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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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才坐下就突然想起這個點來,方才就覺得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她望了望屋里,桌子上只有一壺冷水和半塊干餅,看起來是小侯爺吃剩下的,其他的倒也沒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嬌娘不禁好奇地問小侯爺。 看著小丫頭水靈靈的眸子里閃動的驚訝和期待,小霸王不知怎的只覺得一種炫耀的沖動在心里涌起,從前他可是最不耐煩別人問這種在他看來十分愚蠢的問題,可是不知道今天是為什么,他竟然不覺得煩躁,甚至還有一種隱隱的興奮感。 小霸王一下從座上躍起,飛快地推開一旁被柜子遮擋住的后面,那是一扇窗戶,或者說,曾經(jīng)是一扇窗戶。 而現(xiàn)在是一扇被人暴力破壞過的窗戶。 嬌娘:“……” “所以你是先從這窗戶爬出去,又拆了門上的鎖,就為了讓我進來?”嬌娘努力地串起這個邏輯還算通順但就是聽起來離奇至極的故事。 “是?。 ?/br> 聽見小霸王毫不猶豫的答話,嬌娘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力。這人真是好生奇怪! “你把鎖都拆了,外邊那群侍衛(wèi)怎么也不說話?” 小霸王摸過桌上的冷水給自己倒了一杯,瞅了瞅小丫頭靈動的神情,漫不經(jīng)心地給她解惑:“哦,你說那邊啊,那些子原是我父王麾下的士兵,后來都入了西山大營,這回是借調(diào)過來的?!?/br> 嬌娘雖不明白西山大營是什么,不過憑著前一句倒也能明白那些可能與小侯爺很熟悉,所以才會放縱他做出這樣的舉動。 不論如何,知道小侯爺這樣也不會被捅出去惹來災禍,嬌娘還是松了一口氣的。放下心來,頓時又注意起了這屋子里寒酸的擺設。 許是為了達到懲罰的目的,小侯爺這間屋子真是空曠得一覽無余,先不說光禿禿的床榻架子,就連桌上的茶盞都只有一個。 嬌娘同情地看著食碟上那半塊干餅,又看看小侯爺杯里的冷水,輕聲道:“好吃嗎?” 她素來是不愛吃餅子的,更別說這只有一壺冷水配著,光是想想她就皺眉。 聞言小霸王卻是一愣,他自個兒倒是沒覺得這有什么,左右都是入口飽腹的東西,平日里他混在西山大營也是跟著將士們一同用飯,不過想來小丫頭在崔家必定是錦衣玉食的養(yǎng)著,吃穿用度無不仔細精致,沒見過這個也是正常。 “還好?!毙“酝鯇⒉鑹赝锿屏送疲安贿^你還是別喝了,萬一鬧肚子那就不好了?!?/br> 嬌娘眨眨眼,以為他也是吃不慣:“明天我偷偷給你送些東西來,就放在窗口,你記得拿?!?/br> 小霸王一聽就知道她是誤會了,剛想笑她又忽得忍住,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那明天你不進來跟我說說話了嗎?我一個人在這里要呆七天,沒有事情做,也沒有人說話……” 嬌娘有些為難:“明日學堂就開課了,我還得上課,而且……你不是已經(jīng)撬開鎖了嗎?” 撬開鎖就能跑出去了,反正憑他的本事出去再回來恐怕也沒有人能抓著——被小侯爺今天的作為震驚過的嬌娘很快就想通了,他根本不是個安分的! “當然不行啊,你真當外邊那群侍衛(wèi)是假的不成?