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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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糾結了半天,以六娘雷厲風行的性格,應該已經(jīng)走了。 “宿月界那個小島?”葉承錫稍稍一想,“有吧?!?/br> “送我過去,六娘去那里做事,我怕她有危險?!本呕膶嵲诜判牟幌?。 葉承錫不同意:“你現(xiàn)在這狀態(tài),過去也是給她添亂。” 九荒想好了:“我可以躲起來,離她遠遠的?!?/br> 葉承錫眉頭深蹙:“我不放心。 ” 誰知道他丹田內這顆“金丹”再發(fā)展下去,會變成什么狀態(tài)。 九荒道:“那您陪我一起去,您在我身邊保護我,我暗中保護六娘。” 葉承錫嘴角一抽:“你可真會想?!?/br> 去一趟也不是不行,反正他現(xiàn)在抽出所有時間來和兒子培養(yǎng)感情。但他越來越反感兒子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在他看來,實在太過卑微,看的他心中極其不好受。 都是他的錯,害兒子流落在外,才會如此沒有自信。 葉承錫認為必須要給他樹立一個正確的“身份觀”。 于是他挺直腰板,指指遠方紫星城的方向,又指指腳下的巍峨劍峰,示意這些都是老子給你打下的江山。 “兒子,為父身為葉家家主,歸海宗劍峰峰主,整個十九洲為我馬首是瞻,不能隨意亂走?!?/br> 九荒點了點頭,囑咐道:“那您去了島上莫要隨意亂走,跟著我走就成?!?/br> 葉承錫:…… 他真是納悶了,為何他兒子永遠抓不到重點,究竟像誰呢? 第168章 男主角 曲悅和謝無意從陣盤里出來, 掉落在天煞星島外圍之外的海中。 因為從前來過, 曲悅適應此地靈氣, 而謝無意六品巔峰的修為,即將步入七品,異界靈氣對他的影響也不大。 “天煞星是圓形的, 按照咱們城市一二三環(huán)的劃分,這里差不多有五環(huán)?!鼻鷲傋谥x無意的紙飛機飛行器上, 講解的時候,差點把五環(huán)之歌順口唱出來。 謝無意坐在紙飛機前端,一邊畫著符箓一邊打趣著道:“那房價是不是越中心越貴?” 曲悅笑道:“完全反著的,越中心越?jīng)]什么人煙。這里之所以適合避難,不只是兇獸遍地, 還因為氣候怪異, 說風就是雨, 任性的很。風像刀子似的, 能割喉斷劍。雨是黑色的,具有強腐蝕性。起霧之時, 霧氣會令人產(chǎn)生幻覺。嚴重程度, 是從中間向外圍遞減的,我最深只去過三環(huán)?!?/br> 謝無意停下筆:“聽上去,很像是個高級法陣啊?!?/br> 曲悅攏著手搖搖頭:“那就不清楚了, 正中央還有一座類似火山的山,傳說山內囚禁著一位被神族流放的煞神?!?/br> 她不太明白煞神是什么意思,據(jù)說是天煞孤星, 所以這里才叫做天煞星島。 理由是靠近火山之人,會印堂發(fā)黑,氣運衰減。 “還聽說這座山曾經(jīng)往外噴過靈珠,山內應有靈礦和寶物,還是有不少人鋌而走險,想去一探究竟?!?/br> 所以此地除了躲避仇家的亡命之徒,更時常會有尋寶之人出沒。 說著話,紙飛機抵達星島,黑夜里,和海上的風平浪靜相對比,島上云層壓的極低,故而難以飛行。 收回飛行器,兩人落在地面上,前方是一片森林,能夠聽到此起彼伏的獸吼聲。 “穿過這片林子,后面有個屬于人族的城市?!毖喑3U忌綖橥?,人多基本形成城市,人比妖更懂得團結就是力量,這便是島上明明妖物數(shù)量最多,卻干不過人的一個原因。 曲悅曾經(jīng)做過一份地圖,結案時一起封存進去,此時又派上了用場。她摸出羅盤確定下方位,伸手指過去,“我們進城去?!?/br> “江家老祖會在城市里閉關?”謝無意從鐲子里摸出一條繩子,甩了兩下,繩子化為一條小白蛇。 白蛇落在地上,吐了幾下信子,順著曲悅手指的方向往森林深處游走而去。 蛇視力不佳,但感知力極強,白蛇走過一遍之后,謝無意便能同步感知它的感知。 “當然不是了,我是去找那兩個天武人?!鼻鷲偢緵]打算尋覓江檀的閉關之地。 倘若江檀的危機是邢諺帶來的,她只需找到邢諺,將邢諺帶走,那江檀危機自然而然便會解除。 找邢諺應該不困難,堂堂天武族少主,擁有逆天的武力值,進城稍微一打聽,便能打聽出來下落。 畢竟此地面積雖大,人員流動性卻不大,來了厲害角色,很快就會傳遍。 這也是幾年前辦案子時,部門不敢派高階過來,只好讓曲悅走一趟的原因。 …… 兩人沿著白蛇走過的路,避開森林內所有危險物,天亮之后,進入城市中。 這里的城市可沒有城樓和守衛(wèi),一棟棟形狀各異的建筑像被打翻在地的棋子一樣,隨意散落著。 要打聽消息,自然是往茶樓客棧這樣的地方跑。 曲悅挑了個人最多的茶樓入內,想著即使不開口,坐著喝一天茶,便能收集到自己想知道的情報。 不曾想坐進去之后,居然和茶樓內其他人一樣,被正中央的戲臺子給吸引了。 說戲臺子并不合適,這些演員們說的都是大白話,像在演話劇一樣,還會以法術來變換場景。 一旁還有樂修會根據(jù)故事發(fā)展奏樂,這些樂修都有四五品的修為,和曲悅差不多,合奏出的配樂自然是不差的,極具有感染力。 尤其是扮演龍君的男主角登場之時,曲悅終于知道為何在座多半是些女子了。 這是當連續(xù)劇演的,據(jù)說已在天煞星島上演了幾十天了,曲悅不知前情,看了桌面上擺著的前情提要,才稍微知道點。 大概就是一條懶龍和一個佛修少女,通過一個類似通訊器的骨片取得了聯(lián)系,發(fā)展了一段“網(wǎng)戀”,最后發(fā)現(xiàn)兩人隔著十幾萬年的時間海,而在少女所在的時間里,那條懶龍早就死了。 劇情可比幻波給九荒編的那些狗血多了,虐男主虐的肝腸寸斷。 戲臺子上的男主角,容貌可以打七分,但加上演技之后,絕對可以打九分,少一分是怕他太驕傲。 今兒正好演到虐的地方,已經(jīng)有不少女修在那里抹眼淚了。 “現(xiàn)在劍修可真不容易?!敝x無意頗是感慨的傳音給曲悅,“一個九品劍修,竟然都淪落到賣藝賺錢了?!?/br> 說著,他也摸出一袋靈珠,準備打賞。 謝無意整日里在符器宗埋頭搞創(chuàng)造,很少離開華夏,“我是第一次見?!?/br> “九品劍修?”曲悅驚訝,她看不出來此人的劍氣,窺探修為似乎只有四五品。 不過謝無意的話她肯定信。 “那甭說你了,我也是頭一次見?!鼻鷲傇桨l(fā)多打量那男主角幾眼,若偶爾玩票就算了,剛才聽小二說,這“戲班子”來星島三年了,演的這是第五個劇本,劇情不同,但都是血虐男主。 而且這個“戲班子”在周圍幾個世界很紅,多的人請他們演出,男主叫做彌殷,女修迷妹多不勝數(shù)。 可他走走停停,從不在同一個地方逗留超過一年。 如今是個例外,懷疑他可能在外頭惹了什么厲害角色,不得不入島暫避風頭。 