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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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一處記載:“龍脊柱骨,南溟獸血……加滿滿一口水。” 六十幾種珍稀寶物,需要用一口水來煉化,這滿滿一口水至關(guān)重要,可偏偏不曾記載加滿滿一口什么水。 雪里家族歷代家主們嘗試過無根水、天池水,甚至冰玉池水,都沒有用。 其他材料又頗難得,水一旦選錯,材料便全部作廢,試不起。 不曾想,竟被九荒一句話解決:“既然不記載是哪一種珍貴的水源,只能說明一口水就是一個人的口水,最好是煉化者的口水。” 雪里鴻當場就懵了,總想反駁,寫書的老祖宗怎么會寫的如此隨意啊,可再一想,整本書之所以疑問眾多,或許就是因為沒摸到這位老祖宗的行文邏輯吧? 她一口氣問了幾百處疑問,待九荒解釋完,她若有所悟,便瘋狂的將書搶了回去,自己研究去了。 九荒沒書可看,唯有在腦海里回憶自己看過的部分,反復(fù)琢磨。 等聊天結(jié)束,各人都回了房,九荒習(xí)慣性的跟在曲悅身后,等曲悅走進房門,他順勢往門外一坐,掏出他的天工工具,準備雕琢零件。 曲悅正要關(guān)門,瞧見他坐下了,想起來隔壁君執(zhí)的院子也都住滿了:“你去和你師父擠一擠?” 九荒搖搖頭:“我?guī)煾刚χ?,不想我打擾,六娘,我想守著你?!?/br> “那……”曲悅本想說那就進屋來,坐屋里雕吧,反正早就習(xí)慣了。但有她父親和二哥在,還是穩(wěn)著點,不然他們更加不喜歡九荒,“那行。” 曲悅不再管他,從前在山上他也是愛坐在山洞門口,“韭黃,我是真的有些乏了,不陪你了?!?/br> “快進屋歇著吧?!本呕哪ㄒ幌伦约旱难廴Γ疽馑巯馒f青,心脈里還有蟲子,需要保重身體。 “恩。”曲悅心情低落,不再多說,進屋去了。 她不曾鎖門,只微微虛掩下,留出一道縫隙。 九荒心頭溢滿感動,一直以來,他不知在她門外坐過去多少漫漫長夜,這還是她第一次為他留門。 曲春秋站在窗后,暗戳戳看了他倆好半天。 待曲悅進屋后,他傳音給九荒:“臭小子,不記得答應(yīng)過我什么了?” 九荒打了個寒顫:“伯父,這屋子是長窄形的,距離足夠?!?/br> 曲春秋:“少廢話,不準坐在那?!?/br> 九慌忙道:“不坐不坐,伯父您息怒。” 然后。 他躺下了。 第184章 想辦法 窗后的曲春秋,從未試過這種強烈的想削人的沖動。 他本欲說“躺也不準躺, 滾, 滾出這院子”, 可他猜不到九荒又會如何曲解他的意思。 曲春秋一直分不清楚, 這臭小子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他在心里琢磨該怎樣說話, 方可滴水不露。 曲悅雖乏倦的厲害, 也是睡不著的, 從萬仞山回來王都,路上經(jīng)過兩天緩沖, 她依然無法坦然接受父親時日不多的事實。 下意識望向房門,透過縫隙瞧見九荒躺地上了, 曲悅起床開門出去。 “你這是做什么?” 見他手里握著工具,也不雕刻,直挺挺躺著, 肌rou緊繃, 很拘謹?shù)哪? 曲悅頭疼著望向主居:“爹,您又欺負他。” 隔好一會兒, 曲春秋才緩緩將窗子推開,微微笑:“小子,我欺負你了?” 他倒要看看九荒如何說。 九荒搖搖頭。 他躺下這個角度, 恰好瞧見房頂上的皮皮正伸長脖子看熱鬧。 九荒想起曲春秋方才夸贊了皮皮,他也決定說點好話:“六娘,伯父沒有欺負我, 伯父是怕我坐著累,很嚴厲的命令我躺地上,伯父對我真是太好了?!?/br> 皮皮:…… 曲悅更是無語:“爹,他還受著傷呢,您說您不歇著,沒事折騰他做什么?” 這臭小子! 曲春秋更想削他了。 感覺到殺氣,九荒心里咯噔一聲,明白自己肯定又說錯話了,默默尋思是哪句話說的不對,唯有知錯才能改,可他經(jīng)常不太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里。 “快起來吧?!鼻鷲偵焓秩ダ?。 九荒根本不敢動。 瞧他額頭冒出冷汗,若是從前,曲悅肯定要與父親好生理論理論,但現(xiàn)在她正為父親難過著,不想他不開心。 