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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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太子的婚訊,含象殿好些時日都氣壓低沉,清源原本慣愛回德妃這里住的也搬回鳳陽閣去了。 只是終歸心情不大好,看什么都有幾分不順眼的勁兒,一早又無緣無故打罰了一個給她端水的小宮女,要不是清惠正巧見著,順嘴求了句情,清源是當(dāng)即就要把人打個半死了。 清惠的生母乃是貴妃,比之德妃雖略有遜色,但清源一般也不愿和她起什么爭執(zhí)。氣沖沖地就領(lǐng)著人出去逛御花園散心了。 只是才在園子里走了幾十步她就見著一道火紅色衣袍的熟悉身影匆匆穿過。 “晴雪,剛才過去那個是不是雍樂侯?” 晴雪就站在她身邊,自然也是看了個仔細:“正是雍樂侯。” “他怎么這時候進宮了,好一陣子沒來了吧?”倒不是清源格外在意他來不來,而是每回他來,太后那邊總要有些動靜的,叫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晴雪,本公主記得你前幾天是不是說過他正滿長安亂晃呢嗎?” “是啊,據(jù)說雍樂侯帶了一眾人每天吃喝玩樂,把長安城有名的好玩地方都逛了一遍了?!币蛑逶磁c他不對付,所以她身邊的人對雍樂侯的消息就格外注意了些。 清源這聽了也沒怎么放在心上,隨口就說了句:“定是他那群沙場上打滾的狐朋狗友吧?!?/br> 晴雪的回話卻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光是那群小郎君,還有崔家和白家的小娘子……” 崔?這個姓瞬間就勾起了清源一些不大好的回憶,冷著臉問:“崔思璇那丫頭?” “是?!?/br> 清源聞言便是一聲冷哼:“我說寧昊謙那瘋狗怎么突然有心思逛起園子來了,感情是帶著她呢!” 從前在學(xué)堂的時候,寧昊謙就一心霸著崔思璇,沒想到回來以后這性子也沒改……等等! “前些日子太后是不是提過要給寧昊謙納妃來著?”這話她也沒打算讓晴雪答,自個兒心里不知打起什么盤算來。 末了,她眼中流光輕轉(zhuǎn),朱唇翹了翹:“晴雪,咱們走!” 第50章 天氣漸漸冷下來, 嬌娘便更少出門了。 不過這一日, 要去謝府做客, 她還是乖乖收拾了一通跟著紀夢璇出門。 這些年兩家走得近,嬌娘對謝家也不陌生。一進門, 早知她要來的謝靜菲就迎上來, 挽著她的手臂一副親熱的模樣。 一旁的彭熙曼見狀不免搖頭訓(xùn)斥:“整日見你纏著嬌娘, 怎么沒見你從嬌娘身上學(xué)來幾分穩(wěn)重呢?你自己瞧瞧,誰家小娘子像你似的這般毛毛躁躁?!?/br> 謝靜菲聽著也只朝她賣傻地嘿嘿一笑, 紀夢璇開口替謝靜菲辯解:“我才是看你家菲娘好呢, 這么活潑誰見了不喜歡呀, 偏你吃著碗里的還瞧著鍋里的!” 聽她這般打趣, 彭熙曼也忍不住樂了,攜著她們一并朝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嬌娘來謝府亦是時常去給老夫人請安, 謝老夫人是個和善性子, 待嬌娘一貫很好,也就這兩年身體不大好, 嬌娘才見得少一些。但是今兒還有紀夢璇跟她一同來,于情于理都該去見見老夫人。 她們?nèi)サ臅r候正巧謝府二房、三房的小輩們也去給老夫人請安,便坐下又說了會子話。嬌娘陪著謝靜菲坐在一處,周圍幾個都是謝家還未出閣的小娘子, 最小的一個才七歲, 眨著一雙好奇的眼眸偷瞄著她。 嬌娘給了她一個溫和的笑容,小娘子一下子被驚到了似的別開眼去,半晌又怯生生地轉(zhuǎn)過來繼續(xù)偷偷看她, 遲疑了下才小心地抿嘴沖她笑了。 謝靜菲偶然瞥見,好笑地給她解釋:“這是我家最小的文娘,平素里可害羞了,人家跟她說話她都不敢應(yīng),叫三嬸可擔(dān)心呢?!?/br> 坐了一會兒,老夫人似乎也乏了,彭熙曼便要起身帶他們往正院去。 還沒來得及開口,兩道高挑身材的少年郎就進來了。 “給祖母請安。” 正是謝敬崇、謝敬儀兄弟倆,他們不知是從哪兒回來的,臉上笑得燦爛。 一見著紀夢璇和嬌娘母女倆,謝敬崇顯然有些驚訝,但是連忙上前問安。 紀夢璇笑著與他說了兩句,嬌娘倒是沒說話,只是對他嫣然一笑。 芝蘭玉樹的少年白凈的耳朵根兒騰地紅了,眼神也不敢看她似的躲閃起來。 那日聽過了母親的話,他心里便有些與平日不同,只是這段時間他忙著讀書,許久未能見她,所以也不覺有什么,可今日突然一見,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心里醒過來,癢酥酥的。 