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她只怕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的假象,維持不了許久。 搖椅一搖一晃,她又閉著眼睡著了。 宋陵真的對她太好,即便是宋貴妃召宋陵入宮,他也是借著理由推脫了。 太陽快下山時,丫鬟翠花便再也不讓陳赟睡在外頭,把她往屋子里頭趕。 陳赟坐在銅鏡前,臉上的rou嘟嘟已經(jīng)消減,露出尖尖的下巴,水盈盈的杏眼,這般美色好似寒冬臘月里的靜靜等待開放的臘梅。 銅鏡里出現(xiàn)一雙男人的手,宋陵摸了摸陳赟的臉,悵然道:“又瘦了好些。” 宋陵才去了不到一天的功夫。 這話,聽著仿佛是兩人已經(jīng)許久未曾見過面一樣。 “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爺是想妾身想的緊了吧?” 宋陵抱起陳赟往炕上走:“你不想爺?” “想?!标愙S她的眼里流轉(zhuǎn)旖旎:“爺,回來的這般早,妾身很是高興。” 宋陵低下身,唇擦過她的發(fā)髻:“甚是無趣,便想早些回來陪你,你若高興自是再好不過了?!?/br> 每年十月,都是上京貴族里輪流舉辦茶會的日子。宋陵今年雖沒有參加科考,但依舊不改他的名望,這里頭還有陳赟的功勞在,宋陵和陳赟之間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更是不知道感動了多少人。好些士族都以是否能邀請到宋陵的為開筵席的標準。 一連三日,宋陵他都是早出晚歸。陳赟還躺在被窩里,宋陵就要穿著整齊的出門赴宴。 陳赟抬頭間宋陵眼瞼底下日漸較深的青色,便有些心疼。 “這幾日上京流傳了一個新鮮事?!?/br> “何事?”宋陵接過陳赟遞過來的白布擦了手,懶洋洋的問。 “那些人說,爺房中有一美妾,雖貌美,但性子暴躁無比,還不允許主人家身旁有侍女服侍?!?/br> “嗯,有此事?”宋陵將陳赟放到炕上,自己便睡在她的腹間。 “妾身也是道聽途說的,只覺得那美妾可真是可憐,哪有舒舒服服躺著讓人伺候了,卻硬是拒絕不要的道理,爺,這般聰明定是懂得對吧?” 宋陵閡著眼皮,道:“卿卿,給我揉揉額角,酸的很?!?/br> 得,她醞釀了半天的話都是白說了。 “是?!标愙S雙手用力,在宋陵的額角上揉捏起來。 陳赟和宋陵住久了才知道,他身邊只有一個帶刀侍衛(wèi),沒有可以用的貼身侍女。于是,在私宅的日子里,宋陵所有的衣物都是經(jīng)過陳赟打理的。 陳赟就像宋陵的貼身小秘書。 以至于宋陵現(xiàn)在一個眼神,陳赟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比如現(xiàn)在,宋陵動了動嘴唇,陳赟很快感應到他似乎要說些什么。 “爺是渴了?”陳赟問。 宋陵仍是閡著言,他張了張唇,顯然不是渴了。 “爺是餓了?”陳赟又問。 宋陵沉著嗓音,說道:“爺,看起來是剛做完苦工回來的嗎?卿卿真是賢惠,擔心爺出門在外,又渴又餓的?!?/br> 這廝,又開始作了。 陳赟:“爺這是哪兒不舒服?” 宋陵道:“還是,那王家老七想著爺,說是要給爺房里塞兩個女人。” 陳赟笑:“侍女嗎?那挺好的。” 多兩個人,就會多四只手,陳赟也能愉快的解放雙手,想一想也很美麗??! 宋陵閡著眼皮:“多兩個美姬自然會熱鬧一些,只是不知道人來了,睡在一起會不會有些擠?!?/br> 陳赟顫了顫手:“美姬?” 這是美姬,而不是侍女啊! 宋陵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大喘氣。 陳赟定了定心神,她對宋陵道:”爺生活精致講究,一般人可伺候不好?!?/br> 宋陵挑剔,難伺候。 還兩房美姬?她們不怕自己有去無回嘛! 宋陵睜開眼,黝黑的眸子凝望著陳赟:“無事,爺受得了你,同樣也受得了別人的苦。” 