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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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善唯的笑點(diǎn)有時頗奇特,她認(rèn)為恐怖的點(diǎn),通常是他的萌點(diǎn)。 江善唯:“我夢見……” 話說半茬,他又深深吸了口氣強(qiáng)行咽了下去。 不行,不能說,師姐再怎樣彪,畢竟是個姑娘家,就這樣直白的講出來,她應(yīng)該會覺得尷尬,往后同他生分了怎么辦? 江善唯忙擺手:“沒事沒事?!?/br> 曲悅盯緊他的眼睛:“真沒事兒?” “恩。”江善唯繃緊雙唇,唇縫中仿佛上了條拉鏈,一副“我有事兒但我絕對不告訴你”的態(tài)度。 “你沒事,我有事找你?!鼻鷲傌Q起眉來,“我想告訴你,往后不許再沉迷于窺探天道……” “不會了師姐。”江善唯又笑著打斷她,笑出一口白牙,一雙清澈的眼睛格外明亮,“師姐說的不錯,命運(yùn)無常,從無定數(shù),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強(qiáng)行窺探未來沒有用處,夢里給我預(yù)警就收著,不給則說明無需在意,努力生活便是。” 觀他表情不似敷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悟,曲悅更好奇他剛才究竟做了個什么夢。 他不肯說,但能令他醒悟,看來的確是個好夢,她也就放心了。 和他聊了幾句,曲悅開門出去。 江善唯準(zhǔn)備洗把臉,換件衣裳也前往演武堂觀看九國弟子們比賽,多多學(xué)些本事去。 默不作聲地支岐忽然道:“你說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是不是因為你試圖改變我的命運(yùn),于是連累你失去了本該屬于你的女人?” “師姐就是師姐,她屬于她自己?!苯莆ㄟ厯Q衣裳邊道。 “你不失落?” 失落? 不。 江善唯發(fā)自肺腑的崇拜和信任師姐,用華夏的話來說,師姐就是他心中的女神。 娶女神? 一丁點(diǎn)這種念頭都沒有,更不敢有。 眼珠子一轉(zhuǎn),江善唯尋思著這是和支岐進(jìn)一步增進(jìn)感情的機(jī)會:“弟弟,你瞧我為了你這不省心的家伙犧牲有多大,這樣漂亮聰明的師姐都放棄了,你千萬不要辜負(fù)我的心血,一定要洗心革面,做個好人啊。” 支岐沒有說話。 …… 忙得像個陀螺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曲悅都不知道自己要先顧著哪一邊,關(guān)心過江善唯之后,她回屋去磕了幾瓶極品補(bǔ)氣丹,繼續(xù)打坐。 等丹田靈氣充盈以后,立刻又鉆回琵琶里,來到漩渦前。 身體雖已超負(fù)荷,好在只差最后一扇門了,咬咬牙一鼓作氣,終于從漩渦里將水門拽了出來。 剎那間五個盾牌按照相生的排序,圍著縮小成拳頭大黑色漩渦轉(zhuǎn)悠起來。 一連五個“?!甭曔^后,五個死寂的盾綻放出光華。 天羅塔那面盾有火光流竄,水盾則有兩尾陰陽魚在盾面跳出跳入,這算是建立起了通道? 曲悅記得雪里鴻說她必須從門里進(jìn)入冰玉池,才能帶他出來。 她已經(jīng)虛脫了,這一進(jìn)一出,更是耗費(fèi)大量精氣神。更可怕是,那池水的冰冷程度,單是想想牙齒已經(jīng)開始微微顫抖。 祭出避水罩,也不知有用沒用,她縮身一頭扎進(jìn)水盾里。 和進(jìn)入天羅塔的感覺沒有分別,穿梭之后,明顯感覺周圍水靈力爆表,卻絲毫沒有覺著冷? 咦? 曲悅恢復(fù)五感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在水中,周圍都是海草狀物,將池水給隔絕開了。 “曲姑娘,你的速度也未免太慢了?!?/br> 雪里鴻直接開口說話,并非傳音。 曲悅心頭一跳:“前輩……” 雪里鴻道:“放心,這冰玉池深得很,且阻隔神識,不以法力說話宗權(quán)聽不到?!?/br> 曲悅點(diǎn)頭:“通道已經(jīng)打通了,前輩過來?” “過來?”雪里鴻尷尬極了,“先前你和我徒弟來,我將神識探出山外,耗費(fèi)太多真氣,一時間解封不了,你得先過來將我扛過去。” “扛?”