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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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悅離開以后,曲宋起身去往封印魔種的密室,十來天的功夫,這古老的水靈陣隱隱已有崩潰的跡象。 總部底下的天羅塔,果然和這顆魔種有關(guān)系,能夠增強這顆魔種。 曲宋從儲物鐲里取出一塊兒水屬性的冰魄玉,掐了個訣,將冰魄玉變成一個桃粉色蛋糕盒子,裝魔種入盒中。 目前為止除了君執(zhí),沒人可以改變魔種的形狀大小,不能收入儲物容器中。 他又取出一張傳信對符,燃燒掉:“過來幫我個忙,再借我點兒人手用,我這有內(nèi)jian。” 符箓對面沉默一瞬:“曲老二,大清都他媽亡了多少年了,你有事兒不能打個電話嗎?” 曲宋:“話費要錢。” 符箓對面:“難道傳信對符是大風(fēng)刮來的?” 曲宋:“是你送我的?!?/br> 符箓對面:…… 對面敗下陣來,蔫蔫道:“行行,老地方見?!?/br> 待早晨時分,曲宋提著那桃粉色蛋糕盒子走出辦公室,又一路走出總部大門。 “部長好!” 一路上都有人行禮,好奇的偷看他手里的蛋糕盒子,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曲六生日還沒到?” “莫非部長有女朋友了?” “別說部長不可能有女朋友,就算有,會送蛋糕?” “那倒是,咱們部長是個會過日子的務(wù)實派,送女朋友禮物,估摸著也是送倆防身大鐵錘。” —— 九荒和韋三絕游走在試探彼此的邊緣,他們修為過高,想收回是不容易的,足足用了幾個時辰,終于一個毒霧逆流回體,一個收劍歸鞘。 九荒道:“你很強。” 韋三絕道:“你也不差?!?/br> 九荒:“我跌了一個大境界,若放在十幾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br> 韋三絕將劍掛回腰后:“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br> 九荒轉(zhuǎn)身往浮空島上飛:“我不是好漢,我是蓋世英雄?!?/br> 韋三絕瞥他背影一眼,覺著與他聊天不如與他打架痛快,油腔滑調(diào)。 周圍還有長老們布下的劍陣,眼見九荒要撞上來,不用誰起頭,同時收了手。 九荒往下沉?xí)r,視線依然沒有去看曲悅。 在九荒與韋三絕停手之前,曲悅已將江善唯他們?nèi)稼s去了別處,此時島上就她自己。 她的心簡直要跳到嗓子眼里,顫巍巍傳音給君執(zhí):“前輩,您時刻準(zhǔn)備好?!?/br> 君執(zhí)在高空倚著雪蛟龍:“先生一人可行?” “不知道,但你們先不要插手?!鼻鷲偩o緊抱著琵琶,若狀況不對,準(zhǔn)備立刻鉆琵琶里跑路,“我若逃了,他若再動手,你們在動手?!?/br> “恩?!本龍?zhí)應(yīng)下。 九荒落回院子里,朝房門外的曲悅走過去,但他垂著頭,依舊不去看她。 曲悅抓緊琵琶。 他是她在這個世上最了解,也是最不了解的人。 九荒卻一彎膝蓋,半蹲下來:“讓讓?!?/br> 曲悅一怔,低頭瞧見自己腳邊有個玉盒,敞開著,里頭有些靈珠程雕成的花朵,地上散落的也到處都是。 她抬步向后站了站,九荒先將玉盒撿起來,接著悶不吭聲著,一顆顆的去撿散落在外的珠花。 這滿地珠花得有幾百顆,好一陣子撿。 曲悅提著的一顆心,在他安安靜靜撿珠子的過程里,慢慢往回落了一點兒。 她先開了口:“你沒話和我說?” 九荒不理會,繼續(xù)撿珠子。 她又道:“你不恨我?” 九荒的手頓了一頓,沉寂一剎,倏然起身,出手扼住她纖細的脖頸。 “師姐!”島上的隔音罩被曲悅開啟,被飛劍帶上高空的江善唯聽不到說話聲,看到這一幕,嚇的險些從劍上摔下去。 九荒直視她這雙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眼睛:“這一路你還要騙著我,是怕我清醒過來,像這樣,拗?jǐn)嗄愕念i骨?” 他扼住她脖子的手并未用力,曲悅依然可以說話,卻沉默不語。 曲悅只是回望他,相處這么久,似這樣眼神交流,還真是少得可憐。 第一次眼神交流,就是她拿消靈箭放倒他的時候。 九荒卻錯開了她的視線,頭也微微垂著,仿佛他才是那個心有愧疚的人。 松開了她,他屈膝半蹲,繼續(xù)撿珠子:“師父說的沒有錯,這世上最會騙人的就是人,不被騙的秘訣,就是不要與他們說話,直接打死。” “對不起。”