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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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對加爾文沙啞地說出這句話時,喬伊斯甚至覺得自己的脊背有些發(fā)涼。 如果說約書亞對加爾文的渴望是扭曲而癲狂的,那么紅鹿對加爾文的情感只會比前者更加病態(tài)也更加黑暗。 但更加讓喬伊斯不太舒服的是,加爾文似乎并不抗拒紅鹿對他的感情…… “這真的太瘋狂了?!?/br> 在喬伊斯陷入沉思的同事,韓不由自地喃喃低語。 他還是顯得很不贊同。 加爾文將視線從紅鹿移到了亞裔警官憂心忡忡的臉上。 “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以為我們之前已經(jīng)達成了共識。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們最先要做的,是殺死約書亞……更何況,這個計劃與我們之前的想法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不是嗎?唯一的改變只是把炸毀一艘世界上最大的郵輪變?yōu)檎б幻咚椒傅拿孛軅}庫。后者聽上去還沒有前者困難呢。” 加爾文說到這里,語調(diào)甚至變得輕快起來。 當(dāng)他侃侃而談著接下來的詳細計劃時,他表現(xiàn)得就像是在安排一場星期六的雞尾酒會而不是把自己和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一同困在爆炸中心。 有好幾次,韓凝視著加爾文那張美麗得仿佛能讓人忘記呼吸的臉龐,欲言又止。 是的,加爾文已經(jīng)把一切的細節(jié)都梳理好了,他的安排看上去比之前他們一同定下的那個計劃更加合理,更加清晰,也更有可行性。 但這反而讓韓更加沒有辦法安心。 他相信無論自己提出什么問題,加爾文大概都可以給他一個充滿說服力的解釋,但唯獨有一項,一直徘徊在他的心頭。 如果這一切真的那么完美,為什么你會讓艾扎克陷入沉睡,自始至終遠離這個計劃呢? 第274章 那一天晚上,在安全屋里的所有人都沒有睡好,不過考慮到他們在入睡前剛剛聽完加爾文的那個瘋狂的計劃,他們也不可能睡好。艾扎克·霍爾頓恐怕是唯一的例外,不過他的沉睡原本就在加爾文的計劃中。 韓只要想起加爾文之前那種平緩鎮(zhèn)定的腔調(diào),便控制不住地感到身體一陣一陣發(fā)冷。 “你應(yīng)該睡了,休息對于我們現(xiàn)在這種狀況來說可是一種奢侈品,我們最好不要浪費太多?!?/br> 作為多年來的拍檔,喬伊斯當(dāng)然不可能錯過韓的不安,他抖了抖毯子鋪在地上,然后拍著韓的肩膀輕聲地說道。 韓忍不住扭過頭,看了墻角床上睡夢正深的艾扎克。 事實上在這一小段時間里,他已經(jīng)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看了艾扎克很多次了。有那么幾次,韓甚至有一種沖動:他應(yīng)該走上前去,拼命搖醒對方,然后盯著那雙睡意朦朧的眼睛對他說“嘿,老兄,你的弟弟看上去可不對勁,你為什么不去找他談?wù)劊俊?,但韓其實也知道,無論艾扎克現(xiàn)在看上去多么像是普通的沉睡,實際上他正被一種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力量所控制著。韓很確定自己恐怕壓根就沒有辦法叫醒艾扎克。 看到這樣的韓,喬伊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是加爾文做的決定……”他輕聲地說道,“我們其實并沒有拒絕這個計劃的權(quán)利。光是看到加爾文和紅鹿的樣子你就知道,他們實際上只是在通知我們那個計劃。無論如何,他們會想辦法炸了那里的?!?/br> 喬伊斯并沒有夸大其詞,事實就是這樣的。 