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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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天人翅 自己這算坑了一回爹, 曲悅想辯解一句“不知者不罪”, 又覺得是火上澆油。 讓他先冷靜冷靜。 宗權(quán)感覺到陰冷的山洞突然升溫, 睜眼一瞧,原本平如鏡面的池水竟然往外翻出一連串熱氣騰騰的泡泡。 “雪里鴻?” 曲悅聽見宗權(quán)疑惑著喊了一聲,迷瞪了下才反應過來, 他喊的是老荒山君的名字。 “雪里……” “閉嘴!” 被他惡狠狠打斷之后,宗權(quán)兩道劍眉深蹙,語氣沉沉:“你愈發(fā)喜怒無常了, 果然是有魔化的傾向,還死不承認。” 雪里鴻:“打你的坐,說這么多話也不怕累死你!” 穩(wěn)住情緒以后,雪里鴻繼續(xù)傳音給曲悅:“你父親是天人后裔?” 他被池水凍了太久,五感虛弱, 感知不到曲悅有天人血統(tǒng), 可能是太過稀薄,也可能是被遮掩住了。 曲悅答:“不是,我們曲家是樂修世家, 并無天人血統(tǒng)?!?/br> 雪里鴻詫異:“那你父親怎能定住移動門,還將門從神器里分離出來?” 驅(qū)趕尚且需要咒語,祖籍上沒有定住和分離的相關(guān)描寫。 曲春秋若非天人后裔, 那必定是有天人指點過他。 關(guān)于移動門之事,他因為是天工少主才知道。 不對,這太奇怪了。 雪里鴻問:“你可以cao控移動門?” “不能?!鼻鷲偨鼇碚秊榇耸聭n愁,“晚輩那扇移動門只能連接天羅塔, 然而試過許多辦法,其他四個門始終無法開啟……” “你從那扇門來來去去,要念咒語?” “第一次使用之時,需要以咒語將家父設(shè)下的封印破除,之后就不需要了?!?/br> “你還可以將天羅塔十八層的犯人從移動門里召喚出去?” “是?!?/br> 雪里鴻心道:你家若沒有天人血脈,我將腦袋砍了給你當?shù)首幼?/br> 且這還不是一般的天人血脈,她可能是個純血或者半血,年幼時便被某種寶物封了天人竅。 沒準兒曲春秋和自己一樣,也是個私逃犯。 呵,偽裝的挺好嘛小伙子。 雪里鴻內(nèi)心燃起熊熊火焰,想立刻向宗權(quán)舉報曲春秋,為自己這些年白白遭的罪報仇雪恨,但現(xiàn)在他還得求著曲悅救命,哪里敢舉報。 “曲姑娘,我教你一套心法,麻煩你嘗試打開移動門所有通道,然后從水門進入冰玉池,我就可以從池中離開了?!?/br> 曲悅求之不得。 雪里鴻又問了她一些問題,隨后將cao控那扇門的心法教授給她,并囑咐道:“你帶我徒弟先走,先不要告訴他我的事情,等走遠一些甩開他之后再試。” 琵琶不在手里,曲悅想當場試一試都不可能。 “韭黃,走了?!鼻鷲偸栈乜聪蛱炷恍亲拥囊暰€,扭臉喊他離開。 “走?”九荒茫然,“去哪兒?” “回葉家啊?!鼻鷲偝闲浅欠较蛞恢?,得知心法以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但又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故而語氣淡淡。 “哦?!?/br> 九荒隨著她飛遠,看著她祭出機關(guān)隼,隨她一起折返。 兩人錯開肩站著,倒也不是隼背位置不夠,自從被唐家老祖的神識從背后偷襲,九荒就養(yǎng)成了待在曲悅斜背后的習慣,既能盯緊前方,又能鎖死后方,保護她不被偷襲。 一路上她不說話,他則凝視著她的背影,覺著她來時與此時不太一樣。 來時她一直有說有笑,還不斷問他問題。 此時卻一言不發(fā),攏緊兩彎似剪裁過的柳葉眉,瞧著滿腹心事的模樣。 是自己無意中惹她不開心了么? 九荒也不敢問,絞盡腦汁思考原因。 六娘忽然跑回來將他帶來龍牙洲,說是看星星,但他猜著她應是有什么隱秘之事要做,拉他前來當打手的。 他在與她說話時,一直警覺的關(guān)注周圍。 山頂上吹了半宿冷風,什么事兒也沒有發(fā)生,天快亮時,真就這么離開了。 所以六娘是因為借來一個飛行法寶,十分開心,特意喊他一起兜風,現(xiàn)在法寶要還回去了,她才不開心? 越想越是了,不是自己做錯了事惹她生氣,九荒寬心不少:“六娘?!?/br> 曲悅扭頭:“恩?” 九荒道:“你喜歡機關(guān)隼,稍后我試著造一個出來,不,我試著造一對兒天人翅送你?!?/br> 曲悅問:“你不是說需要血統(tǒng)才能造?” 九荒搖搖頭:“畫冊是這樣說的,但天人還說天人境唯有天人能入,凡人進不去。