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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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波被吵醒了,本想拉著她繼續(xù)講故事,但見她眼下青黑,泛著疲態(tài),擺擺手催促她:“快回去歇著吧小月亮,瞧你這幅無精打采的模樣,講故事怕是要打哈欠,也太破壞氣氛了。” “恩?!鼻鷲傂χ懒寺曋x。 她發(fā)現(xiàn)幻波雖然特別自戀,卻不自私。任性,但有分寸。 即使是妖,畢竟也是活過一把年紀(jì),未必不如人通透。 …… 曲悅回到屋舍前時,已經(jīng)聽見偏院里云劍萍吵吵嚷嚷,似乎是看中了夏孤仞的房間,想讓夏孤仞和她換一換。 原本好好說話還行,但她偏偏喊了一聲“夏天真”。 夏孤仞能理會她才怪了。 稍后君舒再搬來,這偏院更是熱鬧。 不過,曲悅心里發(fā)愁著最后一個人選。君舒見識多,逐東流穩(wěn)重,夏孤仞是一柄利劍,云劍萍則是因?yàn)殛?duì)伍需要一個妹子,不抬杠,修劍的妹子真的是不多。 至于最后一人,該選個哪種特質(zhì)? 她頭疼著回房里去,什么也不做,在門口掛上個“請勿打擾”的牌子,一顆丹藥下肚,直接躺倒在床。 一覺睡到自然醒,已是第二天傍晚。 想起還要給君執(zhí)療傷,匆匆出門。 召喚來仙鶴準(zhǔn)備去隔壁,原本腳都已經(jīng)離地了,她又跳下來,去敲江善唯的房門:“小唯?!?/br> 江善唯慢慢吞吞打開門:“師姐?!?/br> 他頭垂的很低,但身高擺在那里,曲悅恰好能看清楚他的臉。 本想瞧瞧他左臉上的傷好些沒,一看嚇一跳,右臉居然也被仙鶴啄了,兩邊對稱,高高腫起,像是涂了腮紅。 曲悅嘴角直抽抽:“還是那只鶴?” 江善唯清澈見底的眼睛里泛著淚花,揪著被抓了好幾道傷痕的手,委屈的快要哭出來:“我本想修煉幾日再去挑戰(zhàn)它的,但昨夜里聽見敲門聲,我出來一瞧,它突然偷襲我。我不和它打,它朝我吐口水,我一時沒忍住……” “這么會玩的嗎?”曲悅難以置信,這仙鶴成精了吧,可那天她騎著它的時候,聽它氣息,明明與旁的仙鶴沒有任何區(qū)別,“我去找找它。” “別啊師姐。”江善唯忙慌拉住她,“說好我要自己贏過它的,你若幫我出頭,它更要嘲笑我,朝我吐口水了?!?/br> 曲悅反手拽住他:“我不動手,我不過是去瞧瞧這只鶴。”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還從未見過如此雞賊的鶴。 第27章 第五人 江善唯帶著曲悅?cè)チ藮|北角的一處浮空島, 島上沒有建筑,栽滿翠竹, 隨風(fēng)微微傾倒。 一行行仙鶴低吟啾啾, 在竹林間來來往往, 有起有落。 “學(xué)院八角有八座這種島,專供仙鶴棲息?!碑吘箤W(xué)院面積廣闊,層次分明, 動輒需要仙鶴代步。 江善唯因?yàn)槟樐[,說話不利索,連比帶劃, “鶴群都有各自的地盤,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只糟蹋我藥田的壞家伙。” 解釋著,他的眼睛又濕潤了,“師姐,就是這里!” 曲悅望過去, 他所指的竹林里,一群仙鶴正金雞獨(dú)立著站在地上睡覺。有一只明顯不太合群, 站在樹杈子上,睜圓了眼睛注視著他們,目光炯炯有神。 筷子似的右腿上, 纏繞著曲悅先前隨手綁的紅線。 神識打量過去,她稍稍有些訝然, 這只仙鶴的靈氣明顯增強(qiáng)了, 靈智也開稍許, 已經(jīng)筑了道基。 怪事,前天騎著它的時候,分明還是一只普通仙鶴。 僅僅筑了道基的仙鶴,也就是個二品,不可能在她面前隱藏修為啊。 曲悅會很多種動物的語言,但不包括禽鳥,不然真想問問它。 忽地,她想起那片被糟蹋的藥田,那些江善唯不分晝夜催熟了大半個月的白月草,正是煉制筑基丹的一味藥。 可筑基丹需要十二味藥材,白月草是其中一味。 而仙鶴將白月草刨出來,只吃了草根。 退一萬步,莫說生吃靈植了,直接吞一瓶成品筑基丹,也未必會使一只仙鶴筑基。 但是,只能是那些白月草的緣故。 曲悅正想問江善唯哪里來的白月草種,卻見樹杈上的仙鶴驟然亮翅,俯沖而下,直奔江善唯殺來。 呀,好兇的鶴! 曲悅下意識想要出手,被江善唯制止:“師姐,這是我與賤鳥之間的恩怨,你答應(yīng)不出手的!” 曲悅連忙收勢,施展輕身術(shù)躲去一邊,以免被殃及到。 她遠(yuǎn)遠(yuǎn)觀戰(zhàn),見江善唯并攏兩指,默念法訣,指尖冒出一小簇綠光。 