縱然在兩人面前的加爾文總是表現(xiàn)得很柔和,但這一次,他的平靜只是因為喬伊斯和韓原本就不是他計劃中什么不可或缺的存在,他并不在乎兩名警官對于那個計劃的真實想法。 “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br> 韓在喬伊斯的示意下慢慢地躺在了毯子上,一股陳舊的,混雜著灰塵和蟲尸的氣味溢入他的鼻腔,讓他皺了皺眉頭,心情也愈發(fā)變得惡劣起來。 “這讓我覺得很糟糕,我的情緒正在失控,我懷疑我們做錯了什么,但是……” “但是我們無從選擇。韓,你應(yīng)該睡覺了,明天我們要面對的可是一場硬仗?!?/br> “我還是有點兒……” 韓發(fā)出了痛苦的嘟囔。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一點都不懷疑,哪怕所有的計劃都順理成章地繼續(xù)了下去,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艾扎克的怒火了?!?/br> “那并不重要?!?/br> 喬伊斯忽然緊緊地抱住了韓,后者幾乎整個人都陷入了喬伊斯的胸口里。 韓聽到喬伊斯的心跳聲,非常沉穩(wěn)——甚至是冷酷。 “我們需要的是,用可能性最高的方式殺死約書亞。這才是我們的最高目標(biāo),我們沒有辦法再考慮更多了?!?/br> 韓本能地想要反駁些什么,但當(dāng)他想起外界人間煉獄一般的混亂場景還有那些已經(jīng)從他們的設(shè)備上失去聯(lián)系的同伴。 他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不過,在安全屋所在的那棟大樓的樓頂,這個計劃中的另外兩名成員,也在進行一場獨屬于他們自己的對話。 加爾文被紅鹿緊緊地束縛在他的懷里,男人的手穿過衣服的下擺,貼在他的皮膚上緩慢地撫摸著。 紅鹿的掌心相當(dāng)?shù)闹藷?,?dāng)他的手掌一點一點地撫過加爾文的背脊時,加爾文甚至懷疑紅鹿會將自己的掌紋烙印在自己的背上。這不是愛撫,也不是安慰,反而更像是某種記錄。 如果喬伊斯和韓能夠看到現(xiàn)在的紅鹿,他們大概很難心平氣和地與這個綠眼睛的男人繼續(xù)成為同伴。 因為此時此刻的紅鹿已經(jīng)徹底地撕掉了自己的偽裝,他顯得黑暗,狂亂,扭曲,仿佛一個已經(jīng)徹底瘋狂的魔怪——但奇怪的事情在于,他在同一時刻又表現(xiàn)出了驚人的冷靜與殘酷。 他像是野獸在觀察自己的獵物那樣貪婪地凝視著加爾文,他用自己的指尖記錄著加爾文溫?zé)岬钠つw……他看上去仿佛在下一秒就會直接張開嘴露出獠牙,將加爾文這具脆弱的軀體完整地吞入自己的腹內(nèi)。 加爾文的翅膀耷在自己的背后,他以一種絕無僅有的順從地姿態(tài),默默地承受著紅鹿給予他的一切。 而且,就連他自己都感到了一絲驚訝……在面對如此黑暗,如此真實的紅鹿,加爾文并沒有感覺到恐懼一類的情緒。恰恰相反,這樣的紅鹿竟然讓他感到了用任何道理都無法解釋的極度安心。 一定要打比方的話,加爾文覺得自己宛若一顆被極度兇狠和強大的黑色惡龍含在舌底的寶石。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有的體驗,在紅鹿喘息著描摹著加爾文的身體時,加爾文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在心底勾勒出紅鹿的真實模樣。 在充滿了張力的氣氛中,加爾文和紅鹿彼此糾纏,彼此探索。 加爾文把下巴擱在紅鹿的肩頭,指尖深深地嵌入后者那結(jié)實而緊繃的背肌之中。 一絲很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氤氳,加爾文知道自己一定已經(jīng)抓傷了紅鹿,但加爾文一點都對此感到抱歉,就像是紅鹿也不會對加爾文頸側(cè)與大腿內(nèi)側(cè)那些滲出血滴的齒痕感到抱歉一樣。 “我以為你不會愿意……” 恍惚中,加爾文輕聲對紅鹿說道。 