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物是人非
云月喬不明的看著云洛情與楚君臨二人,楚君臨也道:“你先去吧!” 云月喬一步三回頭,她擔(dān)心四皇子的傷,也不知道情jiejie要和四皇子說什么,看著很神秘的樣子,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云月喬走了一段路,又折回來,躲在一個十分隱蔽的角落。 “你是真心喜歡月喬,還是有目的的接近她?”云洛情看著楚君臨,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閃爍著清澈的光芒,就如他初見她是那般。 楚君臨也看著云洛情的臉,幽深的眼睛欲透過她的雙眼,看穿她的內(nèi)心,從何時起,她竟然對他如此的不信任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也在心里掩藏了一些不為任何人所知的事情,就如她現(xiàn)在問的這個問題。 “真心如何,不真心又如何?”楚君臨凝著云洛情的雙眼,看不出他臉上的絲毫神色。 “你若真心喜歡她,就該知道現(xiàn)在接近她對她有害無利,可你若是有心接近她……”云洛情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她一直不想用這樣的眼光看待看呆楚君臨,即便到了如今,她在心里還是為他保留了一塊純凈的位置。 “以你我如今的關(guān)系,你有何立場站在我面前質(zhì)問于我?”楚君臨收回目光,口吻譏諷:“云洛情,不要自視甚高,你如今在我的眼里,什么也不是。若你是以月喬嫡姐的身份跟我說話,你也沒有資格,這是我跟她兩個人的事,不需一個外人置喙!” 這樣的口吻,如此陌生。 云洛情仍舊看著楚君臨,明明眼前的人還是她很熟悉的臨哥哥,為何話語之間竟然是那樣的冷漠,那樣的陌生,一起長大的十年的情誼,就像一張廢紙,點(diǎn)燃火之后就久只有灰飛煙滅。 “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月喬,利用云王府,我是不會讓你如愿的!” “事到如今你以為自己還是云王府的嫡女,那個掌控時局,袖手乾坤的云洛情嗎?你現(xiàn)在是西楚太子妃,而這是在東爵的盛京,你什么都做不了!”楚君臨的臉色變得很黑,他幽深的眸中閃現(xiàn)出如餓狼一般陰狠的光芒,讓云洛情感到一陣心驚。 楚君臨說完,轉(zhuǎn)頭便離去。 “楚君臨……”云洛情尚有話未說完,但是她并沒能叫住楚君臨,只看著楚君臨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竹林深處。 楚君臨如今的樣子她早該想到了,他說過若是不能成為愛人,那便是敵人,以楚君臨的性子,對待敵人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溫和,已經(jīng)非常難得。只是,在云洛情心中,即便楚君臨將她看成敵人,她也不會怨他、恨他。 云月喬躲在隱蔽之處,因?yàn)榕卤话l(fā)現(xiàn),所以相隔的距離有些遠(yuǎn),并沒有將他們的談話全都聽到,只隱約聽見楚君臨對云洛情的不友好,心中有些疑惑,四皇子什么時候和情jiejie結(jié)下仇怨了? 回到詩會的時候,仍舊有人在表演才藝,楚玄痕雖然很安靜的坐在詩會上,卻并沒有將任何一個人看進(jìn)眼中,云月喬回來剛剛落座,云洛情也回來了,從臉色上,似乎小丫頭有些不高興。 沒過一會兒,楚君臨也來了,自然是引起了眾位貴門千金的矚目,有兩位甚至羞紅了臉,上前去敬酒。 云洛情掃了一眼云月喬的臉色,見她臉上明顯是不悅,而楚君臨身邊圍了幾位千金在敬酒,云洛情想勸一勸云月喬,剛剛站起身來,卻見楚君臨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在云洛情尚未走到云月喬身旁開口道:“各位千金抱歉,本皇子已經(jīng)有了心儀之人,不愿讓她傷心?!?/br> 此話一出,滿場只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皇后一怔,云洛情猛然看向楚君臨,但見楚君臨朝著皇后走了過來,站定之后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母后,兒臣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女子,請母后親自為我們賜婚!” 在場的人全都呆住了,誰也沒想到四皇子突然來這么一出,但是讓她們更加好奇的是他口中說的那位心儀之人,到底是誰?其中已經(jīng)有幾個人開始猜測,眼睛都看向云月喬。四皇子搬入新府邸那日,楚君臨親自挽著云月喬的手入府,這事已經(jīng)傳開了,許多人心里都有了猜測。 皇后自然也心知肚明,但還是微笑著,語氣和善的問道:“你這孩子平日里不顯山露水的,連本宮都不知你竟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女子,你快說說,是哪家的千金?” “回稟母后,兒臣想娶的,是云王府的女兒,云月喬!” 