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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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加爾文打開那扇隱蔽門的瞬間,那可憐的小玩意便像是被獵狗追逐的狐貍一般連滾帶爬地撞了進來。她差點兒直接滾到加爾文的懷里,但在那之前紅鹿隱蔽地往前踏了一步,他把加爾文往后拉了拉(然后恰到好處的遮住了加爾文的臉),那驚擾了這美好一夜的可憐兒便跌在了地上。 但不得不說,比起加爾文以為的那種受害者,就是那種哭哭啼啼滿臉眼淚花容失色的家伙,來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野獸,還記得之前個比喻嗎?被獵犬追逐的狐貍。 在地上飛快地打了一個滾后那人飛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那只“狐貍”飛快地往加爾文與里德方向瞥了一眼。 借由這短短的一瞬,加爾文才看清楚那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孩,有雪白的臉和一頭微微發(fā)紅的金發(fā),身材是那種未完全發(fā)育時特有的瘦長,手和腳都非常修長,胸口甚至沒有線條。 在她的臉上涂著一層厚厚的妝容,此時已經(jīng)完全花了,但即便是這樣也能看出來她將來應(yīng)該會成為一名相當(dāng)美貌的女人。 “唔?” 看到房間有人,女孩有些震驚地抬了抬眉頭。 加爾文有一種感覺,在這女孩的計劃中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他和里德的。 而加爾文此時其實也有點不知所措——在看到那女孩的瞬間,加爾文的心頭一跳:女孩微微發(fā)紅的金發(fā)在光線下呈現(xiàn)出一種奇妙的姜黃色。 恍惚間加爾文仿佛重新看見了伊莎的臉。 然而很快他便清醒了過來,伊莎的年紀(jì)比面前的女孩要小太多,而且伊莎可沒有這個女孩的兇狠眼神。 不得不說,這女孩的一切都出乎加爾文的意料。 她確實就像是某種野生動物——狐貍或者鼬。微微上挑的眼角里有種與年齡不符的獸性與狠勁。 “哦去他媽的……%¥#……” 加爾文只來得及聽見那女孩發(fā)出一聲詛咒,然后她只看了加爾文與里德一眼便沖向了房間另一頭的客用電梯。 可電梯的大門在沒有權(quán)限的她面前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那女孩只嘗試了一下,便又飛快地竄回來,加爾文相信在有一瞬間,那女孩是想要挾持他們兩人,強迫他們交出房卡的。 但實際上那女孩只是對上了里德的眼神,她的身形微微一晃,便又在一連串的咒罵中沖向了窗子—— “你打不開的,那是鋼化玻璃?!?/br> 加爾文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忍不住對那女孩說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隱藏在浴袍下的翅膀微微一動。 更多人的腳步聲出現(xiàn)了,只不過跟女孩輕盈如小鹿一般的腳步比起來,新的“訪客”們腳步更加沉重,從落地的頻率便可以聽出來他們有著軍事培訓(xùn)的背景。加爾文相信自己還聽見了槍械的聲音,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里德猛然從背后摟住了加爾文,他帶著加爾文退到了墻邊,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加爾文的面前。 “別出來,我來處理這一切?!?/br> 加爾文猛然意識到里德為何會變得有些緊張,現(xiàn)在的他幾乎沒有任何掩飾的容貌的妝容,而他的翅膀就藏在一件薄薄的浴袍下方。 更不要說,他與里德的房間里現(xiàn)在還有一名不速之客。 “請你們幫助我?!?/br> 那女孩在發(fā)現(xiàn)無法離開這間套房后果斷地轉(zhuǎn)向加爾文與里德的方向,她說話時有一種東歐的口音,這然她原本就生硬而干脆的聲音聽起來愈發(fā)顯得硬邦邦的。 而且加爾文看得出來,她仿佛并不覺得里德和加爾文會救她。 “那些人是變態(tài),他們欺騙了我,他們說讓我來做模特但他們把我賣給了一個老頭子,我是未成年,在你們的國家這是犯法的對嗎我不想被抓住……” 很明顯那女孩竭力想要保持冷靜,但是她的聲音里還是逐漸染上了絕望。 加爾文好幾次觀察到她的目光正在房間內(nèi)逡巡,他覺得她也許是在找武器。 別怕,我們會幫助你…… 加爾文很想這樣開口安撫那個女孩,但是他僵硬得太厲害了,他的喉嚨仿佛被堵住了,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事實上如果不是他正靠在里德的背后他可能會直接癱軟在地。 