曲悅也不勸了,收回手:“躺著不一定非得躺地上,你的棺材翅膀呢,拿出來,躺棺材里也是一樣?!?/br> 她這樣說了,九荒自然照辦。 待他躺進棺材翅膀里,曲悅將棺蓋闔上,靠墻放著。 “爹,您也歇著吧?!狈魅バ渖系幕?,曲悅重新回屋去了。 …… 打坐靜心兩三個時辰之后,曲悅躺下休息。 明明沒有睡意,卻有些迷迷糊糊起來。 她警覺著想要掙扎,但危險應(yīng)該不是來自外部。 她想起來上次因為心脈里的魔蟲,被凝霜鎖定,拘走意識的事兒。 是凝霜姑姑? 不,應(yīng)該是母親。 上次凝霜姑姑將她轉(zhuǎn)移給母親,母親蘊養(yǎng)了她很久,必定施加了許多保護。 凝霜想再拘她的意識,應(yīng)沒那么容易了才是。 經(jīng)過一番推測之后,曲悅決定不抵抗,由著自己陷入昏迷。 ——“女兒?!?/br> 耳畔響起一個忽遠忽近的清冷聲音,果然是母親。 曲悅不吱聲。 近來一段日子,曲悅心中堆滿了對她的不滿,盡管父親解釋過,也沒能打消幾分。 使用天命晷可能會反噬給子女,說不得什么,曲悅不滿的,是她冷冷淡淡的態(tài)度。 不過,母親此時與自己聯(lián)系,使用的是會自損的秘術(shù),說明母親也不是不聞不問的,曲悅心思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應(yīng)一聲:“娘。” 聽不出多濃厚的感情,卻也沒有抱怨。 ——“你爹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亂子?” “恩?!鼻鷲傊v了講經(jīng)過,“爹現(xiàn)在陪著我在天風王都呢,二哥三哥也在,大哥重傷在閉關(guān),爹不準二哥告訴他。四哥五哥則在部門里幫二哥處理事情,他們先前為了救三哥,被刻過一次神魂烙印,短時間內(nèi),不能再刻第二次,爹不準我們說,可能也是怕四哥大嘴巴,會告訴大哥?!?/br> 聽罷,寒露的聲音平平靜靜。 ——“恩,很好,你爹的百日命劫已經(jīng)渡過了?!?/br> 曲悅聽不懂這話:“爹虛耗過渡,真元不足半數(shù),渡過了?” 甚至放棄了閉關(guān),連掙扎都不再掙扎。 ——“我的意思是,百日命劫,有且只有一劫。這一劫一旦遭受過,往后的六十日,你爹將安然無恙,不會再有劫難?!?/br> 那六十日之后呢? 曲悅覺著寒露說話真是有意思,好像還有六十日安穩(wěn),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要學(xué)會苦中作樂? “娘,您會這樣問,莫不是大祭司違背了和爹的約定,命您或者凝霜姑姑徹查我的身份了?” ——“大祭司只給我講了魔靈與噬運獸,并派我下界處理魔種的事情?!?/br> 總算是一個好消息,曲悅低聲輕嘆:“那您來天羅塔吧,我出去接您,爹如今只剩下六十日的命數(shù),咱們一家……” ——“我已經(jīng)拒絕了?!?/br> 被打斷的曲悅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為何? 擔憂已經(jīng)惹了大祭司懷疑,大祭司是故意試探? “母親果然是做大事之人?!?/br> 曲悅什么都不想再說了,飽含失望的苦笑一聲。 真是喪到極點了。 ——“我以秘術(shù)與你溝通,會傷你意識海,女兒,我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等過陣子再與你聯(lián)系,你且先陪著你爹吧。” 說到這里時,曲悅便從渾噩中清醒過來。 躺了一會兒,更是煩悶,連清心咒都不管用,便又起床出去。 此時,已是夜幕深沉,警覺的皮皮又探出半截鶴頭,瞧見她將棺材蓋子挪開,也躺了進去。 皮皮用翅膀撓撓頭,人類有時候真是奇怪,有房間不睡,非得擠在棺材里。 九荒也被嚇了一跳。 棺材的寬度,是九荒嚴格按照兩人的身形打造的,曲悅與他并排躺下后,雖不擠,卻再也沒有任何空隙。 曲悅抬起手敲了幾下蓋頂,星空漩渦慢慢浮現(xiàn)。 黑漆漆中,多出幾分光亮。 她不說話,雙眼直直盯著星空漩渦。 九荒感覺到她情緒低落,知道她是為了曲春秋的事兒,也不說話,將手里的工具和材料收回去,安安靜靜的陪著她。