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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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虞亭,臉上掛著笑,看起來心情不錯。鄧藝收拾好東西,和虞亭一起上樓。 “你東西就這么放心放那?”虞亭問。 鄧藝也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過于大大咧咧,她咬唇,有些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剛剛折回來找我,太激動了,就沒顧上,跑了出去?!?/br> 到辦公室坐下,鄧藝看了兩眼周圍,喜滋滋的拿了張設(shè)計稿放到虞亭面前:“怎么樣?定稿了?!?/br> 這張設(shè)計圖是之前鄧藝給虞亭看過的那張,領(lǐng)子被換成大方領(lǐng),還有些細(xì)節(jié)處稍加改動,比之前更加精致。 虞亭點頭:“很不錯,組長肯定會夸你?!?/br> 鄧藝將心思全都寫在臉上,她臉上憋著笑將稿子收回去,顯然對虞亭的話很受用。 有昨天的前車之鑒,虞亭今天上午就告訴了江求川她晚上有約,會晚點回去。江求川沒說什么,只讓她晚上早點回來。 下午和徐函禹碰面時,她整張臉上都漾著春情,虞亭看破不說破,等她自己主動說。 兩人隨便吃了點晚飯,打車去婚紗工作室。徐函禹此時滿臉春情切換成神往,一路上都在夸那件手工婚紗是多么神圣、多么華麗。 工作室在城北,那里扎堆的是服裝和造型的工作室,從公司開車過去花了半個小時。 徐函禹的大學(xué)同學(xué)叫宋怡,五官立體、顴骨突出,是時下十分流行的“高級臉”。 宋怡在門口接她們,徐函禹介紹她和虞亭認(rèn)識。宋怡微笑著伸出手:“宋怡?!?/br> 虞亭和她握手:“虞亭?!?/br> 宋怡帶著兩人走進工作室的一間房中,打開門,一件穿在模特道具身上的婚紗將人的目光死死凝聚在它身上。 無暇的純白色上,胸前v領(lǐng)褶邊與兩邊童話風(fēng)泡泡袖相得益彰,兩個助手正在小心翼翼地在裙擺上刺繡。燈光從上往下打,為它鍍上一層唯美浪漫的光暈。 虞亭和徐函禹的工作是將珍珠和亮片按照設(shè)計圖釘在裙擺上。 伸手摸到裙擺,虞亭甚至不敢用力,她此刻終于明白了徐函禹之前在車上的種種心情。她耐心將一顆顆珍珠往上釘、手工縫線,有困惑的地方主動與版師交流溝通,主版師是個樂于采納建議的人,有分歧時甚至?xí)黄鹋c她探討。 虞亭久違的,想到了一個叫“初心”的東西,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那種感覺。 宋怡的工作是刺繡,她和虞亭隔得很近,順嘴跟她聊了起來。 “我剛回國的時候,也在一家服裝公司工作過?!彼吴f。 虞亭面露驚訝,宋怡笑了聲,接著說:“從設(shè)計師助理開始當(dāng)起,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幫設(shè)計師整理雜志、跑面料市場這些都是分內(nèi)的,還要我?guī)退优畠悍艑W(xué),坐車一個小時買甜點。” 虞亭點頭,有些感同身受,她以前當(dāng)設(shè)計師助理也被奴役著干了不少工作外的事。 宋怡換了一卷線,繼續(xù)說:“但這不是我辭職的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看到有人會為了出頭去偷別人的作品、改別人的設(shè)計圖、改別人的版。為了討好上級去還打別人小報告,公司里玩小團體?!?/br> 她搖頭:“我覺得我再待下去一定會瘋的,果斷辭職了?!?/br> 虞亭點頭,順嘴和宋怡吐槽了兩句現(xiàn)在設(shè)計公司大多跟風(fēng)抄襲的事。宋怡微嘲:“常有的事,習(xí)慣就好?!?/br> 釘珠的工作一直到八點半結(jié)束,宋怡招呼大家下班,這件婚紗工期不趕,沒必要日追夜趕地做完。 走出工作室,外面刮著大風(fēng),天色暗沉,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徐函禹和宋怡家住在一個小區(qū),她們倆只有一把傘,附近也沒有賣傘的,虞亭最先坐上車回家,期望在雨落下來之前能趕回甌海別墅。 