而所有的變故描寫起來稍顯繁瑣,可實際上一切都發(fā)生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 那女孩甚至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加爾文之前便聽見的腳步聲便已經(jīng)來到了套房門口。 正如加爾文預(yù)料到的,那是一群身形魁偉的壯年男子,每一個人都穿著筆挺的手工西裝,黑色的布料下方隱隱約約能看見槍套的形狀。 一名面容清秀的男子在暗處揮了揮手,他讓自己的同伴留在了走廊內(nèi)側(cè),而自己走了進來。 “我很抱歉打擾到您,今天晚上我們的工作出了一個巨大的紕漏?!?/br> 他一步一步地踏入燈光的范圍內(nèi),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個女孩身上——在聽見他的聲音的瞬間,那女孩就像是被隱形的機器抽去了所有的血液,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極其蒼白,那雙兇悍的雙眼中溢滿了極致的驚恐。 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站在靠近窗口的位置一動不動。 加爾文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死死地盯著那個女孩,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清楚地知道那女孩此時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僵直的狀態(tài),就像是被車燈倏然照到的小鹿一般,因為每一根神經(jīng)都被恐懼所浸染以至于全身上下動彈不得。 “誰都能看出來你們的工作除了問題……” 里德把加爾文掩得更加嚴(yán)實了,他沖著那個男人大聲地嚷嚷了起來,聽上去就像是所有容易受到驚嚇的愚蠢富豪一樣。 “這個該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她會忽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房間里?。?!” 里德繼續(xù)喊道。 “他們是變態(tài)!請幫我打電話報警唔唔唔” 女孩還想再喊話,但是另外兩名黑衣男人已經(jīng)沖上了臺階,如同屠夫捆住待宰的羊羔一般輕松地按住了那女孩,然后強行將她帶離了房間。 那女孩瘋狂地掙扎了起來,明明嘴已經(jīng)被堵上,喉嚨里崩落的破碎嗚咽還是令人心顫。 “不……” 加爾文的嘴唇顫抖,他不受控制地想要開口幫幫那女孩。卻被里德不做痕跡地用力握住了手腕。 “變態(tài)?該死的你們這里是在做什么違法的活動,那女孩說她還沒未成年——” “我謹代表藍鉆石皇冠酒店對閣下致以最深切的歉意?!?/br> 那名清秀的男人輕柔地打斷了里德的大喊大叫,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有誠意,但與聲音中的誠懇截然相反的是他的視線—— 他偽裝的很好,可紅鹿可不會錯認他眼中的冰冷。 第158章 【有大修】 在走進房間的那一刻,清秀的男人不著痕跡地將所有人都觀察了一遍。在那個時候里德完美地扮演了一個驚慌的蠢貨。毫無疑問,像是里德所扮演的這種人,有錢但愚蠢,并且還帶著怯懦,對那個人來說毫無威脅性,隨后那名男人的注意力便全部放在了逃入房間的那個女孩的身上。 那名女孩的恐懼是有原因的——即便是站在紅鹿的立場看來,那名清秀男人的眼神也跟趨向于蟒蛇或者蜥蜴一類的冷血動物而非活生生的人類。 他看那名女孩的目光就像是看著超市里可以隨意販賣的貨物,或者說,農(nóng)場主看著自己農(nóng)場里不那么聽話的待屠宰的豬羊。 又是一個被黑暗徹底污染的靈魂。 紅鹿了無生趣地在心底嘆了一聲,想起自己與加爾文的對話竟然是因為面前這兩者之間的沖突而被打亂,一股扭曲的嗜血感在他的身體內(nèi)部開始涌動。 但至少在表面上,他依然得與面前的男人盤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該死的,你最好給我馬上說清楚!這是綁架嗎?還是恐嚇?老天我會向你們集團投訴的,我認識你們的執(zhí)行官!你他媽要是聰明的話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里德在手舞足蹈的同時還在喋喋不休的嚷嚷。 他顯得盛氣凌人,但又十分怯懦。而在他那番精湛表演的掩蓋下,遮頭掩面,瑟瑟發(fā)抖藏在他身后的“男伴”加爾文變得格外不起眼。 但對比之下,即便是被兩名身強力壯的男人強行按住頭腳卻依然在瘋狂掙扎的女孩便愈發(fā)顯得突兀。如果眼前這荒謬的現(xiàn)實是一場舞臺劇的話,那名如同剛剛被釣上岸的鱒魚一般拼命掙扎的女孩儼然便是劇目中高光照射的角色。 “唔唔唔——嗚嗚——” 她被人在地上放平了,那頭微微染上姜色的頭發(fā)就像是稻草一般披散在她的臉上,當(dāng)她被一步一步帶往員工走廊另一頭去時,她已經(jīng)給自己身上弄了不少傷。 她原本應(yīng)該像是嬌嫩的鮮花一般鮮艷而明媚,但這一刻她看上去就像是被粗魯?shù)氖q男生在泥地里隨意的玩耍了一番的廢舊芭比娃娃。 “這真是一場酒店管理上的悲劇,我必須得承認這點,而且我代表藍鉆石皇冠酒店向您和您的伴侶表示十二萬分的歉意。我想她恐怕驚嚇到了你們,但請不要相信這小騙子的謊言……” 那名清秀的男人帶著困擾而為難的表情向里德的方向鞠了鞠躬。在他接下來的那一番說辭里,這頭有著姜色金發(fā)的女生可不是外表所顯示出來的白兔子,她已經(jīng)在藍鉆石提供的奢華賭場和貴賓室內(nèi)徘徊了很久,伺機尋找金主,而如果找不到的話,她會想辦法給自己撈點外快,比如說……販藥,或者是偷竊。 在這種地方活動的代價固然有些價格不菲,但得到的回報卻異常豐富。 姜發(fā)女孩的年齡早已經(jīng)過了二十一,但她那比尋常女性更顯稚嫩的面孔卻給她提供了極大的便利,讓她可以在藍鉆石嚴(yán)密的監(jiān)控下如魚得水逍遙自在地混了許多天。 但是今天她的好日子無疑已經(jīng)到了頭。 “……她偷了一位大人物為他的情人準(zhǔn)備戒指還有套裝珠寶?!鼻逍愕哪腥溯p聲細語地朝著里德解釋道,說到這里時,他指了指那女孩身上華美的首飾,“我們只是想要抓住她然后將她送往警局,但她想辦法逃跑了。我們酒店的安保力量在這段時間有些松懈,我想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她跑到了這里來。對此我想再一次表示我們的歉意:您與您的同伴在藍鉆石皇冠酒店居住時所產(chǎn)生的所有花費將由我們承擔(dān),同時我們也可以支付您的精神損失費——” “嗚嗚嗚……唔……” 從那男人的身后,傳來了女孩的嗚咽。 而里德則是演技精湛地停下了他那令人厭煩的吵吵嚷嚷,他偏過頭狐疑地了打量著面前自稱是代表藍鉆石皇冠酒店的男人。 對方微微一笑,然后抬手微微示意,一名手下走上前來將平板電腦遞到了里德和加爾文的面前。在亮起的屏幕上,女孩的駕駛證清楚地顯現(xiàn)出來,而在熟悉的面孔旁邊清楚地寫著女孩的名字和年齡。 那女孩的名字叫做凱西,而她也正如那名清秀男人所說的一樣,她已經(jīng)二十三歲。 清秀男人瞇了瞇眼睛,他的指間微微一動,滑動屏幕,平板電腦上頓時顯現(xiàn)出了過去幾年里凱西遭受到的各項指控,其中詐騙和盜竊是出現(xiàn)得最多的。 “哦,天啊……所以你們就讓這種危險分子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里……” 里德探出頭,他看了看平板電腦然后一臉驚慌憤怒地叫嚷道。 “是的,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br> 那男人平靜地承認了所有的指控。 而在他與里德說話的同時,凱西的嗚咽變得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痛苦。她儼然也聽清楚了那個男人與里德之間的對話,她的低嗚隨即變得更加響亮,在她那盡量昂起的臉上她的眼睛亮得就像是兩枚炭火。 不,不是這樣—— 加爾文簡直可以聽見空氣的震顫中那女孩的咆哮。 那蘊含的絕望仿佛抽空了加爾文的所有力氣。 在這一刻他仿佛也變成了凱西,他倒在地上,被人死死留按住,而危險和不詳?shù)拿\已經(jīng)近在咫尺,而他甚至都沒有辦法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里德察覺到了加爾文的異樣,他在于那個男人對話的同時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身后,他握著加爾文的手,而兩個人肌膚相交部位傳過來的溫度是加爾文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暈厥過去的唯一理由。 而與暗地里的舉動不同的是,在表面上,里德仿佛對凱西的命運毫不關(guān)心,毫不在意。在確認了凱西不過是那種高級酒店里總會出現(xiàn)的“小魚”后他仿佛便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與那清秀男子的交鋒上。 僅僅只是升級房型和住宿費免費當(dāng)然是不夠的,他還給自己弄來了一大筆精神損失費以及一輛新車,而只要他們兩個想要在這座城市里享受濕潤涼爽的海風(fēng)與沙灘,他們兩人便可以在免費的套房里無限期地居住下去。 這些看似荒謬的要求都一一得到了滿足,里德的態(tài)度逐漸開始軟化。 “唔……” 在兩個男人的身后,和另外兩個男人的皮鞋和鐐銬之下,凱西身上那種類似野狐貍一般兇狠的氣質(zhì)終于消退。 就好像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