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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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原本復雜,更何況是魔種生出的魔靈? 總之每每想到君執(zhí),元化一整個人就會變的十分煩躁。 他甚至覺著,自己之所以劍心不成,皆為君執(zhí)所害。 嗡…… 手中天賢倏然震動。 元化一抬起頭,晌午的日頭毒辣,他的神識隱約窺探到一個小黑點。 那小黑點不斷下沉,體型越來越大,竟是一頭龐然巨獸! 這是要砸在萬仞山上的節(jié)奏,元化一全神貫注的繼續(xù)窺探,終于瞧見那巨獸的下方,有個人影也在急速下墜。 是……君執(zhí)? 君執(zhí)引一頭怪獸來萬仞山干什么? 是想謀害他父親? 元化一微微怔了怔,提劍一躍而起! 這個賤人,不,是賤靈! 這回可讓他親手逮著了! 第177章 噬運獸 君執(zhí)進入魔種之后, 發(fā)現(xiàn)天劫劍與妖獸竟先后跟了進來,自己也是異常震驚。 如曲悅所料, 他本欲將妖獸引去人跡罕至的極北大雪山, 但想到曲悅會通知宗權, 便轉道大陸中央,來到萬仞山這個無人區(qū)。 不曾想,竟有一道劍光迎面殺來,仔細一看, 居然是元化一。 是曲悅通知的? 沒見到宗權,只有元化一自己。不, 即使是宗權帶他來的, 也不該如此之快。因為在魔氣濃郁的高空, 君執(zhí)如魚得水, 速度快過天人翅, 是以妖獸追不上他。 元化一原本就在萬仞山待著。 他待在這做什么? 如今瞧見自己引了妖獸下墜,又為何會殺氣騰騰的上來阻止? 再想起身為聯(lián)盟盟主的曲宋一直滯留魔種,似乎并沒有想辦法出去的意思。君執(zhí)恍然明白過來, 可能有個與曲家相關的“大人物”, 正在萬仞山閉關。 自己怕是給這位閉關之人引來了麻煩。 君執(zhí)有些慌了, 他如今已落入世界內部, 空氣阻力增強,速度變慢,無法再將妖獸引走了。 君執(zhí)當機立斷,不再下墜, 極速平飛一段距離,繞開妖獸。 天劫依然緊緊跟著,君執(zhí)伸手想握,它還是躲開。 君執(zhí)不再理會,祭出覆霜君氏一族的傳家寶物,劍三千。雕著蛟龍的劍匣浮于眼前,隨著他的手訣,一柄柄劍嗖嗖嗖地飛出匣口,飛向那妖獸。 無數(shù)寶劍首尾相連,組成劍陣,將妖獸包裹在內,形成一個劍球。 妖獸沖撞在劍球內壁,外部不斷凹凸。 君執(zhí)的劍陣布的又急又猛,沖撞之下,他吐血不止,幾息之間,便已染紅青衫前襟。 “君執(zhí)!”元化一飛上來,下顎線緊緊繃起,持著骨劍指向他,“你倒是說說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害死我?guī)煾覆粔?,還要來害我父親!” 原來在此閉關之人竟是曲春秋,怪不得了,君執(zhí)微微驚,一面控著劍陣一面道:“元兄,你且聽我解釋,這是一個……” 元化一打斷:“這又是一個誤會對嗎?!” 百多年來,“誤會”兩個字元化一起碼聽君執(zhí)講過幾十次。這回本也不能完全確定,見君執(zhí)瞧見自己之后,突地轉彎不再下墜,分明是心中有鬼! “我是真不知情,見你在此,剛剛猜到的。”君執(zhí)心里苦不堪言,“你瞧,我這不是立刻就停下來了么。” “你若沒有瞧見我,會停下來嗎?”元化一每每瞧見他這幅苦著臉的樣子,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就想提劍砍死他! “我……”這讓君執(zhí)如何回答,見不到元化一,就猜不到曲家人在這閉關,肯定不會停下來啊。 “元兄,我知我說什么你都不會聽,令妹應很快就到,稍后她會與你解釋?!?/br> 元化一對他有著百年成見,根深蒂固,君執(zhí)知道與他說不通,便不說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你我聯(lián)手先控住這只巨獸,盡量拖到宗權前來……” 話音剛落,他又一口血噴出來,兩眼一黑險些昏厥。 是那妖獸劇烈沖撞了一下劍陣,自從天劫劍離體,妖獸的力量逐漸膨脹。 元化一出現(xiàn)之后,它膨脹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 君執(zhí)隱隱約約看到有絲絲縷縷的氣,從元化一周身逸散出去,這些細碎的氣,凝結成一股繩,往妖獸的方向飛去。 再看元化一,印堂微微泛著黑氣。 怎么回事? 