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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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得到任何安慰的九荒略顯低落, 答道:“這個辦法真的有用。” 曲悅想起當時收繳來的蛇:“所以你就養(yǎng)了很多……” 九荒打斷了她:“沒有很多。” 曲悅不與他爭論:“那些蛇有沒有放出去過?” 他搖頭:“沒有, 我反反復復一直猶豫,半年時間養(yǎng)了三窩蛇都沒有放出去過, 養(yǎng)到第四窩,小蛇剛出殼, 那個拿琴的就帶人上門了, 哪里來得及?!?/br> “只是因為沒來得及?”曲悅轉頭看著他, “若我二哥來晚了, 你就做了?” “沒機會發(fā)生的事情, 不確定?!本呕膶嵲拰嵳f,“但在那時候, 我真沒做?!?/br> 他根本沒這個膽子,總覺得曲悅在盯著他。 后來才知道不是做賊心虛,曲悅的確是一直都在盯著他。 見曲悅不說話,他試探著問:“六娘, 你是不是不信我?” 連忙又補充,“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瞞著你養(yǎng)了那些吃人的蛇,不誠實,你不信也是應該的?!?/br> 說實在的,曲悅的腦袋有一點兒懵,處于本能相信,然而理智不斷提醒不能輕易相信的邊緣。 但她還是強忍住不適感催動一線牽:“二哥,派人前往十九洲界的南蠻洲,去抓鹿鳴山上的毒醫(yī),韭黃學的功法是他給的,不知他和那顆惡果子之間有什么關系……” 曲宋聽她講完:“十九洲界是什么地方,能由著咱們隨便抓人?” 自從三千界之間的屏障消失,經過多年混亂,早已形成了固定的規(guī)矩。即使要抓的是邪修,也不允許你外界人跑來我界抓捕。 當年抓九荒,也是先調查,爾后證據拿到十九洲界大聯(lián)盟處,得到他們準允后才動的手。 如今僅憑著九荒一個邪修隨口一說,算不得證據。 曲宋敲打她:“你有心魔劫在身,你的心魔會令你不理智,偏向于韭黃。” 曲悅啞了啞,不否認。 曲宋道:“這其實也是一次好機會,令你正視你的心魔劫?!?/br> “我知道了?!鼻鷲傔@會兒不想聽他說教。 掐斷一線牽,丹田一陣翻涌,她感覺到精疲力盡,再問九荒:“那會兒我二哥拿你新養(yǎng)的蛇做實驗,你為何不辯解?” 九荒又不吭聲了。 曲悅皺眉:“是因為換血的原因,令你覺得難堪?” 九荒:“不是?!?/br> 得了,曲悅也不再追問了:“韭黃,若你真是被冤枉的,我們辦錯了案子,我們錯了,一定會給你補償。但也不是我們不盡心去查……” 一個是幕后黑手套路太深,針對著九荒連環(huán)算計,算計的滴水不露,他們當時根本想不到這么多。 一個是九荒這顆與眾不同的腦袋,有時空洞,有時黑洞,偏偏又兇殘的嚇人。 若有君執(zhí)千分之一,他也不會進去。 她當年在去執(zhí)行任務之前,不該惡補什么言情,她該去精神科或者心理科找些專家咨詢一下,如何走進自閉癥患者的內心世界。 “會補償我什么?”九荒聽到“補償”兩個字,雙眼莫名亮了亮。 “補償你……”曲悅也不知道,因為自特殊部門成立,從來沒出過這種事情,“說這個早了,現(xiàn)在還不能證明你是冤枉的。” “哦。” 曲悅聽見隔壁島上傳來妲媞的琴音,她思忖半響,從臺階上起身:“我去趟隔壁?!?/br> …… 她先扔下九荒,去往妲媞島上。 熟悉的后山瀑布,君執(zhí)依舊是盤腿坐在石頭上,新傷舊傷,臉色慘白慘白。 曲悅發(fā)現(xiàn)君執(zhí)真是個災難體質,自從認識他以來,走到哪里他都要受傷。 見到她來,妲媞的琴音停了下來,微微頷首:“曲姑娘。” 曲悅察覺到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幾分冷淡,九荒打傷了君執(zhí),她心里沒怨氣才不正常。 曲悅拱手躬身:“晚輩是道謝,順便道歉的?!?/br> 稍后還得去給居掌院致歉,至于竇長老就不必了,他出手偷襲九荒的事兒,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曲悅祭出了琵琶,打算給君執(zhí)療傷。 君執(zhí)禮貌的微微笑:“無妨,不過是小事?!?/br> 妲媞收了琴,將位置讓給曲悅,仍有些小脾氣的模樣:“曲姑娘,既知道您那位朋友容易走火入魔,就請多盡些心?!?/br> “一定?!鼻鷲偺撔恼J錯。 妲媞也沒有咄咄逼人,朝君執(zhí)微微欠身,離開后山。 走遠了還回頭看了一眼,曲悅瞧她的神情,這可不是有一些愛慕那么簡單。 