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男神的白月光[重生]、小師妹她哪里不對、我要這億萬家產(chǎn)有何用[穿書]、重生民國小模特、小同學、孩子他爹,你選擇暴斃還是從良[快穿]、公子,妾身邀你扛牌坊、莫慌,我來了、種田文女主修仙去了、重生九七之錦繡人生
“如果我做錯了,他媽一切沖我來?!?/br> 陸炎一字一字,重復江鶴的話。 他仿佛看到那一刻,江鶴繃緊的臉。 江鶴的眼睛變得血紅。 如果他出手是錯,這次,不要報復到阮星身上。 上次倒在血泊里的是江澄,這次如果還要,就讓他來,好不好。 我拜過佛,就要她平安。 我不貪心,只求這一樣,佛祖開恩。 阮星在電話那頭,眼淚一個勁兒地從眼眶里蹦出來。 她連電話都來不及掛斷,一個勁兒地往江鶴的小區(qū)跑。 晚風吹過她的臉龐,淚痕干在她的臉上。 阮星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被揪得這么緊。 原來,江鶴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喪失至親,已經(jīng)很殘忍,為什么要在這份殘忍上再加一刀? 陸炎的話在她的腦子里面不停地回蕩。 平時那么嘻嘻哈哈的陸炎,有一天竟然也有哽咽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她現(xiàn)在,只想下一秒就見到江鶴。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星跑得快要虛脫,終于看到了江鶴家熟悉的門,她趴在門上,喘著氣。等呼吸平復了一點,阮星顫抖著把手放到口袋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帶江鶴家的鑰匙了。 她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錘門。 啪。 門被打開了,江鶴一臉疲憊,意外地看著阮星。 她的眼睛腫得發(fā)紅,兩瓣唇止不住地顫動。 “阮星……” 砰。 阮星將江鶴家的門關上。 諾大的客廳只開著一盞臺燈,光線昏暗。 江鶴看著阮星一臉的淚痕,心尖上疼,他伸出手,溫柔地幫阮星擦著眼淚:“怎么了?” 他問得很輕。 “江鶴……”阮星的聲音很小。 “怎么了?”江鶴俯下身,與阮星的視線平齊。 她一下子有好多話想要去說。 “江鶴……”阮星重復。 你呀你,在我最想見到你的時候出現(xiàn)了。 謝謝你救我,也謝謝你為我許下的愿望。 你是這么好的人,不需要帶著愧疚過一輩子。 你他媽就是超級無敵大英雄,去他媽的負重前行。 以后長大的路上,請不要丟下我。 阮星眼神堅定—— “你沒做錯?!?/br> 第39章 番外江澄 這是北方干燥的早秋, 樹葉尖兒一點點卷曲, 泛著黃色, 原本飽滿光澤的葉rou,此時脆弱得像是死掉很久的蝴蝶。 江鶴走在街上, 他穿著軍綠色的沖鋒衣,黑色的長褲, 骨節(jié)分明的手露在秋風中,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黑白兩色相間的香煙, 另外幾個手指,扣住一罐百事可樂。 咚。 他把藍色的空易拉罐丟到垃圾桶里,正準備把手指間的那根煙往嘴巴里面送。 “阿鶴,你這新鞋帥啊?!标懷淄蝗粵_上來,一把攬過江鶴的肩膀, “aj1和offwhite的聯(lián)名??!” 低下頭,是一抹明亮的藍色, 這個配色被稱為北卡藍。在秋天灰蒙蒙的色調下, 一抹藍色顯得極其抓眼。 “別拍馬屁?!苯Q叼著煙, 挑眉,繼續(xù)向前走。 “得?!标懷鬃隽艘粋€“ok”的手勢, “你今天怎么不去學校啊,搞得我也呆不住了就跑出來了, 沒想到在去網(wǎng)吧的路上把你給逮到了!” “沒事干,打打游戲?!苯Q的煙還沒抽兩口,大半截煙就被他捻滅后丟到垃圾桶里面, 他仰頭看了一眼天,今天的天氣仍舊很差,這城里的污染越來越嚴重了,他語氣平淡,“上學太無聊?!?