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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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她偷眼看了一下冬歌。 冬歌也正偷偷看著她,眼中盡是孺慕的渴望。 但在和冬媽對視兩秒后,他如夢方醒,像是受驚的小兔子,立即把目光轉開。 冬媽被這個眼神戳了一下心,鼻子馬上就酸了。 等記者走后,冬歌從賓館沙發(fā)上挪下來,坐到床邊,拘束道:“媽,我再留一會兒,等小叔過來送我回選手賓館?!?/br> 冬媽哎了一聲,手在褲子縫邊擦了擦,不知道該說什么。 電視里的體育頻道在放今年加拿大花滑大獎賽的精彩片段集錦,配合著悠揚的音樂,冬歌突然聽到身后冬媽出聲評價道: “我看他們滑得跟你差不多哈?!?/br> 冬歌一跟母親說話就有點緊張,后背的肌rou都繃起來了:“他們滑得比我好多了?!?/br> 冬媽一急,又霸道了一回:“媽看著好就是好?!?/br> 冬歌聞言一怔,回過頭去。 他目光里漸漸泛起驚喜:“……媽……” 冬媽挪到了他身邊,神情有點羞愧:“媽跟你一起看。” 冬歌看著mama,眼淚突然就滾了下來,一滴滴的又大又圓,睫毛都被打得濕漉漉的。 冬媽心疼得眼圈都紅了,把孩子往懷里一抱:“哭什么,一個男孩子……” 話還沒說完,冬媽也哭了。 冬歌在她懷里蹭蹭,像是不好意思,卻被冬媽抱得更緊。 她一邊抹臉一邊帶著哭腔說:“哎呀,媽這樣磕磣死了,別看?!?/br> 一場親昵后的結果,是池小池借口要洗澡,跑進洗手間,把水開到最大,趴在洗手池邊吐得小臉發(fā)青。 061心疼得不行,給他接滿了一杯清水:“怎么哭起來了。” 池小池拿過玻璃杯漱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不是我要哭的?!?/br> 061微微一怔:“你是說……” 池小池把襯衫靠上的一顆紐扣解開,深呼吸一口:“是冬歌?!?/br> 冬飛鴻來接他時,看到這娘兒倆都頂著一雙桃子眼。 他沒多說什么,跟冬媽打過招呼后,就打算把冬歌帶回去。 冬媽剛剛跟兒子釋開心結,頗不舍道:“不能在這兒吃嗎?我?guī)コ渣c好的?!?/br> 冬飛鴻知道這是鞏固他們母子關系的好時機,但在權衡之下,他說:“嫂子,明天就是決賽了,孩子得養(yǎng)好精神。他吃的是選手餐,營養(yǎng)豐富又干凈,帶出去的話,萬一給吃壞了……” 冬媽馬上反應過來:“那可不行?!突厝グ?,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比完了,媽帶你下好館子?!?/br> 冬飛鴻笑著點點頭,又跟冬歌說:“跟mama說再見?!?/br> 冬歌微微低頭:“mama再見。” 走到賓館房間外后,他又探了頭進來,小聲說:“……我會拿冠軍的。” 門關上后,那中年女人坐在床上,心里酸脹甜澀,百味俱全。 第二日,她早早來到了賽場外,早到賽場甚至還沒有開放。 在等待中,她買了紀念冊和紀念幣,甚至還買了一雙看起來挺漂亮卻根本不合比賽規(guī)制的冰刀。 她的焦慮冬飛鴻全都看在眼里:“嫂子,你對冬歌有點信心?!?/br> 冬媽嘴硬道:“有啊,我咋沒有。我自己的孩子我心里還能沒數哇?!?/br> 話是這么說,在冬歌上場前,她跑了三趟廁所,問了冬飛鴻起碼五次“小歌啥時候上啊”。 每次冬飛鴻都會好脾氣地重復一遍排名倒序的出場規(guī)則。 冬歌在先前的比賽里總積分排在第一位,因此他會在最后一個出場。 聽過冬飛鴻的解釋,冬媽每次都會若有所思地“噢”上一聲,過一會兒又會忍不住再問一次。 她甚至沒忍住跑去吸煙區(qū)抽了根煙。 經歷過漫長的等待,解說員總算宣布道:“接下來的一名選手,也是最后一名出場的選手:5號,冬歌!” 冬媽還沒來得及起立,滿場響起的歡呼和掌聲就讓她傻了眼。 ……四周的觀眾幾乎都在為她的兒子喝彩。 他們叫著冬歌的名字,見證著這顆明日之星是如何升起的。 冬媽坐在觀眾席上,巨大的情緒沖擊,讓她還沒有看到兒子的比賽開始就已經熱淚盈眶。 冬飛鴻一手拍撫著冬媽的肩膀,同時專注地看著場中央的人。 