將他這般模樣盡收眼底,彭熙曼忍著笑,她就說這個兒子對嬌娘有心思。 轉(zhuǎn)過眼來,她也是看嬌娘哪兒哪兒都好,給她做兒媳婦那就最好! 從老夫人那出來,謝靜菲看著走在她倆前頭的彭熙曼和紀夢璇,捂著嘴就悄悄拉著嬌娘往另一邊小花廳去了,彭熙曼眼尾瞥見了也只能搖搖頭隨她們?nèi)ァ?/br> “我家菲娘這性子,還跟沒長大的小孩似的,唉,要是能有嬌娘半分穩(wěn)重端莊,我都謝天謝地了?!?/br> 聽見她這三分抱怨七分疼寵的話,紀夢璇不禁抿嘴輕笑:“菲娘畢竟還小呢,再大一些便能沉下來了?!?/br> 兩人隨口說著就進了正院,彭熙曼在偏廳招待紀夢璇。 說了半盞茶的功夫亂七八糟的事,彭熙曼放下茶盞,淺笑著透露今日請她來的真正意圖:“璇娘,你看我家崇兒怎么樣?” 紀夢璇本就是聰明人,一聽這話就有些明白彭熙曼的意思,也笑著合上手里才端起的茶:“我道你怎么非要請我來,原是打著這個主意啊?!?/br> “好璇娘,我這不也是心里急嘛!你家嬌娘我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歡,打心里眼兒里想要,憑咱們的交情我也不跟你說那些虛的,今兒只是探探你的意思?!迸砦趼?,“我們謝家的情況你是知根知底的,嬌娘要是真嫁過來,你不用擔(dān)心……” 如她所說,她沒跟紀夢璇見外,說得都是大白話。 她的話紀夢璇自然是聽進去了的,羅列的這些好處自然也是極戳她心的。謝家小郎君確實一表人才,曼娘又這般喜歡她家閨女,以后婆媳關(guān)系想必不是大問題,謝家呢,與崔氏也著實門當(dāng)戶對,怎么看都是一門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親事,只是唯一的問題…… “這事兒我還得回去與崔郎商量商量……”還有嬌娘自個兒是個什么心思還不知道,一想到此處,紀夢璇不禁又記起那雍樂侯使勁給她獻殷勤的事來,蹙了下眉。 崔郎只說嬌娘對雍樂侯的這些行徑還沒開竅,可萬一開了竅被他哄騙去怎么辦?比起雍樂侯這個不靠譜的,她心里也覺得謝敬崇實在不錯。 實際上,去年今年還未及笄,她便留意起了京中的小郎君們,倒不拘是勛貴還是世家,與嬌娘年紀相差不大的她心里都有些數(shù),只是看來看去,入她眼的那些與謝敬崇相比不是這里不如,便是那里不如。 至于雍樂侯?真是抱歉,紀夢璇還真是從來沒有考慮過他。 彭熙曼不知她的苦惱,單聽她的話心里只覺得璇娘這是應(yīng)了一大半了,當(dāng)即眉開眼笑地說:“這樣最好,我知道你心里疼惜嬌娘,如是咱們結(jié)了親家,你放心我一定不急著催嬌娘過門,我家那小子要去闖一闖明年的秋闈,到時候一定風(fēng)風(fēng)光光迎她?!?/br> 心里高興,曼娘說話也格外親近。左右屋里沒有旁人,紀夢璇便順著她的話又問了好些謝敬崇讀書的事情來,頗有幾分拷問女婿的意味。 一時間,氣氛很是融洽。 越是問得多,謝敬崇就越得她的心,讀書自不必說,他身上的功名可是實打?qū)嵶约嚎汲鰜淼?,而她家嬌娘呢,平日里最愛的就是讀書。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夫妻志趣相投是何等重要。 至于那雍樂侯,哼哼,不是她看不起人,那一看就是坐不住的,舞槍弄棒是把好手,但是看書寫字能要了他的命。 聽著彭熙曼對謝敬崇的諸般夸贊,紀夢璇是越聽越滿意,只是她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她是聽著一條就要在心里貶低一句雍樂侯,最后終于得了個心滿意足的答案——謝家小郎君比那個油嘴滑舌慣會獻殷勤的雍樂侯強上一百倍! 作者有話要說: 小侯爺:??? 第51章 從謝府回來, 嬌娘尚不知此事, 只紀夢璇晚上的時候等崔廷歸家才絮絮叨叨提起來。 “……謝家小郎君的模樣人品你也是知道的, 我瞧著與咱們嬌娘很相配?!?/br> 崔廷換了一身便服走過來坐下,紀夢璇給他倒了一杯茶, 面上的神情卻不似話語中那般篤定。 拍了拍她的手, 崔廷微微沉吟:“謝家小郎君確是個好的, 與嬌娘也正年歲相當(dāng)?!?/br> 見他對此事也有贊同之意,紀夢璇又將今日彭熙曼說得那些一一講來, 別的倒還罷了, 與謝家結(jié)親最好的一點便是他們盡可以多留嬌娘在家?guī)啄?。與謝家一般條件的, 雖說難找了些, 但也不是找不著,只不過嬌娘今年便十五了, 縱是大周貴族小娘子出嫁都會晚上一些, 但也少有會晚于十八歲的。 