我在這院子里鼓搗什么他們就裝作看不見,但只要我想跑他們一定會抓我回來?!?/br> 小霸王把自己描述得可憐兮兮,仿佛只有嬌娘才是他唯一的希望。嬌娘實在于心不忍,只得答應了他明天下了學再來與他說話的要求。 心愿得到滿足的小霸王纏著嬌娘又東拉西扯得說了好一會兒才放人走。 翌日午時,百無聊賴一覺睡到這時候的小霸王打著哈欠在被他搞壞的窗戶口獲得了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盒子。 想著昨日嬌娘便說要給他送東西,打開一看,小霸王有一種后悔的沖動。 盒子里左邊是兩盤堆得滿滿的糕點,顯然是嬌娘怕他沒得東西吃準備的,中間還備了一小壺茶,但是最右邊卻是整整齊齊兩本書! 真難為她送這盒子的時候茶水沒灑到書上去! 暗自腹誹了一通,看著書就頭疼的小霸王正想要裝作沒見過這東西,忽的掃到那書上的一張紙。 好嘛,小丫頭仿佛早就料準了他不想讀書,這是直接給他布置了“作業(yè)”——不想讀就抄吧。 翻了翻兩本書下面,小霸王果然看見了一沓紙筆。 小霸王:“……” 毫不意外的,等到學堂下了學,在小霸王想象中本該是他逗弄小丫頭的場面頓時變成了小丫頭拿著課上的筆記來給他補課。 小霸王簡直欲哭無淚,然而卻又沒法兒拒絕。因為小丫頭的理由很是充分:“你的進度本就比別人差些,又關了七日的禁閉,再不補課你就得跟著公主殿下們一同上課了?!?/br> 站在“禁閉室”門口聽著里頭嬌娘清脆的講解聲,崔廷嘴邊的笑意清淡,仿佛并不意外。倒是一同前來的王鑠海很是驚訝地“咦”了一聲。 “要是圣人和太后知道了,那指不定得多高興呢!這還真是多虧了令嬡,文山先生不愧是文山先生。” 崔廷淡淡地受了王鑠海一個虛禮:“公公多禮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霸王:等我翻窗出來給你開門! 嬌娘:??? 第34章 七天的“禁閉補習”陰差陽錯, 成功達成了讓小霸王蔫頭耷腦的成就, 從來神采奕奕的小霸王這會兒抄書抄得是兩眼發(fā)昏, 雖然每天都有嬌娘救濟的吃吃喝喝,但是小霸王真心覺得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度日如年。 他寧愿和以前一樣被關上一個月, 也不想這樣被關七天。 禁閉結束的那一晚, 蘇家兄弟見到的就是一臉虛脫像走出“禁閉室'小霸王, 不知內(nèi)情的兩人面面相覷:二郎這是經(jīng)歷了什么? 不過這一閃而過的好奇終歸比不上他們正心心念念的大事:“二郎,謝家那邊來找咱們定時間了, 兄弟們的我都問好了就等你了!唉, 說起來要不是你被關了七天, 咱們還能多練練, 不過就算這樣,咱們到時候也一定給那些個世家子一個好看, 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你還知道落花流水?”小霸王錯眼斜他, 要知道蘇家兩兄弟也都不是讀書的料。 他這么說蘇昱瑾可就不樂意了:“二郎你也太小看我了,就興你好好讀書, 不許我知道落花流水??!跟你說正事呢,你選個時間,咱們再找空兒練上幾天,哼哼, 他蘇爺爺開始打馬球的時候那幫孫子還不知道在干啥呢!” 他不說寧昊謙也沒忘了這回事, 畢竟他還記得謝敬崇那家伙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跟他對嗆,呸,誰還不是世家怎么滴? 雖然嚴格論起來, 他與睿王妃那頭的蘇家確實聯(lián)系很是微弱,如今想起來其中可能有睿王妃有意為之的原因。 