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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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昱瑾撓撓頭:“這我也說不好,不過學(xué)堂里邊除了宮里那幾位再加你都邀請了,目前說過要來的也就一多半,明天到底能來多少還真估計不出來,萬一臨時有事的人家就派個人來說一聲,臨時想來的也就直接過來。嘉善是叫快怡庭的掌柜直接給咱們包了一個雅間,每回都是那一間,錯不了?!?/br> “怎么,二郎,明天你也要去?”蘇昱琛仿佛見了鬼一樣看著寧昊謙,從前二郎就不愛來這樣的聚會,尤其是嘉善做主張羅的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這陣子他又忙著練馬球,得了空閑還得往西山大營跑,他們都覺得這人如今忙成這樣更是不會來了,索性連嘉善拜托他們問一問都沒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這小霸王居然還親自找上他們來問明天的聚會。 兩兄弟面面相覷,不敢相信似的又問了一句:“你真的要去???” 寧昊謙不耐煩回答這兩個傻子,馬鞭子一甩又問了幾句話就要走人,卻被這兄弟倆圍住,非要問出個一二三四來,惹得小霸王氣頭上來一人給了一腳。 “阿兄,你說二郎這是怎么了?”拍拍身上的土,蘇昱琛好奇地探頭看著小霸王飛馬離去的背影,不由地問了出來。 蘇昱瑾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據(jù)我對二郎的了解,明日可能要有好戲看了?!倍蛇@是準(zhǔn)備惹事的架勢啊。 作者有話要說: 蘇昱瑾:二郎啊,你睜開眼看看兄弟們都被你折騰成什么樣了! 小霸王:(冷笑)我看不見!但是我知道要是輸了馬球,你們就得被我打得不成人樣! 第26章 快怡庭在東市的中心區(qū)域, 來往東市的人大多都要行經(jīng)這里, 從這里到別處店鋪也是方便得很, 因此聚會的時候大家都很喜歡到這里來。 嬌娘昨日應(yīng)了謝靜菲的約去謝府一起賞畫,看得一本滿足, 今兒又能順道逛一逛她早就有興趣的書鋪, 心中的歡欣雀躍不免在面上流露出幾分來。 丹楓和燕草難得跟小娘子出門, 看著她這般高興便打趣道:“小娘子,夫人可是說過了, 最多許你買三本書, 不能再多了?!?/br> 正是高興的時候被她這一盆冷水澆下來, 嬌娘杏眼圓睜, 皺皺小鼻子,有些委屈的樣子。 她這段日子被崔廷帶著看了許多閑書, 正是上癮, 紀(jì)夢璇見她一邊跟著學(xué)堂上課一邊又要看這么多書,擔(dān)心她身體吃不消。先是跟崔廷好一頓抱怨, 又來跟嬌娘約法三章,每日看這些閑書不得超過半個時辰,反正這么多書總是看不盡的,不必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嬌娘知道這是為著她的健康, 只是總不滿足, 時常還要央著崔廷再給她帶些回來,即使現(xiàn)下看不完,但只要在她的書架上看著也是歡喜的。 不得不說, 因著紀(jì)夢璇的嚴(yán)加看管,嬌娘現(xiàn)在有了囤積書籍的癖好,每次有時間去書鋪都要搜羅好一摞書抱回家。后知后覺的紀(jì)夢璇無奈之下只得再次控制起嬌娘買書的數(shù)量,規(guī)定每回不許超過三本,無力反抗的嬌娘也只能望著鼓鼓的荷包暗自神傷。 有錢都花不出去是何等的悲慘。 離著快怡庭不遠幾步的地方就是一家很大的書鋪,嬌娘卻是還沒有來過這家,從外頭看著就令人高興不已,這么大的鋪子里面總是有些不常見的好書,更甚者會有一些“專供”的雜談志異之類的小冊子。 大周的民間文化其實很是發(fā)達,藏富于民帶來的結(jié)果就是民眾大多都識文斷字,即便不求功名也樂意看些話本志怪故事。 許多文人墨客不光通讀經(jīng)義之書,對山野雜談感興趣的亦不在少數(shù),崔廷便是個最好的例子。這些才子不僅自己讀,還喜歡自己寫,取一個風(fēng)雅些的名字便將隨手寫下的故事游記送到書鋪來刊刻成書,寫得好的便得些潤筆費,由著書鋪自己宣傳變賣。 