/br> 雖然,玩游戲也一般般。 生活這樣一天又一天,越來越無聊了。 “明天期中啊兄弟!”陸炎說道,“咱這心態(tài)就已經(jīng)夠優(yōu)秀了,不需要成績了。” 江鶴聞言,笑了一聲。 “還是七校聯(lián)考?!标懷桌^續(xù)說道,“貌似十五中竟然也愿意帶著我們一起考,十五中你知道有多好嗎——” “我知道?!苯Q打斷了陸炎。 陸炎一臉疑惑地看著江鶴,江鶴竟然還關心什么高中好?? 這位爺可是大考連自個兒學校都能填錯名兒,竟然還知道十五中的存在? “我弟要考?!苯Q淡淡道。 “哦?!标懷c點頭,立刻感嘆道,“我cao,那的確是個好學校啊。” 江鶴扯了扯嘴角,兩個人往網(wǎng)吧的路上走。 兩個人隨便聊了聊最近的事情,什么搶鞋子搶聯(lián)名,什么游戲和蹦迪,只要是不符合“積極向上高中生”的東西,都聊了個遍。 “阿鶴,不是我說你?!标懷淄蝗淮蛉さ溃敖文莻€小崽子學習那么好,動不動全年級第一全區(qū)第一的,咋就有了你這個不積極進取的東西做哥哥?!?/br> “去你媽的?!苯Q罵道,“老子等會兒積極給你看看?!?/br> “???” “上機你就知道了?!?/br> “哈哈,那是挺積極的了!” 上機以后,誰能比江鶴猛呢? 江鶴和陸炎打游戲,一打就打到日薄西山,兩個人映著夕陽,叼著煙,從臭氣熏天的網(wǎng)吧里出來。 “阿鶴,喝酒去不去?”陸炎問道。 “去——”江鶴話音未落,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后又快步向前走。 他的手,放在了一個比他稍稍瘦小一點的,穿著初中校服的男生身上。 “你怎么在這兒?”江鶴皺起眉頭問道,“誰讓你往這邊跑的。” 那個穿著初中校服的男生轉過頭,露出一張和江鶴有幾分相像的臉,只是沒江鶴那么有侵略性,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校服穿得一絲不茍,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裝著全新的習題冊。 陸炎一眼就看出,這是江澄。 一個天生就帶著一股傲氣兒的小孩兒。 與平時不同,江澄的臉上,有一條傷痕,血已經(jīng)凝固成疤。 “怎么弄的?”江鶴問道。 “……”江澄偏過頭,沒說。 “有人打你?”江鶴才道。 “嗯?!苯蚊蛑剑c了點頭。 “什么人。” “一群社會的垃圾。”江澄伸出手抬了抬眼鏡,“社會不需要這樣無用的人存在,整天在班上除了睡覺就是打游戲,每天空虛度日,活得跟野蠻人一樣?!?/br> “真不知道活著干什么,金字塔就是靠他們壘起來的?!?/br> 江鶴還沒說話,肩膀突然被陸炎拍了一下。 “阿鶴,我先走了,改日再約?!标懷椎哪樕⒉皇呛芎每矗觳诫x開。 他并不是很喜歡江澄這個小屁孩。 那種優(yōu)越感真的令人很難受。 夕陽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在一起。一個穿著干凈整齊的校服,一個卻看上去兇神惡煞。 “他們?yōu)槭裁创蚰??”江鶴的聲音明顯柔了下來。 “他們拿我開玩笑,說我是書呆子。”江澄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甚至有些冰冷,“我很討厭這些人,以后對社會沒有任何貢獻,只能造成資源上的浪費。” 江鶴的眸色暗了一點。 他吸了一口氣,然后又問道:“然后他們打你了” “嗯?!苯吸c點頭。 江鶴揉了揉江澄的腦袋,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江澄比他小三歲,當這個弟弟出生的時候,就帶著天使一般的微笑,討大人喜歡,每件事情都能做好。江鶴從小就暗自下決心,對待這個弟弟,他一定會用盡全力保護。 可是越長大,弟弟的笑越來越少了。 “哥?!苯芜€未完全變聲,聲音還帶著少年的稚嫩,“我討厭這種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