君執(zhí)愣了片刻,急迫道:“元兄,你速速離開此地,它在吸取你的氣運!” —— 曲悅通過傳送陣回到部門里:“刑前輩,隨我來?!?/br> 走出技術部,邢諺瞧見特殊部門大樓內部的建筑風格,視線微微凝固。 但他并不詢問,就像先前追了好一陣子才追上九荒,他驚奇不已,也不問九荒為何能夠飛的如此之快。 此乃身為純血天人的驕傲。 乘坐天梯下降,曲悅與九荒兵分兩路。 九荒回十八層自己的牢房里蹲著,等著曲悅將他召入魔種。 曲悅則帶著邢諺去了控制室,邢諺是天人,能夠隨著她穿梭神器。 以防萬一,入塔之前曲悅遞給邢諺一個特質的眼罩:“前輩,事關我們聯(lián)盟的機密,還請您配合一下?!?/br> 她不知邢諺對神器了解多少,若瞧見她可以cao控五行門,察覺她是天女,那就更麻煩了。 “好?!毙现V不曾猶豫,接過之后便蒙上自己的眼睛。 曲悅抽出一條靈氣繩,將兩人手臂綁在一起,帶著他進入琵琶,由琵琶回到魔種世界,她的房間里。 “刑前輩,可以解開了?!?/br> 邢諺將眼罩取下來,打量周遭,滿頭的霧水,終于忍不住想問一句時,又見她將懷里抱著的琵琶扔出去,一束金光射出,九荒從琵琶里跌落下來。 “刑前輩,走了?!?/br> 曲悅收回琵琶出門去,曲宋沒有聯(lián)系她,說明事情暫時沒有變故,君執(zhí)應是引了妖獸去了萬仞山。 九荒一言不發(fā)的取出棺材,等曲悅躺下去后,背起來就朝萬仞山飛去。 邢諺只能展開天人翅追著。 曲悅正躺在棺材翅膀里想事情,聽見幻波在耳邊道:“小月亮,我剛才去了一趟海底。” 幻波先前說那妖獸看著眼熟,便沉入耳墜海里,曲悅已知它是去海底看壁畫了,問:“海底壁畫上有這種妖獸?” 幻波搖頭:“沒有,但我想起來了,這種妖獸叫做噬運獸,以吞噬人的氣運為食物?!?/br> 曲悅望著棺蓋上的星空,眨眨眼:“噬運獸?” 怪不得靠近火山之人,多半印堂發(fā)黑連走霉運,謝無意分析錯了,并非天劫劍生病,改變機制往外釋放霉運,那些人并不是受天劫影響,而是被噬運獸吸食了運氣。 曲悅仔細回想:“從未聽過?!?/br> 幻波嘖嘖:“在我們魔種世界里,噬運獸也是一種非常古老的獸種,早就滅絕了?!?/br> 曲悅微微沉吟,父親的三千界妖獸畫冊上沒有這種妖獸,邢諺也認不出,看來噬運獸應是上古時代的獸種,三千界內不剩幾只了? 幻波見過畫像,還聽人講過來歷,說明魔種內出現(xiàn)過,應是魔種開荒者將噬運獸帶進來的。 那么,這只噬運獸能夠毫無阻礙的進入魔種,莫非曾是魔種生物? 六千年多前,從魔種里跑出去了? 幻波道:“我依稀記著,這種獸的體型起初是比較小的,只有獅子大小,吞噬的運氣越多,體型越大,力量越強。火山被封印的這只噬運獸,從前必定吞噬了大量運氣,幾乎成幸運獸了,百毒不侵。” 曲悅蹙起眉,可惜這種妖獸屬于邪獸,與錦鯉不同,通過吸收別人的運氣,為自己開掛。 開了掛之后,幸運無敵,誰打得過? 所以天劫劍主,選擇用天劫劍將它封?。?/br> 天劫劍是柄倒霉劍,應是噬運獸最懼怕最厭惡之物。 六千年過去,這只噬運獸的力量應被消減了許多,尚且如此厲害,六千年前,又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小月亮,咱倆最好不要距離萬仞山太近,咱倆的氣運都太好,尤其是我呀?!被貌ㄐ南骡鸬没?,走霉運什么的,是很可怕的事情,需要做許多好事兒,積大量功德方能彌補回來,“咱們倒霉還是小事兒,主要是它剛破除封印,正處于極度虛弱期,吸取的運氣越多,恢復的速度越快,魔種里可沒人制得住它?!?/br> “宗權也不行嗎?” “難說哦,小雕兒告訴我,天人天生有天運,宗權的天運非常強,被吸取的越多?!?/br> “強?宗權整天翻車,從沒干成過一件事兒?!?/br> “但他一直逢兇化吉啊,這才說明天運是真的強,總有貴人相助?!?/br> “恩,有道理。” “天運越強的人,被吸取天運以后,劫氣反噬力越大。反而天運越弱,劫氣越重的人,受到的影響愈小。”幻波想了想,慢慢點頭,“我覺著應該是這樣的,就比如天劫劍主,一個倒霉蛋,壓根兒沒有運氣,自然也不受任何影響?!?/br> 曲悅懂了,比如大富翁經歷一夜破產,承受力差點兒可能會自殺。 而似君執(zhí)這種靠撿垃圾為生的乞丐攝政王,窮慣了,內心毫無波瀾。 “所以君執(zhí)可以對付它?!鼻鷲偟?。 “不受影響,不代表打得過?!被貌ㄍ兄?,“打架這方面,我就不太懂了,你問問韭黃?!?/br> “韭黃?!鼻鷲倐饕舫鋈?,將噬運獸的事情講給他聽,“你說,君執(zhí)打得過么?” “打不過?!本呕暮敛贿t疑的做出判斷。 曲悅忽地想到:“鬼修是不是也不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