不過小霸王才不想那么多呢,眼下他最上心的就是在過幾日的馬球比賽上狠狠把謝敬崇踩在腳底,讓嬌娘好好看看誰才是最厲害的那個! 小霸王的心思嬌娘自然不知道,事實上她都快要忘記這回事了,能想起來還全虧了謝靜菲提了幾句。 七日的禁閉一結束,三個人也回了學堂繼續(xù)上課,且不說清源安分了不少,房雪薇也是性子和順了許多,連夫子提問都不再搶著起身答話了,而且經(jīng)了這么一遭,學堂里面上課的氣氛都變得好像不一樣了。 只有小霸王依舊我行我素由著性子,好在有嬌娘壓著總還翻不出什么波浪來。 按部就班過了些日子就又到休沐的時候,這一回大家都很安靜地回了家也不再說什么聚不聚的,小霸王也忙著練馬球,人早就跑得不見蹤影,有意逃了嬌娘要給他多加的“作業(yè)”。 嬌娘本想著這是個由著自己安排的空閑日子,倒是沒曾想第二日就接到了謝府的帖子。 說起來,自從上回賞畫以后,她與謝靜菲也有些日子沒得聯(lián)系,嬌娘的時間都被小霸王占了,也抽不出空給謝靜菲寫信。 “嬌娘,你是不知道,最近我阿兄他們跟著了魔似的天天往外頭跑,都沒人理我了!” 一到謝府,見著人謝靜菲就拉著嬌娘的手親熱地抱怨起來,眼里盡是嫌棄,嘴巴也撅得高高的,很是不忿的樣子。 嬌娘一時好笑,不過見她心里不快還是忍住了笑意:“你阿兄他們也許是有事呢?!?/br> “才不是呢,你不會是忘了吧,阿兄他們這些日子起早貪黑的就是在練馬球呢,我聽著那比試的時間是定在了六月初?!敝x靜菲領著嬌娘在花廳里坐下,心情明顯雀躍了起來,“到時候咱們一起去,一定很好看!不過,你們學堂里那位小侯爺這陣子沒練嗎?我阿兄他們都恨不得逃學去,要不是夫子們看得緊,指定早就跑了?!?/br> 小侯爺之前一直在練嬌娘還是知道一些的,不過關禁閉這七日是絕對沒碰過的,這幾日瞧著他確實很忙碌的樣子…… 到時候小侯爺不會要輸吧?嬌娘還真有些擔心了。 不過瞧著謝靜菲對她阿兄很是有信心的樣子,嬌娘終究沒有多說什么,倒是謝靜對她的心情絲毫不察,徑自說著她阿兄打馬球多么厲害,過幾日嬌娘就能大開眼界了。 謝靜菲還是小孩子心性,興高采烈說了一大通不見嬌娘怎么應和,便以為她是不喜歡馬球的事情,很快就換了話題。 兩人家境相似,年紀也一般,頗有些志趣相投的意味,謝靜菲在謝氏族學上課,進度雖不快卻也有些模樣了,兩人說著說著就不知怎么的談到了話本子上。 “……我也好喜歡玉筆軒散人!”謝靜菲一聽就驚喜地叫出來,而后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大連忙又捂住了嘴。 她還以為嬌娘出身潁州崔氏,看不上這些民間不登大雅之堂的污糟玩意兒,要知道她也是避開了大人偷偷看的。 等她知道嬌娘不僅不需要偷看,甚至文山先生還會幫她收集新出的好看話本,她是真實的嫉妒了:“嬌娘,你阿耶也太好了吧……我那些話本子都是我阿兄在外面給我買的?!?/br> 嬌娘看她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只得忍了笑安慰她:“你看你還有阿兄,我都沒有呢?!?/br> 她這么一說,謝靜菲才又重新展眉笑了,興沖沖拉她去看自己的“私藏”,除了“玉筆軒散人”,她還有好些別的出名的話本子。 嬌娘從善如流跟著她躡手躡腳地去了臥房,捂著嘴看她小心從箱子里翻出一摞簇新的書來,挨個翻看了。 別說,謝家小郎君們給她搜集得還真全乎,便是連“玉筆軒散人”的書都比嬌娘多了兩本。 謝靜菲見嬌娘喜歡,也不藏著掖著,大方地借給她:“你先拿去看吧,我也是聽阿兄說這兩本長安城就不多見,那時候他也費了番功夫才找著呢。” 見她割愛,嬌娘也就收下了,不過倒是好生給她保證:“你放心,我看完了就給你送回來?!?