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吻安,緋聞老公!、小祖宗(作者:聰明理達)、八十年代嫁惡霸、為了攻略病嬌在死亡邊緣反復(fù)橫跳(穿書)、別來無恙、斂財人生[綜]、他只喜歡我的錢、銀狐倉鼠的佛系穿書日常、玄學(xué)大師是山神、陛下總想碰瓷我
他擔(dān)心著這女魔修的徒弟,如今見到幻波出來,便收斂心思,想要速戰(zhàn)速決。 可他漸漸感受到了力不從心,丹田內(nèi)這顆金系妖丹對他的影響比預(yù)想中大的多,法力被禁錮了將近一半,且還無法像從前一樣吸收轉(zhuǎn)化了。 也不知是暫時性的,還是往后永遠都這樣了。 從前九荒天天都想祛除這一身毒,哪怕失去一身修為都沒關(guān)系。如今心愿即將實現(xiàn),他卻打退堂鼓了。 現(xiàn)在的他太弱了,比起來能娶到六娘,與六娘卿卿我我,他更希望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 然而即使要取出這顆金系內(nèi)丹,也得找溫子午。 六娘這個興奮劑失去效果了,只能扯發(fā)冠,換舊衣裳,看看儀式感還沒有效果。 …… 火山上行,邢諺一個人與那頭巨獸較量,較弱它三分。 有葉承錫一干最差九品的大佬們出手相助,那妖獸逐漸捉襟見肘,原本勝利在望,但因天仇劍的緣故,眾人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反應(yīng)。 雖不像曲悅?cè)?,情緒立刻被天仇同化,也是面露痛苦之色。畢竟活到他們這個歲數(shù),很難沒憎恨過誰。 憎恨的情緒,是最容易影響心智的。 這其中,邢諺受到的影響最大,甚至令他感到了恐慌,與這妖獸斗了那么久,幾次三番險些被它撕成兩半,他都不曾出現(xiàn)這種恐慌的情緒。 葉承錫受到了影響是最小的,因為他知道這力量來源于火山內(nèi)部,自己的兩個兒子,和一個未來兒媳婦都在里頭,他擔(dān)心不已。 但天仇助長了妖獸的氣焰,他想走都走不開,只能傳音:“兒子?你那里怎么樣?” 卻沒有得到九荒的回應(yīng)。 “魔道雙劍果然強悍?!睆浺笫掷锏奶鞈Q不斷震顫,劍居然也會生出仇恨之意,逐漸不聽他的使喚。 再看妖獸額頭上的天劫劍身,也因天仇而震動,慢慢從rou里抽離,要被天仇引走。 如此一來,這頭巨獸將會徹底擺脫封印,更難對付。 彌殷攥著天慟劍柄,打量周遭這些極力隱忍情緒的大佬們,再想,自己要不要也釋放一次天慟劍的大神通,或許會對天仇有一定壓制力量。 但釋放一次,起碼要使用掉一缸眼淚。 眼看天劫快要出來,顧不得了。 彌殷忍痛咬牙,持天慟壓著那些黑霧猛地斬下:“破!” 幾個瞬息過后,正降服妖獸的眾大佬果然清醒了很多,但表情比先前更痛苦了,因為有兩個聲音腦海里交替進行著。 一個是厲鬼般的咆哮:天地不仁,都給我恨起來! 一個是小姑娘哭泣聲:仇恨什么的,最討厭了,都給我哭。 簡直要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這幾天更新還是有點穩(wěn)不住,身體在恢復(fù)是一方面,收尾也不太好寫。 加上那柄還沒有現(xiàn)身,屬于絕代風(fēng)華的天厭劍,十二神劍出現(xiàn)九把了。 還剩下“天狂劍”、“天仁劍”、“天寶劍”這三柄。 劍門老祖:這三柄劍不用寫了,修起來容易得很,沒意思,造出來我就后悔了。 三劍主:我信你個鬼! 