要是賣的好了或者興致來了便又寫一篇,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尋個副業(yè)。 有這樣當(dāng)做玩樂不缺錢財?shù)?,自然也就有以此為生的。多是些讀書未必很出色,但很有幾分閑情雅致,精挑細(xì)選一個名號,從此一本本寫下來,最初是送到各個書鋪去看人家收不收,得多少銀錢也是書鋪掌柜定。 后來寫出了名氣,看得人多了,買與賣就得調(diào)換過來,書鋪掌柜的拿著大筆銀子去請人家只把書賣給他們一家,好以此來謀奪利益。 嬌娘之所以知道這些,緣由還在崔廷身上,崔廷少年時是真真的風(fēng)流雅士,極善文章,空閑之余也寫了不少這樣的閑散小文,其中便有數(shù)篇是以“憐香客”的別號落款。 自從跟著崔廷讀閑書,嬌娘就掃蕩了一番崔廷的書房,發(fā)現(xiàn)了這幾冊,讀了意猶未盡便去找崔廷問可還有“憐香客”的志異故事。 誰知她阿娘聽了以后哈哈大笑,嬌娘這才知曉“憐香客”是她阿耶早年寫這些離經(jīng)叛道之文用的別號。 “……你別看你阿耶現(xiàn)在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那時候可是寫了不少這樣的東西,封筆的時候那家書鋪還被人圍了好長一段時間呢!” 知道阿耶是“憐香客”的事情不僅沒讓嬌娘對此敬而遠之,反而是更感興趣了。她現(xiàn)下最喜歡看的除了“憐香客”便是一個叫“玉筆軒散人”寫的志怪故事,其中情節(jié)曲折感人,引人入勝。 只可惜嬌娘費了一番心思才得了三本,據(jù)說他一共寫了有小十本了。雖然拜托了崔廷替她留意但也一直沒有什么音訊,今日正好她來書鋪,自然要順便找尋一下。 嬌娘被快怡庭的活計領(lǐng)到雅間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坐了好些人。 見著她進來,嘉善笑吟吟地上前握著她的手拉她過來:“崔小娘子總算到了,咱們都等著你呢。” 看她們這般熱情,嬌娘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跟她們問好。 這一圈坐的都是宗室家的小娘子們以及和宗室沾親帶故的,不過都是學(xué)堂里的熟面孔,嬌娘也不怯場,又有嘉善在一旁活絡(luò)氣氛,一眾人很快就說說笑笑了起來。 房雪薇推門進來時正看到這一幕,嘉善郡主領(lǐng)頭的那一群人仿佛與崔思璇很是熟絡(luò),圍簇著她說話,不由想起從前她們對自己神情不屑懶得搭理的模樣。 其實這也怪不得人家,房雪薇是自己鉆了牛角尖,她既身為清源公主的伴讀,那立場上就是清源公主的人。而宗室子弟自成一個圈子也是尋常,他們不愿牽扯皇子之間的事情,圣人如今春秋鼎盛,中宮尚在,太子身子弱但終歸是板上釘釘?shù)膬?,未來的事誰也不敢說,所以他們還是得明哲保身,畢竟現(xiàn)在遠遠不到站隊的時候。 當(dāng)然這是背后的深層緣由,實際上這群人看不上房雪薇的不外乎她明明對才女的名頭比誰都在乎偏偏還要故作清高,把別人都看成是地上的爛泥,就她自己是純潔的山上雪蓮。 憑什么啊? 意料之中的冷待叫房雪薇攥緊了袖中的拳頭,心里仿佛有一只蟲在嚙咬,昨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念頭越來越清晰,不堪一擊的心防終于潰不成軍,任由奔涌而出的潮水淹沒了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崔小娘子?!狈垦┺倍酥粋€不熟練的親切微笑站定在嬌娘面前。 嬌娘有些意外,這還是房雪薇第一次跟她說話,她一直以為房雪薇并不喜歡她,因為每次迎面遇見,房雪薇總是不屑地撇過頭去仿佛根本不想看見她。“房小娘子,你有什么事嗎?” 房雪薇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休沐前夫子布置的課業(yè)我有些不太懂的地方,不知道崔小娘子方不方便給我講一講?” 話還沒說完,房雪薇的聲音已經(jīng)低得幾乎聽不見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叫她承認(rèn)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并不如人,她已經(jīng)覺得很是難堪了。 