/br> 兩個小娘子這一回有了共同的秘密,倒是更覺得親密了些。 待嬌娘回了勝業(yè)坊,見著崔廷,頭一件事卻沒說書,而是問他打馬球是不是很難。 崔廷還有些驚奇她怎么對馬球起了興致,一問才知道原來璇娘那日帶她去謝府拜壽還發(fā)生了此事。 不過都是少年郎,又兼著雍樂侯身份特殊,那般性子起了沖突倒也不是不可想象。 “……阿耶,小侯爺會輸嗎?” 崔廷對馬球那可是比嬌娘懂得多,見她這么問,不答卻是一笑反問:“嬌娘希望誰輸?” 嬌娘自是不知他在開玩笑,認真想了又想,有些苦惱地道:“阿耶,我不想小侯爺輸,但也不想謝家小郎君輸。” 崔廷來了幾分興致,問她:“為何?” “小侯爺要是輸了,以他的性子一定要生氣的,而且他最愛遷怒于人,到時候學堂里一定也不得安寧,說不準他還得因此受罰呢。而謝家小郎君要是輸了,那菲娘一定很傷心,我不想菲娘傷心?!?/br> 嬌娘一本正經(jīng)地將自己的考慮都說了出來,她是真的難以選擇這場比賽中任何一方。小侯爺是與她朝夕相處的同窗,而且小侯爺看著不講道理但對她還挺好的,她能感受到;但是另一邊,菲娘是她頂好的玩伴兒,兩人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就像小姐妹一樣,世家的聯(lián)系是她們天然的紐帶,她其實心里明白她理應站在世家這一邊…… 想到此處,嬌娘蹙了蹙眉,那日還是她太過唐突,要不是她提議兩人比試馬球,想來也不會有這么一樁事兒了。 明白了嬌娘心里的糾結,崔廷卻是沒怎么把這件事兒看在眼里,隨著世家逐漸向朝堂靠攏,不說明面上,這幫兒郎們的爭執(zhí)沖突也會越來越明顯,即便沒有嬌娘,這場比試也早晚會來。 不過,他也有些意外嬌娘會想得如此多,而且方才嬌娘那一番話她自己沒有意識,崔廷卻是聽了出來,雍樂侯于嬌娘而言已經(jīng)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倒不是說他現(xiàn)在在嬌娘心里有多重,而是嬌娘已經(jīng)在考慮某些事情的時候在意他的態(tài)度了。 崔廷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有些遲疑了:他之前會不會太放心了? 雍樂侯與平州謝氏的小郎君要在六月初比試馬球的消息很快就像風一樣傳遍了長安城,不論是抱著什么目的,期待著這場比試的人也都興奮了起來。 宮里自然不會忽略這樣的風聲,更何況其中的一個主角兒是“聲名滿長安”的雍樂侯。 連圣人都在處理政事的間歇詢問了幾句:“二郎過些日子要跟人家比馬球?” 候在一旁等著吩咐的王鑠海一聽見聲兒就連忙上前一步,回道:“回陛下,聽說是上回雍樂侯代睿王妃去謝府拜壽的時候跟謝府的小郎君定下的比試,這陣子雍樂侯還在西郊帶著人練馬球呢!” 皇帝執(zhí)筆的手微微一頓,半晌笑道:“這小子,真是一天不闖禍就閑得皮癢,你著人去跟太后說一聲,省得她擔心。” “是。” 不用皇帝那邊來人,太后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小霸王能這么順利天天跑西郊去練馬球還是是多虧了太后替他在睿王妃那里說道了幾句。 這樁事兒本是少年郎們的意氣之舉,到如今落在有心人眼里反倒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含象殿那邊知道這事兒的時候正巧大皇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