但瞧著君執(zhí),估摸著完全不知,原本以他的通透不該看不懂,然而君執(zhí)似乎對男女之情完全沒有任何感覺,看誰都是晚輩。 他估計是當妲媞閨女來養(yǎng),所以壓根不會想到親閨女會愛慕自己。 “先生?”見她跑神,君執(zhí)喊了她一聲。 曲悅回過神,抱著琵琶去到自己常坐的石頭上,剛要運氣撥弦,喉頭一陣腥甜,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君執(zhí)蹙眉:“先生這個狀態(tài),瞧著不比我強到哪里去。” 曲悅確實難受,丹田絞痛:“虛耗過渡了,抱歉,怕是沒辦法幫您療傷了。” “無妨?!本龍?zhí)關切道,“回去歇著?!?/br> 曲悅點點頭,不過既然來了,便說一下案子的進展:“前輩,您知道學院門口那個大水缸底部,有很多壁畫嗎……” 聽她說話,君執(zhí)詫異:“我進去過,見與尋常海域沒有什么不同,又出來了?!?/br> 曲悅提議:“回頭讓幻波帶著咱們一起下去瞧瞧?!庇值?,“但您先前算計了幻波,它未必肯帶您玩兒?!?/br> 君執(zhí)笑道:“相信先生有辦法,幻波應是比較好哄的?!?/br> 曲悅點點頭,卻又聽他說,“不知是幻波好哄,還是蓋世前輩更好哄一些。” 曲悅無奈:“都差不多,這奇奇怪怪的人,都讓我給遇見了。” 君執(zhí)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有道理的?!?/br> 曲悅瞄他一眼,是說她也不正常? 她道:“所以晚輩才會認識了您?!?/br> 君執(zhí)笑了笑,沒繼續(xù)與她玩笑,說回了正事:“原來魔種世界,與你們的天羅塔有關系。可你們的天羅塔,聽上去是個正氣之地,為何能夠增強魔種的力量?” “不清楚。”曲悅也想不通這一點,回頭還要下去海底研究壁畫,直覺告訴她,那些壁畫中隱藏著很多的秘密,“至于其他的,等我二哥審問完犯人再說。不過晚輩有件事想問問您,您能帶晚輩離開魔種世界,去外面嗎?” “我不知道,我在上一具身體里時試過,不行。但已經很多年了,我成長了不少,不清楚行不行?!本龍?zhí)搖搖頭,又狐疑道,“你不是有傳家寶可以出去?” “實不相瞞,晚輩是從琵琶里回去的。”曲悅將手里的琵琶舉高一些,“可晚輩能回去,琵琶回不去,而且也沒辦法帶人出去,現(xiàn)在想要帶著九荒去一趟十九洲界……” 三千界的規(guī)矩是外界修道者不能擅入,但九荒是十九洲界人,讓他自己去鹿鳴山找那毒醫(yī)調查,她隨著他一起去,就能規(guī)避規(guī)則。 君執(zhí)應允下來:“容我修養(yǎng)幾日,試一試?!?/br> “多謝前輩?!?/br> …… 曲悅回到自己島上,推門進屋,見到九荒坐在地上,眼前放著許多木頭,一看便是準備做棺材,做給江善唯的。 她背著手走過去,江善唯的身份已被拆穿,并不是看眼睛的神醫(yī)。 但九荒答應的事情,是一定要辦到的,于是她也不出聲阻止。 除了棺材板,旁邊還有個水缸。 昨日幻波將她送上來之后,又下海底修養(yǎng)去了,肯定沒有偷聽,不然以它的性格一定會出來湊熱鬧。 曲悅坐去床上打坐,穩(wěn)固自己奔涌的氣血。 九荒從木料里抬頭:“要不要我來幫你?”“ “不用?!?/br> “哦?!?/br> 曲悅的心靜不下來,半個時辰過后,收氣睜眼:“韭黃,你真的一點都不恨我?一點都不生氣?” 她害怕了這么多年,感覺走向完全與預想的不同啊。 “有點兒生氣?!本呕臎]抬頭,“但很快就想通了。” 她若不是來調查他,他也遇不到她。 師父常說,想要得到比別人更好的,就必須比別人付出的更多。 就像師父想讓他早些學會飛行,就將他一次次從懸崖扔下去,全身骨頭不知摔斷多少回,他才比別人學得快。 這是代價,他接受。 曲悅又忍不住問:“那你現(xiàn)在與我相處,是什么感覺?不覺得奇怪嗎?” 九荒不懂:“奇怪?” 曲悅道:“你從前面對的那個我并不是我,是虛假的,是我演出來的?!?/br> 九荒不是很理解的樣子:“除了你不是瞎子,有什么不一樣么?” 曲悅逐個數道:“我性格強勢,一點也不柔弱……” 九荒更難以理解,反而很驚詫:“你以前……柔弱?” 曲悅一愣,這話什么意思? 九荒小心翼翼:“我剛才說我學了涅槃訣,你想脫了鞋子打我的神態(tài),和先前我起名字時,殺人割舌頭以后,你咬牙生氣的神態(tài),幾乎一模一樣?!?/br> 曲悅:…… 曲悅又問:“那只是個別情況,我平時難道不像你養(yǎng)的小幼崽一樣嬌弱可愛嗎?” 九荒閉嘴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