嬌娘雖然不明白房家小娘子怎么會突然來向她請教,但是對學(xué)堂的同窗她素來一視同仁,誰來問都會力所能及的幫忙,所以倒也沒有覺得更奇怪。 在她看來,課業(yè)上有不會的地方實在太正常了,向別人請教也沒有什么可恥的,孔子還曾經(jīng)說過“不恥下問”呢。不過興許是房家小娘子從來沒有向比她年紀(jì)小的人請教過,有些拉不開面子吧。 嬌娘很能理解得對著房雪薇安慰地笑了笑。 只是落在房雪薇眼里,那笑似乎帶了些別的意味,刺眼得很。 過了不多時,應(yīng)約而來的人就到的差不多了,房雪薇也不再是孤零零坐在一邊,也有伴兒了。 清源公主出現(xiàn)的時候,雅間里的眾人可是吃了好大一驚。 “怎么樣,還不錯吧?!?/br> 清源身著一襲天青色錦袍,頭發(fā)用一個小小的玉冠束起,摘了發(fā)釵耳環(huán)一應(yīng)女孩兒家的首飾,只在腰間垂掛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端得是個世家風(fēng)流玉面小郎君。 見到眾人驚訝的神情,她還頗有些興致地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語氣顯而易見的得意。 還是嘉善最先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夸贊道:“扮得真像,要不是咱們跟你熟悉,誰看都得以為這是個小郎君呢!” 嘉善開了口,別的人也就不再忍著,接連到來的贊許讓清源臉上的笑忍都忍不住,這是她第一回 扮男裝,居然還不錯。 “有什么好看的,眼瞎了才看不出你是個女的!” 一水兒的好聽話里突地傳來一聲輕蔑地嗤笑,清源的臉色一下子沉了。 她熟悉的聲音! 轉(zhuǎn)過頭來,果然是寧昊謙那個跟她不對盤的家伙,不是說了他今天不會來的嗎? 迎著清源憤怒的目光,小侯爺不痛不癢地邁步進來,先是環(huán)視一圈看見嬌娘站在嘉善身邊微微皺了下眉頭,接著才繼續(xù)嘲諷清源:“瞪我也改變不了你扮男裝很失敗這件事吧?嘖嘖嘖,看看你這衣裳,看看你這裝扮,即便是個帶把兒的也是個娘們兮兮討打的!” 粗俗的話讓屋里聽得懂的小娘子們都羞紅了面頰,暗道這雍樂侯果然是個混不吝的主兒,這種話都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 而如嬌娘這般聽不懂的卻都是一臉莫名地看著眾人。 “二郎!”嘉善紅著臉?gòu)珊纫宦暎澳氵@是說得什么話!” 偏偏小霸王全不在意,他可不是個聽勸的,正要變本加厲再說些他從軍營里學(xué)的渾話,不知怎的一錯眼對上嬌娘好奇圓睜的杏眸,話到了嘴邊到底吐不出去。 該死! 狼狽地收回視線,小霸王暗自唾棄了自己居然就這么慫了,遂又將滿腹的怨氣撒在清源身上:“看什么看?” 清源被他氣得渾身發(fā)抖,寧昊謙今天是犯了病不成,一見著她就好似咬住rou不肯松嘴的野狗,偏偏眼下是在宮外,她沒有倚仗并不敢挑釁這混賬,他脾氣上來可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在這上面吃足了虧的清源好歹學(xué)會了分辨局勢。 看著清源強自忍耐著不敢上手,寧昊謙無趣地嗤笑一聲,嘖,清源居然也學(xué)聰明了,以前可是一騙一個準(zhǔn)的,每每都能讓他好好過個手癮。 大搖大擺地翹著腳坐在桌旁,小侯爺難得和顏悅色地問道:“今兒有什么安排呀?” 跟他一塊兒來的蘇家兄弟倆這才上來插科打諢緩和氣氛,沒辦法,誰敢在小侯爺發(fā)飆的時候打斷他誰就得先被小侯爺干掉。 一場說不尋常也尋常的爭端如同從前一樣無聲無息的結(jié)束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殘局了,雍樂侯就是脾氣來得快也去得也快。眾人也紛紛落座,只是這一回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有志一同地把嬌娘擠到了小霸王身邊。 老天保佑,今天小侯爺只發(fā)這一次飚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去。 