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迎兄遇伏
“楚玄痕,我今天有事,賽馬的事以后再說吧!”隔著車簾,對著外面說道。 楚玄痕覺得今天的云洛情似乎有些奇怪,好像不太想理他,正想追上去問,身后傳來了管家的聲音:“世子,老王爺有事情令你即刻回府!” 他朝后看了一眼匆匆跑來的管家,勒住馬韁,看著黑色的馬車漸漸在人群中越走越遠。 管家跑得氣喘吁吁,終于跑到了他面前來,喘著粗氣:“世子,老王爺?shù)睦厦∮址噶?,您趕快回去瞧瞧吧!” “什么?老頭子……”楚玄痕一聽,雙腳踢在馬肚子身上,匆匆策馬而去,管家在后面喘著氣,看著他的馬兒很快就消失在長街上,老眼中笑了一下。 而云洛情坐在馬車中,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怎么也不能再睡著,無聊極了。 “你若是不睡了,與我下棋吧!”澹臺聿放下手中的書。 “不下!”云洛情當(dāng)下就拒絕,她得對澹臺聿留點心,被他算計了那么多次,說不定等她下輸了,她又會借機叫她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會算計你的,只是下棋而已。”澹臺聿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淡淡開口。 云洛情提防的看著他:“那我也不下!”誰知道他下棋又會弄出什么幺蛾子來! “不下便不下吧,與你下棋,估計也是對牛彈琴!”澹臺聿嘆了口氣,又繼續(xù)拿起書來看。 云洛情一聽,這混蛋竟然敢鄙視她的棋藝,當(dāng)下心里很是不爽,一把扯開他手中的書:“下就下,誰怕誰?” 澹臺聿眉一挑,手按了一下扶手上的按鈕,桌子上立刻彈出一個棋局來,每人面前擺著一個棋龕。 云洛情面前的正好是白色的棋子,她拿了一顆先澹臺聿直接放在棋盤上:“女士優(yōu)先,我先來!” 澹臺聿看了一眼云洛情的臉,又看了一眼棋盤上她放下的棋,淡淡一笑:“好?!?/br> “該你了!”云洛情看著棋局,看了一眼澹臺聿。 兩人一人放一顆,不多時,棋盤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棋局,表面看上去很簡單,可仔細一看,每一步都被封死了,誰也動不了一顆棋子。 云洛情看著這個棋局,皺眉。 澹臺聿看著棋局,目光移到她臉上。 這可是十年前斷臂崖上面的珍瓏棋局,由無止大師親自擺下,至今無解。她竟然在這一會的功夫就擺出了珍瓏棋局! “到你了?!卞E_聿說道。 云洛情看了半晌,她現(xiàn)在退無可退,每一步路都被封死了,該怎樣才能打破僵局,找到一個出口呢? 眸光在白色的棋子之間來回移動,漸漸在她腦海中形成一個類似陣法的圖形,就如一字長蛇陣,看似堅不可摧,可任何陣法都有弱點,只要找到薄弱的環(huán)節(jié),一切迎刃而解,就如眼前的這個棋局。 閉上眼睛,腦海中形成一個白色棋子圍成的陣法,那陣法變成一個圖形,在她腦海中一幕幕的變幻。 忽然,她睜開了眼睛,伸手拿起中間的一顆白色棋子,向前走了一步。 原本已經(jīng)被困死了的棋局,因為這一個白子的移動,全都復(fù)活了,她淺淺一笑。 澹臺聿看著棋局,眼中似乎有不可思議,又似乎有著贊賞,目光看著她的臉。 兩人的棋局又開始斗得你死我活,一人落一子,下的極其緊湊。 不知下了多久,忽然外面?zhèn)鱽砑眻蟮穆曇簟?/br> “小姐不好了,世子在大嶼山受到不明黑衣人的圍攻!”來報的正是青玄。 云洛情拉開車簾:“楚非寒不是領(lǐng)著皇上的侍衛(wèi)隊出城迎接的嗎?他們呢?”誰敢青天白日之下刺殺皇上的有功子之將? “太子還未趕到大嶼山,世子只帶了十幾個護衛(wèi),黑衣人有上百人!”青玄說道。 云洛情當(dāng)即就要下馬車,澹臺聿一把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放開!我要去救我哥哥!”她回頭看著澹臺聿,眉頭深深的蹙起,那是她的兄長??! “你的功夫能高過隱世子嗎?”澹臺聿道。 云洛情垂下眼眸,她不知道隱世子的功夫有多厲害,但從梨落和青裳的口中,大概知道她的功夫是哥哥親自教的,自然是沒有哥哥的武功高。 “你那點功夫,去了只會給隱世子增添負擔(dān)!”澹臺聿依舊拉著她的手。 “可他是我哥哥!”云洛情著急。 “你趕緊上車,我們現(xiàn)在馬上趕過去,寒太子的侍衛(wèi)隊?wèi)?yīng)該也快到了,你現(xiàn)在著急趕過去也沒用!” 