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往事如昔
云落情功力被散,金針剛剛滑出來就被皇甫寒察覺,即便是她功力還在,面對如此強(qiáng)勁的皇甫寒,她也沒有勝的把握。 “想好了嗎?選一還是選二或者三?”皇甫寒俯視著云落情,雙眸專注的凝在云落情臉上,倒像是在看自己心愛的女子。 “想不到修羅城主的武功竟然這般高?!痹坡淝橹阑矢⒉粫瓦@樣取她的性命,因此并不擔(dān)心,臉上反而笑了一下。 “沒有實(shí)力,如何成為修羅城主?”皇甫寒開口。 云落情突然撤了手中的金針:“如今我內(nèi)力散盡,如何也不是你的對手,你要?dú)⒕捅M管殺,不想殺就別擺譜嚇人,我生平最恨被人威脅?!?/br> 皇甫寒定定看著眼前這張清麗的臉頰,她的聰明竟然讓他一時(shí)失語。 皇甫寒的臉色變幻了一瞬,忽然松手,仔細(xì)的看著云落情的臉,忽然一笑:“難怪澹臺聿、容離為你不惜一切。” 云落情摸了摸自己失而復(fù)得的脖子,看見皇甫寒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血玉,說道:“明日此時(shí),就在此地,一局定勝負(fù)!” 云落情一怔,摸了摸身上的玉環(huán),空空如也。 “堂堂修羅城城主,竟然不問自取,小人行徑?!痹坡淝槟樕怀?。 “本城主同樣痛恨小人,只是遇見你之后,就會有些例外?!被矢蝗恍α艘幌?,抬步走出涼亭。 夜色來臨之時(shí),五色鳥帶著云落情被皇甫寒抓走的消息,傳到了南岳神域之都孔雀山莊。 同一時(shí)刻,西楚飛來山上同時(shí)迎來了兩個人。 鳳月在花廳里見了兩位讓舅舅避而不見的人,云霽她雖然沒有見過,但是眉眼之間卻能看到云落情的影子,而舅舅如此不愿意見他,不用任何印證鳳月便知道,此人應(yīng)該就是云落情的父親。至于另外一個人,她一樣沒見過,但卻沒有關(guān)注太多。 “流風(fēng),舅舅為何不愿意見這兩個人?”鳳月出了花廳,在長廊出遇見迎面走來的流風(fēng),問道。 流風(fēng)愣了愣:“小小姐,這……我不能說,你還是去問家主吧?!?/br> “舅舅若是愿意說,我也不會來問你。”鳳月此刻才知道,舅舅與東爵云王府有著她說不知道的牽連,難怪她第一次帶紅衣女衛(wèi)去刺殺云落情之時(shí),舅舅會那般生氣。 只是,鳳月依舊想不明白,是要有怎樣的牽連,才會讓一個多年不問世事的避世之人大發(fā)雷霆?她還清晰的記得,那夜從祠堂出來之后,她聽到了舅舅的悲泣之聲。 “小小姐,上輩人的恩怨你不必知道太多,你只需記住一點(diǎn),東爵云王府嫡女,你絕不能動,那是家主對逝去舊人的承諾。”流風(fēng)道。 “逝去的舊人?”鳳月越聽越是不明白。 這時(shí),千機(jī)閣的人匆匆趕了來,流風(fēng)看到來人,問道:“佚羽,你怎么親自來了?” “家主在何處?”來人面色匆忙。 “發(fā)生了何事?”流風(fēng)略皺眉,一般的消息都是由千機(jī)閣的學(xué)徒來送的,佚羽親自來,一定是大事。 佚羽看了看鳳月,流風(fēng)立刻道:“你跟我來?!?/br> 鳳月看著神神秘秘的兩個人,跟覺得好奇,這飛來山上什么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于是便悄悄跟了上去。 蘭園,是鳳驚瀾居住的院子。 “家主,剛剛傳來的消息,她被修羅城城主皇甫寒擄走,修羅城放出消息,十日之后……殺之?!?/br> 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一陣風(fēng)飄出,一襲雪白的身影站在了流風(fēng)和佚羽面前:“你說什么?” “消息絕對真實(shí),神域之都那邊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收到消息了?!必鸬?。 “流風(fēng),備馬?!睕]有一絲猶豫。 “家主您要……” “去修羅城。” 鳳月聽到這里,突然跑出來:“舅舅,你十幾年都沒出過飛來山,你們說的她是誰?” 鳳月的出現(xiàn)明顯讓鳳驚瀾有些不悅,他皺著眉心,冷著臉道:“你何時(shí)學(xué)會偷聽我說話了?” “舅舅,從小到大我都聽您的話,您也對我疼愛護(hù)佑,可是自從云落情出現(xiàn)以后一切都變了,舅舅,你們說的她,是不是云落情?”鳳月猜測道。 鳳驚瀾沒想到鳳月竟然能猜得出來,但想想她的聰慧,便也不覺得驚訝,他抬起頭看著鳳月,說道:“月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下山去,家里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 “那修羅城是什么地方舅舅難道不知道嗎?