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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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化一笑道:“鞋子在下多的是,然而私人物品,姑娘若想取走,是不是得付出些代價(jià)?” 曲悅微怔,言下之意是有的商量:“不知公子想要什么?” 元化一打量她:“覆霜以劍道立國,姑娘不是劍修。” 曲悅點(diǎn)頭:“樂修?!?/br> “樂修么?”元化一抿著唇,護(hù)甲輕輕點(diǎn)在桌面上,“姑娘為在下彈奏一曲,在下便贈你一雙鞋子。” 如此簡單,曲悅正想說沒問題,聽幻波傳音:“走了,鞋子我不要了?!?/br> 曲悅詫異不解:“為何啊?” 幻波冷笑:“他拿你當(dāng)賣唱的歌姬,你不惱嗎?” 曲悅不惱:“我來王都就是一路賣唱,在我的家鄉(xiāng),賣唱是一件很棒的事情?!?/br> 幻波很惱怒:“不一樣,賣唱賺錢憑實(shí)力,而他是在羞辱你!” 曲悅認(rèn)為幻波想多了,眼前此人應(yīng)是想要試探自己,而她也不怕他試。不過幻波既然不想要了,她正好省去麻煩。 “前輩想好了?”她怕它出門又反悔。 “廢話?!辈痪鸵粡埬樏?,是比一般美男子更英俊些,好吧,英俊許多,但還不足以令它折腰。 折曲悅的腰也不行。 曲悅再次朝元化一拱手:“打擾公子雅興,抱歉了?!?/br> 言罷,她準(zhǔn)備離開。 守在門口的黑衣護(hù)衛(wèi)惱她不識抬舉,拳頭攥起,眸光冷沉,似乎等著主子一聲令下,便要出手拿下她。 不是覆霜人,曲悅心里明白了,覆霜國民沒膽子在王都動手。 元化一沒有攔:“姑娘走好?!?/br> 黑衣護(hù)衛(wèi)的手旋即松開。 曲悅轉(zhuǎn)身時(shí),無意瞥見元化一慢悠悠地,將喝凈的水晶杯倒扣在桌面上,不由一怔。 她爹也有這個習(xí)慣。 怎么回事? 此人總是令她想起爹? 不應(yīng)該呀,爹除了她和哥哥們這幾只崽子,沒有旁的血脈親人了。 她禁不住嘀咕起三哥曲元,百多年前出門歷練至今未歸,她沒見過,他也不知自己有個小妹。 沒這么巧的吧? 而且曲元是曲家唯一一個劍修。 少年時(shí)在一處上古劍門遺跡中傳承到一柄古劍,自此沉迷劍道,時(shí)常在外流浪。 百多年前大清還沒亡,拍照攝影不流行,沒有曲元的照片。曲悅只在小時(shí)候見過大哥畫的一副丹青,有曲元的容貌,但早就記不清楚了。 哥哥們也都不怎么提起他,只說他是個劍癡。 可眼前此人不是劍修,身上連一丁點(diǎn)劍意也沒有。 保險(xiǎn)起見,曲悅決定試探一下。 她停住轉(zhuǎn)身的腳步,反而向前一步:“能否向公子討杯水喝?” 元化一從茶盤里再取一只水晶杯,提壺斟茶,向前一推,優(yōu)雅至極:“請?!?/br> 曲悅?cè)∵^杯子,仰頭慢慢飲。 衣袖滑落,露出半截粉白的藕臂,手腕上的一線牽明晃晃,若是她三哥,定認(rèn)識。 元化一注意到了,但眼眸里毫無波瀾。 不是三哥。 曲悅放下水晶杯:“多謝,告辭。” 目送她走出房門,元化一眉頭微皺。 等她走遠(yuǎn)后,護(hù)衛(wèi)詢問:“主人,怎么了?” 元化一沒有說話,再給自己斟一杯茶,這小女樂是在試探他,莫非認(rèn)出他是天風(fēng)國師了? 可她是如何試探的? 他平時(shí)都是以假的外貌示人,出門時(shí)才恢復(fù)真容,他這張臉,沒幾個人見過才對。 元化一摸不準(zhǔn)她的路數(shù),只給她貼了個“不容小覷”的標(biāo)簽。 護(hù)衛(wèi)小心翼翼,生怕觸怒眼前這位天風(fēng)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喜怒無常的國師大人:“主人?” “有趣,在我準(zhǔn)備下狠手吃掉覆霜之前,覆霜竟出了這樣有趣的事情。