而紅鹿對他的回應(yīng),是在他的指尖用力地咬出了血痕——至少在這一刻,紅鹿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想要將面前的男人一口一口活生生地吞入自己的腹中。 加爾文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了一聲細小的抽氣聲。 紅鹿在這一次把他弄得很疼。 “嘻嘻嘻……” 聽到加爾文的痛呼,紅饒有趣味地發(fā)出了滿足的笑聲。 “一個懲罰,”他對加爾文說,“我已經(jīng)重復(fù)過很多次了,無論你想要讓我做什么,我都只會感到甘之如飴……我是屬于你的,加爾文,從我的靈魂……” 紅鹿抓住加爾文的手,強迫他那還在滲血的指尖抵在他滿是汗水和血痕的胸口。 “……到我的身體?!?/br> 男人側(cè)過臉,一改之前的暴虐,在加爾文的掌心落下來一個輕如羽翼似的吻。 “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全部奉獻給了你?!?/br> 加爾文微笑了起來。 他將手指插入紅鹿那凌亂不堪的頭發(fā),一點一點的將其梳理整齊。 緊接著,他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低著頭,久久地凝視著紅鹿那因為狂熱而變得明亮的面龐。 “你屬于我……” 加爾文的聲調(diào)輕柔。 紅鹿眨了眨眼睛。 “是的,我屬于你?!蹦腥怂坪鹾翢o意義地重復(fù)著來自于愛人的那句話。 “你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我,那么我又能給你什么呢……” 加爾文嘆息著說道。 紅鹿壓抑著自己心中仿佛快要被噴涌出來的激烈情緒,他死死地盯著加爾文。 “當(dāng)然是你自己,你的過去和未來,你的靈魂,你的rou體,你的一切……所有的一切?!?/br> 加爾文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真是貪婪?!?/br> 他說。 “所有的魔鬼都是貪婪的,而我,恐怕比魔鬼要更貪婪一點。” 紅鹿回應(yīng)道。 “而且我也不會允許你拒絕?!?/br> 停頓了片刻后,紅鹿聲音沙啞地補充道,在說話的同時他再一次地與加爾文融為了一體。 加爾文相當(dāng)順從地允許了他的粗暴。 一直到許久之后,紅鹿才允許加爾文離開了他,后者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脫力,看上去仿佛下一秒鐘就要昏迷過去。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加爾文忽然小聲地開口。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br> “什么?” “艾扎克的那個夢……” “你是說那個預(yù)言?你的哥哥身上確實有一種隱藏的氣息,但我覺得現(xiàn)在那氣息大概已經(jīng)虛弱到?jīng)]有辦法再干擾到那個腦袋里裝著花崗巖的家伙了?!?/br> “不,其實真正讓我困惑的事情在于,在艾扎克的夢里,并沒有你?!?/br> 加爾文看著紅鹿,一字一句緩慢地開口。 “……我相信那個夢是我們可能的未來,假如我們沒有改變原來的計劃的話。但是,為什么那個夢里從始至終都沒有你呢?就好像在我原本的命運里,原本就沒有你的存在一樣?!?/br> 紅鹿沒有回答加爾文的話,而是任由他用輕柔的聲音繼續(xù)說了下去。 “你是在命運之外的那個人,對嗎?所以艾扎克才沒有看到你,你確實不在那里……” “是的,我想,在他看到的那個世界里,也許我很早就死了也說不定。畢竟我原本的身份就是死囚犯,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永遠不可能在電流中復(fù)活,一次,然后又一次?!?/br> 一邊說著,紅鹿一邊微笑了起來。 他仿佛又一次地感受到了浸透鹽水的天然海綿貼在自己皮膚上時那種粗糙冰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