池小池,也即冬歌,今天穿了一身飄逸風的考斯騰,上身為漸變的紅白兩色,色澤古典,質地宛如上好的瓷釉,下身是純黑的褲子,更襯出一雙天生的長腿。 他皮膚偏白,鮮艷的紅更將他的白完美襯出,紗質的衣裳被他穿得頗有流動感。 他身上的每一套考斯騰都是由冬歌和冬飛鴻共同商量設計,再由冬飛鴻出資找專人訂做的,每套都不下萬元。 而現在的這一套,可以算是冬飛鴻最喜歡的一套。 冬歌穿上它時,就像一只年輕又驕傲的小鳳凰。 這場決賽是被體育頻道現場直播的。 此時此刻,不止是冬飛鴻和冬媽,冬爸也蹲在電視前,和幾個老友巴巴地盯著電視。 老友甲指著電視里的冬歌說:“咦,小冬歌瞧著真精神啊?!?/br> 冬爸嘴巴微微張大。 在他記憶里,冬歌就是個裹成一只團子,拖著鼻涕的小孩兒,不愛講話,甚至不愛抬頭看人,三棍子掄不出個屁來。 但現在站在場上的那個半大少年,眉眼安靜得很,瘦腰長腿,竟是和他想象中的小屁孩兒大相徑庭了。 雙人滑的決賽在昨日已經結束,所以在賀長生和婁思凡的教室里,都在同步直播冬歌的比賽。 賀長生轉著筆,看向這個尚有無限可能的弟弟,想看看他能如何發(fā)揮。 婁思凡也盯著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無數或有形或無形的目光中,冬歌單手撫肩,眼睛半閉,如憩著的小貓。 在音樂響起的瞬間,他動了。 解說仍是由冬歌預賽時的那兩名擔任,但他們和其他人一樣,看向冬歌的目光已和在預賽時截然不同。 聽到音樂,非專業(yè)解說員立即道:“這首歌是《亡靈序曲》?!?/br> 退役運動員看著冬歌,就像在看著一個未來的希望:“他能和不同的表演風格兼容?!?/br> 燈光柔和,冰面泛著薄薄的微光,少年羅衣從風,翩然若飛。 紗質的衣裳包裹著他的身體,如水泛波,他的動作依舊是銜接流暢,但舞步多了許多華麗的變化。 一個飄逸的單手浮冰,再加一個幻影旋轉,已經讓全場歡呼。 而隨著樂聲漸趨高潮,冬歌的目光漸漸變得模糊。 ……一個掙扎的亡靈正趟過地獄的業(yè)火,淬火重生。 在低沉的念白聲響起的同時,冬歌嘴唇微啟,隨著念白一字字無聲地念著,旋即,他張嘴咬掉右手手套,伸手甩向臺外。 他還活著的時候,這個動作引起過不少詬病,不少人認為他是嘩眾取寵,但此刻,他在做出后,幾乎引爆了全場。 不等歡呼聲落下,他勾起了手腕,縱身自冰面躍起。 那退役運動員猛地一噎,失聲叫了出來:“3a!是3a!” 一個孩子跳出來的3a!完美的、無瑕疵的3a! 遠在濱市的婁思凡見狀,已是目瞪口呆。 隔壁教室的賀長生,手中轉著的筆啪嗒一聲落上桌面。 但冬歌連心跳都沒有加快,在音樂漸歸舒緩時,他舒開雙臂,燕式滑行,巡回半場,就像在巡回那片屬于自己的領地。 他回來了。 冬歌回來了。 待樂聲落下,冬歌才怔忡著落下淚來。 他轉頭看向攝影機,一滴眼淚也恰在此時落下,配合著他微汗的劉海和澄凈的雙目,美到叫人心悸。 池小池喘息著,對061說:“這次是我自己要哭的?!?/br> 這滴眼淚也著實讓媒體為之瘋狂,一時之間,無數溢美之詞如雪花般朝冬歌涌來。 而還不等冬歌返回濱市,一封邀請函便從花滑省隊寄到了體校。 第53章 冰上的戀歌(十) 兩個星期后的周六。 冬歌穿著一身淡藍衛(wèi)衣, 拖著行李箱走進了省隊。 頒獎儀式過后, 他的頭發(fā)剪短過, 現在又長了一點,早上又剛剛洗過,蓬蓬松松的散發(fā)著一點淡檸檬的香氣。 一個年輕的教練助理開車把他從濱市體校接出來, 一路送他到了省隊, 順便帶他熟悉一下省隊的各項設施。 走了一會兒, 冬歌無意間看到, 不遠處,賀長生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并肩從小賣部里走了出來。 在冬歌曾經的記憶里, 那女孩叫方曉妍,一度是賀長生的搭檔, 起初與賀長生的水平幾乎持平, 后來因為狀態(tài)及表現不佳, 只得遺憾退役。 池小池微微挑眉。 既然賀長生在這兒, 那他的周邊衍生產品大概也不遠了。 果不其然,不過幾秒后, 婁思凡便從小賣部里跟了出來,將一瓶冰水貼在賀長生的臉頰上。 賀長生一個哆嗦,回頭去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