以近合道期前輩的女兒,是那偽君子請來的么?” 元化一輕笑,護(hù)甲彈了下水杯,“?!币宦曒p響,“君執(zhí),你想玩兒,那我陪你玩兒?!?/br> —— 曲悅離開客棧,因此人想起父親,勾起了她的思念之情。 幻波不知緣故,卻能感覺到她情緒突然低落,抬頭瞧瞧天色,暗紅的太陽快要落下地平線,夜幕將至。 它道:“小月亮,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曲悅打起精神,奇怪道:“不找鞋子了?前輩不是說沒新鞋子就要回盤龍海?” 還有“小月亮”是幾個意思? 幻波趴在花瓶耳墜邊沿,雙手托腮:“明日再找吧,你今兒和韋三絕比賽,也累了一天?!?/br> 曲悅呼出口氣:“真是多謝前輩體諒了?!?/br> 幻波又道:“可回去你要接著給我講故事?!?/br> 曲悅蹙眉:“前輩,咱們說好了每隔七天講一次?!?/br> 幻波拔高聲音:“你太壞了,你若一次講完一個故事,我可以回味七日。但你講的和尚取經(jīng)有九九八十一難,我總會想著下一難是什么,和尚能不能取到經(jīng),想的睡不著?!?/br> 曲悅:……她只想到了長度,夠講幾個月,卻忽略了幻波追更的痛苦。 完蛋,她本以為自己機(jī)智,這是要從周更改成日更了? “好吧。”曲悅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它,“若我得空閑就講?!?/br> 看在它體諒她心情不佳,不再繼續(xù)找鞋子的份上。 幻波拍拍手,喜笑顏開:“小月亮真好,我突然想唱歌?!?/br> “別!”曲悅斷然拒絕,今晨聽它在林間放聲高歌,真不如聽云劍萍在隔壁罵街。 “那我吟詩。” 曲悅:……“行吧?!?/br> 幻波張口就來,說吟就吟。 我是正午的驕陽 我有光 我的光芒照在你身上 你心慌 啊 你心慌 聽著這令人窒息的詩句,曲悅木著臉,抄著手往學(xué)院方向走。 從前只知詩詞有豪放派、婉約派、花間派,自從認(rèn)識幻波,才知原來還有自戀派。 …… 回到學(xué)院里,夜幕已經(jīng)降臨。 曲悅直接乘著仙鶴落在屋后的樹林里,在小溪邊摘了耳墜,看著耳墜變成大花瓶。 耗費(fèi)半個時(shí)辰給幻波講完故事,她回到屋前來,和妲媞約的是子時(shí),還能再休息會兒。 卻見偏院外,夏孤仞和逐東流像兩尊門神站著。 曲悅朝他們走過去:“你們在等我?” 夏孤仞抱著他的晨曦,橫眉:“先生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曲悅完全不懂他的意思,見他冷著臉不說話,只能茫然看向逐東流。 逐東流拱手:“我請了夏師兄去我房中坐會兒,或者挑一間合心意的空房先住下,他不肯。不得到先生準(zhǔn)允,不愿跨過這道門?!?/br> 曲悅恍然,不愧是韋三絕的徒弟,果然講規(guī)矩。 “走。”她帶頭進(jìn)入偏院。 夏孤仞這才跟著進(jìn)去。 曲悅指向空著的十來間房:“你隨便挑選?!?/br> 夏孤仞伸臂,以晨曦劍擋住她:“先生的地方,哪有我自己挑的道理?” 曲悅無語了:“難道你沒有自理能力?” 夏孤仞怔住。 曲悅?cè)酉滤x開,逐東流又追上來:“先生。” “怎么了?” “我想請先生為此劍取個名字。”逐東流今日在劍閣得了一柄新劍。劍閣的劍都是名劍,通常只有親傳弟子才有資格獲取。 他原本是沒有資格的,但因?yàn)榻袢涨鷲偒@準(zhǔn)成為九國試煉的導(dǎo)師,他作為參賽者,自然不能給覆霜丟人。 曲悅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柄劍:“劍閣的劍既是名劍,該有名字吧?” 逐東流點(diǎn)頭:“原本叫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