到了一個月的期限,還是老樣子,那就憑爹關閉香樓?!?/br> 她這番說將出來,倒是驚住了鐘氏夫婦,兩人都看著斯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什么,幽兒你說什么?” “女兒是說想替爹爹經(jīng)營香樓,只要爹爹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鐘盛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一沉:“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家,經(jīng)營什么酒樓生意,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br> “爹!”斯幽俯身下去,撒嬌的伏在鐘盛的膝上,“女兒真的不是胡鬧,這個想法女兒已經(jīng)想了好久了,絕對不是一時心熱,你就給女兒一次機會吧?!?/br> “不行!”鐘盛斷然搖頭,“我鐘盛雖然不是大賈大官,但是我也不能讓我的女兒去做什么生意?!?/br> 果然是很難說明啊,斯幽抬眼看著老父,她暗中咬牙,不管如何艱難,她都要讓這個古代的頑固父親答應。 “娘親,您就幫女兒勸勸爹爹吧。” 斯幽過去摟住鐘夫人,嬌聲懇求。 “娘親也不同意,你爹爹說得對,那有女孩子去經(jīng)營什么酒樓的,家里還養(yǎng)得起你,不用你出去賺錢養(yǎng)家?!?/br> 鐘夫的語氣也十分的堅決。 斯幽心里打了半天鼓,思索了好久,才又向鐘盛道:“要不這樣吧,我以哥哥的名義去經(jīng)營酒樓,若是以后我去酒樓里,也以男裝示人,就當是哥哥繼承父業(yè)?!?/br> 鐘盛扭頭看了一眼女兒,見她目光灼灼,笑道:“爹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女兒家乖乖的回去看看書彈彈琴就行了,爹之前傳授你廚藝,可不是想讓你打這個主意的?!?/br> 斯幽咬了咬唇,跪在了鐘盛的面前。 “幽兒,你跪下爹爹也不會答應你的,聽話,快回去,別在這里胡鬧了?!?/br> 斯幽不理會鐘盛的這番話,只是道:“爹爹,娘親,女兒跪在請求你們能夠答應,你們一時不答應,女兒就跪一時,一日不答應,就跪一日,反正就是要跪到你們答應為止,而且在跪的斯間,女兒也不會吃也不會喝,你們看著辦吧?!?/br> “混帳!” 鐘盛豁然起身:“幽兒,你竟然如此威脅為父?” 鐘夫人卻急忙過來,欲要拉起斯幽:“幽兒啊,這里太涼了,你會跪壞膝蓋的,你從小就身體弱,肯定吃不消的,聽娘的話,別胡思亂想了。” “我不會起來的?!彼﹂_鐘夫人的手,斯幽也不理會鐘盛發(fā)怒,只是低目跪在那里,連話也不說了。 冷哼了一聲,鐘盛便收起,大步走回房間去了。 鐘夫人看到,撇了一眼斯幽,也跟著進去了。 “老爺,你看這可怎么辦?。俊?/br> 鐘盛哼了一聲:“都是你從小慣的,如今養(yǎng)得她無法無天了,竟然說出這么驚世駭俗的話來,還敢威脅人了?!?/br> 鐘夫人卻不服氣:“老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什么叫我慣的,不是你一直說,幽兒是女兒不比舒兒,所以要嬌生慣養(yǎng)一些嘛,到現(xiàn)在怎么就怪起我來了?!?/br> “唉!” 長嘆一聲,鐘盛坐進椅中,皺眉不語,鐘夫人還想說些什么,也沒有再開口。 過了一會兒,鐘夫人終是忍不住,她走到門口,看到斯幽兀自跪在那里,自己的女兒越看越心疼,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哭什么?這孩子連咱們都威脅起來了,一點也不孝,你還哭什么?” 鐘盛煩躁不已,鐘夫人卻道:“我心疼我女兒,管你什么事,你這爹當?shù)囊蔡暮萘税?,女兒可是用自己的命再跟咱們賭啊,你就不心疼?” “哼!”鐘盛嘆氣,“心疼又有何用,太胡鬧了。” 過了一會兒,鐘夫人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看咱們女兒是鐵了心的,不若老爺你就答應她吧,反正女兒也說了,只要一個月的時間,我看一個月的時間也太短了,就算女兒有天賦,也不可能經(jīng)營出樣子來,到時候你再關閉香樓,不就斷了她的念頭了嗎?” 鐘盛聞言,側頭看向外面的斯幽,見她一動不動,只是低首垂目,筆直的跪著。 他心中隱隱覺得,女兒或許能在一個月內(nèi)做出點什么來,但是他是真的不想讓女兒去經(jīng)營什么酒樓,拋頭露面對名聲不好,而且也太辛苦。 “老爺,要不咱們就同意吧,這都快半個時辰了,女兒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啊,要是跪壞了怎么辦?” 鐘夫人已經(jīng)在抹眼淚了,看著斯幽單薄的身子跪在那里,她可受不了。 鐘盛沉吟了一下,只好嘆氣點頭:“你叫她進來?!?/br> “好好,我就這去叫她?!辩姺蛉瞬亮瞬裂蹨I,連忙跑到外面去拉斯幽起來。 看到女兒跟著鐘夫人走了進來,鐘盛又長嘆了一口氣,心里莫名感覺到一種無力感。 “謝謝爹爹成全,女兒一定會努力的。”斯幽跪了下去,歡喜的說道。 鐘夫人把斯幽拉了起來,鐘盛淡聲道:“雖然是答應了你,但是你也記住,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若是做不好,爹到時候可不會再心軟了?!?/br> “是,女兒知道,絕對會遵守和爹的約定的?!?/br> 斯幽心中歡喜,一塊大石落地,倒是沖淡一些關于華少淵帶給她的煩惱。 “還有啊,在外面只能以你哥哥的名義,而且要少出面,出面也不能以你女兒的身份?!辩娛娬{(diào)的說。 斯幽笑道:“一切謹遵爹爹的意思?!?/br> 鐘盛只是苦笑一聲,一臉的無奈。 從父母那里出來的時候,斯幽真恨不得飛起來。她之前想著,等這件事辦成了,第一個要告訴華少淵,讓他和自己一起高興,但是現(xiàn)在不可能了。不過她之前還答應過一個人,有了消息,要及早告訴她。 “阿繡,上次那套男裝還在吧?” 斯幽說的是她偷拿鐘云舒那套天青色男裝,上次她穿過之后,就讓阿繡洗好放進柜子里了。 “當然還在啊,小姐現(xiàn)在要穿嗎?” 斯幽點了點頭,讓阿繡拿了出來,就動手換起衣服來。 “小姐要去那里,還要穿男裝?” 斯幽把頭發(fā)束好,一邊走一邊說:“本公子去逛青樓?!?/br> “啊,什么!小姐你要去逛青樓?不行啊,你等等我小姐!”等阿繡追出去的時候,斯幽早就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