曲悅不太明白,就算虛弱的再厲害,仍有意識,扶著還不行? 視線被這些海草遮蔽的嚴(yán)嚴(yán)實實,曲悅只能放出神識望過去,在白玉般的池底摸索半天,終于瞧見二十丈外身姿筆挺的雪里鴻。 怪不得用“扛”這個字,原來他已經(jīng)被凍成一座冰雕了。 第114章 族老會 冰玉池不愧是冰玉池, 現(xiàn)在雪里鴻變成冰里紅了, 曲悅問道:“您是天人,都被凍成冰人,晚輩有本事游到您身邊去?” 二十丈的距離,她游十丈可能就渾身僵化了。 雪里鴻道:“放心, 先前那賤人想下水抓我,比我還怕凍, 說明修為越高被凍的越結(jié)實,你這點(diǎn)修為忍著些寒氣就行了,來回四十丈遠(yuǎn),我保證你不會被凍住?!?/br> “那晚輩試試?!甭犓挚隙ǖ恼Z氣,曲悅放寬心, 從儲物鐲里取出一套黃不拉幾類似太空服的衣裳, 給自己套上,撥開水草法陣的保護(hù),進(jìn)入水中。 剛剛接觸池水, 水母狀的避水罩“嘭”一聲便被凍炸了。 冰水頃刻間擠壓而來, 她趁著土系防水服帶來的溫暖,如一條飛魚竄向雪里鴻。 十五丈…… 十丈…… 五丈…… 嘭——! 防水服也被凍炸! 曲悅瞬間被冰水包裹住, 奇怪的是, 她沒有感覺到任何涼意。 為何? 曲悅稍一納悶, 旋即無語了,她被凍成冰塊了! 保持著雙臂直愣愣前伸,雙腿并攏的飛魚姿態(tài), 被橫著凍成一個冰雕。更神奇的是被凍住以后,就這樣凝固在池水中,根本不會落下地面。 現(xiàn)在唯一能動的僅有意識,曲悅惱火傳音:“您不是保證晚輩不會被凍住嗎?” 能靠點(diǎn)兒譜嗎? 她怎么發(fā)現(xiàn)除了父親以外,越是大佬越不靠譜呢? 難不成真是“不瘋魔不成活”、“癲瘋方可達(dá)到巔峰”? 雪里鴻也很錯愕:“先前那賤人抓了條寒魚扔進(jìn)來,魚沒有被凍住,慢慢冷死的……” 這小姑娘被凍成冰塊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哦!”雪里鴻想通了。 他的先祖?zhèn)冊爝@五神器不僅針對高階修道者,更針對天人。生怕天人里有人魔化,利用這五神器作惡。 她果然是天人。 哪一族的? “前輩?!鼻鷲倰暝胩?,依然動彈不得,“現(xiàn)在怎么辦?” “等我恢復(fù)一下,集中力量破冰而出,將你扛走。”雪里鴻勸她稍安勿躁。 “需要多久?”曲悅手頭上的公務(wù)加私事堆積成山,嘗試了下,連一線牽都開啟不了。 “不知道,我比你著急?!毖├秫櫟?,“葉承錫召開賞劍大會之前我必須出去,不然我那傻徒弟可能會有危險?!?/br> 被凍成冰雕的曲悅想蹙眉都辦不到,語氣凝重:“您懷疑賞劍大會上會出事兒?” 雪里鴻沉默。 曲悅一直有著這樣的憂慮,葉承淞原本的目的,是想葉承錫追殺九荒,逼的九荒與他對立,不得不吸收天羅塔火,他好將魔種扔進(jìn)十九層里去。 但葉承錫認(rèn)下兒子,認(rèn)的毫不猶豫,認(rèn)的大張旗鼓。 葉承淞不了解九荒,猜不到九荒被冤枉坐牢以后毫不反抗,令他計劃破產(chǎn)。 可他一定了解自己的親弟弟,并不是個會因為名聲而大義滅親的人。 葉承淞將雪里鴻五百年前的舊事抖出來,九荒因連坐被帶回十九洲,自己暴露了馬甲,與葉承錫相認(rèn)。 即使不自己暴露,葉承錫想必很快就會知道,為斬斷九荒受到的牽連,勢必會聲勢浩大的認(rèn)兒子。 這一切,應(yīng)都是葉承淞算計好了的。 那么,葉承淞打算在賞劍大會上做什么? 身體被凍住之后,曲悅的腦筋反而更清楚了,猜測到一種可能,恐慌道:“前輩,九荒難道不是葉承錫的兒子?” 他與葉承錫的丹田精氣無法相容,卻可以開啟葉家的寶庫,說明他是葉家的種,但親生父親不是葉承錫? 九荒的母親和葉家某位私通,給葉承錫帶了綠帽子? 葉承淞五百年前就知道此事,也知道九荒吃過合道果,可以騙過葉承錫靈氣不相容的問題,讓葉承錫興致昂揚(yáng)的廣發(fā)英雄帖,隨后在賞劍大會時,拆穿九荒的身世。 葉承錫怕是會瘋,殺妻殺子都不在話下…… 當(dāng)她越想越是這么回事,聽雪里鴻道:“他是葉承錫的兒子。” 曲悅:…… 一句話,便將曲悅的激情狗血推論全部推翻。 又聽雪里鴻嘆了口氣:“但這其中頗為曲折啊……” —— 十九洲,歸海宗器峰。 耿愷站在寶庫門口,瞅一眼在寶庫里挑挑揀揀的九荒,拉著葉承錫道:“老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