綠光拉長,幻化成一條荊棘鞭,氣勢洶洶的朝那仙鶴抽去。 仙鶴身形一閃,步伐輕盈,趁著江善唯收鞭再打的時候,已經(jīng)繞去江善唯身后,在他后腦勺啄了一下。 曲悅更詫異了,這只鶴確實(shí)厲害,腳下走的竟然是一套蘊(yùn)含易數(shù)的罡步。 就算得到機(jī)緣筑了道基,也不可能在兩天內(nèi)學(xué)會這般精妙的罡步吧? 江善唯沒有斗法經(jīng)驗(yàn),不可能贏它,只啄他的臉,沒將他啄瞎,都算仙鶴嘴下留情了。 然而下一刻,更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明明占據(jù)優(yōu)勢的仙鶴,突然反守為攻。還特意留出空隙給江善唯,讓他鉆到空子,抽了它一鞭子。 荊棘刺勾過,仙鶴的羽毛雪片般撲簌簌飛舞。 仙鶴試圖反擊,但力不從心,江善唯的勢頭越來越猛。 曲悅沉吟,莫非它要以退為進(jìn),誘敵深入,再一招指敵? 曲悅想提醒江善唯小心,但想起自己不能插手,又乖乖閉嘴。 事實(shí)證明她的猜想是錯誤的,仙鶴沒有任何反攻,被江善唯跳上它的背,狠狠拿荊棘鞭抽了一頓。 仙鶴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其他圍觀的同伴被嚇的四散奔逃。 “讓你啄我!”江善唯一雪前恥,激動萬分,越打越起勁。打完之后又開始拔它的毛。 其他仙鶴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人類太特么兇殘了! 唯有曲悅搞不懂,原本穩(wěn)贏的仙鶴,為何要收勢挨打呢? “我的羽兒??!”突然一聲暴喝從頭頂壓下,聲音微顫,充斥著震驚和不可思議。 話音落下,一人御風(fēng)而下。拂袖間,一道光刃攻向江善唯,將他從仙鶴背上擊飛! 曲悅忙不迭祭出琵琶,信手一撥,音波交織成一張彈力十足的網(wǎng),兜住江善唯。 曲悅疾步上前,將驚魂未定的江善唯護(hù)在身后,躬身拱手,先下嘴為強(qiáng):“徐前輩,為何在學(xué)院內(nèi)隨意出手傷人?” 此人名叫徐勵,也是學(xué)院里的老師,她沒見過本人,但看過手冊。 學(xué)院內(nèi)有規(guī)定,除了比試和授課,不能私下里動手——當(dāng)然,居不屈和韋三絕兩人有特權(quán)。 仙鶴已被江善唯打暈,腦袋也禿了,徐勵為它檢查過罷,直接逮著曲悅罵道:“我倒要問問你,為何虐待我的靈寵!” 靈寵? 仙鶴在學(xué)院內(nèi)是坐騎,屬于共用的,成為“靈寵”,則代表著歸屬個人所有。 江善唯躲在曲悅身后打了個哆嗦,曲悅皺皺眉:“前輩,是您的靈寵先動手的?!?/br> “胡說!”徐勵怒道,“我的羽兒出了名的好脾氣,豈會先動手!” 曲悅側(cè)身,將江善唯推出來:“您自己看?!?/br> 徐勵一怔,他臉上的傷確實(shí)是被仙鶴啄出來的。 他橫眉:“這不是今日的傷!” 提起來江善唯也惱了:“是它前天啄了我,昨晚上還偷襲我,今日我才來報仇的!” “胡說八道!昨天一整晚我的羽兒都跟在我身邊,豈有空閑去偷襲你?”徐勵被氣的發(fā)抖,指著周圍的仙鶴,“這么多鶴,都長的一個樣子,你分辨的出來嗎?” “它腳上綁了紅繩?!鼻鷲傠[隱覺得哪里不太對,“前兩天晚輩與韋師尊比試,曾騎著它回了趟住處。它毀壞了我?guī)煹艿乃幪?,晚輩那會兒心急比試,于是綁了條紅繩上去,需要一些法力方能打開?!?/br> “什么紅……”徐勵低頭一瞧,仙鶴腳上果然綁著紅繩。 他又是一怔,旋即搖頭:“絕無可能!” 曲悅問:“為何?” 徐勵冷笑:“它是我的靈寵,只馱著我,豈會聽你差遣?” 曲悅遲疑:“請問您這只鶴筑道基多久了。” 徐勵答:“四十年整?!?/br> “的確不是它。”曲悅呼出口氣。 “師姐……”江善唯瞪圓眼睛,“我認(rèn)錯了?” 徐勵厲聲道:“承認(rèn)了吧,我知道原因,我將韋長老從大雪山請回來,你惱我!” 原來是他,他不說曲悅還真不知道。 她就沒想過去調(diào)查,不在意。 她笑道:“前輩誤會了。的確不是它,但并不是我家?guī)煹苷J(rèn)錯了,是您的靈寵故意來挨打的,與我家?guī)煹軣o關(guān)。” “你……!”徐勵指著她,氣的手抖,“走,咱們?nèi)ラL老院說理去!” —— 天上城,長老院內(nèi)。 長老們恰好正在開會,坐了一屋子的大佬,獨(dú)缺韋三絕。 當(dāng)徐勵將禿頭仙鶴抱進(jìn)去時,眾長老都不忍直視。但瞅一眼江善唯的臉,又覺著仙鶴被打死也是活該。 畢竟人和鶴比,當(dāng)然是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