小侯爺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彎了彎唇角,見嬌娘乖乖坐下以后,一把推開身邊聒噪不已的蘇昱瑾,轉(zhuǎn)頭對著嬌娘:“待會兒你去做什么?” 今兒來聚會的人挺多的,嘉善便提議一起用了午膳以后可以分開去周邊逛一逛,到了傍晚一起坐一會兒再結(jié)束這次的聚會。其實說白了這樣的聚會就是給各家的小娘子小郎君一個出來游玩的借口,所以大家也樂得參加。 嬌娘適才就想好了去處,見他問也不遮掩:“我要去旁邊的書鋪找些書。” 寧昊謙毫不意外聽見這個答案,他雖然不知道旁邊就有一間大書鋪,但是想著這小丫頭想去的地方也只會是這樣的。 “行啊,等會兒我和你一塊兒過去吧?!?/br> 他的話卻讓嬌娘意外了:“你也要去買書?” 她這么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讓寧昊謙原本的閑適頓時收了起來,危險地瞇了瞇眼,“怎么?我不能進書鋪?我不能去買書?” 聽著他越來越低沉的聲音,以及越來越靠近的面龐,嬌娘睜圓了眼睛,一手白玉似的小手緊緊捂住嘴咬著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明明應(yīng)該是令人懼怕的場面她卻覺得好笑極了。 嬌娘死命的搖頭,發(fā)出“唔唔”模糊不清的否認(rèn)。 他在她鼻子尖尖前堪堪停住,看著她清澈明凈的雙眸中不見懼怕,只覺得心里一動,猛地抽身回來,他病了?皺了一瞬的眉又把這個念頭拋在腦后,伸手指了指這個膽大的小丫頭:“你且看著,本殿下今兒就要好好買上幾本書,也告訴告訴你,本殿下也是個讀書的人!” 見他不追究了,嬌娘手未放下,只圓睜的雙眸笑得彎彎的,連連點頭,模樣嬌憨的很。 寧昊謙好似被她迷了一瞬間的心神,突然回過神來,總覺得自己今天不大對勁。 屋里的眾人各自跟同伴說著話,但少不得都留了幾分心神在小霸王這邊,唯恐他突然發(fā)難躲避不及。但是看到這樣一幕,眾人都有一種想要擦一擦眼睛的感覺,是他們的眼睛出了問題嗎? 坐在另一張桌上的清源和房雪薇兩人神情都有些復(fù)雜,其中情緒不必多說,相覷一眼。 清源突然從袖中掏出一只黃花梨木上刻梅花紋飾包邊錦盒,笑道:“適才光顧著說話我倒是把這個忘了,薇娘,來,送給你。” 房雪薇一愣,才伸手接過錦盒,打開一看,竟是一串奪人眼目的紅梅金絲鏤空臂釧兒,那工藝一看就是宮里的特有的,細(xì)如牛毛的金絲密密地織成梅花的紋樣,中間鑲嵌有數(shù)顆大小形狀一致的紅寶石,結(jié)成一支綻放的紅梅,栩栩如生。 屋里一眾的小娘子們看了都覺得精巧至極,頗有些艷羨房雪薇在清源公主面前的體面。 寧昊謙不甚感興趣地瞥了一眼,回頭看見嬌娘似乎也瞅了一眼,隨口問道:“很稀奇嗎?” 嬌娘左右看看,見他在問自己,歪著頭回想了一下,小聲道:“其實不是很稀奇吧,只不過是把金絲抽得細(xì)了些,有些手藝的老工人都能做到,不過把這么細(xì)的金絲又盤成梅花紋樣許是不太容易,再加上鑲嵌的工藝看起來也不是一般的樣式,不過總的來說不算珍貴。” 在她見過的首飾中,確實算不得珍貴。崔氏領(lǐng)江南世家百余年,家中積淀下來的好東西都是最最頂尖兒上的,崔廷對嬌娘的教養(yǎng)又是一貫地只用好東西,可以說嬌娘年紀(jì)雖不大但看過用過的東西仔細(xì)論起來可能比之宮中的公主都還要富貴幾分。 寧昊謙聽她這么說,頓時淡了心思,他對這些東西是沒有什么概念,不過也不是分不出好賴的,幼年時見過母妃的妝奩,雖然記住的不多,但零星一些總還告訴他清源拿出來這個比之母妃那里最次的東西都還略輸一籌。 如今得了嬌娘這個崔氏后人的肯定,他便更堅信自己的想法了。果然德妃所出的這兩個,都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一點兒地上的爛石頭都當(dāng)成寶貝。 只是他也不想想,睿王妃本就是出身蘇氏嫡支,肅州一等一的世家。他父王又是慣受先帝恩寵的,庫房里堆滿了御賜的好東西,這些又哪里是一個平常公主比得上的。 高興地謝了清源的賞,房雪薇故意朝著嬌娘的方向望過來,卻只看見了嬌娘和雍樂侯小聲說話的模樣,末了雍樂侯還不屑地瞥了瞥她。 方才的喜悅一瞬間沉了底,她幾乎維持不住面上恬淡的笑容,連忙垂首,死死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