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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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恨啊! 因為要攻擊溫子午,才請來這么多人,如今不得不硬著頭皮撐不下去,不然早動手了好嗎! 白頌嘴唇顫顫,冷笑道:“你這是詩嗎?” 幻波不滿:“這哪里不是詩啦?有感而發(fā),直抒胸懷的都是詩?!?/br> 白頌惱了:“那你再走六步,對出一首出來給我聽聽!” “這有何難?” 幻波不和他扯皮,張口就來—— 論道廳 朱雀臺 全場等著幻波來 機智聰慧太可愛 看似咄咄逼人 實則蓋世胸懷 講道理 靠文采 實在 ~ 幻波念完之后,也恰好是六步:“你看,波爺這般才華橫溢,都還在努力尋找更美麗的皮囊,為這世界增添美好。而你呢,連波爺?shù)脑姸冀硬簧稀?/br> 嘆氣:“小老頭子,波爺勸你還是早早恢復(fù)青春年少,靠臉,莫再四處誤人子弟了?!?/br> 第142章 曲春秋 幻波說完之后, 重新飛上朱雀臺。 前車之鑒下,白頌一直極力保持的冷靜還是逐漸崩塌了。他可以忍受九荒帶著他一路跑偏,卻不能聽見有人數(shù)落他沒有才華! 此時艙里。 “這汐妖厲害啊, 明知道白前輩一貫儒雅講究, 文風(fēng)華麗辭藻, 故意念出這般粗糙的打油詩, 還要在七步之內(nèi)對出來……” “我覺得我這次論道會收獲頗豐,道理沒有懂得多少, 氣人的本事肯定是漲了很多?!?/br> “豈有此理!” 一名衣飾秀儒、豐神俊朗的男子從艙里沖出來,正是白頌的孫子。 “回去!”白頌厲聲喝一聲。 “他們根本就不是來專心論道的,是故意在找茬!”男子雖怒, 但在白頌的威勢下, “啪嗒”摔門回去。 …… “表哥,這白前輩真是好脾氣,若我被這樣羞辱擠兌, 早忍不住了?!?/br> “這不是他與宋前輩脾氣好,是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哦?” …… 這的確不是白頌脾氣好,曼陀海論道會已有數(shù)千年的歷史,從前只是幾個門派關(guān)起門來的切磋, 并不對外開放。 都是為了給溫子午找難堪, 才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的規(guī)模。 溫子午結(jié)巴之時, 他們?nèi)齻€沒少借“講道理”來攻擊他,變著花樣的攻擊。 還定下規(guī)矩,只要能講出道理, 只要不是毫無理由的辱罵,都不能抗議。 看著白頌被憋紫的臉,宋遠靈的臉反而沒那么黑了,攏著手笑了笑,呵,看來不是自己的問題。 如今只剩下玄武臺上坐著的方一。 兩人都看向方一,示意他一定要爭氣,此時溫子午肯定在點星崖上笑的合不攏嘴了。 方一微笑道:“朱雀臺已經(jīng)贏過兩人,沒必要再與我論了。何況老溫不來,我也不好意思欺負幾個小輩?!?/br> 兩人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方一裝作沒有看見,溜了溜了,不丟這個人。 本就正惱著的白頌和宋遠靈此時簡直氣炸,好你個方一啊,我們?yōu)楹我恢贬槍刈游绨?,還不都是因為你嗎! 兩千年前的一場論道會上,方一的師父曾被溫子午的師弟氣到當場吐血。 奇門這門派一貫非常神秘,那會兒三千界之間來往還不密切,聽說那人是奇門老祖從某個小世界里撿回來的,那人后來銷聲匿跡了,這筆賬只能算在了溫子午頭上。 方一被他倆的目光瞪的認了慫,他想了個辦法,看向艙室:“在座可有人愿意替我來出個題,論個一二?” 話音落下許久,艙門始終關(guān)著,沒人出來。 不是怕了九荒他們,而是在場雖稱白頌幾人為“前輩”,但都是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誰都能看明白,他們是來給溫子午報仇的,誰出去,都會得罪溫前輩。 