第173章 師徒倆 天仇與天慟的力量不斷拉鋸。 然而正如彌殷所說, 同等修為下, 正道十劍敵不過魔道雙劍, 但這拉鋸一時半會兒并不能停歇。 相比較被折磨到快要精分的大佬們,曲悅更慘,因為她腦袋里充斥著三個聲音。 除了“給我恨”與“給我哭”之外, 還有幻波在嘰嘰喳喳。先勸她多想快樂的事情, 發(fā)現(xiàn)沒用之后, 開始唱歌。 聲音不大, 卻依然是魔音貫耳。 曲悅受到的影響并未減弱,眼珠愈發(fā)渾濁。 “咦,詩歌怎么沒有力量了呀。這劍意影響人的意識, 類似于陣法,明明先前都能令勾黎破陣而出的?!被貌ㄔ嚵擞衷?,不起任何作用, “是小月亮修為太低, 還是缺了小雕兒伴奏?” 幻波化成一個生有蜻蜓翅膀的小精靈, 圍繞著曲悅的腦袋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自言自語, “應(yīng)該是缺伴奏,看來我得雇個小弟隨身帶著了。” 它說話曲悅都聽得見, 分心是沒用的, 陣法是迷惑意識,劍意是同化情緒,兩者的機制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神劍釋放出的劍意, 來自劍本身收集到的七情六欲,只要“對手”生出情緒,無論是哪一種情緒,都會成為神劍劍意的突破口。 至于九荒和幻波不受影響,估摸著是他倆太奇葩,幾乎沒有“恨”與“哀”的情緒。 倘若換成天怒劍,而天怒劍的大神通是釋放怒意,他倆一樣逃不過。 曲悅突然有些領(lǐng)悟到十二神劍中,情緒劍的機制了。 劍本是殺伐利器,但入我劍門的神劍不同,劍本是道,攻心與攻身相輔相成。 曲悅咬牙取出先前一念佛尊贈她的佛珠,默念靜心咒,令自己消百念,滅情緒,如同格式化, 果然,她慢慢平靜下來。 上頭那些大佬們經(jīng)驗豐富,肯定都明白怎么回事,但他們正在戰(zhàn)妖獸,戰(zhàn)意也是一種情緒,沒辦法停下來。 曲悅捻著佛珠,保持心境平和,看向正與女魔修打架的九荒。 兩人品階不相上下,九荒還不受天仇劍意影響,都僵持不下,已經(jīng)可以說明這女魔修的強悍。 當(dāng)然,曲悅也看出了九荒修為退步的厲害,本該越戰(zhàn)越強的他,氣場居然在逐漸減弱。 也不再像從前一樣強攻,有進有退。 曲悅看到了他神情中流露出的苦惱,心頭也有些不好受,但很快被自己壓制住,避免生出情緒再被劍意影響。 曲悅看向女魔攥在手里的天仇劍不斷釋放出黑氣,劍勢剛猛,步步殺機,直指九荒的咽喉。 仰起頭,又見漫天晶晶亮的水珠,滴落在黑氣上時,嘶的一聲,變成一縷蒸汽,蒸汽又反過來包裹住黑氣。 曲悅微微蹙眉,正魔劍之間似乎相通又相克,只是天慟與天仇之間相克的不那么明顯。 那么克制天仇是什么? 仇恨的另一面是……愛? 曲悅在心中推敲出一種可能性,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她喊道:“九荒,等我爹渡完最后的命劫,你就讓你爹提親,我們早點成親吧?” 九荒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挨了女魔修一劍。躲開之后,抽空看向曲悅,滿眼的擔(dān)憂與迷惑。 這個節(jié)骨眼上,六娘說這些,不是被劍意影響了心智,就是想到了辦法對付天仇劍。 曲悅見他險些受傷,眼皮兒重重一跳,硬著頭皮繼續(xù)道:“你干嘛這樣看著我,你不喜歡我,不想娶我?”