城北工作室到甌海別墅的距離要五十分鐘左右,一路上,悶雷滾滾。江求川打電話問她多久回來,虞亭語氣里也有些著急,她問司機還有多久到,司機說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到小區(qū)前,虞亭付錢下車。天上已經(jīng)下起小雨,雨勢很大,估計十分鐘之內(nèi)就會變成中雨。 帶著初秋涼意的寒風(fēng)讓人忍不住骨子里瑟縮一下,虞亭雙手抱著頭轉(zhuǎn)身往家的方向跑,小區(qū)里安靜得只聽到她腳踏在水里的聲音,只有路燈在孜孜不倦地發(fā)著亮。 雨勢大了,她咬牙,加快步子。 轉(zhuǎn)角處,高高瘦瘦的男人撐著把傘沿著路燈走來,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仿佛披上了一層金光。 他的臉看不太清,但是直覺告訴虞亭,那就是江求川。 “江求川!”她大喊一聲。 那人頓了頓,從走變成跑,沒一會兒,她頭上的雨被黑色傘面擋住了。 “我好冷?!庇萃ね蟠ㄉ磉吙浚例X上下顫抖發(fā)出的聲音像機關(guān)槍。 江求川只穿了一件單衣,此刻,只能緊緊將她抱在懷里:“待會就到家了?!?/br> “你快到的時候就該給我打電話?!苯蟠嫔挥簦氤庳?zé),她又這么可憐兮兮的。 虞亭緊緊抱住他取暖:“我當(dāng)時腦袋發(fā)懵,以為一下就能跑回來,應(yīng)該不會要太久?!?/br> “我錯了,下次一定記得給你打電話。”她難得的乖乖認(rèn)錯。 江求川沒說話,只是將她抱得更緊。虞亭仰頭看著他的下巴,臉上不自覺泛起笑。 兩人走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快到家了。虞亭想到了什么,歪頭笑:“按照電視劇里,你的傘不應(yīng)該是往我這邊偏?大家一看就會覺得你特別愛我?!?/br> “……”,江求川沒看她:“把我淋感冒,纏綿病榻了,按照你們母子倆這個智商在電視劇里能活幾集?” 虞亭笑容僵在嘴角:“……” 其實愛情這東西,總是一陣一陣的,來得快去的也快。 比如現(xiàn)在,她就想把江求川按在地上捶一頓。 教他做個人! 第62章 回家第一件事,江求川先讓王阿姨去煮姜湯,他和虞亭上樓洗澡。虞亭在主臥泡澡,江求川拿著衣服在客臥沖了個澡。 虞亭泡完澡護完膚后下樓,父子倆一大一小坐在沙發(fā)上,人手捧著一碗姜湯。她在他們倆中間坐下,王阿姨已經(jīng)將她的那碗放在桌上,虞亭捧起碗,江豆豆端著自己的小碗湊過來,小胡子上還沾著水漬:“mama,干杯杯。” 虞亭端著碗和他輕輕碰了碰:“干杯?!?/br> 喝完姜湯,三人將碗整齊地擺放在桌上,江豆豆翻身坐到mama懷里,伸手抱住。他嘟囔說:“mama,幼兒園快要開學(xué)了,文文老師說開學(xué)每個小朋友都要帶個小燈籠去報道?!?/br> 親子作業(yè)美名曰親子一起做,增加感情,其實都是家長在做,單純比拼家長的手藝。 虞亭幽幽轉(zhuǎn)頭,與江求川對視上,夫妻倆眼里滿滿的都是疲倦。江求川拍拍兒子的肩:“今天有點晚了,爸爸mama下次和豆豆一起做?!?/br> 江豆豆什么時候做都無所謂,他只是想起這件事,順嘴一說。他頭擱在虞亭肩上,軟乎乎的點頭:“好的mama?!?/br> 江豆豆十多天沒見到爸爸mama,變得格外粘人,晚上睡覺緊緊攥著虞亭不肯撒手,直到被江求川冷著臉說了兩句,他才委屈巴巴的松開mama的手。 美依第二天早上要開早會,十分熬人精神,虞亭一回到臥室就躺上床睡覺養(yǎng)精蓄銳。 早上吃完早飯坐車去辦公室,鄧藝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滿面紅光,對今天的早會飽含期待。 虞亭笑著將包放在桌上,跟鄧藝說祝她好運。她知道鄧藝一直在等著這天,她的設(shè)計圖被組長連聲稱贊的時候。 虞亭收拾好自己要展示的稿子,八點半時有人來喊大家去會議室開會,每個人拿著設(shè)計稿,依次坐滿一桌。組長在開頭先說了幾句,接著讓大家按照座位依次上臺展示。 小李坐在組長左手邊第一個,與上次作檢討的順序相同,他第一個上臺做展示。 就像看節(jié)目一樣,往往第一個和最后一個看得人最多。 