是哪個給你賣老力氣的揉額角? 是哪個每天免費的給你暖被窩? 呵呵呵,這話聽來格外的傷心??! 陳赟眨了眨眼眼睛,委屈勁:“爺,這是說的哪兒的話!” 看來得使出殺手锏了。 陳赟撲上去,陳赟做出一副狗腿樣,死命的抱住宋陵的脖頸:“爺。” 宋陵差點被陳赟勒得斷氣,冷聲冷氣道:“放開。” “不放,不放!”陳赟撒嬌道:“什么美姬,阿貓阿狗都不行!妾身會吃醋的?!?/br> 第31章 ... “瞧你這出息。”宋陵的臉色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 “我就是沒有出息的人哪,除了喜歡爺,就沒有別的出息呀!” 說的是啥玩意兒! 陳赟聽了都被自己惡心吐了,她的確很有抱大腿當廢柴的神奇體質(zhì)。 “我居然還能如此不知羞恥的拍馬屁,可恥,可恥啊!” 陳赟又在宋陵脖頸兒處死命的蹭了兩下。 “你不用擔心,爺房里只獨寵你一人?!?/br> 宋陵居然還挺高興? 陳赟伸出一根玉白的手指頭,去勾著那宋陵的一截尾指:“爺,我們拉鉤,說謊騙人是小狗。” 宋陵,她已經(jīng)如此的卑微討好,失去了獨立女性的自我,只求他施舍一點愛給她。 不多,哪怕只是為了哄她開心。 兩根手指纏住,宋陵捧起陳赟的放在嘴邊親了親。 “乖寶?!?/br> 陳赟雙手攀上宋陵的脖頸:“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蹦恪?/br> “嗯?!彼瘟贽D(zhuǎn)了轉(zhuǎn)指間的白玉扳指,露出一臉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他道:“你就沒什么別的想和爺說的?” “啊?” 陳赟不明白,她謝都謝過了,表白也表白了饒地球一圈,宋陵還想要她如何? 陳赟垂著頭:“要不,以身相許,如何?” 陳赟期許的看向宋陵,那宋陵清聲說道:“前些日子,你不還想著要借口離去?以身相許,許的是誰的身,你的,還是爺?shù)模俊?/br> 陳赟:“······” 宋陵這廝真的太腹黑了! 那宋陵卻轉(zhuǎn)眼又道:“爺改變主意了,或許多兩人伺候。” 陳赟咬牙切齒,他是她肚里的蛔蟲嘛!啥事,都能猜得出來。 不怕,還有她最后釜底抽薪的招。 陳赟嘴角扯出一絲微笑,期待的注視著宋陵:“爺,那我們睡吧?” 這可是終極殺手锏了! 比這更厲害的招數(shù),那是拔光頭發(fā)也想不出來了。 每回,陳赟她邀請宋陵一同睡覺,雖然,宋陵那面子上算不上春風拂面吧,但也能混上個溫和,畢竟她貌美身體體又軟,抱著手感睡一睡,更是舒適。 宋陵那冰涼冰涼的臉,正睨著眼看她:“哦?陳十二娘,你這算盤打的越來越精,想留了爺?shù)姆N,就立馬跑路走人?” 陳赟:“······” 可是,今日也不頂用了! 五雷那個轟頂。 呃,連睡都不管用了?這事,鬧得有有些大啊! “不急?!彼瘟昴菑P慢悠悠的說道。 陳赟抑郁了:“爺,還是一句話給妾身個痛快吧?!?/br> 陳赟生病以來,都過的平平靜靜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該,是那個太子側(cè)妃又開始作妖蛾子了?陳倩被綁架的事件,對外是怎么說來著她不大清楚。反正,宋陵對外倒是做的保密又周全,只說自己的妾貪玩在城里迷了路。 可這事還不是在宋陵的謀算里嗎?若不是她,他還不能和沈奪見上面呢! “爺,你這是?!彼瘟晁降资且陕?? 宋陵:”打開來看看?!?/br> 宋陵拿這些來籠絡(luò)自己,才方便他以后更好的壓榨? “這是院子的房契已經(jīng)過戶到你名頭底下?!彼瘟昵嗍[般細長的手指隨手一指:“那些是幾家商戶的鋪子?!?/br> 陳赟拿起來只大概掃了一眼。 陳赟拿捏不定,她咬著下唇問:“爺,您這真是做甚?” 該不會,宋陵真是看上了王氏七郎的兩房美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