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九荒都趕緊回應(yīng):“喜歡,想?!?/br> 曲悅嫣然一笑,眼睛里像是滴了蜜:“那你想不想抱抱我?親親我?” “小月亮,你中邪了?”幻波有點想吐。 “你不要回答了,認真打這女魔修?!辈坏染呕拈_口,曲悅先制止。她發(fā)現(xiàn)天仇的鋒芒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厲害了。 是她猜錯了,還是仇恨的另一端,并不是愛? 曲悅恍惚回憶起,剛才隱隱約約間,似乎感受到天仇在痛斥“天地不仁”,天地不仁的意思,并不是說天地不仁慈,而是說天地?zé)o所謂仁慈不仁慈,可在天仇的影響之下,她滿腔悲憤,只覺得天地?zé)o情。 天仇在意“仁”字? 聽飲朝夕提過,十二神劍中有一柄“天仁劍”。 莫非天仇最忌諱的,是仁慈? 曲悅扭臉看一眼葉藍鈞,顯然被兩柄劍意給折磨的失去意識了,她才道:“九荒,你可知道你出生時那些搶走你的魔人,是你母親招來的?是想利用你,來讓你爹愧疚,這么狠心的母親,你恨嗎?” 她問話之前,九荒腦子還在想她前一個問題,吞了下口水,側(cè)身避開女魔修一劍,搖頭:“不恨,她給了我生命,自然也有權(quán)利處置我的生命。兩清了,剛剛好?!?/br> 曲悅又問:“那她現(xiàn)在待你好,想要彌補你,你愿意給她機會么?” 九荒攻勢不減,不假思索:“用不著彌補,她待你好,我就待她好。” 語氣平常,當(dāng)真是無愛無恨的。 “怎么回事?”女魔修感覺到九荒的力量似乎增強了,不,是她手中天仇劍的氣勢竟然開始衰減?! 曲悅目光微亮,隔著九荒布下的保護屏障,望著他繼續(xù)道:“那我當(dāng)年朝你心窩扎的那一箭,你當(dāng)真從來不曾恨過我?” 原本九荒全力以赴,都有些應(yīng)接不暇,此時被曲悅分了心,回答著她的問題,居然更加游刃有余起來。 以他的對敵經(jīng)驗,慢慢也明白過來曲悅的用意,他只用實話實說就好:“從來不曾恨過,死在六娘手上我都情愿?!?/br> “可你說過,你恨我二哥?!?/br> “是惱怒不是恨?!本呕慕忉屩?,他平時情緒雖不多,卻是會動怒的,“不過我已經(jīng)不惱了,只是有點點討厭他。不過六娘若是不喜歡,我會努力去喜歡他的?!?/br> “那支岐呢,他將你毒的只剩下半個腦子和一顆心臟?!?/br> “是我自己貪吃,與他何干?” “那戮天和風(fēng)槐么,他們一套連環(huán)計,害你修為跌了一個大境界,又坐牢十年,至今還被天羅塔制裁。” “不恨,甚至還想謝謝他們,若不是他們陷害我,六娘便不會來到我身邊,他們是我們的媒人?!?/br> “那韭黃,在你將近五百年的人生里,可曾恨過誰?” “不曾,值得我去恨的人,我喜歡還來不及?!?/br> “閉嘴!”女魔修魔氣爆發(fā),揮劍朝曲悅斬去。 九荒輕易便將她攔截在半路。 她掙扎不出九荒以毒物結(jié)成的網(wǎng),她的氣場越來越弱,只覺得周身有股無形的壓力,手里的天仇越來越像一條咸魚。 逸散出去黑氣不斷回流,曲悅打量謝無意和葉藍鈞,兩人都在逐漸清醒中。 她不由彎起唇角笑起來,仇恨的另一面是仁慈。 九荒不恨,并非因為仁慈,只是腦回路不同而已,但天仇畢竟只是一柄劍,分辨不出來啊。 劍門老祖再鍛造這些劍的時候,的確是考慮了很多,正道十劍中的天仁劍,便是天仇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