云洛情皺著眉,坐回了馬車上,心中忐忑不安,也沒有心思繼續(xù)下棋了,她靠在車壁上,這才發(fā)現(xiàn)棋盤已經(jīng)被澹臺聿收了起來。 澹臺聿靜靜坐著,抬頭去看云洛情,她白凈的臉上一片擔(dān)憂之色,很明顯,她很擔(dān)心她的兄長,可是他不能告訴她,在大嶼山的那位,不是她的兄長! “不必擔(dān)心,憑隱世子的功夫,那百多個黑衣人要不了他的命!”澹臺聿出口安慰。 云洛情不以為然,即便武功再高也抵不過對方人多,打車輪戰(zhàn)都能把人累死! 其實她心里也覺得奇怪,明明從她穿越到云洛情身上,還從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哥哥,更沒有與他相處過,按理說,不會這么不安,這么擔(dān)心,甚至是害怕! 難道也是這具身體里的本能驅(qū)使著她? 來不及多想,又掀開車簾:“墨歌,再快一點!” 馬車疾馳在官道上,她的心也跟著馬車疾馳而去。 大嶼山,上百黑衣人正在圍觀十幾個身穿常服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身著藏青色錦袍,如墨的長發(fā)隨劍氣飛舞,身姿矯健,劍氣如虹,在幾百號人的打斗之中,一眼可見。 黑色的馬車停住,云洛情一下馬車看到的便是這一番場景。 幾十個黑衣人圍著藏青色錦袍的男子,出手狠辣,劍氣逼人。云洛情看著這一幕,步子一步比一步快速,腳尖一勾,地上的劍就到了她手中,正好一個黑衣人提著大刀要砍藏青色男子的后背,她提著劍就沖了上去。 她一劍刺穿那偷襲的黑衣人的胸膛,拔劍之間又劃傷了兩個黑衣人的手臂,男子聞聲回頭,看到云洛情的那一刻,臉色大變,情急之下把手中的劍扔出去,殺了要來偷襲云洛情的黑衣人。 “小情!”男子叫了一聲。 云洛情抬頭去看,看到男子的臉,忽然怔了一下。就在她怔愣的片刻,黑衣人的箭朝她射來,男子的身軀忽然撲了上去,為她擋住了那一箭,箭刺穿了男子的肩膀,血片刻之間就浸透了衣衫。 “臨哥哥!”云洛情脫口而出。 “小心!”又一黑衣人向她沖了過來,楚君臨一把推開云洛情,撿起地上的劍,直插對方心臟! 他受傷的是右臂,只能用左臂拿劍,傷得不輕,卻還是在拼盡全力的保護云洛情,鮮紅的血順著手臂流到地上,染紅了大片衣裳,那血紅,刺痛了她的眼! 忽然,一股無形的殺氣襲來,吹到了每一個人的臉上,一襲白衣的澹臺聿腳尖一點,倏然就到了云洛情身旁:“我?guī)湍?!?/br> 黑衣人看到澹臺聿的臉的一剎那,有一瞬間的驚怔,但他們已無退路,只能拼死一搏。 楚君臨與澹臺聿一人站一邊,把云洛情護在了兩人之間,他余光已經(jīng)看到了澹臺聿,即便他從未見過,但見到的第一眼,加之這幾日隱衛(wèi)的傳信,心中便有數(shù)了。 云洛情定了定神,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還埋伏了幾十個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拿著弓箭,每一雙眼睛都冰冷殘忍,放箭的動作和手法都是一致的,很顯然,他們都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死士。 忽然,無數(shù)箭雨射向圍在中間的三人,“嗤嗤嗤!”,箭雨僵持了片刻,此時,青玄和墨歌也落在了澹臺聿和云洛情身邊,雙雙出劍,將射來的箭雨擋住,澹臺聿和云洛情安然無事。 黑衣人頭領(lǐng)見弓箭已經(jīng)不管用,低喝一聲,那些黑衣人即刻就扔下弓箭,飛身而出,“唰唰”,從腰間抽出明晃晃的刀劍,在日光下,閃著森寒的光。 青玄和墨歌對看一眼,青玄護住云洛情,墨歌護住澹臺聿,而楚君臨的近身護衛(wèi)莫影雖然受了傷,卻依舊護在他身邊。 云洛情看著黑衣人背后還有幾十個黑衣人,幾百名黑衣殺手顯然是特意在此精密籌謀,這是有人下了血本的要殺了楚君臨,她面色一寒,看向楚君臨:“臨哥哥,你怎么樣?” 楚君臨側(cè)頭對著云洛情露出一抹淺笑,而后伸手入懷放出一枚信號彈,信號彈在天空中驟然炸開,絢麗奪目。與此同時,黑衣人已經(jīng)呈一波攻擊之勢朝他們襲來。 云洛情眼睛微瞇,長袖中滑出數(shù)十根金針,催動內(nèi)力,將僅剩下的數(shù)十根金針扔了出去,金針齊齊命中黑衣人的咽喉,沖在最前面的十幾名黑衣人倒地身亡。 與此同時,澹臺聿把一直帶在身上的白玉折扇飛出去,扇子在空中自動散開,變成了數(shù)十支類似飛鏢之類的東西,又有十幾個黑衣人倒地身亡。 一瞬間連死幾十名黑衣人,使得黑衣人的招式更加陰狠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