結(jié)果呢,凡人合道之后,不是一樣進去了?我想,只要我勤加練習,達到一定的境界,也可以造出來?!?/br> 曲悅想說不用了,犯不著浪費時間做嘗試:“即使你造的出來,天人翅唯有天人才能使用,我就算再怎樣勤修苦練,也不可能變成天人啊?!?/br> 九荒微微一怔,立刻又道:“那我一邊嘗試改良天人翅,一邊去修一門神行術(shù),往后天涯海角,無論你想去哪里看星星,我都背你一起去,即使比不上天人翅,也會努力超過這只隼?!?/br> 曲悅尚未反應過來,腳下的機關(guān)隼不滿道:“超越我?落地后我能變成一顆小球被塞進儲物鐲里,攜帶方便,你可以?” 九荒:“我攜帶更方便,跟在六娘身后就行了,都不用塞儲物鐲里,更省空間?!?/br> 隼:“但作為一個安靜的坐騎,我不會像你一樣多嘴,煩著主人?!?/br> 九荒:“你現(xiàn)在難道不是在多嘴?” 隼:…… 隼很無語,喃喃自語:“真邪門了,這年頭竟還有人和我搶著當坐騎。” 九荒糾正它:“我沒和你搶,我不是坐騎。你給萬人騎,我只給六娘騎?!?/br> 曲悅原本聽他倆你一言我一語,聽的唇角飛揚,聽到這句話時愣了一下,清清嗓子咳嗽一聲,尷尬的臉頰有些微微泛紅。 隼惱了:“你這邪修罵誰呢!” 雙翅明顯抖動幾下,似乎想要縮回球狀,撂挑子不干了。 噗,曲悅的尷尬一笑置之??磥磉@只機關(guān)隼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機關(guān)隼,竟然和她一樣想岔了。 在九荒開口說話之前,她趕緊攔住:“韭黃,回去的路還很遠,你也尚未學會什么神行術(shù),咱們有求于它,注意些你的態(tài)度哦。” “我……”九荒聽話的閉上嘴,心道自己實話實說,態(tài)度哪里不好了。 六娘常勸他不要輕易動手,要學會和人講道理。 可事實上呢,從人到海妖甚至一只機關(guān)隼,每次他和他們講道理,六娘總讓他先閉嘴。 還真是有點委屈,但望見曲悅眉頭舒展,如這初升的太陽掃清黑夜的陰霾,他心中也跟著敞亮起來。 他的人生又多了一個目標:學神行術(shù),造天人翅,帶六娘看遍三千界每一片漂亮星空。 …… 兩人回到紫星城,曲悅?cè)コ侵鞲易约旱奈逦粠熜?,請他們起陣盤,她要回華夏去。 走之前,曲悅將自己在冰玉池內(nèi)裝滿的一瓶子水,綁在機關(guān)隼的腳腕上:“這是我們特殊部門的藏品,帶回去給雕皇試試,應該夠他喝九十九日。” 機關(guān)隼代雕皇道謝。 曲悅又囑咐道:“送回去之后,你還要回來紫星城啊,我離開幾日就回來了,朝拜日之前我還得過去太陽堡?!?/br> 她不放心幻波。 等機關(guān)隼離開之后,曲悅從陣盤回到曲宋的修煉室。 她路上沒有開啟一線牽,是因為她有許多話要說,想要當面和曲宋說:“二哥?!?/br> “恩?!鼻伪P膝坐在打坐臺上,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 “你怎么了?”曲悅發(fā)現(xiàn)他狀態(tài)不對。 “沒事?!鼻纹鋵嵱惺?。 這幾日他魔怔了一般,只要一靜下來,腦海里便會響起十八層那一連串的“哈哈”聲。 曲宋始終想不通塔靈為何會“哈哈哈”,明明塔靈比他更不茍言笑。 連塔靈都“哈哈哈”了,那證明絕代風華和飲朝夕的對話應該很好笑。 可究竟哪里好笑? 莫非有什么隱藏笑點,他沒有聽出來? 他想問一問塔靈,又拉不下臉。 曲悅自顧自:“我見到天人了,生活在天人境的純血天人!” “哦?!鼻吸c點頭。 少頃,他猛地抬頭,“純血天人?” “難怪九荒的手工如此厲害,他那邪修師父竟是天工族少主,你敢相信么?”曲悅至今都覺著不可思議,往曲宋身邊一坐,將遇到他們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而抓捕他的天武人,正是我之前給你看過的那副畫像里的男人?!?/br> 曲宋眉峰收緊:“江善唯的夢?以母親性命來逼迫你嫁給他之人?” “對。”曲悅抱著手臂,捏了捏下巴,“但我瞧他和江果子夢中描述的不太一樣?!?/br> 自律又禁欲,本身還是一位執(zhí)法者,怎么可能干出脅迫她一個凡間弱女子成婚的事兒? 曲宋卻問:“天工少主教了你開啟另外四扇門的心法?” “是,他想我救他脫困?!鼻鷲傋屑毧紤]過,雪里鴻是真心疼愛九荒,想留下來應也不是想要破壞他認祖歸宗,一直不告訴九荒身世,肯定是有原因的,如今決意留下來,也必定是為九荒好。 畢竟連曲悅也隱隱感覺到,九荒回葉家回的有些太過輕易,“我也是想問問你,這個忙可以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