謝無意道:“師妹,咱們繼續(xù)坐在這里也沒有用了,都在看戲,打聽不到什么,不如換一個地方?” 曲悅搖頭:“我們看完?!?/br> 謝無意微微一怔:“真是意想不到,師妹竟然喜歡看愛情故事?” 曲悅并不是為了看戲,本想解釋,但看謝無意瞧她的眼神,不免有些好笑:“謝師兄,在你眼里我有那么漢子嗎?” “不是?!敝x無意也笑道,“要知道,咱們可是學院歷年來最無人問津的兩大毒瘤?!?/br> “那不巧的很,我這顆毒瘤已經(jīng)被鏟除了?!鼻鷲傊钢缸约?,表示自己有人追求,且名花有主了,眉宇間帶著點得瑟,“你加油吧?!?/br> “是那位十九洲的荒山君?” “對。”曲悅回的落落大方,不遮不掩,“你聽陸叔叔說的吧?!?/br> 曲宋不喜歡九荒,八成會和陸滇抱怨。 陸滇從前就愛撮合她與謝無意,肯定會告訴謝無意,“別聽我二哥瞎說,我二哥對九荒有偏見,九荒雖是個邪修,但他好著呢?!?/br> 謝無意道:“你真冤枉你二哥了,他什么也沒說,我是聽部門里的人私下里議論。你二哥對荒山君有沒有偏見我不知道,我倒是覺得你對你二哥挺有偏見?!?/br> 每次和曲悅聊天,曲悅提起曲宋來就得先翻一個白眼,從來也沒說過曲宋一句好話,“其實你二哥很疼你的,每年你生日都要問問陸叔叔,八歲的女孩兒喜歡什么,九歲的喜歡什么,十歲的喜歡什么……” 曲悅喝了口茶,道:“但他連根鳥毛都沒送給我。” 謝無意啞巴了下:“可他真的準備了,包括你在九荒山那三年,不在家,他都有準備?!?/br> 曲悅放下杯子,無奈的一攤手:“但是呢,他覺得我大哥不靠譜,他才是我們的大哥,自然就得承擔起長兄如父的責任,送了禮物給我,表現(xiàn)出對我的疼愛,擔心我會恃寵生嬌,不怕他了,他便管不住我了,所以他思來想去,還是不要送了吧?!?/br> 謝無意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看來師妹心里非常清楚?!?/br> “那當然了。”曲悅還真是一提起他就要翻個白眼,“除了我爹,我和二哥待在一起的時間最長?!?/br> 知道曲宋是這樣的心理,曲悅自然也不去和他多親近了,否則等他稍后想想,覺得自己沒了威勢,愈發(fā)會端架子。 這樣一想,曲悅禁不住想起了母親,會不會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冷情。只是因為不熟,揣測不到她的想法而已。 畢竟分別時母親說過,父親最后的命劫,她會想辦法。 曲悅心里稍稍有了點安慰,目光下移,繼續(xù)看戲臺子上的表演。 待到晌午時分,今日的演出告一段落,那叫做彌殷的男劍修謝幕之后,便匆匆離去。 他在林間有一處竹屋,尚未走到時,腳步慢慢停下:“出來?!?/br> 倏地,憑空落下幾道黑影,影子落地化為黑袍人。一個個帶著面具,但頭上長角,是妖修。 “彌公子,我家妖主有請。” “不去?!?/br> “你還不曾問,我家妖主是哪一位。” “不必問,是哪一位我也不去?!?/br> 彌殷抬步繼續(xù)往前走,就聽那妖修的頭頭喝道:“少給臉不要臉!” 示意手下去綁人。 那些妖修立即拋出一張捕魚用的網(wǎng)子,試圖將彌殷給兜走。 但網(wǎng)子尚未觸碰到彌殷,便被他周身突然爆發(fā)出的凌厲劍光絞成碎片。 一眾妖修驚怔,明白他遮掩修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