崔廷與紀夢璇唯有嬌娘一個孩子,自然是萬般疼愛, 便是說親這件事,紀夢璇其實已經(jīng)暗地里cao持了許久,只是總也不滿意,這才一直到不了嬌娘面前。 思來想去, 如今謝敬崇還真是其中最合適的一個。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 都覺得這門親事不錯?!啊皇且膊恢涝蹅儖赡镉X得如何,她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今兒我看著那謝小郎君好似對嬌娘有幾分意思呢!” 紀夢璇一說到此處又有些啞然,若是他們?nèi)枊赡? 嬌娘定是笑著說好,她一向懂事,對于他們的決定總是應(yīng)承的,再加上與謝家小郎君也是從小相識,自有幾分玩伴情誼。 當(dāng)然,最關(guān)鍵的還是,她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成親是一件怎樣的事情。對她來說,有書可讀就行了。 兩人相視一笑,決定還是暫且不和嬌娘提,只他們與謝家再議一議。 *** 入了冬,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下來,嬌娘接連拒了幾回小侯爺借白雨萱名義送來的帖子,窩在自個兒暖烘烘的小書房里美滋滋過了一陣子。 只是時間一長,她才覺得有些不對了,小侯爺可不是個這么容易放棄的性子,怎么似乎好長時間沒見他來? “燕草,上回白家小娘子送帖子是什么時候?” 燕草想了想:“大概得有一個多月了?!边@么一說,燕草都覺得有些不對,“雍樂侯不會真的好生上進了吧?” 單看他以前那帶著她家小娘子滿長安亂晃悠的紈绔勁兒,也不像啊。 心生疑竇的嬌娘自然不知道小侯爺他最近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事情還得從小侯爺知道了太后中意的孫媳婦人選開始,小侯爺急吼吼進了宮就跟太后說了他已經(jīng)有心儀之人,請?zhí)蟛灰獊y點鴛鴦譜。 只是誰知太后卻是不點頭也不搖頭,由著他說了好一通,回過來就把他丟到皇伯父那里辦差去了。 差事看起來不難,可辦起來著實不輕松,他初時還想著得了空就去找嬌娘,只是嬌娘到了冬天格外憊懶些,連白雨萱的帖子都不接了。索性他才將心思放在差事上。 這一放,他便覺出其中的兇險來了,先時是他沒放在心上也就沒有注意,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皇伯父這是有意把他引進大皇子和太子的爭斗里面來啊。 “二郎,圣人這是什么意思?這不是讓你把楊氏一派得罪個精光么?” 寧昊謙還沒有什么表示,蘇昱瑾就先一步怒道。圣人這么做與其說是要二郎卷進這場尚未顯露的奪嫡爭端里來,不如說是在逼著他站到大皇子這一邊。 聽他說完,最先忍不住的是蘇昱琛,昔日圓滾滾的小胖子如今已經(jīng)長成英姿勃發(fā)的俊逸少年,與話癆的哥哥相比,他周身的冷峻氣質(zhì)更靠近寧昊謙一些。“圣人是什么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是要死保大皇子,為此收了兵權(quán)不肯放手,連二郎都要弄過去?!?/br> 兩兄弟義憤填膺,寧昊謙卻是懶洋洋地癱在貴妃榻上,翹著腳,臉上絲毫沒有擔(dān)心的神情只一徑神游天外。 蘇昱瑾眼見著他說了好半天那人都無動于衷,終于忍無可忍大步跨過去伸手要抓他胸前的衣裳,幾年軍營生涯,他們都習(xí)慣了能動手不動嘴。當(dāng)然,蘇昱瑾是既動手又動嘴。 一招襲來,寧昊謙利落地抬臂格擋,三兩下反守為攻,腳下沒動,手里已然拆了十幾招,兩人才不約不同地停了手。 “皇伯父這是等著我去找他叫苦呢?!睂庩恢t嗤笑,他看得清楚,圣人這是給了他一個進退不得的選擇,要辦好差事就必須狠狠得罪楊氏一派,而辦不好差事,那襲爵自然也就有理由一再押后了。 蘇昱瑾一聽頓時驚了,他方才還沒想到此處,先前他便疑心圣人為何遲遲不頒二郎襲爵的圣旨,明明太后都發(fā)話了,感情還弄了這一手。 “圣人這是……”連自己的臉面都不顧了? 傳出去,稍微有些心思的都能猜到圣人的打算,可是這話還真沒誰敢在圣人面前說就是了,太子大婚的事都能一拖兩年,何況一個親王爵位? 蘇昱琛亦是眉頭深鎖:“二郎,你有什么打算?” 說話間,寧昊謙又躺了回去,盯著窗外陰沉沉的天氣,漫不經(jīng)心道:“既然他這么想,我就更不能叫他如愿了?!?/br> 渾身反骨的小侯爺可沒那么聽話,想算計他可得看看最后是誰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