往??礈厍拜呅υ捒梢?,法不責(zé)眾,這若是出去,便成活靶子了。 方一沒轍了,他忽視掉九荒和幻波,看向了曲悅:“這位姑娘同坐朱雀臺,似乎一直沒怎么開過口???不如你我單獨論一題,如何?” 曲悅忙道:“前輩們不是說過,三個小輩代表一個溫前輩么?” 方一道:“那是老溫從來沒贏過,說派弟子代表他,我們不想欺負小輩??裳巯逻@種情況,若再堅持原來規(guī)則,就顯得我們太自大了。” 這是個狠人,曲悅不怕“德高望重”的大佬,就怕這種“能屈能伸”的。 方一道:“我們只論一個簡單題目,表達一葉障目。若此題你輸給了我,那我準你再出一個題。” 退讓到這種地步,曲悅?cè)舨淮饝?yīng),倒顯得他們小氣了。 已經(jīng)靠著“歪理邪說”、“胡攪蠻纏”、“偷換概念”,恬不知恥的“贏”了兩場,溫前輩大仇得報,應(yīng)該開心了,第三局輸了也無妨。 曲悅決定與他好好論一論,也算是一次修行。 她應(yīng)下:“那晚輩姑且一試?!?/br> 方一道:“你先。” “一葉障目,實則是大道和小道的區(qū)別……”曲悅還真在異人學(xué)院里學(xué)過,關(guān)于一葉障目對修道者的啟發(fā),指修道者眼界有多大,世界有多大…… 她將學(xué)院的理論說了一遍,又講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在她講訴之時,方一從儲物鐲里取出一片細長的柳葉,貼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曲悅的話戛然而止。 方一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口中的一葉障目,就是拿一片葉子遮住雙眼視線,是這個詞最原始的含義。 對比之下,曲悅滔滔不絕的講訴大道小道,等同是一葉障目本人。 實在是妙! 曲悅并無被戲弄的不快,在心里贊嘆。 “這一局贏的真的漂亮!這才是論道會的水準啊!” 曲悅朝他拱手,自愧不如。 方一道:“姑娘是認輸了?” 曲悅道:“是的。” 方一微笑:“姑娘還有一次機會?!?/br> 曲悅想說不必了,論道理她是不可能論過這幾位道學(xué)大佬的。 可此時一個聲音傳入她耳中:“阿悅?!?/br> 曲悅的眼睛瞬間睜大,難以置信:爹?! 爹合道成功出關(guān)了? 爹一直在船樓里看著自己? 她封著氣海不能傳音,立刻想解封氣海,與他聊天。 ——“你身體不適,莫要妄動,聽為父說?!?/br> 曲悅心如擂鼓,再聽他聲音有些虛弱,憂心忡忡。 ——“哎,你尚在襁褓之中時,為父便日夜憂心你往后會被男人欺騙。于是讓你自小接觸不知多少優(yōu)秀男子。以至于后來,我又開始擔(dān)心你往后會眼高于頂。不曾想,竟適得其反了?!?/br> 曲悅一怔,父親這話什么意思? 九荒突然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感覺有道陰風(fēng)灌進了脖子里,涼涼的。 ——“阿悅,讓為父瞧瞧從前教你的本事,十幾年過去了,可有長進?!?/br> ——“贏過他?!?/br> 贏過誰? 方一? ——“輸給宋遠靈和白頌可以,但不能輸給方一?!?/br> 曲春秋說完之后,聲音消失了。 曲悅開始懷疑,父親并未出關(guān)。他閉關(guān)合道的地方,可能是在這曼陀海附近。 父親與無相界似乎頗有淵源的樣子,會選擇來這里閉關(guān),是極有可能的。 再一個,聽辛鷺說,此界是天人境與凡人境的交界處。天人來凡間,都要走這里經(jīng)過,他可能是想距離母親近一點。 曲悅沉思片刻,應(yīng)允道:“好,” 既是回答父親,也是回答方一。 方一道:“請出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