誰都知道修羅城的城主是皇甫寒,但是這么多年來,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廷,都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再說,修羅城地處北境,離飛來山千里之遙,您的身體……”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你只需管好家里便是,若是我此番沒有回來,你就接任家主之位,聽見嗎?” 鳳驚瀾話落,鳳月臉頰滾下一滴淚,慌忙道:“舅舅你說什么?” “流風(fēng)先去準(zhǔn)備馬,佚羽也下去。”鳳驚瀾將二人叫開。許多事情,如今也應(yīng)該和月兒交代清楚,他不知道這次下山是否還有機(jī)會活著回來,無論如何,鳳月也有權(quán)力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鳳家和東爵云王府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月兒,你隨我進(jìn)來?!兵P驚瀾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內(nèi),鳳月跟了進(jìn)去。 鳳驚瀾將墻上的暗格打開,鳳月一驚,她從來不知道這幅仕女圖后面竟然是一個機(jī)關(guān)暗格。 從暗格中取出一個木匣,鳳驚瀾將木匣放在桌上,把身上佩戴的代表鳳氏家主的信物交給鳳月,說道:“這木匣里的都是你母親的遺物,里面有你的身世?!?/br> 鳳月緊緊盯著眼前的木匣,遲遲不敢打開它,她不知道這個木匣子會告訴她一個怎樣的身世,從小到大她一直覺得奇怪,為什么她會隨母姓?她的父親是誰?她的父母又是怎樣死的?舅舅又為什么會帶著她脫離西楚,隱世在飛來山上? 太多的疑問,她想知道,卻又害怕知道。如果最終的真相不如她所想,甚至脫離了她能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 她收回手來,忽然之間,她不想去打開,不想去探知了。 鳳驚瀾看著鳳月,突然轉(zhuǎn)身:“十八年前,你娘是西楚鳳家的小姐,而我是西楚最年輕的丞相,無雙到了出嫁的年紀(jì),但是因?yàn)轭~頭上的紅胎記,讓求親的人望而卻步,后來,皇上把她賜婚給寧國侯府世子?!?/br> 說到此處,鳳月再次抬起手,打開了木匣,入眼的是一卷畫,牛皮紙為封面,白色的絹布為底的一卷畫。 鳳月拿起這幅畫,畫面上是一個女子,女子眉目如畫,身姿絕美,神采飛揚(yáng),再展開畫卷,上面有三個女子,四個男子,女子個個貌美無雙,男子均是姿容驚人,這其中一人,看上去眉目之間竟有些像是舅舅。 鳳月仔細(xì)的看著畫上的人,再看看面前的舅舅,她發(fā)現(xiàn)舅舅目光專注的看著畫面上眉目如畫的女子,看得入了神。 修長皙白的手指指上其中一個貌美的女子:“她便是你娘?!?/br> 鳳月目光澆筑在容貌秀美的女子身上,她看著這張畫像,遙想著娘親當(dāng)年是何等的風(fēng)姿卓絕。 “舅舅,你不是說我娘臉上有紅色的胎記嗎?”鳳月看著被稱作她娘親的絕美女子,疑惑不解,抬頭再看舅舅,發(fā)現(xiàn)舅舅的目光依舊還澆筑在那位眉目如畫的女子身上。 只聽鳳驚瀾開口說道:“你娘臉上的胎記沒有了,那是因?yàn)椤\兒出現(xiàn)了……” 鳳月看著自己的舅舅,他似乎突然之間陷入了遙遠(yuǎn)的追憶之中去,他看著那女子,眸中的深情、憂思,那是鳳月從來沒有見過的。 “舅舅……”她忍不住喚了一聲。 “你娘出嫁之日,寧國侯府世子當(dāng)街休妻……” 一切似乎回到了十八年前。 那一年,他是西楚最年輕的丞相,權(quán)勢在握,風(fēng)華無限。 他隨著西楚皇出使夜秦,一入夜秦帝都,他耳邊便不停的聽見人們議論著一個名字——夏侯錦。 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一個月前,東爵金鑾大殿五國名仕論禮,年輕貌美的世家小姐唇槍舌劍,以無雙的才華一舉大敗五國名仕,名揚(yáng)大陸。 他只聽從東爵回來的一個名仕說起當(dāng)時(shí)金鑾殿的論禮,無不驚嘆那女子的才華和膽略。 從夜秦的皇宮出來,他一個人走在夜秦帝都的街道上,前方圍觀著很多群眾,聽走過身旁的百姓議論,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稷世子這回可算是真的廢了,稷王府就這一根獨(dú)苗。” “那怎么了?誰讓她竟敢把歪心思動到錦小姐身上來?錦小姐是他能沾染毫分的嗎?” “說的也是,錦小姐又為咱們百姓除了一害,你想,這稷世子仗著自己皇親的身份,禍害了老百姓多少啊,這是報(bào)應(yīng)!” …… 鳳驚瀾走上前去,看到人群中央四仰八叉的躺著一個男子,即便是歷經(jīng)世事的鳳驚瀾看到眼前一幕之時(shí),仍舊忍不住驚嘆,何人下手如此決絕狠辣?那人下身血流不止,人已經(jīng)完全昏厥了過去,從那人的穿著打扮上看,該不會是一般尋常公子。 “讓開讓開!”匆忙從旁邊酒樓跑下來的家仆沖進(jìn)人群,看著眼前的一幕都被嚇傻了。 “世子,世子爺……” “快回府稟告王爺,世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