曲悅誠懇的道歉。 “我不接受?!本呕穆曇舫脸?,“我也不恨你,因為是我不聽師父的話,是我自找的。但是……”,他的語氣冷酷了幾分,“當(dāng)年那些來殺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我要為我自己,還有我的蛇報仇。” 提到這里,曲悅收回了她的膽怯,忍不住生氣:“他們不是去殺你的,只是抓你回去調(diào)查,你冤枉不冤枉我不知道,你的蛇一點都不冤枉?!?/br> “它們根本不吃人。”九荒依然是這一句。 “不吃人你放出去干什么?”曲悅反反復(fù)復(fù)也是這一句,她都問煩了,“而你手里新養(yǎng)的那些幼蛇,有一半都會吃人,你怎么解釋?” 九荒沉默片刻:“除了那些新養(yǎng)的幼蛇,從前的蛇都不吃人。” 曲悅的臉色愈發(fā)難看:“可你的蛇真的吃人?!?/br> 九荒堅持:“我的蛇被你們殺了,死無對證,我不信?!?/br> “你怎么就那么固執(zhí)呢?若不出事,我會被派你身邊調(diào)查你?我堂堂曲家掌上明珠,特殊部門部長的親meimei,耗費兩年的功夫去你九荒山,只為冤枉你?” “那誰知道?!?/br> 曲悅捂著額頭,氣的頭疼:“你長個腦袋,就只是為了看著高一點嗎?” 九荒挪動腳步,撿珠子:“難道看著會矮一點?” 曲悅連胃都疼了起來:“你明不明白,現(xiàn)在很關(guān)鍵!若你真是無辜的,那我就有理由懷疑,是那顆合道惡果cao控著它們在異世界作亂,既增長功力,又嫁禍給你?!?/br> 正撿珠子的九荒身形一滯:“合道惡果?” “就是曾被你咬過一口的果子精?!鼻鷲偨忉屢槐楹系拦膩須v,還解釋了他想將九荒關(guān)進天羅塔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與他分析,“你的體質(zhì)來源于他,你們的毒是一致的,你認為他能不能cao控你的蛇?” 九荒點頭:“能?!?/br> 曲悅蹲下,抓住他的手臂:“但通過空間法寶,將蛇投放出去的人的確是你。所以我求你告訴我,你到底放蛇出去干、什、么?” 最后一句話時,她幾乎是咬牙切齒。 “我不能說?!本呕默F(xiàn)在對他的蛇不吃人這事兒,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補一句,“師門都要發(fā)誓,誰都不能說?!?/br> 曲悅立馬懟回去:“那你師父怎么教你的?” 九荒又補一句:“除了唯一的徒弟?!?/br> 曲悅目光一凝,旋即跪倒在地:“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她說著話朝他磕頭,九荒一愣。 這樣,也行么? 好像不算違背誓言? 不行。 九荒拒絕:“我不能收你做徒弟。” “為什么?”曲悅執(zhí)意道,“你沒徒弟,我也沒師父,怎么就不能拜師了?” “因為……”九荒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就是覺得不對,做了徒弟,還怎么做妻子。 他搖頭:“我要將師門功法傳承出去,你不行?!?/br> “這個好解決。”曲悅提議道,“等你教我功法之后,再將我逐出師門,你往后還能再收徒弟。你發(fā)的誓言里,沒說過這一點?” “好像沒有。”九荒仔細想,“這樣真的可以。” “可以?!鼻鷲倛远c頭,“我保證?!?/br> 思考過后,九荒慢慢伸出手,掌心浮現(xiàn)一冊玉簡,解開封印,遞給她。 曲悅連忙接過手中,放出神識入內(nèi)。 看完后也是嘆為觀止,原來他們師門養(yǎng)活的變異蛇果然不吃人,甚至不吃任何生物,是以吸食眾生的冤孽之氣為生的?!?/br> 投放出去,變異蛇會自動尋找機緣,冤死之人臨終前的怨氣,暴戾之人憤怒時的戾氣,諸如此類。 隨后,他們將蛇收回來,吸收轉(zhuǎn)化這些冤孽之氣。 如此看來,是九荒投放出去之后,被合道惡果捕捉住,重新加工了下,變成吃人的蛇。 但是…… 曲悅想不通了:“你新養(yǎng)的蛇,甚至連剛出殼沒多久的幼蛇都會吃人,是什么原因? 九荒拾珠子的手顫抖了一下,珠子從指間滾了出去。 曲悅?cè)缃衲苡醚劬τ^察他的神態(tài)了,心頭咯噔一聲,看樣子是他自己養(yǎng)的。 曲悅正想不通的時候,手腕上的一線牽震動起來。 鏈接以后,聽曲宋道:“你猜的應(yīng)該不錯。抓到人了,不是那顆惡果子精本精,但應(yīng)是他的手下,準(zhǔn)備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