小李一共有四份設(shè)計稿,他在電腦上依次展示。第一張是雪紡面料的船型領(lǐng)襯衫,簡約的設(shè)計風(fēng)格中,身后用腰側(cè)兩邊留出的緞帶系成一個大蝴蝶結(jié),夸張與簡單碰撞眼球。第二張和第三張設(shè)計平平,從中不難看出歐洲秀場款的細(xì)節(jié)。 第四張時,組長嘖嘖稱贊:“不錯,這個不錯?!?/br> 周圍人交頭接耳討論,他們說話間邊點著頭,臉上是難得的、整齊劃一的認(rèn)同。 全場只有兩個人沒說話,一個是虞亭,一個是鄧藝。 虞亭掃視周圍,小李臉上的笑容張揚得刺眼,他的設(shè)計圖,與昨天鄧藝給她看的一模一樣,熟悉的方領(lǐng)、夸張的大擺裙,在一些細(xì)節(jié)的處理上比鄧藝的還要到位。 可若說兩人靈感撞在了一起,連裙擺上的刺繡都能撞到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 小李還站在臺上侃侃而談他這張設(shè)計圖的創(chuàng)作靈感,虞亭轉(zhuǎn)頭看向鄧藝,鄧藝臉上的笑早已在看到稿子的那一刻垮下,她眼神木然地對上虞亭的眼睛,滿眼中三個大字:我沒抄。 如果鄧藝抄了,她早就該料到今天的情形,小李會比她早上臺,而且小李的圖比她更好。 如果說小李抄鄧藝…… 虞亭驀地想起昨天早上,在樓下的咖啡店里,她和剛從咖啡店出來的小李打招呼后離開,鄧藝的稿子和筆記本電腦放在咖啡店內(nèi)的圓桌上,她點完咖啡后鄧藝才冒冒失失趕回來。 可是空口無憑,她不可能就這番話斷定是小李抄襲了鄧藝的設(shè)計圖。驀然間,虞亭想起昨晚宋怡說的,之所以離開公司單干的原因。 一圈輪下來,很快到鄧藝上去展示,與小李撞稿的那張圖被她對半折后壓在筆記本下,她只展示了兩張。由于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那張設(shè)計稿上,其他兩張不過平平,組長沒夸沒貶,她下去后只讓下一個上來。 下一個是虞亭,她拿了四張設(shè)計稿去展示,組長夸她第二張不錯。 會議結(jié)束,眾人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走出會議室。虞亭等著和鄧藝一起出去,鄧藝抱著手里的設(shè)計圖,失魂落魄。 “我去趟洗手間。”鄧藝面無表情說。 不遠(yuǎn)處,小李被大家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一個女同事恭維他:“這次你這張圖肯定能上秀場,我看組長當(dāng)時眼睛都亮了?!?/br> 小李臉上笑的自得,嘴上謙虛:“哪里哪里?!?/br> 他將東西放下,轉(zhuǎn)頭看向周圍同事:“我去上個洗手間。” 聽著小李的笑,虞亭從情感上感到惡臭。 洗手間男女共用的洗手池處,鄧藝手伸到自動感應(yīng)水龍頭下,水流沖走手上的泡沫。耳邊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她抬頭,面前的鏡子中照出身后人的臉。 是小李。 鄧藝收回手,水聲停了。 “你看過我的設(shè)計稿,是吧?”鄧藝?yán)淅湔f。 小李笑了笑,不置可否:“鄧藝,沒證據(jù)可不能亂說話?!?/br> 沉默間,鄧藝轉(zhuǎn)身沖到小李面前,她手緊緊揪著他的t恤,搖頭說:“你沒看過,怎么會和我的這么像?別告訴我靈感撞上了,裙邊的刺繡是我翻了五本雜志自己畫出來的!” 小李扯開她的手,往后退一步,他目光帶著寒意:“鄧藝,都是成年人了,不要鬧得太難看。” 小李轉(zhuǎn)身悠然離去,鄧藝立在原地,良久,自嘲地笑了聲。 中午時,徐函禹要和程序員一起吃午飯,事先通知了虞亭。虞亭和平時說得上話的同事一起吃的午飯,她走時,鄧藝還坐在桌上,沒有半點要動身的架勢。 虞亭吃午飯回辦公室,將一塊紅絲絨蛋糕放在鄧藝桌上,鄧藝抬起頭,眼圈有些紅。 “吃點甜的心情好。”虞亭說。 鄧藝默了片刻:“謝謝?!?/br> 虞亭午休后坐在辦公桌前改稿子,組長讓她把第二份再修改一下細(xì)節(jié)。從組長滿滿的表情暗示里可以看出,他希望虞亭可以抄一些大牌秀場元素進去。 虞亭看秀場找靈感,她愿意自己想,不愿意去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