全場更是驚訝,雖然之前已經(jīng)有人如此猜測了,但猜測與真實(shí)聽到是另外一回事,晉侯府的嫡女一聽此,遭受打擊太大,竟然氣暈了過去,幸而身邊有人扶住她,這才站穩(wěn)了。 云月喬整個人都已經(jīng)呆住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楚君臨竟然會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當(dāng)面向皇后請求賜婚,這于她而言,是太大的驚喜了。 楚君臨走過去,拉起云月喬走到皇后面前:“母后,我與月喬互相傾慕,兩情相悅,還請母后您成全!” 云月喬只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她從未如此緊張過,也從未有這一刻幸福過。 皇后看著楚君臨,又看了看云月喬,突然之間不知如何抉擇。 “四皇子,你怎么能如此對我……”正在皇后怔愣之際,先前暈倒的晉侯府嫡女清醒過來,十分傷心的跑了上來,滿臉淚痕,對著楚君臨只是流淚。 “我哪里不比她好?云月喬她只是一介庶女,根本就配不上四皇子你高貴的身份,你怎么能娶她呢?”晉侯府嫡女哭訴道。 “應(yīng)小姐,在君臨眼中,身份高不高貴只是其次,重要的是我喜歡月喬,我愿意以正妃之禮迎娶她?!背R道。 這句話對于癡戀楚君臨多年的晉侯府嫡女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當(dāng)即就氣得再次暈了過去,身邊沒有人扶著,頓時就倒在了地上,許多人都圍了上去,皇后也借此趕緊離開鳳座,下去詢問情況。 而楚君臨求皇后賜婚一事也因?yàn)闀x侯府嫡女暈倒而無暇顧及,命令跟隨而來的御醫(yī)來為其診脈。 宋若凝一直在旁邊觀看,楚君臨看上云月喬她已經(jīng)知曉,只是她沒有想到楚君臨竟然會愿意以正妃之位迎娶云月喬,她本就對云月喬恨之入骨,如此一來,云月喬便只是低了她一級,以后見著她都不用行大禮了,這令她心里極為不舒服,心里暗罵派去的人沒用,竟然一點(diǎn)也沒傷到她。 御醫(yī)診斷之后,說晉侯府的嫡女只是氣怒攻心,靜養(yǎng)便好了。 皇后松了口氣,回過神來才發(fā)覺身邊的侍女不在:“靜初?靜初?”叫了兩聲都沒有回應(yīng)。 皇后要起駕回宮,但身邊的侍女卻不在,所以便派了人去暢春園中找人,許久也沒有找到人的消息。 云洛情此刻心里唯一想的便是楚君臨剛才向皇后請旨賜婚之事,她心里總有一種預(yù)感,楚君臨并非真心對月喬。 趁無人注意她們,云洛情將云月喬叫了出去。 “情jiejie,你叫我出來何事啊?”云月喬明顯十分開心,心情也不錯,并沒有受到晉侯府千金暈倒的影響。 “月喬,你真心喜歡四皇子嗎?”云洛情正色問道。 “這是當(dāng)然?!痹圃聠陶f著臉紅了起來:“剛才君臨已經(jīng)說了,我們互相傾慕,兩情……” “你不能嫁給他!”云月喬話沒說完,就被云洛情一盆冷水潑來,且臉色嚴(yán)肅的說道:“月喬,婚姻大事并非兒戲,不能魯莽?!?/br> “這我當(dāng)然知道,情jiejie你放心,我心里當(dāng)然明白了,自娘走以后,就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幫助我,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我,現(xiàn)在你也成親了,我也想有我自己的歸宿,君臨……他就是我最好的歸宿?!痹圃聠淘捳Z之間掩不住的欣喜,并沒有發(fā)覺云洛情嚴(yán)肅的臉色之下所隱藏的擔(dān)憂。 “可是四皇子他……” “情jiejie你聽我說?!痹圃聠檀驍嗟溃骸盎蛟S你和其他人會有一樣的懷疑,覺得他堂堂一個皇子,如何會喜歡一個庶女,可是情jiejie,你離開東爵的這幾個月里,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們兩個人從最初的陌生到熟悉,再到相知相愛相許,或許時間并不長,可是我心里的那種感覺很真實(shí),我希望情jiejie你不要否定我和君臨之間的愛情,你祝福我們吧,好不好情jiejie?” 云洛情看著云月喬純真善良的臉,如果楚君臨是真心相待于她,她自然是開心的??蓡栴}不是這樣的,看著如此幸福的月喬,云洛情實(shí)在不忍心說出一點(diǎn)傷害她的話來,到了嗓子眼的一些話,她生生咽了下去。 “……我當(dāng)然希望你幸福,而且是希望你一輩子幸福,可楚君臨是個怎樣的人,你真的了解嗎?” “殺人了……有死人……”急促驚慌的呼救聲由遠(yuǎn)及近,傳到了云洛情耳中。 在屋子里的眾人聽見聲音也都涌了出來,云月喬要說的話也因?yàn)檫@一聲呼救而沒有說出口,眾人看著從遠(yuǎn)處跌跌撞撞驚慌失措跑來的一個內(nèi)侍。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您的侍女靜初她……她被殺了!”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